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然看着凌乔很有些用力地打开车门，下车时候包装袋太大还在车门处卡了一下。
凌毛毛有点气鼓鼓，又更大力的拽了下，关上车门，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应该是不喜欢白色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一定换个颜色。
也没急着走，这事儿还得和周大成那边说一下，毕竟吴青春那边也需要一个过得去的说法。
周大成电话接得倒是挺快：“晋然？”
“周哥，凌乔那个电影应该不会被卡了，后续的还得你和吴导沟通下。”
周大成反应也快：“你找的人？”
“嗯。”
“怎么突然去弄这个了？之前咱们不是说过吗？其实这剧不过国内审也没事儿的，能去评奖就成。”
“凌乔演得很好，想让大家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晋然不自觉地笑了，也谢想起了刚才凌乔的那句：“你演技真挺好的，你跳舞也好。”
周大成真没想到谢晋然能说这么句话，太耐人寻味了。但谢晋然要把他自己摘出来，不想让吴青春那边知道是他帮的忙，这意思周大成还是听懂了：
“这事儿我知道了，明天你过来公司一趟吧，咱俩细说说。”
“好。”谢晋然也想和周大成说说，在自己拨开薄雾之后。
挂了电话，周大成有点犯嘀咕，谢晋然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这戏实在好，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但该办的事儿还得办，又给吴青春去了电话：
“老吴，应该差不多能过了，嗯，行。嗐，没多大事儿啊，别管了就，你就踏实弄片子就行。挂了啊。”
吴青春问怎么回事儿，周大成心想，我也不知道。只能含糊过去，等明天再细问吧。
随手打开微博，看见一个挺火的话题：
【自古糊片出神图】
标题党，糊片能看出个啥？
手指却不这么想，自己点了进去。
TOP1：
【谢影帝和他的小奶狗】
周大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晋然也没养狗啊。是不是在片场和小狗玩被拍了？温情挂吧。
往下一滑，这TM不是谢晋然和凌乔被拍的那张吗？
等等，“凌乔演得很好，想让大家知道。”，谢晋然不会是冲着凌乔才帮忙的吧？
不可能不可能，瞎想什么呢。自己是不是真被齐非凡洗脑了？
经纪人太难当了！怕艺人不火，更怕艺人火了谈恋爱！
周大成愤愤然去睡觉，看明天谢晋然能怎么说。
而回到家里的凌乔则是越想越气，自己被嫌弃了？自己被嫌弃不爱干净了？
什么人啊！
不光心里生气，一直到已经上了床，嘴里还一直念叨着谢晋然有多损。
好长时间都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了，一直没敢吭声的系统此时终于觉得机会到了，这不就是统一战线，干倒谢晋然的好时机吗？
“宿主你说得太对了，任务不会骗人的，谢晋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一起联手，干倒谢晋然吧！”
半天没回应，得，凌乔睡着了。
系统想了想，又开始了潜意识成功法：
【只有你能干倒谢晋然】
谢晋然倒是心情不错，回到家看见大嫂，还表达了谢意：
“礼物送出去了，但是我应该是颜色选错了，下车就有经验了，谢谢了！”
顾容看着谢晋然一脸的开心，拿出手机找到群组：
【今天猪猪啃白菜了吗】
发出群成立至今最有分量的一条消息：
【礼物成功，一脸得意，应该是啃到了】
有欢呼，有鼓舞，谢董夫人甚至半夜开衣帽间找首饰，准儿媳要上门，一定要给礼物的！不能是白色的！白玉类的不行，钻石是透明的可以吗？还是买新的？
周大成也一夜没睡好，甚至还做了梦，梦见凌乔和自己说：
“周总，解约吧。”
梦里自己声嘶力竭：
“小凌子，你再考虑一下，谢晋然也还行！”
话题中心的谢晋然一脸认真：
“你解约，我就解约，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最后自己真的崩溃：
“你们互相玩就好！能别玩我吗？”
醒来之后，周大成觉得梦里的自己，用词还真是犀利。
略显憔悴的周大成，对着心情颇好的谢晋然：
“说吧，到底怎么想的？”
“这戏值得。凌乔也值得。”谢晋然真心这么觉得。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石头还挺淡定。
周大成不淡定了：
“凌乔会解约的！你也会解约的！”
谢晋然：？
周大成猛拍自己脑门，让自己清醒，这不是梦，努力冷静下来问：
“凌乔怎么想的？”
谢晋然刚才还一脸的“我已经想好了”，现在被问到这个，是一脸的“我好慌”：
“她还不知道。”
周大成刚听了谢晋然的“值得论”，觉得这俩人应该是有了默契，谢晋然才会帮凌乔出头。只不过现在瞒不住自己了，谢晋然才来坦白。
万万没想到，谢晋然这还是个暗恋！
一抬头，看见谢晋然一脸的慌张，周大成又气又笑。
好歹也是个影帝，恋爱的片子也拍过，轮到自己，怂成这样吗？
“你可想好了，我看凌乔那孩子心里是有主意的。”周大成想起昨天的梦，觉得要是凌乔真觉得谢晋然是个困扰，没准真会解约的。
谢晋然突然想起昨天凌乔手机中，收藏的自己的视频，慌张褪去，有点骄傲地笑了：
“她也很在意我的，手机里都是我的视频。”
？双向暗恋！
看着谢晋然的笑容，周大成有一丢丢酸意：长得好看被喜欢的人也喜欢的概率都大吗？
呵呵，这个看脸的世界！
第65章 又拍电影的第一天 宠爱师弟你余导，两……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上暗恋影帝名头的凌乔, 看剧本看得正入神。
凌乔已经看到了小嘎子的出场：
【瘦瘦小小的，像一个黑耗子一样，唯有两只眼睛滴流圆, 鬼精灵一样。】
要说荣丰楼和外面的共通点，可能就是小嘎子了。
一双布鞋, 底儿已经穿得破烂，鞋头上一个大洞, 偶尔跑快了一停下，就能看见个脚指头。
头发虽短，却狗啃一样, 发丝油腻打了绺。时不时就要用那瘦鸡爪子一样的手去扒拉扒拉, 咔嚓咔嚓挠得作响。拿下来, 黑指甲里就有点白絮, 也不打紧, 吹一吹之后就能去抓桌子上的剩菜。
脸蛋子倒是有点肉，就是被风吹得皴了起来，嘴角额边都起了皮。
就这么个小瘪三, 偏偏是霁秋小姐的弟弟。
说霁秋对他好吧, 却又从不管他，就别饿死就成。平时也是呼来唤去的，一个不顺心, 也是拉过来给两下子。
说霁秋对他不好吧，偏又不许别人欺负他, 凡有谁拿他打趣，又或是怂恿他去吃哪位姐姐的豆腐，准保要被霁秋骂回去。
俩人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的地方。也有人问过, 是怎么个姐弟，霁秋只轻描淡写地说是同乡，小嘎子还有个亲姐姐一起来这边，后来得病死了，就把小嘎子托付给了自己，能有条命活着就成。
众人纷纷赞霁秋小姐仁义，对这挂名的弟弟真是好。
荣丰楼的掌柜本不想留小嘎子在楼里，说要送出去学门手艺，却被霁秋一番话打消了念头：
“这男人啊，又想这楼里的姐儿风骚识趣，又想她有情有义，这不，现成的仁义，您还要给送出去？”
掌柜的想了想，得，也不少他一口饭吃，野猫一样的小子，养着吧就。
于是小嘎子就满楼乱窜，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今儿是茉莉小姐抢了楚楚姑娘的情哥哥，明儿就是谁家的母老虎亲来楼里抓人，吓得染青姑娘连肚兜都来不及拿就躲了起来。
哪位客人身居高位，哪位客人最近忙着不能来，都在小嘎子心里。
等到晚上，小嘎子总会回到房里，把这些一五一十的说给霁秋听。
次日，这些整理好的情报，又会由小嘎子，通过城里的各种渠道，传递出去。
舍一身皮肉，换几字情报，得些许平安。
霁秋本来并不懂这些，只是为了活着。
还没成为这荣丰楼的头牌时候，还不叫霁秋的时候。
偶一天回房，刚上床就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还不及喊人，就被人捂住了嘴。
后来的事情就很才子佳人的套路，她帮他养伤，他教她识字。
等到这人伤好了，就成了荣丰楼的常客。她也从一个无甚名号的姑娘，成了霁秋小姐。
后来，他的又一次深陷险境，霁秋才知道了他的身份。在他的指引下，开始了为帮助同胞而搜集情报的工作。
最后一次见他，是接小嘎子的时候，他说有要事赴外地，这是同袍的血脉，求她照看。再以后，霁秋再没见过他，小嘎子成了霁秋的弟弟，也成了传递信息的纽带。
看到了这儿，凌乔大概齐知道，这应该是个挺商业化的片子。
家国，谍战，儿女情长等到都融在一起，这么一切发生得都理所当然的本子，想拍出水准会很难。
凌乔又去照了照镜子，从拍完《救赎》之后，减下去的体重还没完全回来，只有脸上长了些肉。
原主本身也不是性感型的身材，再配上这头小毛寸，演小嘎子也真说得过去。
试镜时间是约好的，是周大成亲自送凌乔去的。
“准备得怎么样？”周大成觉得这个机会真是天时地利才能落到凌乔头上，又想了想凌乔拍戏时候拼命的样子，又有那么点理所当然。
凌乔还挺稳得住，开了个小玩笑：
“我说了也不算啊，这得看余知安导演的。”
周大成听了这话觉得挺熟悉，想了半天，这不是当初送谢晋然去试镜时候也有过的对话吗？
这俩人到底瞒了自己多久？连默契都培养出来了？
周大成只觉得心里有点堵挺，真是没想到，自己最放心的人竟然干出了最不让自己省心的事儿。
怎么有一种随时要做好他俩公开恋情后的公关预案的感觉？心真累啊。
其实这已经是这部戏的二次试镜了，现场的人也不多。凌乔相当于半空降，余知安半是给吴青春面子，半是觉得凌乔挺可以的。
看凌乔已经开始上妆，周大成就到余知安那边转转。别管成不成，先去谈谈口风也好啊。
刚进去，就看见余知安和人正聊着，看见周大成进来，余知安一挑眉：
“呦，来了，正等你呢。”
周大成不明所以，又见正和余知安说话的人一转头，谢晋然？
没回余知安的话，先问了谢晋然：“你怎么来了？”
余知安这才明白，谢晋然知道周大成要来，周大成却不知道谢晋然在这儿。
“顺路，看看余导。”
谢晋然的心思周大成心明镜一样，听了这话恨不得要揭穿他，什么顺路，你不就是想给凌乔坐镇吗？
这话也不好当着余知安说，只能狠狠地白了谢晋然一眼，心想，等回去的，看我找不找你家长。
余知安却不耐烦看这眉眼官司：“小姑娘呢？”
“后面上妆呢，这还有几个啊？”周大成和余知安也算熟悉。
“没几个了，其实这次主要是看演员最近的感觉，上次基本都要定了。”
“那之前小嘎子定了谁？”周大成经纪人使命瞬间想起，这得套一套情报啊。
“谁也没定，这角色都是后改的。”余知安抬头看他一眼，挺淡定的说。
周大成：……
这就是导演界天花板的底气吗？还是这就是师弟的能量？说改个就改个？
“行了，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要她能保持青春那边的水准，这边肯定没问题。”自己师弟难得开口，怎么也不会撅他的面子。
但是戏份的长短，就看小姑娘自己了。毕竟之前的片子，演完了之后又全被剪掉的角色也不是少数了。
“你也想看试镜？”余知安这是明着赶人了。
“得，我走，不耽误您了。”
周大成也放心了，想着去车里等凌乔吧，这几天因为谢晋然这突如其来的捅破心思，一直都没怎么睡好。半夜还梦到过大批粉丝脱粉回踩，惊醒后又清醒谢晋然转型得早，现在女友粉占比没之前那么恐怖了。
走了挺远，周大成才想起来，谢晋然呢？没出来？
屋里，余知安和谢晋然还在说话：
“你来干嘛的？我可不用你看啊。”
“我学习学习。”谢晋然心想，我来干嘛也不能和你说啊。
“青春的事儿，谢谢你了。”余知安替师弟道了谢，《救赎》的过审他也知道了。本来这边还在想办法，没想到师弟给自己来了电话，说是周大成那边帮着解决了。
傻师弟不知道，自己却能想明白。周大成自己的人脉，想干成这个事儿绝不会这么快，只能是谢晋然出手。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余知安也没和吴青春解释，自己这师弟，还挺傻人有傻福的。剧本，女主角，资金，人脉，都有人给铺好了路。
“应该的，《救赎》值得，再者，也是公司有投资。”这个理由，就是很明面上的理由了。
余知安听了点点头，没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那你就在这儿吧，看看试镜。今天主要是女演员的，你要是闲着，给搭个戏也行，也别白来。”
说完余知安又笑了：“有董菁。”
其实董菁一开始真是不错，有种青涩的灵气，当时她和谢晋然在戏里真的挺配的。
谁知道现在倒是越走路越窄了，灵气全无，俗气萦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