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就这么喜欢她?”瞿泽远用匕首挑起孟纯苒的下巴,露出一张即使苍白也是绝色的脸,手指流连在上面眼里痴迷道:“也是,这么美的一个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放开她。”周从简没想到这人已经疯狂如此,连将军府的人都敢明目张胆地掳过来,他捂住伤口笑道:“不就是一死么,这有何难。”
“是么。”瞿泽远冷笑。
扑哧
身上又被刺了一剑,这种刀剑入肉的声音让瞿泽远享受地眯起眼:“那么,周老板是自己来还是我让人将你一刀一刀地割下来。”
周从简放弃捂住伤口,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孟纯苒转身跃下万丈深渊。
月荷目呲欲裂,一时接受不了晕了过去。
瞿泽远将怀里人放在地上,走到悬崖边向下看了看,除了一片黑什么都没有。
天下首富,也就到此为止了。
半月后,皇上卧床不起,二皇子被立为太子,再过三日便是登基大典。
周从简戴着斗笠看了一眼告示栏,低头压低了斗笠。
在他转身后有人看着告示栏上的画像可惜道:“唉,这大善人怎么就和将军府勾结叛国呢,明明之前还去灾区救助来着,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人啊。”
周从简勾起嘴角,暗道瞿泽远还真瞧得上他,给他扣这么大顶帽子。
来到客栈,已经有人在里面等他了。
周从简进去脱掉斗笠单膝跪下:“草民参见皇上。”
“咳咳,平身吧。”上官鸿在开门那瞬间呼进一口冷风,忍不住喉咙发痒。
“皇上,喝杯茶。”
轮椅旁边站立的青衣男子切了一杯热茶递到上官鸿手中,上官鸿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放下茶杯道:“从简,一切可准备妥当了?”
“回皇上,万无一失。”
“很好,那接下来就交给你和邵阳了。”
邵阳,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周从简和他对视一眼,见他朝自己温润一笑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一世居然和男主一个阵营,不得了。
半月前周从简落崖用早就准备好的铁钩固定在了悬崖壁上,等察觉到上面的人走了他才借着绳索攀上去。
伤口是真的,所以一上来就被皇上派的暗卫给抬走治疗了。
舊時光这个时候他也才知皇上才是城府极深之人,从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目的就是为了看清每个儿子的真面目,顺便铲除异心之人,为太子扫清障碍。
至于剧情中为何没有成功,连写都没写出来,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已经被二皇子的药毒害成真的卧床不起了。
若不是这一世自己觉得剧情中皇上的病来得蹊跷,顺带在信中提醒了一下,估计皇上如今也不能坐在这里。
只是…瞿泽远好像并不知道这些?
周从简一边潜入将军府一边思考,这瞿泽远怕不是精神失常吧?或者记忆混乱?
穿过重重守卫来到熟悉的闺房,床上的女子还在熟睡,夜间也能清晰视物的周从简俯身盯着女子的面庞看,直到对方脸颊爬上绯红才发出一声轻笑:“还装?”
孟纯苒睁开一双愠怒的双眼,双手将被子拉到下颚处,低声呵斥道:“你怎么每次都要晚上过来,无耻!”
周从简直起身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晚上方便一点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白天来看你好了。”
孟纯苒气得咬唇,当日瞿泽远押着月荷来告诉他这人落进深渊时,她心脏猛地一痛,感觉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每天魂不守舍行尸走肉般。
结果第三天晚上,这人不要脸地潜入她的闺房,说想她了。
简直…
以为是魂魄的她竟然冲动地过去抱住他,现在想起来她只想蒙进被子里再也不与这人相见了。
“唉,怎么老是把自己往被子里藏。”周从简无奈地将她盖过头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双氲氤着雾气的双眼看得他一愣,别开眼道:“皇上说让孟将军明晚便动手。”
“嗯,明日我会给爹说的。”现在将军府里全是二皇子和瞿泽远的人,父亲要出去还有点困难,她抬眸看向床边的人:“能不能留瞿泽远一命,我想问些事情。”
周从简重新看向她,见她眼里的执拗和恨意,他微微颔首:“嗯,早些休息。”
刚刚还站在床边的人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孟纯苒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一直回想着男人那天看着她失而复得的眼神,克制地站在远处对她说:我想你了。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灵魂的震荡,这句话在她耳边回响了好久。
然而现在,男人的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无耻,似乎因为两人有婚约而有恃无恐,她一生气他倒是会哄,可是下一次还是会继续闯进来。
若不是…
若不是看在那些水果的份上,她铁定是要一直生气的。
孟纯苒慢慢睡过去,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翘了翘。
第49章 首富之路(完)
深秋, 二皇子一派落马,陈家和长阳侯府皆被抄家,在两家搜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 而且还牵扯出几年前的几起命案, 皆与长阳侯府的世子有关。
牢房里,瞿泽远犹如梦境里般匍匐在地, 长发脏乱挡住了他的脸,却能听到他疯狂的笑声。
孟纯苒推开旁边之人上前, 两眼通红盯着地上之人:“再问一遍,你把小桃扔哪儿了?”
“呵呵, 一个丫鬟而已,早就丢到深山喂野兽了。”瞿泽远似舒坦地闭上眼,回味道:“不过她的滋味还不错, 不愧是和苒苒你一起长大的…”
“唔…”话没说完腰间就被踢了一脚,瞿泽远沉重喘息, 身上的痛让他冷汗直冒, 但还是咬紧牙关没有说出求饶的话,睁开眼透过发丝间的缝隙看向居高临下的男人,笑道:“你别得意,你也只是皇上为太子铺路的一个工具而已, 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肯定活得比你长。”周从简嫌弃地移开脚, 牵住孟纯苒道:“他不会说的, 我们走吧。”
周从简带她离开牢房,见她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保证道:“这事交给我,不是抓了瞿泽远手下的几个人么, 我去帮你问出来。”
孟纯苒点头,情绪有些低落。
回去的马车上,她掀开车帘看向车外,目光触及一个背影时急忙叫停了马车。
周从简骑马在外,见她慌慌张张地出来跑向前面连忙下马跟了过去。
“邵大哥,你看这糖人像不像你?”少女捏着一串糖人凑到男子面前,秀美的小脸上满是欣悦。
邵阳宠溺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正要说话,感觉到有人冲过来立马将少女护在怀里,眼神凌厉地朝侧面看去,看到周从简他微微一愣,随即浑身放松下来。
“小、小桃?”孟纯苒走到两人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躲在男子怀里的人,眼里期盼道:“小桃,是你吗?”
少女好奇地探出头来,露出的脸让孟纯苒惊喜,真的是她的小桃。
孟纯苒有些局促,想伸手去碰少女的脸又不敢,最后还是邵阳说:“孟小姐,她失忆了。”
“失、失忆?”
半柱香后,四人坐在茶楼的包间里,邵阳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小桃被扔下山崖后并没有死,下面有一条河流将她冲带到了下游,然后被邵阳的母亲救起。
因为浑身伤痕,就连五脏六腑都被伤及,只剩下一丝浅弱的呼吸,好在那个村子里的人都会一点医术,邵母用山间药材勉强吊住了小桃的命。
人虽然一直昏迷没有醒过来,但是能保住命已经是老天开恩了。
就在两年前小桃的病情恶化,眼见最后一丝呼吸都要断了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把邵母高兴坏了。
可是小姑娘胆小,什么话也不肯说,大家都以为她失忆了。
直到后来邵阳进京考了状元,小桃记起一些片段告诉了邵阳,他这才有了线索开始慢慢调查小桃的事,后面查到长阳侯府世子瞿泽远身上时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慢慢等待时机。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周从简眉峰聚拢,抬眼看着邵阳身边的人,对方一触及他的目光就跟个小兔子似的吓得发抖。
周从简眼神意味深长。
怪不得这一世男主没有和女主看对眼呢,原来原因竟是在这儿。
出了茶楼,孟纯苒有些不舍地和小桃分开,即便知道她现在不记得自己,但是看到她过得幸福就已经很满足了。
见她开心,周从简也不愿多说。
谁知道第二日却在欣宝斋看到了小桃,带她来到三楼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便不言一语。
最后还是小桃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开口了:“周少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听到这个称呼周从简挑眉:“所以你将矛头指向长阳侯府是为自己不平还是为小桃不平?”
李初瑶低下头:“都有吧。”
在陌生身体里醒来,感受到身体主人的绝望,她亦是愤怒的。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那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李初瑶抬头,眼里恳求道:“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离开邵大哥,少爷能不能…”
周从简点头,“这个没问题,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什么?”李初瑶有些害怕周从简会提出过分的要求,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忍不住收紧了。
周从简失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你出嫁的时候将军府可以作为你的娘家,不然你在邵大人那里受欺负了阿苒可是会心疼的。”
李初瑶万万没想到是这件事,羞意顿时爬上两颊,点头答应下来。
京城的事平息下来后,孟将军卸甲归田准备带唯一的女儿去江南生活,皇上再三挽留没有效果后就恩准了,并赐下来许多东西。
离京之前,孟纯苒给小桃筹办了婚事,给她置了许多的嫁妆,让她风光嫁给了邵阳。
周从简也将马场、欣宝斋和酒楼交给了上官崇打理,他每年过来分点利润就行了。石松和月荷暂时被留在京城,帮着上官崇打理。
还有图纸和改良后的大棚种植方法都交给了朝廷,换了一份圣旨,以后商人就不会再屈居于人下,并且可以参加科举。
对于这份功劳,周从简没有向外承认,一切都是皇上的深明大义,百姓们歌颂的也是皇上。
等到皇上龙颜大悦赏了他不少东西,他就知道这龙屁拍对了,放心地随着将军府的人前往江南。
去江南的路上,马车里的孟纯苒忍不住打开车窗问:“你将那些东西都给了五皇子,那你以后做什么?”
闻言,周从简笑了:“怎么,怕我养不起你?”
珠儿在马车里偷笑,自家小姐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是有点这层意思。
孟纯苒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觉得跟这人相处越久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脾性了,连她爹都觉得她变娇纵了。
都是眼前这人的错。
不待她继续生气,一只手就伸到了面前,马背上的人倾身问道:“要不要出来骑一会儿马?”
“和你?”孟纯苒瞳孔微张,看着面前宽大的手掌犹豫。
周从简诱哄道:“怕什么,我们可是皇上赐婚,回江南就要成婚的,不用拘束于那些繁文缛节。”
“哼,伤风败俗。”孟纯苒拍开他的手关上了车窗,拿出一本诗词开始看起来。
周从简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粗砺的手掌,也不知道他家阿苒的手红了没有。
没过多久,马车帘子被人掀开,看着钻出来的人儿周从简想笑却不敢笑。
骑着马走了一段距离,周从简才低头靠在面前的女子肩头,忍笑道:“不是说伤风败俗吗?”
孟纯苒正看着那些蜿蜒盘旋的青山,一双眼睛因为冷风吹得有点泛红,里面却盛满了美景。
听到耳边的话她嫌弃地抬手推开男人的头:“那是你,又不是我。”
“咳咳,说得有点道理。”周从简无奈,拢紧她的披风怕她受寒,看着远处的山道:“我已经让人在江南修建了一处山庄,应该还有两三个月就完工了,里面还有一处温泉,待我们成婚后便去如何?”
想起珠儿从石松那里打听到的,孟纯苒垂眼小声问道:“你,以后还会娶别人吗?”
刚说完后颈上的嫩肉就被男人轻轻咬了一下,孟纯苒浑身一个战栗,立马从脖子红到脸颊,羞愤着低声道:“你、你咬我作甚?”
“谁让你气我了。”周从简抬起两根手指揉了揉刚刚咬的那块,感觉到怀里人瞬间的娇软,他收回手提起披风将那处遮住,咳嗽两声道:“光是养你一个人都不知道要费多少银两,哪有闲心养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