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黑莲花魔尊HE了——堇色蝉
时间:2021-11-07 01:05:22

  思念已久的人就在门后,花朝推开门走进去, 脸上的微笑突然凝固了——门里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天界使者,只有坐在正对房门的座椅上的楚玄。
  刚才她听到的话, 也是楚玄故意用了大师兄的声音说出来的。
  他阴沉的眼神凝视着她, 看到她脸上的微笑时, 楚玄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冷言道:“你不是说愿意留在这, 不是说不想见他,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还在睡吗?”花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出门前明明确认过楚玄还在熟睡, 怎么会……
  心底忽然生出一个猜想, 她震惊的转头看向星昀,她出来的事只有星昀一个人知道,而楚玄又在这里, “星昀,难道你……跟他一起骗我?”
  听罢, 星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哭腔说:“奴才对不起王后,陛下亲下的命令,奴不敢不从。”
  “你, 你们……”被最亲近的人背叛,被曾经爱着的人算计,花朝气血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摔了下去。星昀眼疾手快上来扶住她,花朝甩手推开他,自己稳住了摇晃的身体。
  她对星昀说:“你既然是替魔尊办事的人,以后就少在我面前晃悠了。”
  星昀流了两滴眼泪想解释,却被花朝一声“滚”,赶出了屋子。
  她心灰意冷,还以为在魔界认识到了一个能懂她爱好的人,没想到在楚玄的权势面前,他们短暂的友谊如此脆弱。她不该奢求能够在魔界交到朋友,星昀也不能再留在她身边。
  楚玄让星昀帮他做这件事,是想破坏她跟星昀之间的关系,他一定对星昀起了不满。如果她再把星昀留在身边,那孩子凶多吉少。
  屋中只剩下两人,花朝面对着陌生的楚玄,相对无言。
  花朝装作生气将星昀赶走,小小的把戏早就被楚玄一眼看透,这时候还不忘护着那个小屁孩,他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
  楚玄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手上使力,花朝不得不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看他居高临下的对自己露出微笑,笑里藏刀:“看来你很喜欢我送给你的侍从啊?你还对着他笑,请他进屋喝茶,送他这些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将一包木头料扔到地上,在地上砸碎,指给她看:“这千年古树是我送给你解闷儿的,你却用它来勾引男人,怎么,是我满足不了你?”
  纯粹是污蔑。
  花朝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能顺着楚玄给她的罪名解释自己的清白,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可能还会给星昀带来杀身之祸。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回他:“不过是几块木头,你也当成宝贝藏着。你不相信我,设局试探我,难道是光明磊落?”
  楚玄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梭着她的下唇,“你嘴上说着不想回天界,可还不是过来了。我不过试试你的真心,没想到,你这张小嘴还真会骗人。”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天界使者,都是你骗我的谎话……”刚刚燃起的希望被迫熄灭,花朝的精神一下子垮了。
  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楚玄烦躁又愤怒。都已经被他抓了现行,竟然还不认错道歉,反而念叨起了那个使者。
  “你想见使者?那我带你去见他!”楚玄拉起她往外走。
  踏上宫墙,站在宫墙之上的门楼前,楚玄指着那个踏云飞上界门的身影,捏着她的下颌逼她正视:“看到了吗?那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大师兄,他可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要回天界了,而你只能留在这里,只能在我身边呆着,哪里都不能去!”
  逐渐远去的身影模糊成了一个白点,踏进界门中,被红色的光芒笼罩,随后彻底消失在了魔界。
  “不……”花朝绝望的摇头。
  师兄怎么会不管她呢?大师兄明明都已经见到楚玄了,他应该能猜到她也在这里才对。为什么就这么离开了,都不想见她一面吗?
  长时间在陌生而压抑的魔界,在喜怒无常的楚玄身边呆着,花朝的精神越来越低落。前几天还能跟星昀说上两句话,如今,连他也不能留在身边了。
  她成了孤身一人。
  脆弱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花朝仿佛忘记了呼吸,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绝望的眼泪,在楚玄眼中变了味道。他觉得她是在为离开的公衍哭泣,是见不到思念的人而悲伤落泪。
  他心里很吃味。
  花朝在他面前哭了不知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是为他而哭。
  “我还以为你有多深情,对你的旧情人念念不忘,若不是我强迫你,你连句爱我都说不出口。现在看来,你也是个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情种啊。”求而不得的心情让他很不好受,恶劣地贬低她的感情,打压她,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错处,“又要关心奴才,又想见师兄,怎么,想要他们一起伺候你!”
  楚玄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她都已经本本分分地呆在魔界,固步自封,不妄想能恢复自由,楚玄却还是不相信他,就因为她跟星昀说了几句话,他就怀疑他们的关系,甚至还逼迫星昀跟他一起来编造这个骗局来试探她。
  这根本不是爱,是偏执,是控制欲,他已经完全的疯了。
  花朝闭上眼睛平复呼吸,再睁开眼时,对眼前的人只剩冷漠:“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爱你,你怎么污蔑我,我都不在乎。”
  听罢,楚玄突然暴躁起来,“你不能不在乎!我是你的伴侣,你的夫君,我才是你的天!你怎么可以说不爱我。”
  看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花朝只觉得好笑,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但他却没法改变她的思想,只要她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有再多的本事,也无可奈何。
  都已经无所谓了,孤独绝望,就连一直让她感到恐惧的命运,从这一刻开始,也变得不再那么让人害怕。她心中多了一丝宁静。
  花朝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执念和填不满的欲、望,猩红色的眸子像是夏末熟透了,落在地上的红石榴籽,虽然美丽迷人,但迟早会腐烂。
  眼角还留着泪痕,花朝经过了大喜大悲,此刻对楚玄说话只剩平心静气:“我爱的人比你好千百倍,我跟他同吃同住,同床而眠,他为我等待百年,为我修庙筑像,为我剃去妖骨,他是我唯一的爱人,你就是夺去我的身体,也无法改变对他的真心。”
  “好啊,你终于说实话了,你果然忘不了他,他到底是谁!”
  “你找不到他,我也永远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
  气急败坏的楚玄将人扛起来,“有你求饶的时候!”
  身体突然悬空,以这种丢人的姿势趴在他身上,花朝使劲拍打他的后背,“楚玄你放我下来!”
  楚玄显然不在意她的感受,在侍女和侍卫们最多的地方,径直走过去,将花朝带回寝宫,扔在床上,“既然我得不了你的真心,那就让你的身体永远记住我,记住你是谁的女人!”
  “不可能,你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花朝冷冷的说着,却为自己即将要遭受的痛楚,忍不住声音颤抖。
  楚玄俯下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冷声命令:“朝朝,我的要求,你不能拒绝。”
  野兽天性的暴虐对花朝而言是致命的,她只是一株无欲无求的仙花,一心向道,多年的清心寡欲却在楚玄不断的折磨下,变得残破不堪。
  而楚玄一边看着自己的妻一双好看的眼睛微闭,可怜兮兮地边流泪边隐忍,却还不肯说出一句求饶的话,倔强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天生的征服感和占有欲得到了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由亮变暗,半夜时分,楚玄撑着手臂躺在她身边,餍足地看着乖巧温顺的花朝。
  花朝哭肿的眼睛又渗出两滴眼泪,她轻声说着,声音沙哑,“为什么一定要我事事都顺你意,如果没有标记,如果我怀不上孩子,你还会把我留在这里吗。说到底,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伴侣,一个生下你血脉的工具……”像是在问楚玄,也是彻底看清了两人之间空洞而脆弱的关系。
  刚泄了怒火的楚玄听她说这一番话,心底顿时又不悦起来,捏住她的手腕在手心把玩。即使她不爱他,也摆脱不了与他的关系,就像他们手上成双成对的手镯,天生就要纠缠在一起。
  “做我的王后是你的荣幸,魔界女子数不胜数,只要我想要,哪个不上赶着来伺候我,反倒是你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那你去娶魔界的女子吧,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楚玄不搭话,屋中重回寂静。两人肌肤相亲,心却从未走到一处。他抚着她肌肤的纹路,察觉到有人曾在她手上留下追踪的咒印,突生不满。
  他不喜欢她身上有别人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那个她念念不忘的恋人。拇指按下去,生生替她去掉咒印。
  手腕上传来烙铁一样灼热的疼痛,花朝却没有力气抽回手,她不在乎楚玄在做什么,只当他是想让她痛,来发泄不满。她缓缓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能结束。
  ——
  花朝连续三天没有让楚玄进门,她研制的木傀儡两两相扣将整个寝宫完全锁死,一丝光都透不进来,任楚玄在外面撞门,傀儡亦岿然不动。
  楚玄没有时间陪她拉扯,带了领主们去西山狩猎魔物,许久未归。
  模模糊糊听到窗外淅淅沥沥,清清爽爽的雨声渐起,屋里的温度也跟着凉起来。
  宫殿建在山上,山间夜半逢雨。
  雨声阵阵,睡意沉沉,夜深的时候,花朝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自己自毁仙身,坐上花轿嫁来魔界,穿过紫色闪电落下的雷区,进到了魔都殷城。为了庆祝魔尊大喜,殷城各处挂满了灯火,在漆黑的背景中,犹如一片灯海。
  正殿之上一个大红双喜,殿中数不清的喜烛欢快的跳跃。花朝与楚玄在众人见证之下开始拜天地,唱祝词的人吆喝着:一拜焰火山雷,二拜长生万疆,三拜夫妻和美——
  新人携手,在高亢的喜悦中,眼前的梦境逐渐模糊变幻起来,有些眼痛。
  红衣飘摇,好一对璧人。
  那是她恋慕的人。
  梦里的楚玄恨透了她,因为他记得所有的记忆,为她的忘却,因爱生恨。他恨她,却在这喜悦的气氛中麻痹了自我,仿佛没有过去的痛苦等待,终于能与恋人喜结连理。
  此刻隔着人影幢幢看他对着新娘微笑,花朝的心仿佛空了,站在原地踌躇不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爱她,即使痛苦,即使怨恨,也无法将深沉的爱意从心底彻底抹去。
  洞房花烛夜,新人缠绵。梦境中的花朝从床上坐起,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痛的后颈,一手血。她恨自己酿成大错,也恨楚玄将她拉下深渊,他们之间恩怨难解,唯有一法可得解脱。
  花朝飘在半空中,看自己梦中的自己召出春桃,划破了手掌,浸满了血液的剑刺进了熟睡着的楚玄的心脏中,将那一颗魔心斩成两半。
  被痛醒的楚玄狰狞着看向他的新娘,滚滚的魔气从他的胸口中迸发出来,花朝想要打破魔气,没有了元丹的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魔气重回楚玄的身体中,伤口逐渐复原。
  她痛恨自己的弱小,托着疼痛的身体远离这个魔头,双目无神,也不再有任何期待。
  一身红衣的新娘,在新婚当夜挥剑自刎,死在了夫君面前。
  魔尊抱着逐渐冷去的尸体才发现,她早已经没了元丹,身同凡人。她的魂魄离去,尸身变回最初的原身,一株蓝璃花,在他手中枯萎,幻灭。
  花朝从梦中醒来,环顾漆黑的房间,这就是梦中她死去的地方。
  是她的结局。
  许久都没有消遣的宫中突然举行选妃,适龄的官眷女子在大殿之上一一走过,等待被魔尊选中,进入宫中成为第一位妃子。
  楚玄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得都是些庸脂俗粉,空洞的皮囊,没有一点趣味。他本无心纳妃,但这几天跟花朝冷战,为了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非她不可,才允了领主的建议选妃,只是真坐在这里才发现,他还不如去把寝宫外的木傀儡烧了,在这儿纯粹是浪费时间。
  人群中有个紫衣姑娘,生得好像与花朝有几分相似,楚玄觉得有意思,让她上前来给他仔细看看。
  女子娇羞着走上来,半跪在地上抬头仰视魔尊,“臣女见过陛下。”
  近距离看过后,楚玄微微皱眉,“你是哪家的女子?”
  成为第一个被魔尊看上的女人,女子心里的喜悦掩盖不住,迫不及待抱了自己母家的名姓,“回陛下,臣女是领主玉尘家的长女,玉烟。”
  玉尘,从凡界引他回魔界时,这位领主的确在场,楚玄突然变了脸色,冷道:“是你爹给你出的主意,让你变这张脸来勾引我。”
  “臣女天生如此容颜,陛下何出此言?”玉烟有些慌张,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从不许宫中的人看她的脸,将来是你那不知好歹的父亲,将她的容貌描述给你,东施效颦,不知好歹的东西!”楚玄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魔尊震怒,大殿上的人齐齐跪下去,“陛下饶命,臣女只是想让陛下高兴,王后她不能……”正说着,玉烟被魔尊凶狠的眼神一瞪,立马把没说完的话说在了口中。
  “王后怎么了?继续说。”楚玄起身向她迈了一步,猩红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王后……王后……是臣女失言,不该妄议王后,臣女知错,求陛下开恩!”玉烟花容失色,赶忙磕头认错,但为时已晚。
  楚玄提高了声音,说给大殿中所有人听:“王后是我的女人,无论她能否生养,脾气如何,什么身份,她都是我的人,谁再敢在背后嚼她的舌根,学这个贱人变幻她的模样来勾引我,一律处死!”
  “谨遵陛下旨意。”
  楚玄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底下人遣散了这场无聊的选妃仪式。又命令侍卫:“去把这女人的眼挖了,连学她都学不出半分好来,没用的东西。”
  身着紫衣的美人尖叫着被拖走,手指狠扣在地板上,留下几道血痕。
  楚玄头疼又心堵,疯狂的想要去见花朝,却还为她闭门不见的高傲态度而生气,不想做首先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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