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体会到古代女人的苦，好像依赖男人这个捷径之外，没有别的路子可以走了。
她捏了捏康熙的脸，笑着道：“在盛京时，女人尚且能随心所欲，谁知道入关了，条条框框反而多了。”
说起这个，康熙也有话说，但凡有希望谁能做这些。
“你可别说什么明朝就这样了。不是的。”
顾聆音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反驳，其实古代是一个很漫长的时期，大家所有的印象大概都停留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的大家闺秀生活。
甚至印象是那一双双小脚。
可实际不是这样的。
就算明朝也没有这么严苛，也就是许多人推崇程朱理学，什么存天理灭人欲，慢慢的就演变出一种扭曲的学说。
然而受害最大的除了男人，最重要是那些女人。
一个个被关在后院中，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听男人的话。
现在倒还好，康熙整日里惦记着盛京的情形，下了不许裹小脚的禁令。
“你这禁令方向就是错的。”她挑着眉笑：“直接把禁止方向改为男人，从今天起，后院中的女人尽数都登记在册，若是后院中有新添的小脚女人，那就以政治污点的方式。”
不出两代，这些就会消失殆尽。
康熙听完怔住，这是一个他从未想过的角度。
“还能这样？”他呆住。
顾聆音笑着点头：“是的呢。”
康熙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如果根源从男人这里消灭，当小脚和政绩挂钩，必然有很多人舍弃小脚。
而这就代表着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买方市场不存在，这卖方自然要好好考虑，这样是否划算。
第52章 “你这小脑袋瓜里，……
“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挺管用的。
顾聆音铲除一个拐子团伙，心中很是高兴，闻言一点都不恼。
高喊自己以前心中最谨记的口号：“为百姓服务。”
康熙：？
她随口一句话,竟然直指核心。
“你怎么会这个？”
“别人教的。”
这么说着,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到底是怀孕了，这体力上总有些不济。
扑在床上就睡着了。
康熙瞧着她衣裳也不换，饭也不吃,直接就睡了，急的在床边团团转。
一旁的葡萄也吓坏了：“娘娘怎么直接睡了。”
她不知道顾聆音怀孕了，只当她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好好的人，大家出去玩的都是一样的,她们还有余力，怎么主子就困成这样。
玱玑也有点慌乱，别是主子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等顾聆音睡醒,就见西侧殿里面阵势很大。
不光康熙在这批折子，玱玑、葡萄、石榴等候在床边看着她。
而一旁还候着几个白发苍苍的太医。
见她醒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通把脉。
她一脸懵的接受把脉,听着太医说什么她身体康健,就是有些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别的没什么。
听太医这么说，康熙不禁松了口气。
“需要吃药吗？算了是药三分毒。”康熙自说自话
顾聆音点头，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不想喝那苦药汁子，实在是味道太难喝了。
“我身体好的好,这会儿去打牛都行。”
“但是喝药不行。”
康熙看着她惊悚的小眼神，眯了眯眼睛，威胁道：“你以后要是不听话，就熬黄连水给你i喝。”
顾聆音死鱼眼，懒得搭理他。
敢给她喝，她就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两人说着康熙就让太医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跟你们院判说，叫柳御医天天来请平安脉。”
“天天？”不用的吧。
康熙给她解释：“还是仔细些好，比什么都强。”
万一出点什么，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去。
而防患于未然，才是最好的。
顾聆音也没勉强，点头应下：“好。”
这么说着，就见太医依次撤出，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了。”
这简直就是军令下达，很快就端上了丰盛的晚膳。
顾聆音正吃着，突然想起来康熙，就问：“你吃了吗？”
康熙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随意道：“还没吃。”
她睡成那样，他哪里有心思吃东西。
闻言笑了笑，温柔道：“你先吃。”她吃饱了他就高兴。
“一起。”顾聆音说着，给他也夹了菜吃，笑吟吟道：“你陪着吃才觉得香。”
这么说着，她不禁笑着道：“你说是不是？”
康熙点头，她夹的菜也觉得好吃极了。
两人凑到一处，你一口我一口的，倒是正好。
“好吃。”她吃的的心满意足，很是满意。
康熙看着她餍足的眼神，伸手摸着她唇边一点水渍，笑着道：“瞧你，嘴边有东西。”
他擦掉还不算完，竟然又探头过来亲了亲，神情很是温柔。
“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
她说着，不禁浅笑出声。
“好，就该这样才好。”她给他竖起大拇指，笑着道：“你总算是出师了。”
康熙却有些莫名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什么出师不出师的，简直叫人听不懂。
看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顾聆音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笑吟吟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这才温柔道：“这就是出师，懂了吗？”
康熙想不懂的，但是他懂了。
顾聆音看着他的表情，不禁笑了，温柔道：“我会慢慢教你的。”
两人之间浓情蜜意，却不知道，在京城的某一处，一个脸上带着酒窝，笑容邪肆的男人，这会儿正在大发雷霆。
他把东西都摔了，看着小四合院的方向，恨的咬牙切齿。
“老刘这个蠢材。”
老刘是好的，但生出来的小刘有点蠢。
竟然叫人把那个据点给一窝端了。
青莲教培养人何其不容易，这一遭就被人挖了百余人。
什么裕亲王，那根本不可能，因为裕亲王正在跟他喝酒。
所以说是被谁故意设计，直接弄了他的老巢。
那么多女人，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情报专员，还没来得及进行对口培训，竟然就这样被挖走了。
“蠢货！”他挥舞着鞭子，抽在女人身上，眼神狠厉。
恨不得直接把人给生吞了。
“去查，到底是谁，爷要让他后悔。”
后悔出生在这世上，后悔招惹他。
下人吓的战战兢兢，生怕这暴君暴起杀人，好在他只是闹腾了些，打伤了几个人，并没有真正的下手去杀。
这么想着，他不禁冷笑出声。
在这种情况下，他恨的想要冲过去，对着她们就是一顿打。
*
顾聆音有些羞赧，今天的康熙格外有侵略性。
“你怎么了？”她问。
康熙笑着道：“你在外人面前，是怎么说朕的？”
竟然说他是情郎，这样可不成。
“叫朕相公。”他哑着嗓道。
顾聆音登时红了脸：“这怕是不太好吧。”
说着她冷笑着道：“什么相公，你不是。我也不是。”
她就不是皇后，根本没有叫相公的资格，说这个多少有些杀人诛心了。
康熙见她不高兴，登时慌了神。
“你现在不是皇后，但是你往后会是皇后。”
他承诺的说。
顾聆音却根本就不信他这一茬，冷笑着道：“我信你？”
“要么直接办，要么就被说，多大的人了，还能吃你这套不成？”
她小嘴叭叭的，说的特别厉害。
康熙听罢，无言以对。
“那成，你给朕时间，慢慢的，你会如愿的。”
他原先没有这种想法，纵然喜欢顾聆音，但是她有自己的身份。
宠妃是宠妃，皇后是皇后。
他心中关于皇后，有不一样的评判标准。
很显然，恣意妄为的顾嫔，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是今天，她给别人介绍他，说的是情郎。
他这才知道，不光女人喜欢要一个结果，就算是男人，有时候也想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那女人面前。
让她昂着头，向全世界都骄傲的宣布：“这是我相公。”
而不是轻飘飘的一句情郎。
大家都知道，情郎可以有无数个，但是相公却只能有一个。
能够当那个一，谁愿意当那无数个。
他不愿意。
“琉璃，朕想听你叫相公。”
“好哥哥，你还是歇歇吧，别让我生出不好的心思来。”
顾聆音捧着书，有些懒得搭理他。
相公，什么是相公。
夫君，什么是夫君。
对她而言，情郎并不稀罕，但是相公却是唯一，老公在她心里，是唯一的识别，是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但情郎的话，她不开心了就跑路，再换一个好了。
人挪死，树挪活。
她就要活的潇洒恣意。
第53章 “万岁爷，尝尝这茶……
“万岁爷,尝尝这茶。”她纤白的手掌捧着玉色的茶盏，一时间不知道哪个颜色更好些。
康熙瞧着她的反应，觉得心里烧的慌。
她怎么这样,对着他叭叭一顿输出,最后没事人似得,还能心不软手不抖的叫他喝茶。
习文习武，勤学勤政，能做的他都做了,却唯独在面对她这件事上，感到力不从心。
“你……”他刚开口，就听顾聆音笑吟吟的声音响起：“什么你啊我啊的，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不就是想叫一声相公，又觉得我不叫就是不爱你。”
“我人都是你的了，在你怀里,有些话不说，但你我之间，还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的说。”
她神情温柔,在他怀里蹭了蹭。
看着她的眼神,康熙轻笑出声，这姑娘端的是有意思。
横的竖的都被她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索性直接将人揽怀里，热烈的亲了亲，温声道：“好。”
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就是慢慢变好的过程，为对方做出一些改变。
这种小妥协，他觉得她愿意去做。
顾聆音听他不计较,反而有些感动，她昂起精致的下颌，笑吟吟的轻声唤：“相公。”
“你说什么？”
康熙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方才还抵死不从的人，这会儿却甜滋滋的唤了相公。
顾聆音看着他惊呆的模样，捏着他的脸，呢喃着又轻唤一声。
“相公。”
她轻声呢喃的模样，好听极了。
康熙听着，看着她的眼睛，那晶亮璀璨的眼睛水光潋滟，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倒影。
他仔细的观察着，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琉璃。”他用鼻尖轻轻的蹭着他的鼻尖，温柔又清浅。
他想亲亲她，却又觉得，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能够更好的表达情感。
“唔。”顾聆音却乖巧的亲了亲他。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些羞赧的别开脸。
两个人都是盔甲重重，但像这样剖开内心，确实很难得。
“你去忙。”她红着脸把他往外推。
康熙舍不得走，手扒着门框，小心翼翼道：“能不走吗？”
回答他的是她掰着他的手，一点点的给她掰掉。
康熙：……
这也太惨了。
被顾嫔给赶走的他，立在西侧殿门口好一会儿，这才含笑起身离开。
惠妃立在窗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怔的看了许久。
半晌才用锦帕沾了沾眼角，握紧手里的小老虎，这是胤褆最喜欢的布老虎，如今东西犹在，但大阿哥却仍养在宫外。
他都九岁了，若在不能回宫接受上书房的教育，往后哪里比得过这些皇子。
她将目光倾注在西侧殿，没想到当初姜嫔请求，她漏了点手指缝，竟然捡到这么一个大人物。
足足一个月了，仍旧盛宠不衰，这在宫里是很难得的。
“走。”她起身。
来到西侧殿之后，她温言道：“打从你晋封后，一直没有来瞧瞧，如今想着咱姐妹叙叙情谊。”
刚开始谁把这小答应放在眼里，都觉得不成气候。
毕竟年轻的时候不得宠，这年纪大一岁，就少一点希望。
就算她能翻身，也想着是循序渐进的，最起码不是像现在这样，飞窜。
“顾嫔。”她轻唤。
门口的小宫女见她来了，赶紧禀报，顾聆音恰巧在窗下看书，闻言一手支着窗子，探头过来看她：“惠妃姐姐。”
她笑吟吟的唤了一声，眉眼温柔，这才浅笑着出来，温柔道：“过来瞧瞧你。”
两人说着，顾聆音赶紧起身把人往内室让，一边笑着道：“进来坐，您喝点什么？”
“六安瓜片就成。”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