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祖母宴会上孟纯苒和丫鬟来告辞的时候瞿初瑶就惊为天人,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样不似凡尘的仙女在,她当时见自家哥哥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此人身上就觉得里面有猫腻,私下问了丫鬟才知两人原来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的感情啊,两人怎么可能放得下。
近日被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冯雪吓得差点肝胆俱裂,难得今日让哥哥带他来骑马,没想到两人如此有缘。
瞿初瑶有些笨拙地骑着马来到仙女面前,面上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孟姐姐,你可还记得我,我们之前在戏园子门口遇到过。”
长阳侯府的嫡女自找回起在京城的热度就没下去过,无论是惊艳世人的诗词歌赋还是对方越发出落动人的容貌,都让众人时不时地挂在嘴边夸赞。
孟纯苒自然也看过对方写的那些诗词,心里自愧不如,还隐隐佩服。
所以面对这人,她还是有点耐心,略微颔首道:“记得。”
虽只是简短两个字,但瞿初瑶已经很高兴了,美人都比较高冷,可以理解。
她瞅了眼自家哥哥,见他无礼地盯着仙女忍不住咳了咳,小声道:“哥哥,你一个男子在这怕是有些不合适,要不你站远些让我和孟姐姐说说话?”
瞿泽远深深地看了孟纯苒一眼,点头调转了马朝另一边去。
刚刚那一眼孟纯苒就感觉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后背升起寒意。
“孟姐姐,你真的不喜欢我哥哥了吗?我哥哥其实他心里还有你,他对那个冯雪没什么感情的…”瞿初瑶觉得两人就这样断了情分有些可惜,想看看能不能挽救。
本以为两人心中多少都还有一些感情在的,但是在看到面前的人抬起一双饱含冷意的眸子时,瞿初瑶略微惊愕。
“瞿小姐,你若是想说这些那我们之前也没什么可聊的了。”欣赏归欣赏,但也只是欣赏那些诗词,提起令她厌恶的人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孟姐姐,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因为误会错过而已…”瞿初瑶娇憨地摸摸后脑勺,仿佛好心办了坏事的模样。
孟纯苒不管她在想什么,此刻已经没了心情继续聊下去。
哪有什么误会,现在只是没有证据,等找到证据的那天她一定会让那人跪下赎罪。
“珠儿,我们去那边。”孟纯苒绕过瞿初瑶往马场中央走去,一脸冷意让瞿初瑶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瞿初瑶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不至于吧,就是问问而已…”
她慢吞吞驱马来到自家哥哥身边,一脸失落:“好像孟姐姐不太喜欢我们,也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了。”
瞿泽远眺望一眼远处的背影,眸色极深:“是我不好,不关你的事。”
瞿初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更加肯定两人之间有误会了。
等她侧头看到不远处经过的男人时浑身一怔,抬头揉了揉眼再次看去,似乎为了确定自己没看错她掐了大腿一下,脸色微白。
好在瞿泽远的目光还落在远处,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她赶紧低头捂住肚子:“哥哥,我好像闹肚子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好不好?”
瞿泽远终于收回目光,关心道:“要不要紧?”
“没事没事,你在这等我一下就行。”瞿初瑶小心下马,脚步生风地朝马场出口去,看起来不像闹肚子的样子。
等她出了马场,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正在她跺脚气恼时身后传来声音:“小姐是在找我吗?”
瞿初瑶被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她背后的男人,近距离看清那五官她心脏跳得更厉害了,结巴道:“周、周少爷?”
周从简意外挑了下眉,不错嘛,这么远都能认出来。
“好久不见,李初瑶。”
瞿初瑶脸色难堪,皱眉道:“真的是你,你来京城干什么?”
想起曾经嫁过这人,当初那么干脆放她走,如今她成了长阳侯府嫡女这人又出现在京城,还就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不得不阴谋论了。
听她这语气周从简忍不住笑了,被晒得微黑的脸庞在秋日的阳光下更添了一分男人的刚毅,让瞿初瑶忍不住心跳加速了几分。
只听他说:“这马场是我开的,我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吗?”
“你开的?”瞿初瑶不可置信,“那欣宝斋也是你的?”
周从简负手淡笑:“自然。”
“你…”瞿初瑶想问他怎么从一个将死之人变得如今模样,还做了那么大的生意,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已经没什么立场问了。
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你我之间的事…”
周从简疑惑:“我与小姐之间有什么事吗?今日初次见面而已。”
听他这么说瞿初瑶就放心了,疏远笑道:“周老板说得对,是初瑶失礼了,告辞。”
瞿初瑶转身走进马场,并打定主意以后都不来了。
周从简也没再看她,迅速到山庄前面处理完事又赶快回来。
知道瞿泽远那家伙在这他有点不放心。
等他回来的时候瞿泽远兄妹已经走了,孟纯苒刚好骑了几圈回来。
就几圈的功夫,周从简感觉她身上的郁气散了不少,看她利落下马立刻含笑上前道:“午时了,我们去酒楼吃饭?”
不等她回答,周从简又道:“最近酒楼又来了几种新鲜水果,酸甜可口,不如去尝尝。”
听到水果,孟纯苒有些怀念上次的味道,抬头见他目光清澈,犹豫一下点头道:“也好。”
回到城里有一段路程,周从简骑马,主仆二人坐马车,他时不时地找来话题跟马车里的人搭话。
孟纯苒不想回复,但刚好对方提起的长河落日、奇山峻岭、大漠孤烟等,已经在她脑海里虚构出了一副美轮美奂的画面,实在忍不住开口:“真的有这么美的景色吗?”
周从简握紧缰绳,蓦地有些心疼,哽咽两下喉咙道:“自然是真的,你若不信…我日后带你亲自去瞧瞧可好?”
这一次孟纯苒没有再回答,周从简也没再问,后面的路程一直都很安静。
等到了酒楼,周从简给主仆二人点了饭菜,自己则没有进去。
珠儿暗笑:“没想到这个姑爷还挺会照顾人的嘛。”
一声姑爷让孟纯苒夹菜的动作微顿,敛下眸子翘了下嘴角。
等她们吃完,周从简又护送她们回了将军府,看到人进了府里他才离开。
一回到书房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一切看着和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空气中还残留着陌生气息,显然有人来过了。
来到长桌后,他伸手摸了摸底下的暗箱,果然已经被破坏过了。
这人…是在找什么?
半月后,将军府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皇上下令暂时将所有人软禁在将军府。
朝堂上许多人对此事不满,纷纷谏言请求皇上处置将军府。
皇上坐在高位不言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直到二皇子站出来说将军府之事定有蹊跷,望皇上明察。
有人抬头看见皇上眼里闪过欣慰,顿时明白这事恐怕不简单,一下就转了风向开始为将军府说话。
当朝堂上众人的表现传到周从简这里时,他第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掌控,眉头紧皱摩挲着莫名上升了的炮灰值。
二皇子怎么会为将军府说话?
不待他想清楚,第二波脱离掌控之事又来了。
二皇子在朝堂上提出了一个“大棚种植”的方法,并已经开始实验了。
周从简惊讶,这个方法他本来打算今年年底上交给朝廷的,居然提前出来了,还是从二皇子口中。
难道是李初瑶?
不对,剧情中李初瑶根本就不会这东西。
第48章 首富之路(9)
五日后, 将军府之事已经被二皇子查明,一切都乃三皇子栽赃陷害,皇上大怒, 立马将三皇子软禁在府中。
刚刚得到恩赦的将军府内, 瞿泽远站在女子不远处,神色哀伤:“苒苒, 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吗?”
孟纯苒垂下眼帘掩盖住眼里的厌恶,欠身道:“多谢瞿世子对将军府的相助, 纯苒感激不尽,但是…”
“以前的事, 我和世子之间…誓死不休。”
如此决绝的话让瞿泽远浑身一颤,他望着不远处冷若冰霜的女子良久,最后低沉如同鬼魅一般笑了一声:“苒苒, 你真是倔强。”
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 似乎这是最后的告别一般。
看到他走了, 月荷才从走廊的柱子后出来若有所思,想到公子吩咐的她转身就准备去给公子传信,可是刚刚闷头走到拐角就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她脸瞬间就白了。
“公子, 马场出事了。”石松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慌得连敲门都忘了, 进来看到公子坐在长桌后眉头紧皱一动不动, 仿若木雕。
他又喊了一声才打破桌后之人的思绪,对方抬头, 一双眼里布满血丝,眼周红肿,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般。
“什么事?”就是声音也是沙哑至极。
石松暂时放下担忧转到马场的事上:“今早马场里的马开始接连死亡,现在已经死了大半了,还没有查出什么原因。”
周从简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这事和瞿泽远有关,想到什么什么他脸色微变,对石松道:“昨晚月荷可有传信过来?”
石松见他脸色心中一下就凉了,木讷道道:“好像没有。”
月荷每晚都会传信过来,昨天他太忙就将这事给忘了。
“公子…”月荷是不是出事了。
“马场的事暂时放下,先派人找月荷。”周从简心里渐渐确定瞿泽远有问题,最大胆的猜测就是瞿泽远重生了,重生的还不是剧情中的那一世,而是有他的那一世。
所以估计现在他的底牌瞿泽远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之前来他书房想找的估计也是他准备上交给朝廷的水利图纸。
他该庆幸这东西他没有放在书房,而且即使对方拿去了也不一定看得懂。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月荷的安全,还有将军府…
嗖
一支利箭穿过窗户糊纸射进书房,插在了后面的木墙上。
周从简透过窗户上的破洞朝外看了一眼,伸手取下箭上的信。
看清信的内容他暗道一声果然,随后带了几件东西出去。
城外深山,月荷被绑在悬崖边的树上,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感觉到崖底呼呼作响的风声,她眼里惊恐不安,在看到周从简来的时候这种不安更是到达了极点。
周边都是黑衣人,他们给周从简让出了一条道让他走进去,瞿泽远正站在包围圈中,很是自信地没有蒙面。
见他来,瞿泽远风度翩翩地转过身,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打量他:“真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一把火都烧不死你。”
“过奖,还是托瞿世子的洪福才能大难不死。”周从简从容地走进来,看了悬崖边冲自己摇头的月荷一眼,从怀里拿出一捆被羊皮包裹着的东西,冲瞿泽远道:“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把她放了吧,她是无辜的。”
看见那捆东西瞿泽远眼睛发热,冲一黑衣人挥手,立马就有人过去将月荷放下来,只是还是被押着。
“你打开我看看。”瞿泽远眼里热切,却还是保持镇静。
周从简直接将外面的羊皮去掉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纸张,然后打开呈现在瞿泽远眼前:“世子可瞧仔细了。”
“扔过来。”
“那不行,得等我们安全下山了才能给你。”周从简皱眉拒绝,握紧图纸藏在身后,引得瞿泽远大笑:“哈哈哈,未来的首富也不过如此,简直愚蠢!”
“你以为,我今天还会让你活着回去吗?”瞿泽远眼里肃杀一片,不急不慢地威胁:“你放心,只要图纸到手,你又死在这里,那么将军府和你的爹娘都会平安无事的。”
那边瞿泽远已经暗自挥手让黑衣人围了上去,周从简被逼退到悬崖边,身后有石子滚落的声音,却久久听不到回响。
可见身后这崖,深不见底。
手上的图纸被人夺去,周从简眸子一暗,手放在腰间正要抽动软剑,瞿泽远的声音走在黑衣人后面响起:“你若是反抗,我现在就杀了她。”
黑衣人让开,周从简看到瞿泽远怀里昏迷的人眸色闪过一抹猩红,放弃抽动软剑的手任由一黑衣人朝他刺了一剑,顿时在悬崖边半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