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胸口闷闷的,是个男人都稀罕自己能有个像风红缨这样乖巧好看的妹妹。
兄弟们抬脚踹风延如,笑骂道:“走走走,巡逻去!”
风延如是临时下决定来比赛的,这支巡逻队伍中,只有他的身份符合参赛标准,适才巡逻到赛场,风延如想着索性下场比一比。
没想到拿了个第一。
风延如是军人,不能擅自接受采访,风红缨只好去采访其他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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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垂时,采访结束。
拖着疲倦的身子,风红缨举步往骆驼圈方向走。
过了今晚,她就要启程回报社,走之前,她得喂饱她的代步工具——小毛。
“你是小风记者?”
骆驼圈里的牧民直起腰问。
风红缨边点头边往骆驼圈后门走。
那边有一大片仙人掌地,她的小毛尤为喜欢吃新鲜带刺的仙人掌。
牧民笑着将一捆仙人掌往风红缨面前一放,笑道:“你甭牵它去那边,你两个哥哥担心你迷路,早早的将骆驼吃食备下了,你用这些喂吧。”
地上的仙人掌柄端的刺拔得一干二净,还冒着白汁呢。
想来风家俩兄弟刚走……
两人不会没吃晚饭专门挤时间来帮她割仙人掌吧?
还真叫风红缨猜对了,兄弟俩为了给妹妹的坐骑割仙人掌,愣是节省下吃饭的时间。
有一说一,风红缨都不免羡慕原身。
悄悄地瞥了眼时间胶囊里的小人,小人正在奋笔疾书。
“吃糖吗?”风红缨笑问。
小人手中的笔顿了下:【吃……】
她如果能早一点出去该多好,她在这个空间学了好多好多东西,她也会拍摄,她想站在阳光下为获得金牌的七哥拍一张。
可惜她出不去。
“别气馁。”
风红缨点开进度条:“快了,再过不久你就能出来了。”
小人没说话。
金牌上有暗扣,剥掉牌面上的金箔纸,掰动暗扣,金灿灿的金牌糖一分为二。
风红缨将其中一块拿给里边的小姑娘。
舔了口糖粉,小姑娘忽想到什么,将圆圆的糖饼弄成两瓣,红着脸伸向风红缨。
【给你。】
风红缨张嘴接住,笑眯了眼。
很好,这孩子懂得分享了。
【另一半你打算给谁?】
风红缨:“我自己吃。”
小姑娘嚼着糖果,翻白眼:【你骗人。】
风红缨笑容加深,喂好小毛,风红缨来到丹玉的住处。
剩下一半金牌糖,风红缨将其给了丹玉,一并给的还有奖牌三色绶带。
嘴里充斥着浓浓的香甜味,丹玉握着糖饼边哭边吃。
风红缨将绶带挂到丹玉脖子上,笑看着丹玉,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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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嗷呜声渗人皮骨。
坐在桌前伏案的风红缨停下笔,推窗而望。
窗外火光四溢,将半边大漠照着宛若白昼。
来了,来了,郑月华最担心的那一部分终于来了。
每年友谊赛上大大小小的状况层出不穷,今年有卑鄙的花环男在花环上下毒作弊,有丹玉所在国家的男人们当着她的面预谋杀害丹玉……
对某些暗处的蛆而言,这些只是小打小闹。
真正的危险其实在今晚。
戴上口罩,风红缨猫着腰朝着野狼肆虐之地奔去。
白天送糖时,她瞟了一眼原身的任务进度,进度已达95%。
原身的一个小小的分糖行为,直接将任务进度拉到100%。
现在只要她完成主线任务,原身就可以从时间胶囊里走出来。
【宿主当前任务完成度:99%】
【当前账户积分:-7000】
她需要七千积分,只有偿还掉七千积分,她身上的深潭甜水金手指才能永久的留在珈九村。
越往大漠深处走,野狼的嚎叫声就越近。
风红缨顿住脚,她闻到了摔跤大赛上的那股香味,这香味容易使人犯困,却是刺激野兽的好物。
回身往后看,骆驼圈后的绿洲上扬起熊熊烈火,今晚风势朝西,是纵火的好时机。
巡逻军队都去救火了,一时无人察觉有一群野狼正在悄然靠近人类的家园。
这帮卑鄙小人!
竟然拿花香招引狼群。
嗷呜声离她越来越近,不一会儿,沙峰处露出一对又一对碧绿的瞳孔。
这些狼受花香刺激,此刻龇着尖锐的牙流着半米长的哈喇子,步步走向风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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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红缨衣衫染满温热的狼血,在夜幕的笼罩下,风红缨悄无声息地回到住处。
没大伤,只不过手背不小心被锋利的狼爪划了条大口子。
脏衣埋进沙堆深处,换好干净的衣裳,正欲和系统盘算积分时,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站着风家俩兄弟。
风延如一脸担忧:“你没吓着吧?”
风红缨:“?”
风延如:“昨晚周边蹿进一群野狼,嗷呜嗷呜个不停,你从小就怕狼,小妹,我跟六哥昨晚忙着灭火,没来看你,你没事吧?”
风红缨将受伤的手放置身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事,我睡得迷糊没听到狼叫。”
风延如:“那就好,你收拾收拾吧,我跟六哥请了两刻钟的假,待会送送你。”
“哎。”风红缨继续整理行李。
门外,两兄弟脸色都不太好看。
两人扛过木仓,受过伤,对血的敏感度不是一般的深。
小妹虽然洗漱换了衣裳,但身上依旧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狼血腥味。
今早另一只巡逻队回来报道,说他们一路跟踪的野狼群被一个神秘人给杀了,刀刀致命。
这人……不会是小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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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兄妹三人有说有笑,谁也没有提野狼的事。
风红缨耳畔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叮——
宿主大义凛然,击杀百余头野狼,誓死护卫边境国人安危,获得‘斩狼大使’称号。
奖励积分:7000
是否立即偿还?】
骑着小毛的风红缨轻启朱唇:“立即偿还。”
【叮——
恭喜宿主,贺喜宿主,本世界主线任务: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进度:100%】
【金手指深潭甜水正在剥落中——】
“小妹。”风延祥忽然喊住风红缨。
风红缨笑笑:“六哥,七哥,你们赶紧回去吧。”
风延祥张开双臂,意思很明显了。
这一路走来,风延祥越想越觉得眼前的小妹不对劲。
不苟言笑时总给人一种莫名的疏离感。
就好像今天分开了以后就再也见不着。
风红缨松开骆驼绳,翻身跳下来,张开双臂给了俩兄弟一人一个拥抱。
“走了。”风红缨举止潇洒,挥手告别。
骆驼小毛迎着风沙稳稳的行走在沙地上,脖子上的铜铃叮咚响。
俩兄弟久久未动,直到风红缨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后才收回不舍目光。
折回哨所的路上,风延如啧了声。
“哥,小妹埋进沙坑的那些衣裳待会咱们找个地方烧了吧,省的晚上招来野狼崽子……”
“嗯。”
作者有话要说: ①新闻中涉及的女运动员是长跑女将阿哈德娅,特此标注
第71章 奔赴正义,还人间清白(完结)
大漠上没有旅馆,累了就趴在小毛身上睡一会,好在有深潭甜水在,风红缨倒不至于渴死。
友谊赛的材料早她一步寄回了报社,返程的路上她便不用再着急忙慌的赶路。
骑着小毛走走停停,期间不幸遇到一次大沙尘暴。
不幸中的万幸是,风红缨和小毛被一支在沙漠中探险的国家队给救了。
是一只熟悉的队伍。
在她穿越的第一世界,她早期的身份是村里的女知青。
国家考古队在她当知青的村子里挖走了一樽大燕朝衣冠冢,而此时在沙漠中朝她伸出援手的正是那只考古队。
狂沙落定尘埃后,风红缨和国家考古队告别。
临行前,她手指向大漠某个方向。
在那里有不可告人的古墓遗址群,是她杀野狼时发现的。
考古队队长感激不尽,笑问她姓名。
她没说真名。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对‘风红缨’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再怎么巧合,也不可能在几年内遇到两个风红缨,且都跟考古相关。
耐不过队长的热情,她报出了时间胶囊里小人的奶名——赤珠。
很多年后,风红缨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国家队凭着人力在荒漠上开辟出一条古墓旅游大道。
旅游起点启自珈九村,一路向北走,进击到沙漠深处,弯弯绕绕后到达古墓。
国家考古队将这条路线称之为赤珠线。
彼此的原身已经接管自己的身体。
下班回来,小赤珠啃着八岁侄女递上的西瓜,院中,几个嫂子边给各自的孩子洗澡边笑说着白天听到的各种有趣的事。
“大嫂,听说咱们村要配合国家修旅游景点停靠站?这是真的吗?”
大嫂赵飞鸾笑道:“是真的,你们大哥这段时间天天在村里忙,忙的就是这事,再过半年,咱们这片荒漠就要热闹起来咯。”
赵飞鸾往躺在竹椅上的女人那扫了眼,打趣道:“小妹,你忙工作还不知道吧?”
女人啃着西瓜,摇着扇子,闻言眉眼笑如弯月。
“大嫂,你这不是小看我吗?我是干啥的?跑在新闻第一线!咱们村马上要接国家任务开发旅游景点这事还是我告诉大哥的呢!”
赵飞鸾:“那你知道新开发的那条旅游线路叫啥子嘛?我可听你大哥说了,叫——”
女人蹭得从竹椅上跳起来,涨红了脸,摆手道:“大嫂,不许你说!”
一旁的嫂子们好奇极了。
“叫啥?”
有几个嫂子是外地人,一口港普。
“快说哇,小妹,你捂着大嫂的嘴干什么?!”
欢闹一阵后,有关那条旅游线路的名字终是在几个嫂嫂中传开。
“赤珠线?”
“哈哈哈……”
“我咋记得小妹你的乳名就是赤珠?”
女人脸羞成夕阳下的火烧云。
赤珠这个名字在当地有另外一层意思。
一般只有被家中宠爱无限的女孩子才会被冠上赤珠的名号,大漠上的村落绝大部分都重男轻女,因而叫赤珠的女孩子非常少。
之所以少,除了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叫赤珠的女孩子都被家里人宠的无法无天,渐渐的,赤珠成了调皮捣蛋坏女孩的代名词。
但风家几个兄弟并不这么认为,喊小妹为赤珠,秉持的是视小妹为掌上明珠的好意图。
小的时候女人非常喜欢赤珠这个名字,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女人开始反感,风家兄弟顺着女人的意思,不再喊这个亲昵的奶名。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后,有朝一日赤珠这个称谓竟然重现天日了!!
国家旅游线从她所在的村子珈九村出发,依她大哥的性子,介绍景点时势必会骄傲的将她这个妹妹拉出来遛一遛。
“看,待会大家要走的路线叫赤珠线,顺便多嘴一句,我家也有一个赤珠哦,她是我小妹,现在是市新闻部主任!”
真是一想就尴尬,尴尬的能挠出三室一厅。
女人气呼呼的将竹椅放倒,成‘大’字形瘫在竹床上。
望着头顶上繁密的星空,女人莫名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她比谁都清楚国家考古队为什么将那条路线称呼为赤珠线,是那个人,那个人笑着将她的乳名说给国家队的人听了。
那时的她非常生气,闷在时间胶囊里好几天没搭理那个人,她在想,那个人故意喊她小赤珠,肯定是在笑话她被几个哥哥宠的无法无天。
她有改的……
她现在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跋扈刁钻的小屁孩。
想着想着,一颗流星从头顶划过,女人脸上浮出一抹思念神情。
好想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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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国家考古队分别后,风红缨摇着铜铃,慢悠悠的往珈九村的方向赶。
去边境线只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回来时愣是花了半个月。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风红缨立马去报社报道。
望着面前晒得黝黑的小姑娘,淮子洲捧腹大笑。
风红缨之前黑是黑了点,但没现在黑,现在的风红缨,又黑又瘦,好不可怜。
捏着淮子洲发得出差体恤金,风红缨撇嘴走出报社。
骑上小毛走出老远后,风红缨脑海里依然回荡着淮子洲向她透出的那股怜悯和心疼眼神。
啧,这男人不会以为她变成这幅鬼样子是在边境线上吃苦了吧?
瞥了眼晒得黑红的精瘦胳膊,风红缨嘴角微翘。
管他呢,就让淮子洲误会去吧。
她总不好说她晒成这幅鬼样子是因为她一时玩心大发,然后绕着沙漠几个绿洲玩了一圈,为了吃遍无边沙漠中的美食一不小心晒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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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长嘴去外面胡邹邹了一把,出差归来调休的风红缨正搁屋里和原身说拜拜时,附近的村民纷纷抱着自家产的瓜果敲响了风家院门。
“红缨呐——”
是风红缨之前设在珈三村监视李官的阿坊。
阿坊抱着她娘养得大母鸡,扯着嗓子吼:“你在家吗?我和乡亲们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