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興昭五
时间:2021-11-07 01:14:55

  最终韩靖无法,不得不领军退回扬州,再不敢轻易出战。
  避之不战,韩靖倚城而守,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曹根大军抵达扬州,无法倾尽兵力强攻。
  且经此一战,韩靖损失惨重。比起倾尽全力对付韩靖,曹根意在雍州。
  行军打仗的人,若能碰上对手,斗得旗鼓相当,打的难舍难分,自然也会敬重这一个对手。显然在曹根的心中,韩靖根本算不上对手。
  纵然有人劝谏曹根,应当一鼓作气,在雍州并未出手阻拦曹根兴兵之际,将扬州之乱平定,诛杀韩靖以绝后患!
  曹根依然只想调动手中所有的兵马,与雍州一战!
  只因在曹根对付韩靖的时候,萧宁一面发兵不断骚扰曹根手下的兵马,一面已经将冀州纳入雍州之下。
  曹根当日镇守冀州,就是在冀州发家的,万万想不到竟有一日老家被占,他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夺回冀州不成,更叫萧氏得了便宜。
  想到冀州之失和雍州脱不了干系,夺回不成,也是因雍州。
  咽不下这口气的曹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必要大败雍州,冀州要夺回,雍州他也要拿到手。
  有此宏愿的曹根,自不会坐以待毙。
  想曹根这些日子大权在握,征兵夺权,手中兵马翻了好几倍自不必说,担着太尉的名头,可调令天下兵马,但凡不像雍州和韩靖一般,扬言再不听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皆只能老实地听他号令调集兵马。
  韩靖败于曹根之手,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不少蠢蠢欲动的人。
  这便给了曹根空间,叫曹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亲自领兵和雍州一决高下。
  比起韩靖,雍州更是让曹根如鲠在喉。
  故,曹根以三万兵马继续围困扬州。调集天下兵力齐齐发兵雍州,既要夺回冀州,也要拿到雍州。
  是以,虽然手中兵马不及曹根,交战连败,以至于不得不退守扬州的韩靖,在听说曹根既然调集40万大军开拔雍州,欢喜得终于再次有了精神。
  斗吧,韩靖最是求之不得曹根和雍州斗起。
  才借唐师之手得到冀州的萧宁,马上让巡视雍州回来,将雍州不老实的人拍老实的萧谌再次赶到冀州,让他继续巡视。
  冀州情况非比寻常,作为天下九州之首,这更是曹根从前的地盘,冀州比起雍州,形势错综复杂,若不费心经营,只怕得到了也守不住。
  萧谌如何也想不到,分明他只是交代萧宁好好坐镇后方,根本没让萧宁顺势而为,攻占冀州之意,萧宁却抓住时机,一鼓作气夺下冀州。
  雍州兵马入驻冀州,冀州内所有兵马尽归萧氏调遣,世族除了留下几个看守门护的手下,再无其他。
  萧谌在知冀州被萧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后,当时也傻了眼。
  至于过程,多亏韩靖!
  这话是萧宁写给萧谌的,萧谌当时一看这行字,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倘若韩靖看到这话,只怕要气得七窍生烟。
  经过说来,无非是萧宁在跟韩靖打嘴仗的同时,一面对曹根围困雍州的兵马发兵,好叫曹根以为,她就是气不过,故而出兵一泄怒意。
  打了一场胜仗,向天下人表明态度,萧宁开始用游击战,游之击之,闹得人不得安生,站在萧宁的立场,能让曹根的军队疲惫,无法专心攻打雍州,这便是她的机会。
  宋辞派人前来求亲,显然对冀州有所图。或许更有可能打起雍州的主意。
  唐师确实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个聪明人,知道很多事难以预料,而争权夺利,人性之恶也,根本无法避及。
  一州之内,尚未平定,人心异动,便意味着一州想要守住,更不容易。
  唐师未尝没有占据冀州,合一州之力,自立守之的意思。
  可是曹根虎视眈眈,若没有萧宁发兵牵制,事至于何,尚未可知。
  宋辞作为冀州世族的佼佼者,有同唐师抗衡之力,值于此时,远至雍州求娶萧宁,其中深意,各自皆明了。
  不说话,不作声,不过是等着宋家出手,唐师方好动手。
  看看宋氏派来的使臣刘金一到,话刚说完,接着唐师的信便送到萧宁手中,显然唐师暗中早命人仔细盯紧宋氏。
  宋氏不动,他的人自不动;宋氏若动,唐师的信定呈到萧宁手中。
  唐师一封信,倒是坦然,请萧宁,不,是雍州萧氏前往冀州,接管冀州。
  信中分析冀州世族人心各异,皆有图谋,而他以一己之力,无法平息内忧,外御强敌。
  对于此信,雍州内各执己见,萧宁倒觉得观唐师行事,那是真正的聪明人,分得轻重,明了利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给人雷霆一击。
  宋辞出手,显露出对冀州的图谋,唐师必然分析过和宋辞正面起冲突的后果,衡量之后方决定将冀州拱手相让。
  这样的情况下,萧宁因助唐师夺下冀州之故,同唐师算有交情,这份交情,冀州上下皆有耳闻。
  宋辞派人前来雍州提亲,萧宁道破宋氏算计,又将唐师送信一事透露出去,叫刘金这位来客明了,其意刘金不傻,自如萧宁所愿,即刻将消息传递回冀州。
  一直盯着宋辞的唐师,亦明了其中的道道。
  明鉴提醒萧宁防人之心不可无,萧宁便让冀州内部真正斗起,谁人所图为何,皆可一目了然。
  宋家那位宋辞同样不蠢,想争权夺利不假,亦同唐师一般,皆知以他们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吞掉对方,正因如此方想借助外力。
  显然雍州在他们看来是最好人选。
  这宋家瞧着萧宁的聪慧,小小年纪行军打仗,可见谋略不凡。连仗都打得,焉能做不好一家宗妇。
  可惜他打的如意好算盘太精,精得太过,就不想想雍州能倚雍州而守,对于联姻之事,难道不是更乐意据为己有?
  唐师就是真正的明白人,一看宋辞上门求亲,干脆利落将冀州献上,且看雍州如何应对。
  若雍州当真能掌冀州,唐师绝不添乱,若不能,宋辞求亲以得外援的打算,将宣告瓦解。
  无论哪个结果对唐师而言都是一样的,他都将失去对雍州的控制权。
  既如此,大方大气,尚能保留一丝颜面。
  不过宋辞显然并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擒,知唐师同雍州有往来,料到唐师未必不会趁此机会双手将冀州奉上,送到雍州手里,当即明白,求亲雍州只怕不可成。
  刘金早将萧宁一番话传来,本就洞察他们意图的萧宁。宋辞但凡不是个傻的,都会知道究竟如何选择。
  是以,宋辞当时就想,定不能叫唐师如愿,否则冀州焉还能有他一席容身之地?
  怀揣这个念头,宋辞开始物色能够投靠的对象,第一个自然想到韩靖。
  萧宁能想不到雍州若不能成为宋辞的靠山,最终能选择的定然是韩靖?
  韩靖这个人啊,萧宁能数出他一堆不仁不义的行径,甚至萧宁更直白地杀到冀州,同宋辞当面道明:眼下韩靖占尽下风,面对天下指责,他定倒打一耙,必然将其为天下非议之根本推到别人头上。
  结果韩靖不负她所望,真把灵帝之死,红口白牙,全无证据的扣到萧家头上。
  说实话,纵然世族们有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从来没谁像他韩靖这般,全无下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宁就问问宋辞,京中世族与韩氏共谋者,今所剩几何?诸王与韩靖合盟者,又所剩几何?
  宋辞想寻一个靠山,忽略韩靖此时面临曹根步步紧逼,其军节节败退的事实,再有冀州和扬州相隔距离,难道以为远水能救近火?
  曹根无时无刻不思夺回冀州,一但萧宁将雍州兵马回撤,迎接冀州的将是灭顶之灾。
  京中世族几乎叫曹根屠杀殆尽,冀州敢背叛曹根,哪个世族以为,一但曹根回来,他们能逃过一劫的?
  指望韩靖来救你们,想想韩靖之前的阵势,那可不小的。多少世族和他分道扬镳,你倒是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去,没看到他都退回扬州了?
  宋辞不蠢,能在夺权的第一反应下选择雍州,他知道旁人皆不可取。不说武力值,只论应对各方势力这一点,雍州是万里挑一。
  退而求其次的想选择韩靖,那还不是病急乱投医,他不想任由唐氏宰割!萧宁笑问:“君以为唐氏果真容不下宋氏?”
  宋辞当时便觉得,什么事儿都瞒不过萧宁的双眼,此女聪慧名符其实。
  “不过是争权夺利罢了,各凭手段。唐宋两族,于冀州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两族交锋,亦有往来,无人命之大仇,何谈生死存亡?比起投靠韩氏,将你等性命尽付于他手,宁劝你不如归附萧氏。
  “冀州已然落入我手,宁无杀人之心,能得冀州,此后冀州诸位安守本分,我自会让诸位得利。想必宋公有所耳闻,雍州世族与我共谋,皆得利也。”
  利诱,何尝不是避免宋辞心生不满,再生变故。
  “安守本分?”宋辞并不傻。哪怕天下已乱,看萧家的姿态,将来形势如何发展未可知,冀州归于雍州管辖,该争取便争取。
  “家父曾在雍州与世族百姓,约法三章。”规矩需得立下,任何人都不会是例外。守得住一切好说,守不住,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宋辞一眼扫过萧宁带来的兵马,似是在无形地道:要么守我的约法三章,要么现在解决你。
  是个人面对这阵势,敢说不吗?
  宋辞唯有答应,保住一条性命再说。
  冀州,纵然他们给,雍州想得就能得?
  几乎不约而同的,一众人都是如此想法。
  萧宁在萧谌尚未出手前,将冀州所有兵马皆收拢,冀州内的官吏,萧宁皆约见之,表明态度,自然为稳定冀州,也一番行事。
  其一:原本冀州官吏,非奴隶百姓,草菅人命者,往日如何,今如何。
  其二:彻查冀州乱案,平息百姓之怨,百姓若有蒙冤受屈者,皆可上告,贪官污吏,查实后定斩不饶。
  其三:推平价盐。
  其四:以军民垦荒,行收十纳一之法。
  是以,冀州虽经数翻动乱,百姓闻萧宁颁下之令,皆欣喜若狂。一时间,各方安居。
  世族纵有不满萧宁推平价盐以坏其利,然萧宁做生意带上他们,所得之利,并不比从前少,从而叫他们闭上了嘴。
  萧谌姗姗来迟,一进冀州,士民一心,这要不是萧谌肯定冀州刚得不久,定怀疑那也是萧宁经营多年的地方。
  萧宁可不管那么多,冀州若得手,想真正完全控制,更需要经营,萧谌既然巡视完雍州,冀州也该巡视起来。
  可怜萧谌马不停蹄,连气都来不及顺一顺的巡视完整个雍州,好不容易把该安抚的人安抚完,该杀的人杀完。
  雍州前头的事他也听说了,倒是想赶回去搭把手,萧宁早提醒他别急,前头的事她能顶着,他得先把雍州内部不安稳的因素拔掉才是。
  萧谌无奈,明白雍州可是他们家地盘,若真出意外,必要出大事。
  唯有按捺内心的不安,收拾齐整雍州为重。
  不曾想,他这一放心,结果就几天的功夫,传出冀州被萧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的消息,萧谌......
  这会儿赶到冀州,萧宁二话不说,请萧谌继续巡视冀州,好让冀州上下都认认他这张脸,帅气无比的脸。
  萧谌捉狂地相跟闺女好好聊聊,结果前线传来消息,曹根把韩靖打回了扬州,人家不打韩靖了,集天下能调动的兵马,直奔雍州。
  40万大军陈兵在前,来报信的人都吓得不轻。
  其余人何尝不惊心,不约而同打量萧谌和萧宁的脸色,却见这两位都是一副果然来了的反应,一众人......
  “曹根集40万兵马出兵雍州,这是志在必得?”萧谌淡定地接过旁边人送来的信报,重点是看曹根兵马如何布置。
  “冀州原是曹太尉的发迹之地,焉舍得落于旁人之手?只是他这40万兵马,比之对付扬州的架式,挺把我们当回事的。”萧宁淡定无比地陈述,论起韩靖,便觉得曹根把他们家当回事,挺可以。
  萧谌翻了个白眼,“我们才多少兵马?”
  纵然是整个雍州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万,分去驻守边境的,倾尽全州能调动的兵马也不过五六万。
  总有人会说,冀州的兵马不少,整合可用吧,这也有七八万。
  然而这些兵马,当真敢用?
  “真正能打的,曹太尉兵马的零头。”萧宁没有一点点畏惧地张口。
  萧谌焉会不知兵马几何,正因如此,萧宁这淡定得,正好有安抚听闻此事的其他人不安的心。
  “不畏?”萧谌有意问之,萧宁不以为然地道:“何畏之有。”
  成竹在胸,无所畏惧的样儿,无端让人安心。
  萧谌瞥过一群人,纵然那前来报信的人此刻亦是镇定下来,可不是吗?何畏之有。
  父女交换眼神,也得计划一二。
  “召集众人,议事。”雍州被困,十万火急,既然萧谌在雍州,他人来了,岂会不带人一道来。
  萧宁立刻跟上,其他自觉跟在萧宁身后。
  萧宁既入冀州,立下一条条的规矩,又岂会无办事的府邸。
  萧宁迎亲爹进来,细说冀州事务,连办事的地方也请见过,这会儿进了府,来到正堂,自有人将舆图摆上。
  萧谌指着舆图道:“曹根40万兵马已出,兵分三路......”
  分别是哪三路兵马,萧谌细细说来,萧宁扫过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落在萧谌的眼里,他是真想捂脸,好在忍住。
  “既是分兵,正好分而击之。”萧谌将情况说明,马上有人出主意。
  以少对多,或许有一定的难处,不代表绝不可行,对方分兵,何尝不是给他们可乘之机。
  萧谌未尝没有此心,萧宁随口问:“雍州太平否?”
  这话问得一群人都傻眼了,这是在怀疑萧谌的能力吗?巡视一圈若不能保证雍州的太平,岂不是显得萧谌无用?
  不过萧谌闻之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你说呢?”
  “曹太尉以40万兵马进军,必令人生惧,惧而生怯,此刻若有人提起旧事......”萧宁相信萧谌定是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办法定可行?
  “这就是你让我立刻赶到冀州的原因?”萧谌问,是要得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也。”跟亲爹无话不可说。
  “冀州若失,曹根诸多算盘落空,扬州不足为患,平定三王可震慑一时,震慑不得一世。韩靖出头,与之谋划,是为雍州,可见雍州才是曹根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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