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们才想起来,就算他们真的要搞什么鬼,只怕也根本没有可能翻出颜娇的五指山去!
所有的纠结都是徒劳!
只要还想活着,就必须顺从大佬的心意,否则大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乖乖听话!
至于把大佬送进笼子这种操作,没可能成功的!
看到大佬手中拿着的稻草人了吗?
这根本不是大佬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只为了赌玩家们之间的信任,而是大佬给玩家们一个回答问题的机会!
但凡他们回答问题的时候动了丁点儿坏心思,下场绝对比第三关游戏给出的惩罚要更加可怕的多!
游戏给出的惩罚并不会致命,可大佬就不见得会这样有原则了!
被敲打的几人心中一凛,越发的庆幸起刚刚自己的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在生死面前,那些纠结全都变成了矫情,风一吹就散了,所有人都振作了起来,再不敢有半点儿消极怠工的行为!
对此,颜娇很满意。
如果怀柔行得通,她当然不介意使用怀柔的手段。
如果这样的手段行不通,她当然也有无数种核善的办法,能够让这些家伙后悔自己的选择!
好在这些人没有辜负了她的那一丝善心,没有逼得她使用更加核善的手段。
现在场上依旧是玩家们有五人,国王先生只有一人。
玩家颜娇和许戈手中均有一张指定票和豁免票,蒋乐天手中的豁免票已经用掉了,达不溜和女玩家什么票都没有,国王先生手中还拿有两张豁免票。
无论接下来指定到玩家中的谁当这个出题的人,都将会带走一个笼子里的同伴。
而如果国王先生被指定成为那个出题的人,和他站在对立立场上的玩家们肯定会绞尽脑汁回答出正确的问题,让他被送进笼子。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国王先生比较被动。
“这一轮,我们的惩罚将会发生变化,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化,就先让我卖个关子!”男中音果然改变了游戏的奖惩规则!
对于这一点,颜娇在第二轮问答结束之后,就已经有了猜想。
主办方不可能放任玩家们一直这样赢下去,但是游戏机制应该是不会,且不能改动的存在,能够做出调整的,大概也就只剩下游戏的奖惩规则了。
而主办方为了获得更多的主动性,接下来将会指定的必然不是人类阵营和中立正营的人,而是独属于嘉宾阵营的国王先生。
果不其然。
一切都被颜娇料中!
指定出题的光柱果然落在了国王先生的身上。
国王先生明明拥有两张豁免票,却并没有使用,直接指定了奖励:“请允许我选择狐狸先生,我为我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希望您可以原谅我。”
狐狸先生焉搭搭的趴在笼子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任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狐狸先生和国王先生之间根本没有半点儿信任可言。
但是两人的境遇都非常的糟糕。
他们根本是就绑定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作为主办方的嘉宾,一旦两人都被送进笼子,那么这一关就算玩家们获胜。
所以,无论这一轮是国王先生获胜,还是国王先生输了,狐狸先生都会得到释放出笼子的机会。
同样,只要是狐狸先生出题,他就必然要选择国王先生作为奖励,否则他们就很有可能会翻船。
国王先生几乎是将所有的后路都想清楚了。
他十分自信满满的站了出来,给出了他的题目:“遥远国度有一条规定,一旦有人说谎,他们就要将这个人杀死,被抓住的女人有一句话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开口说道:‘我将被杀死。’最后这个女人死了。”
题目不算很难,只不过是有驳论而已。
女人如果说谎了,那么她就要被杀死,这就说明她说的那句我将被杀死是真话,所以她就不应该死。
如果她没有被杀死,那就说明她说的那句是假话,她就应该死。
这本身就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按照这个前提来看,女人最后死了就会很奇怪,就好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在没有看到猫之前,谁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样的。
国王对这个问题很是自信,他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十分坦然的坐了下来。
颜娇作为一号最先回答问题,与许戈眼神交流之后,给了其他玩家们一个忠告:“相信你们的选择。”
说完,她看了一眼国王先生,没能从他的大胡子脸上看出任何的信息来也没气馁,果断放弃了观察,十分斩钉截铁的答道:“真话。”
男中音比较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号选手会在回答问题之前给出那样一句话?这莫非是什么密码吗?”
颜娇并不理会这个烦人的家伙,直接催促:“判定结果吧。”
男中音也是一个任性的人,颜娇没理会他,他一个人也能说的起劲:“为什么一号选手会那么肯定的给出这样的一个回答呢?”
“真是让人好奇啊。”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来看看,一号选手判断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呢!”
光柱游弋起来,把所有人都扫过一遍,最后落在了颜娇的身上。
颜娇没有半点儿动摇,十分坚定的相信自己给出的判断的正确性。
果然,光柱并没有熄灭。
“哇偶!莫非我们的一号选手已经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吗?”男中音声音越发的高昂,从声音之中就能够听出他的兴致勃勃:“这可真是让人惊叹的发现啊!”
“让我们恭喜一号选手获得一张指定票,一张豁免票!”
“恭喜一号选手!”
“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二号选手会给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光柱落在了二号选手许戈身上,不用催促,他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假话!”
场外沸腾了起来。
玩家们都有些不解,为什么颜娇给出了正确的答案之后,许戈会给出一个完全相反的判断,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不是颜娇和许戈明显是一伙的,他们都要怀疑许戈这是故意在捣乱了。
如果他不是故意使坏,那他给出这样一个南辕北辙的回答,到底是想要提醒他们什么呢?
一时之间,剩下的三个玩家全部都陷入了沉思。
颜娇倒是半点儿没觉得诧异。
作为第二轮的回答者,本就是许戈去做的那个测试,他自然比其余玩家们知道的更加清楚,如今给出的这个答案自然是正确答案,不可能再有其他结果。
而许戈之所以会给出一个南辕北辙的判断,必然是出于他内心对于人类方的维护,提醒他们认真的去揣摩颜娇刚刚说的那句提醒,让这些玩家们坚定自己内心的选择!
蒋乐天本就是一个活泛的人,他将颜娇和许戈的行为联系起来,就想到了颜娇的提示,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如果说第一轮的第一轮的不真不假是他带着赌运气的回答,那么这一轮的不真不假就是他掌握了答题原因的肯定回答。
“哇偶,又是一个正确答案!看来,我们的挑战者们已经领悟到了本场游戏的精髓!”
男中音声音十分的兴奋,他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根本不想要再继续玩下去了,直接就判定了嘉宾们输了:“真遗憾,你们输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笼子中的玩家们全部都被放了出来,稳操胜券的国王先生则被不明规则架了起来,粗鲁的丢进了其中一个空着的笼子中。
一直矜持着的国王先生此刻再不见半点儿独属于国王的贵气,狼狈的抓着铁笼子呐喊:“我们还没有输!就算我输了,狐狸先生也还有机会!我们还没有输!!”
“真是贪心的小东西。”
男中音的话语之中带着极易察觉的冷漠,似乎被关进笼子里的国王先生和狐狸先生已经引不起他半点儿兴趣了。
他话音一转,就将话头落在了颜娇的身上:“既然你还不死心,那就让我们的一号玩家来为你解惑,让你彻底的死心吧!”
颜娇可不是那种你叫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的人。
她坐在椅子上,根本连看都没有看笼子里挣扎的国王先生,直接将目光放在了虚空之中:“你之所以会提议让我来为国王先生解惑,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为了让我为国王先生解惑,而是为了让我破除掉第三层的游戏关卡吧!”
她说的极其肯定。
果然,鲜花掌声和欢呼都消失了,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死寂。
被戳破的男中音也不再伪装,沉下声音道:“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
“一般一般,也就是比较了解你们这些反派的心思罢了。”
这都是当反派当出来的经验。
不过,颜娇.点破这一点也不是为了故意卡住男中音的游戏流程,让第三关的游戏进行不下去。
会被一起卡住的不止是男中音,还有处于第三层空间的玩家们。
更甚至来说。
男中音的情况怎么样,不好说。但是玩家们却是耽误不起。
一旦玩家们卡在这样一个空荡虚无的空间久了之后,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她点破这一点,只是纯粹的让男中音不爽。
谁叫这个家伙一直在那里煽风点火,各种挑事情。
她早已经看这个家伙不爽很久了!
“在第三层,根本不存在真或者是假!”
“只要我认为是真,并且笃定的相信这个就是真,那么一切就是真的。”
“而我认为是假,并且笃定的相信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假也同样是正确的回答。”
“答案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出这个答案的人内心之中对于这个答案的判断。”
随着颜娇的话语落下,红毯消失了,圆桌也消失了,椅子也消失不见了,目之所及的一切再一次变回了大家刚刚进入第三层时候的空荡。
“你真的很聪明,这让我开始有些欣赏你了。”
颜娇表示我拒绝:“很抱歉,接下来你可能就会开始讨厌我了。”
她紧接着就开口说道:“恐怕连一二三层空间都是虚构的,一切全部都是虚假的吧!”
“不!!”
他声音之中充满了慌乱。
第一次,这个家伙彻底的乱了阵脚,偏偏他根本没有办法干涉到第三层中的人,只能无能狂怒的撞击着第三层的虚无空间。
颜娇冷眼看着,等到外面的声音慢慢的停歇下来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一切,都是假的!”
“无论是一层二层还是三层,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虚构出来的!鬼怪梦工厂是假的,怪物员工也是假的,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你的鬼怪梦工厂里没有固定空间,一层二层三层极其的跳跃,工厂之外根本没有色天黑夜的分别,所有人都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因为你根本构建不出来一个完整的世界。”
“你的员工也全是你虚构出来的傀儡,根本没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因为你根本构建不出来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个体!”
“你所接触的东西极其的匮乏,所以你构建出了一二层之后,根本没有办法再构建出一个完整的第三层来,所以你的嘉宾除了人类就只剩下存在童话故事之中的国王先生和狐狸先生!”
“甚至,连掌声和鲜花喝彩也全部都是假的!”
“这根本就是你自己内心的孤独投影,你渴望热闹,所以才会有这么多死板硬套的观众欢呼和掌声。”
“一切,都是假的!”
“不!!!”
他彻底保持不住镇定,嘶吼着,越发大力的撞击着第三层世界,却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娇的言语将他所构建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摧毁。
失去了玩家们的‘相信’作为构建筹码的虚无世界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黑暗之中。
玩家们也一起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颜娇耳畔突然响起一个斯文尔雅中点儿疑惑的声音:“他们怎么还不醒?不应该啊,难道是我诊断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