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请你放下屠刀——微朴
时间:2021-11-04 02:23:50

  但……要南药付出清白,心里顿时起了不愿…淡淡的金光由内而外升起,将南药推挡在外。
  南药:“?!”
  错愕的看着那金光,总感觉,有点眼熟,哎呀,不对,为什么佛修的金光会在这里冒出来?
  站在屋顶的境灵眉头一皱,指尖在虚空中又划了几道,几道流光打进南药身体。
  南药瞬间感觉到了林清的“痛苦”,眼眶泛红,双眼布满水雾,身子又痛又麻又热,脑中不可适宜的涌入大量动图,南药心底将境灵骂了几百个回合。
  又是一股热浪,激的南药恨不得往雪地里钻,她都不知道林清怎么忍下来的。
  她没有林清那魄人的定力,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忍不住扑到林清那光罩上。
  “夫子,咋们互相帮对方解决一下行不啊?我快受不了了啊啊啊!”咣咣咣的敲着那光罩,南药忍不住小声啜泣,所以境灵那王八蛋到底是要她打工还是想弄死她啊弄死也麻烦给个痛快行不行啊?!
  南药忍不住又敲了一下那金光罩,谁知手被攥住,腰被一铁臂拉过去进紧箍在怀里。
  还未反应过来,唇上一软,鲜血的铁锈味涌入口中,淡淡的檀香在鼻尖萦绕,迷蒙的双眼看着跟她一样难受的林清,对上那双茶褐色的眸子。
  南药指尖蓦然攥紧那蓝色的衣角,檀香…为什么…是檀香味呢?
  身子一个腾空,耳边是粗|重的喘息,脚步声,随着门轰然关上,整个村庄,乃至整个“境”,都安安静静的。
  唯有那小小私塾里的一间屋子里,传来令人血脉偾张的欢愉声。
  境灵看着那间屋子,身子忍不住轻颤,仔细一听,她在笑。
  “哈哈哈!”开始是压抑着,最后更是疯狂大笑,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南药,竟然会给她这么一个惊喜!
  谁也没想到,一个南药,竟然能让那秃驴心动破戒!
  ……
  第二日,南药拖着宛如散架了一般的身子,小心翼翼绕过还在熟睡的林清,捡起地上有些破烂的衣裳穿好,扶着腰偷偷溜回了自己屋中。
  这才刚到门口,就看到境灵拖着小箱子放在了一辆马车上。
  境灵嘴角弯弯,似是心情不错。
  南药沉着脸揪起她的头发,磨着牙,昨日种种似在眼前重现:“敢问老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给个准话!要是让我死,那劳烦你尽早动手行不!”
  一字一句从牙缝里吐出来,南药早就知晓凭她那才筑基中阶的修为是打不过这境灵的,这境灵要玩,她陪着她玩,多活几天也好,但现在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境灵倒是淡然的将头发从南药手中挣脱开,在脚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件她常穿着的鹤氅,垫着脚给她披上,再往她手里塞上暖炉,笑的很开心:“你做的很好。”
  话锋一转,低沉阴郁:
  “但现在,上车吧,我们要回南家了”
  南药才看到这两三辆马车,还有那僵硬如雕塑的几个奴仆和嬷嬷,眼底带上了寒意,脚停在那不动,但哪怕她再怎么反抗,也在境灵的操纵下上了马车。
  整个人瘫软在铺满软被的榻上,南药有些难受的闭上眼,身心俱疲,好累……
  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半晌,南药复杂的看向老僧入定一般的境灵,问:“你能不能把他的记忆消除?”
  境灵回以一笑:“自然可以。”
  才怪。
  ……
  私塾。
  林清起来后,沉默的看着室内的一片狼藉,额角轻跳,旁边早已没了热度,只留下一摊红迹,林清撇过脸抿唇,人早就走了。
  伸手捡起地上的衣物,发觉腕间的佛珠不见了,待他沉思想了一会,指尖猛然攥紧,耳尖通红,起身去寻了一件新的衣物。
  出了房门,整个村子安安静静的,林清去铜钱房里看了一下,睡得死死的。
  站在院外,林清看向外边高高挂起的圆日,双目被刺的有些难受,便闭起了双眼。
  半晌,那阖着的眼睑颤了一下,长长的眼睫掀起,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
  整个人似乎也变了个样,眉目清润,没了往日那凌冽的疏离感…
  退回自己的房间后,林清翻阅看着从寺庙借来的佛经,然后念经打座,闭眼禅定。
  一直到了晌午,整个村子才“活”起来。
  铜钱看着眉眼温润,周身萦绕着温和的气息的林清,有些懵,但没多说,只是不经意的说了句:南小姐今日竟然这么早就离开了,夫子你都不去看看给她践行的么
  林清伸手去夹青菜的手顿了一下,那双茶褐色的眸子看向铜钱。
  “铜钱”突然桀桀的阴笑起来,张口说话,声音赫然是境灵的。
  “秃驴,尝到肉的滋味如何?”
  林清垂眸,看着面目狰狞的“铜钱”,只淡然道了一句:“南施主,回头是岸。”
  “噗!你和你那小姑娘真像,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你已经破了戒,修为被我吸了大半,难得我心情好放你离开,你竟然还不知好歹让我放下?”境灵嗤笑,言语不断讥讽着林清。
  林清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眉目温和,双手下意识合十:“放了南道友,你要我的修为,我给你。”
  境灵故作夸张的瞪着大眼,捂嘴嗤笑:“你现在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威胁,那小姑娘我可不会放,难得遇见一个这么好玩的‘玩具’,你这么心疼你那小姑娘,留下来陪着她我也无所谓的啊~哈哈哈!”
  声音霎时停止,铜钱一个不支往地上倒,林清扶起他,将他扶回屋里躺好。
  隔了几日,林清离开了,私塾交给了铜钱以及那两位私塾先生打理,他自己徒步去了很远的外地,去了那里的一座寺庙。
  于是,世间再无林清这人,只是多了一个名叫菩提的和尚……
 
 
第八章 :回到南府
  车子停在一件客栈里边,南药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进了房,要来了用来沐浴的热水。
  因为大冬天,客栈里边时刻都备着热水,所以这送水送的还挺快的。
  南药趴在浴桶边沿,闭着眼,她刚做完那档子事就被境灵给拉上马车,重点这路坑坑洼洼的,颠了一路,她觉得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骨头都有种错位的感觉。
  再想到林清,头疼,只希望境灵能做个诚信的崽,把他的记忆给消了,顺便再把那床恢复原样……
  泡在热水里边,南药舒展了下腰肢,然后目光瞥见一个地方,呆滞了。
  她纤细白嫩但带着点点红痕的手腕上,一串圆润的佛珠手串戴在她手上。
  不…不是,这玩意什么时候到她手上的?她哪有这玩意?
  南药坐直身子,努力回想着这佛珠手串什么时候到她手上的,想着想着,她的脸唰的变红了,她…她好像记起来了……
  两人在做那档子事事,两人都是雏,她痛的要死,手胡乱抓着,然后林清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相交,她模糊间记得扯下了他手腕那什么玩意,然后那玩意就顺着两人相扣的十指滑入她的腕间……
  南药想到当时她哼哼唧唧哭的跟个小媳妇模样,仰头翻着死鱼眼,丢脸……好丢脸……
  洗完澡,南药爬上床睡的死死的,隔天天还未亮就被甩上马车,继续赶路。
  颠了将近十天半月,南药恍恍惚惚的觉得度过了数十年,待见到安陵候府那烫金的匾额,南药都忍不住捂嘴捏着帕子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偶滴娘哟,她终于到了……
  南药在外边“感伤”了好一会,才跟着早就收到消息站在门外的奴仆进去了。
  那奴仆带着南药穿过弯弯绕绕的小路,一路奇观异景,小湖,精巧华丽的亭台楼阁,石桥,范围不是一般都大,比当初南药住的那屋子的四五倍还要大。
  南药拖着疲惫的身子,跟着那仆人来到后院,一个美妇人正在和一个穿着鹅黄色散花裙说说笑笑,后边跟着七八个丫鬟。
  南药被后边的境灵戳了一下,勉强打起那么点精神。
  “夫人,南小姐过来了”奴仆上前告知,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下来。
  半晌,那鹅黄色长裙女子从南夫人怀里下来,笑的灿烂,万分惊喜的模样:“姐姐回来了?!”
  声音婉转动听,但听在南药耳朵里那是万分矫揉造作,她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夫人看到南药单薄的身影颤了一下,以为她是衣物不够受寒了,但迟迟不见她过来,心底颇有些难受,但面色未露,眉眼淡淡的问了一句:“回来了?”
  南药上前几步酝酿好情绪后,低头哽咽,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往下滴,声音有些沙哑哽咽:“草民…见过南夫人。”
  南夫人看见那点点滴落的泪珠子,心底也是一痛,总归是自己养了十五年的心头肉,哪怕过了三年,她也依旧放不下啊!
  南湘儿托着南夫人的手一顿,然后笑着走到南药面前扶起她,安慰她:“姐姐,你回来就好,娘她可想你了,虽然我知道当初姐姐可能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算了,如今你回来了就是好的,娘亲有我们陪着,定然以后更开心了~”
  南母听到南湘儿那一番话,瞬间就想到了当初南月儿买|凶|杀人那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也对,过了三年,谁知晓她会不会再生出那些心思来。
  南药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憔悴又惹人心疼,她软软的说了一句:“民女怎敢…和大小姐…称姐妹……呕”
  南药吐了,是真的吐了,她这具身子是真的柔弱,颠簸了那么久,偶尔从旁边车帘吹进来的冷风都能让她感冒受寒,今日更是被南湘儿这番茶言茶语给恶心到忍不住吐了。
  南药往南湘儿那精致的衣裙上吐了一口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眼睛闭的紧紧的。
  “月儿!”看到这一幕的南母惊慌的起身走过来,赶紧让人去唤大夫,然后将南月儿搀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脸上写满了焦虑。
  南湘儿本就被南药那一吐给恶心到僵在原地,再看到南母慌慌张张跑过来抱住南药的时候,心底更是凉了一大片。
  垂眸,在南夫人等人看不见的视线里,眼睫投下的阴翳让她看起来有些阴鹜可怖。
  ……
  南月儿原来的闺房里,南夫人拧眉看着给南药把脉的大夫,心里烦闷的把帕子都揪皱了。
  大夫收回手后起身,接过药童递来的热帕擦了擦手,然后让他备好纸笔,他要写药方子。
  “大夫,我姐姐她怎么样了?”南湘儿挽着南夫人的手臂走上前,两人面上都带着担忧。
  大夫一气呵成的写完药方子,抬头跟她们说:“令千金体虚,身子应当是前些年受了寒,这几日的舟车劳顿更是让她这身子雪上加霜,估计以后怀上子嗣都是个问题,不过好好修养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然后大夫说了一大堆要注意的话,收完诊金后就扛着药箱子跟他那小药童走了。
  南夫人坐在床沿,看见南月儿苍白的脸,以及眼底那万分明显的青黑,嘴唇还起了死皮,心里就好像是被拿了钝刀子在那割。
  “月儿…娘的月儿…”
  房间只剩三人,南湘儿面无表情的站在南夫人身后,看着睡得香香的南药,掩在袖子底下的双手握紧,在掌心掐出七八个月牙痕。
  后边南药“幽幽”醒来,抱着南夫人就是一顿哭,哭的南夫人心都要碎了,两母女就在屋子里开始谈天说地,呃不,是南药单方面在那甩感情牌,然后南夫人跟着她一起哭。
  等南药和南夫人哭累了,南夫人才依依不舍的让南药多休息,别累着,最后在面色僵硬的南湘儿的搀扶下离开。
  待南夫人一走,南药立马抱住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床边的境灵:“老板,我眼睛要瞎了,快给我点药涂涂。”
  境灵:“……”
  随后,南药躺在柔软的锦被里,忍不住用脸蹭了蹭,眼睛上边贴着境灵给了两片“药贴”,美滋滋的准备睡一会。
  她这也算是平安进入安陵候府了,今日感情牌打够了,这招不能多用,用多了就会让人心生厌烦。
  所以现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这幅身子的病,说到这,她刚刚十分害怕那大夫给她探脉的时候说出一句:“令千金不是完璧之身”,然后后边直接全崩…
  幸好没有…南药庆幸拍了拍胸口。
  庆幸完后她开始思考,这今日一见,这真千金果然不怀好意,只是她不懂,明明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拿回去的真千金,为何还要针对这个南月儿呢?
  就因为南月儿和她母亲或是家人更亲近?但这恶意会不会太大了点?
  境灵那王八蛋也是,什么消息都不给,那起颇为重要的买|凶|杀|人案也不告诉她详情,这让她怎么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捅死她?
  南药有些难过的叹了口气,掰着手指算了算,整个安陵候府,她能攻略的两大boss只有南夫人和南慎,南夫人不用说,十五年的心肝宝贝不可能说丢就丢的。
  南慎和她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亲,但总归相处了这么久,总会有那么点情分……吧?
  至于安陵候,他才不管内宅之事,反正别影响到他仕途,什么事都好说。
  分析完这些,南药打了个呵欠,沉沉睡了过去。
  屋里传来很有规律的呼吸声,境灵站在原地,看着周遭熟悉的场景,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暗沉的目光透过窗外看向西侧,目光飘忽不定……
  ……
  福安寺。
  大雄宝殿内,香烟缭绕,烛光影跃,无数僧人跪坐在那巨大的佛像前,双手合十,低声念佛经。
  菩提也在这些僧人内,抬眸看了眼宁静端详,眉眼慈悲的佛像,低头转着佛珠,继续礼佛。
  早殿过后,便是过堂,僧人陆陆续续进入斋堂,斋堂前的云板响起,全部僧人已是按位入座。
  待云板声结束,众位僧人齐诵《供养咒》,念完,才开始早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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