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在替身行业疯狂内卷——秃头斑斑
时间:2021-11-06 00:22:24

  “教授您找她有什么急事吗?我可以帮您联系她。”方学姐已经拿出了手机。
  晏京摇摇头:“不用,谢谢你们。”
  说完他迈开脚步离开,然而就在他离开后不到一分钟,鹿野匆匆跑过来找到了汤偲偲。
  “初妄莺没有和你在一起?”鹿野着急地问道。
  汤偲偲抱臂看他,小声嘀咕:“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找她?霍沼好像也问过。”
  鹿野没听清汤偲偲嘟囔,他什么不耐烦催促:“快点。”
  “没礼貌的家伙!”汤偲偲不甘示弱,“麻烦人的时候要说请和谢谢。”
  鹿野忍不住磨牙:“请你告诉我初妄莺在哪里?我联系不到她。”
  他这两天都在给初妄莺发消息,但得到的回复少之又少。
  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蹲人,却扑了个空。
  汤偲偲这才抖着脚特别豪横地回答:“让我想想……嘶……我也不知道啊……她可能这两天都不会来学校哎。”
  鹿野:“……”
  气到爆炸!
  …
  助手带着初妄莺将影视城逛了个大半。
  在两人稍事休息的时候,助手突然捂住肚子。
  “哎……真是的……”他脸色不大好看,四处张望着。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附近逛逛。”初妄莺善解人意地提出建议。
  助理连忙道谢:“抱歉啊初小姐,我一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闹腾的很。那我先去解决一下,等会我们手机联系!您等我电话啊!”
  说完后助理急匆匆地跑走了。
  初妄莺拿着伞闲逛起来,她并不无聊,毕竟还有小白陪着自己。
  小白也没见过影视城,看到海滩和古楼无缝衔接,看到竹林和科技大厦比邻都万分新奇,整个光团都闪着兴奋的光。
  一人一光团不知不觉逛到了一处拍摄宫廷剧的御花园里。
  初妄莺的脸摆在那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新出头的明星,所以压根没人管她。
  她逛“御花园”仿佛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一阵风吹过,池子里的荷叶摇了摇,仅剩一朵的荷花在碧绿的池水中看上去格外凄凉。
  初妄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温度有些下降。
  就在这个时候湖对面传来“噗通”一声。
  紧接着一个灰扑扑的身影跟着跳进了荷花池。
  平静的水面被搅乱激起层层涟漪,一声声惊恐的猫叫和安抚声传来,还有在水中游动的划水声。
  初妄莺沿着池子绕过去,等她小跑到假山边的时候,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是少年正抱着一只肥猫正艰难地从池子里爬出来。
  荷花池表面看着华丽,其实工作人员并不常打扫,池水下的岩壁都长着一层厚厚的青苔,摸上去黏腻湿滑根本无法借力。
  少年一手努力抱着不断挣扎的猫,另一只手死死扣在假山的石壁上,指骨泛白看上去狼狈异常。
  偏偏天公不作美,一声惊雷炸响在整个影视城上空,紧接着天色骤然暗下,乌云压顶。
  [妄妄,下雨!]
  小白急忙提醒。
  还泡在水池里的少年听到雷声吓得瑟缩一下,怀里的猫又大力挣扎起来,一不小心再次掉进水里,他只能又一次扑进冰冷的水里捞猫。
  只是这猫才刚被捞上来,暴雨便倾盆倒下。
  “哗啦啦啦……”
  整个世界变成了蒙蒙的灰白色,雨幕细密交织在一起,彻底阻隔了少年的视线。
  就在他心底恐慌漫延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遮在他的头顶上方。
  雨幕破开一个口子,他仿佛看到了从仙境而来的少女,她红裙贴身,在雨中明艳的如同一团火。
  “要不要帮忙?”
  她朝着少年递出手。
  少年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分不出这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觉。
  与少年一样呆愣在原地的还有阙北之。
  他仿佛冥冥中注定走到这里。
  荷花池边初妄莺正踮着脚,身体微微倾斜将手中的伞举到少年头顶,相反她自己几乎全身都淋在雨里。
  这个动作和他尘封的记忆慢慢重叠。
  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小女孩半趴在地窖的窗口,她微微探出身体看着阴暗地窖里瘦骨嶙峋的小少年,然后朝着他伸出手。
  她的声音穿过可怕的黑暗钻进他的耳朵:“要不要帮忙呀?”
 
 
第26章 (二合一)霸气柱咚……
  幼年时的记忆随着暴雨一起将阙北之淹没,冰冷又刺骨。
  灰暗压抑的天地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地窖里。
  他五岁时双亲双双意外身亡,家里的恶毒亲戚吃尽人血馒头,不止消费已逝之人大肆圈钱,更是觊觎着夫妻俩为儿子留下的巨额财产。
  五岁的小北之就像是打开金库的钥匙,那些亲戚不需要善待他,只需要确保他活着。
  小北之一夜之间从家庭幸福的孩子变成了人人可欺的风中草,他和自己父母亲手布置的温馨卧室被亲戚的小孩雀占鸠巢,而他只能住在逼仄潮湿的地窖里一遍遍回忆曾经的美好。
  只是五岁之前的记忆大多模糊,随着被磋磨的时间越来越长,小北之眼中的光也越来越少。
  又一个雨夜侵袭着寒冬。
  小北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隐约听到了鞭炮声。
  地窖门口按时送来了饭菜。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绝对不会忘记给他东西吃,因为一旦他饿死,那笔巨额财产将会捐给福利机构,但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小北之拖着骨瘦嶙峋的身体走到门口,冰冷的剩菜剩饭统统堆叠在一个老旧的塑料碗里,因为天气关系上面看不清原样的肉食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油花也都变成了一点点凝结的白色。
  他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伸手抓起一把冰冷的饭菜塞进嘴里。
  恶心的感觉直接从胃里冲出来,可他本能地压抑住,将嘴里的东西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把碗里的东西全部吃完。
  吃完最后一口,小北之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一手捂住肚子,另一只手则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他的胃里像是有条冰冷黏滑的蛇钻来钻去,那种从骨头里冒出来颤栗和反胃让他生不如死。
  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胃挖出来,好叫自己得以片刻喘息。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不把剩菜剩饭吃掉,或是吐出来,他会得到比之更恐怖一百倍的惩罚。
  正是因为尝试反抗过,所以他不想要再经历一次。
  鞭炮声又响了起来,通过地窖的唯一的窗口,小北之隐约能够看到外面一闪而过的彩色光芒。
  就在他怔愣发呆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出现在窗口。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她穿得非常厚实,整个人圆滚滚的,外面还披着一条红色的小斗篷,斗篷边缘缝着一圈白色的毛将她包裹在其中看上去精致的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小北之因为背光和营养不良夜视能力极差的关系根本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只是一个大概他便感觉到两人的差距。
  那是一个被全家呵护着长大的孩子。
  女孩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地窖的窗户撬开,然后好奇地探进来半个小身体。
  “呀!”一小声惊呼从她粉嘟嘟的唇里冒出来,她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人。
  小北之本能地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起,垂下头不去看她。
  常年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窖,将原本乐观开朗又阳光的小男孩变成了惊弓之鸟,自卑惊恐下又藏着一些被压迫和折磨激起的阴狠。
  小妄莺揉了揉眼睛才意识到角落里的小男孩不是幻觉,她顿时咧开一个傻气的笑:“新年快乐。”
  小北之偷偷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他仍旧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
  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小北之以为她觉得这里肮脏又无趣已经离开,然而当他再次抬头看去的时候,窗沿上处多了两个小东西。
  “这个是我偷偷藏了好久的糖,他们都不允许我吃,现在送给你。”
  说着她还有些舍不得地摸了摸晶莹的天蓝色糖纸。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鹿野和我说这里藏着糖所以我就、我就过来了,对不起打扰你了呀。”
  小女孩很有礼貌,谈吐举止得体,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不知怎么的,他看清了这双眸子,比烟火闪亮璀璨。
  “你想不想吃点其他东西?”她又试探地问道。
  小北之察觉到了她的无害,一点点放松紧绷的身体,开始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唯一一本童话故事书已经被翻烂脱页,只是他想要掩饰自己的难堪,为了他那可笑的自尊心。
  “我偷偷告诉你哦,我拿了厨房里的好吃的就是拿太多一个人吃不掉。”她非常聪明,小动物天性般的敏锐让她察觉到对方和自己不一样,于是用这种善意的谎言来化解。
  她变魔术一样从层层叠得的衣服里拿出来两个豆沙包子,献宝一样递进窗户。
  新鲜食物的香味瞬间钻进小北之的鼻腔,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吃到过热的食物了。
  身体几乎没有犹豫地扑了过去,什么形象、什么自尊在这一刻统统被他抛弃,当松软的白面馒头被塞进嘴里,软乎乎的皮破开,里面热腾腾的细腻甜豆沙馅触碰到舌尖的时候,小北之差点哭出来。
  他将眼泪憋回去,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长年累月只吃残羹冷炙的胃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暖意一点点扩散开来,充斥了他的五脏六腑。
  两个包子眨眼间被他消灭,他似乎被噎住了用力咽了咽两下才缓过气来。
  小妄莺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瘦弱竟然有这么强的爆发力。
  此时她终于看清楚了对方,他的眼睛很亮很好看,里面闪烁着星火,只要给他一点风就足以燎原。
  “你在看什么?”小北之冷漠的声音响起,却比刚刚温和一些。
  “你长得好看,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小妄莺将心里话讲了出来。
  小北之气息猛地一滞。
  这人怕不是个瞎子?
  自己有多糟糕他自己心里清楚,和好看完全不搭边。
  小妄莺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努力将圆滚滚的身体又探进来几分。
  她朝着他伸出手:“那你要不要帮忙呀?”
  也许是他眼睛里的星火太过灼热耀眼,小妄莺莽撞地打了一个直球。
  只是小北之没有动作,他看着面前的白白嫩嫩的小手有些充楞。
  逃出去,他也试过。
  当他还能从窗户钻出去的年纪他就有试过逃跑,只是没跑出多远就被再次抓回来。
  他们总有千百种方法让他投降,让他乖乖呆在这个“笼子”里。
  小妄莺似乎也发现他爬不出去,于是喊了一声:“你等等我,我去找人帮忙!”
  不等小北之有什么反应,那个粉白团子就灵活地钻了出去,一溜烟跑没影了。
  小北之看了看半开的窗,再次盘腿坐到角落开始翻看那本破旧的童话书。
  他并不对她的话抱有希望。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北之总会无意识地朝着窗户看去,他拿着被留下的两颗糖没有吃,一直捏在手里。
  糖纸摩擦在掌心的触感无声地告诉他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
  又一次控制不住地看窗外后,小北之猛地低下头,厌恶地唾弃自己。
  不要再看了!她这么久不回来肯定是骗你的!
  看吧,永远不要相信别人给的希望,那是最不真实,最无用的东西。
  后来那个女孩果然没有回来,但是那晚她的出现似乎像是一个开关,将他这些年来被拒之门外的幸运放了进来。
  一天后,整个小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乱成一团,据说有一户人家的孩子走丢了正在大张旗鼓地到处找人。
  全小区被封锁开始地毯式搜索,那群白眼狼来不及转移他,当小区保安赶到的时候正巧撞破他们把小北之从地窖里拖出来。
  那年他十岁。
  后来恶毒亲戚们被送进监狱,一个母亲家里的远方亲戚匆匆赶来收养了他,在他的坚持下他们一直住在这栋充满着阴暗悲伤回忆的别墅里。
  生活恢复正轨后阙北之有去找过那晚的小女孩,只是因为不知道名字,没有看清楚脸,他并没能找到人。
  唯一和她身形相似的只有初含娇,但阙北之可以肯定初含娇不是她。
  那个被初家宠在手心里的小女孩曾经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偷偷将小奶猫推进水里淹死。
  阙北之没有多管闲事,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完成。
  让那群恶毒亲戚牢底坐穿,努力成为闪闪发光的人。
  他一直在为这两件事奋斗,第一件事情他在二十岁那年完成,第二件事……他虽然成为了他人无法与之相争锋芒的巨星,却仍旧没能找到那个小女孩。
  后来连那个小女孩的记忆也开始变淡,另一道身影强势地挤进他苍凉的世界。
  直到刚刚,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这么重合了。
  阙北之站在暴雨中身体微微发颤,双脚就像是钉死在地上一样无法挪动半分。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各种各样的想法、如洪水倾闸而出的记忆、还有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一切都像是缠绕在一起的毛线球越滚越乱。
  只是现在的情形容不得他细想。
  他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初妄莺跑去,一头光泽长发已经全都黏在身上,看上去脆弱又狼狈。
  初妄莺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好不容易将少年和胖猫救上来后,又一阵狂风吹过,她手里的伞直接被吹折了。
  那个少年既感激又害怕,他不断地对着初妄莺道谢,整个人在雨中瑟瑟发抖宛如一只灰色的小鹌鹑。
  “谢谢你,我……我必须回去把猫带回去……不然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谢谢你救我,真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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