炮灰也想长命百岁(快穿)——当舞
时间:2021-11-04 02:20:58

 
 
第4章 将军之路(4)
  城外鼓声震耳欲聋,齐国士兵的耳膜感觉都快被震碎了,而巫蒙的士兵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攻势猛烈。
  周从简随霍铮一群人来到城楼,一上楼就被那鼓声给惊住,那鼓点就像跳动在他们的心上,让他们心跳忍不住加速。
  若不是这一群人都有功夫底子傍身,换做平常人恐怕就被这鼓声震得头晕眼花了。
  “这巫蒙在搞什么鬼…”有人被鼓声扰得烦躁。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巫蒙军,大家的心都微微下沉。
  鼓声震天,尘土飞扬,前仆后继地巫蒙军扛着长梯在箭雨的掩护下靠近城墙,即使守城的士兵再多,但也抵不住巫蒙这种不要命的车轮战。
  很快,城墙上的投石就用完了,陆续有巫蒙士兵爬上城墙展开了厮杀,打斗十分混乱。
  霍铮握住剑柄的手逐渐收紧,面色冷凝:“加派兵力,把他们给我扔下去。”
  闻言,站在后面的周从简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城墙上平静下来,尸首乱横,有巫蒙的,有齐国的。
  鼓声还在继续,就在周从简以为巫蒙还要继续进攻的时候,却见他们鸣金收兵,留下城下数不清的尸体一点也不留恋地撤退了。
  周从简眉宇微蹙,这巫蒙在耍什么把戏?
  “呵,不自量力。”霍铮看着远去的巫蒙军队冷哼一声,自认为这场攻城战他们赢得轻而易举。
  周从简垂眼走到城墙上,蹲下身摘下一个巫蒙士兵的兜鍪,将士兵的脸压向一边,果然在耳里发现了一团棉布。
  抬头反观齐国士兵,虽打赢了这场仗却个个似灵魂出窍般神情呆滞,仿佛那鼓声还停留在他们耳边一样。
  “这是什么?”陈蒙走过来拿过周从简手上的棉布,疑惑询问道。
  周从简手背在身后,颔首道:“巫蒙士兵耳里的东西,应该每个士兵都有。”
  陈蒙惊疑,拨开另一个巫蒙士兵的耳瓣一瞧,果真也有一团棉布,连想到刚刚的鼓声,他瞬间就明白了。
  “呸,这巫蒙人真狡猾!这次他们就这样撤兵是不是又要故伎重演?”
  陈蒙倒没有像霍铮那样想,反而觉得一场攻城战轻易就结束有点像巫蒙之前给他们一点甜头引他们出城的陷阱。
  他转向周从简,眼神希冀地问:“从简,你是怎么认为的?”
  周从简回转身看他们刚刚呆的位置,霍铮一群人早就已经不在了。
  突然间,他有点明白为何三座城池会接连失去。
  摇了摇头道:“目前我也不知道巫蒙是什么打算,只能暂时加强戒备了。”
  陈蒙眼里闪过失望,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现在司徒还昏迷不醒,军中缺少睿智的军师,他和霍铮都是那种只会打硬仗,刀见刀相拼之人,一点也不擅长计谋。
  昨日周从简能看出巫蒙的埋伏,他就觉得这人心思细腻,还以为这次他也能看出什么破绽。
  到底是他奢求太多了。
  对于陈蒙眼里的失望,周从简一点也不少地纳进眼里,心中却不以为意。
  晚上陈蒙再叫周从简去主营帐商议的时候,他用手臂上的伤做借口推辞了。
  “哼,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以为没有他在场我们就商议不出来吗?”
  丁赋觉得周从简这是自视甚高了,面露不满讽刺:“区区小将,只不过比普通士兵高了一阶,还是多亏陈将军慧眼识珠才有今天,现在就开始摆起架子了,不识抬举。”
  丁赋这番话说得霍铮内心愉悦,之前对丁赋的怒气也消散了一点,勾唇道:“按理说周从简是没有资格参加军事商议的,陈蒙,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陈蒙摸摸后脑勺,憨笑道:“从简白日里的确受伤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商议…”
  … …
  因为昨日巫蒙的突然攻城,齐国士兵夜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晚上都在严阵以待,就怕巫蒙偷袭。
  可是一晚上过去了,连一个巫蒙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却在天边刚刚泛白,所有人都困倦的时候,守城士兵眯起了双眼,望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瞳孔渐渐放大。
  “不好了,巫蒙军又来了!”
  周从简被号角声惊醒,听到外面凌乱焦急的脚步心里猜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随便抹了下脸就出去了。
  这次没有听到鼓声,只听到城外突起的砰砰砰声,好像有人在用巨木撞击着城门。
  周从简爬上城楼,一眼就发现城下的巫蒙士兵比昨天多了一倍,仍然前仆后继。
  然而今天,齐国士兵明显不敌。
  “怎么又来了?”
  霍铮一群人迟迟而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刚上来,外面的巫蒙人就开始摇旗呐喊:“齐国的人都是缩头乌龟麽,整日闭着城门做什么,赶紧出来和爷爷打一场!”
  “哈哈哈哈…”
  “缩头乌龟出来打一场!”
  “打一场!”
  这种示威挑衅的话语让人恨得咬牙切齿,丁赋可忍不下去,凛然转身对着霍铮抱拳道:“将军,巫蒙欺人太甚,让末将出城迎战吧!”
  霍铮望着那些仰头嘲笑的巫蒙人眸子幽深,眼底也是隐隐有一股怒火在燃烧,正要点头应允时有人出言阻止了他。
 
 
第5章 将军之路(5)
  “将军,不能迎战。”周从简出言阻止,见大家都朝他看来,他微微垂首解释:“粮草未到,我军士气低迷,应该暂时保存实力,以待援兵。”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个小将违背意思,霍铮觉得自己这个主帅的威严受到了挑衅,目光不善地盯着周从简,口气坚决地对丁赋道:“开城门,迎战。”
  “末将领命!”丁赋战意涌上身,路过周从简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低声讽刺道:“懦夫!”
  过了一会儿,周从简抿唇抬起胸膛,听到城门打开,齐国将士怒吼拼杀的声音,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尖轻轻摩擦。
  陈蒙虽然觉得周从简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耳边那巫蒙人的嘲笑言语还在回响着,他这次比较支持出城迎战。
  不一会儿战场上就混乱不堪,陈蒙扒着墙头往下看,发现巫蒙所用的战术和先前两次的有点像,最大的区别就是这一次没有一击就破,反而像铜墙铁壁般将齐国的士兵抱团围困,再而绞杀。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因为他发现,齐国士兵竟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齐国场上的兵力就损失了一大半,陈蒙急了。
  “将军,赶紧收兵吧,再这样打下去丁赋他们就回不来了。”
  霍铮也瞧见了两军的差距,抬手下令鸣金收兵。
  丁赋等人早就不敌,听到鼓声连忙撤退。奇怪的是,巫蒙的兵见他们撤退竟也没有追。
  不仅没追,还跟刚刚只是一场小小的操练一样,收拾收拾就撤退了。
  霍铮等人一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们在搞迂回战术?”陈蒙心里有点不安,来到周从简身边试探问道:“从简,你……”
  “霍将军,司徒军师醒了!”有士兵上来禀报。
  听到司徒醒了,陈蒙把刚刚想问的问题随之抛下,跟着霍铮急匆匆地下了城楼。
  而周从简抬起手腕,发现数值徒然增加了两点,变成了94,还隐隐发烫,不由眉头紧锁。
  巫蒙…
  到底在酝酿着什么?
  … …
  营帐里,陈蒙和霍铮脸上都有显而易见的喜色。
  “司徒,你终于醒了!”陈蒙抢在霍铮前面在床沿边坐下,情不自禁地拉着司徒蓝的手关心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司徒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猛地抽回手看向了霍铮。
  霍铮对她点了点头,望向陈蒙意有所指。
  刚把完脉的年老妇人恭顺地垂头站在一旁,静默不语,深知这种秘密应该烂在自己肚子里。
  “咳咳,陈将军放心,我已经好多了。”司徒蓝握拳咳嗽两声,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染上两分嫣红,让陈蒙生生给看呆了。
  霍铮的脸顿时一黑,一把将人给拉起来自己坐了下去,沉着脸道:“陈将军,既然司徒已经醒了,那就让他们准备准备,等下到主营帐里商议。”
  “啊,好,我这就去。”陈蒙回过神,自知刚才有些失礼,不敢再看司徒蓝一眼便踉跄着出去。
  等人走了,霍铮才询问了一旁的妇人几句,知道司徒蓝的伤没什么大碍之后才让人下去。
  营帐里就只剩下两人,霍铮再也克制不住地将人揽进怀里,满脸疼惜道:“你就不该为我挡那一箭,我皮糙肉厚不要紧,可是你不一样。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
  司徒蓝虚弱地倚着他,心里并不后悔,只弱弱点头答应下来。
  但以后若再有这种事发生,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
  “对了,现在情况如何?”司徒蓝推开霍铮严肃地问道,刚刚还萦绕在两人之前的温情立马消散,两人又变成了军师与将军的关系。
  霍铮觉得怀里空落,只是皱了下眉便将司徒蓝昏迷后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即使他在说的过程中有意掩盖某人,司徒蓝还是捕捉到了蛛丝马迹,眼睛一亮,抓住霍铮的手臂道:“晚上商议时我想见一见那个名叫周从简的人。”
  没办法,霍铮只能懊恼地答应下来。
  申时,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逐渐昏暗,乌云密布,打了几声闷雷后便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周从简站在营帐口盯着密集的雨幕,心里徒生一种诡异。
  有士兵顶着斗笠从雨幕中来到周从简面前,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道:“周小将,这是军师特意让给你送过来的。”
  周从简让开道让士兵先进来,走到里面见士兵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汤,里面还飘着几块肉,不由问道:“哪来的肉?”
  士兵搓搓手,原地动了几下脚,似乎是被雨水浸了一身寒意,笑着道:“这是霍将军特意派人到附近村子买来给军师补身子的。边境常年战火,土壤和气候也不好,附近的村民干脆少种点庄稼,每家每户多养几口牲畜,既好养又能饱腹,关键时刻牛和马这些还能拖家带口赶路。”
  “嗯。”周从简见他又是搓手又是跺脚的,又问:“你很冷?”
  士兵惊讶地看过来,见周从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脸色表情更加惊奇:“难道周小将你不冷吗?”
  “还好。”不过就是一场秋雨而已。
  闻言,那士兵眼里充满佩服,道:“我们齐国人都惧冷,这边境的天气又最是无常,特别是入秋后,一场雨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雨势了。军中给我们置备的衣物加上这胄甲都有些抵不住这寒意,只盼着这雨赶紧停了才是。”
  士兵说完见周从简皱眉陷入沉思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提起食盒就告退了。
  士兵走了没多久,周从简就坐下来抬碗喝了一口热汤,微垂的眼帘下眸若深潭。
  或许,他已经知道巫蒙的打算了。
  晚上,大雨还在继续,周从简再次被叫去议事时没有再推辞。
  进帐后,周从简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抬头望去,正见司徒蓝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从简来了,赶紧过来坐下。”陈蒙拉着他坐下,位置离霍铮和司徒蓝都比较近。
  才刚落座,就听司徒蓝问:“不知周小将师从何人?”
  周从简没料到她问这个,垂首道:“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只读过几年私塾而已。”
  “这样啊…”司徒蓝盯着他看,对方定是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既然不愿回答,那便算了。
  她收回目光,眉目威严,就连秀气的面貌都在此刻刚硬了几分,只听她坚定有力地说道:
  “刚刚已经得到消息,由于大雨,援兵和粮草都滞留在了半路,估计会延迟一两日到达。现在我们损失惨重,接下来必须保存实力,只可守不可攻,待援兵到了再做打算。”
  “大家意下如何?”
  “我赞同!”丁赋第一个出声,只有他知道今天打得有多艰难,自家士兵跟在神游似的,和对方的根本不能比。
  “我也赞同!”
  “外面下着大雨,巫蒙暂时也进攻不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调整部署。”
  … …
  “来不及了。”
  大家停下,纷纷朝周从简看去,脸色各异。
  “什么来不及了?”
  周从简抬眼,和司徒蓝探究的目光撞到一起,语气平淡道:“现在我军饥寒交迫,战斗力远不及之前,只要大雨一停,巫蒙绝对会发起猛烈的攻势。从夜狼谷到今日的激将法,都不过是在磨损我军的士气和实力罢了,他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场雨后我军精神萎靡一蹶不振时疯狂攻城。”
  根本就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若真是这样,那…他们能守住吗?
  “不知周小将可有什么计策?”司徒蓝认为周从简既能面色平淡地说出这番话,不疾不徐地,那说明他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周从简视线转向霍铮,露出浅笑道:“有,不过需要霍将军帮忙。”
  营帐彻夜长谈的同时,辉煌巍峨的宫中也是烛火长明。
  收到边关急速密报后,齐国皇帝就连夜召见了几位心腹,对巫蒙之事进行了长谈。
  文武各臣之间向来不和,听到霍铮一方被围困在城内时,章太师细不可闻的嗤了一声,引得耳力尚好的霍老将军朝他睨来:“章太师这声嗤笑是什么意思?”
  章太师也不是那种藏着掖着的人,大方直坦地说道:“臣早就说过霍铮太年轻,只是小打小闹赢了几场与弱国的战役而已,实际上除了运气好点,朝廷给他的兵力足一点,他本身就没有什么能力,还心高气傲谁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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