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告诉你们。”眼看着她们激动的脸越来越近,我脸上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爱上了邓布利多。”
赫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帕瓦蒂和拉文德同时翻了个白眼,用疑虑和无奈的眼神看向我:“好吧,凯莉——你最好有胆子在他面前这么说。”
我们和卢平的约定最终定在每个星期五的晚上八点,他本想带着我们去宽阔又敞亮的魔法史教室进行练习,但我们把有求必应室的事情告诉了他,面对这间比魔法史教室面积更大的训练室,他的神情十分复杂,又惊又喜。
训练和指导就此开始。赫敏认为我和哈利是最有必要多学习防御术的人,而她和罗恩可以在一旁辅助我们练习。
伴随着日复一日的防御术训练,一条奇怪的流言蜚语在格兰芬多学生们中散播开,只是我们四个人都沉浸在肌肉酸疼、精疲力尽的训练中,直到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比赛开始,我才真正听说了这条谣言。
“你没事吧,凯莉?”当我们身处热闹沸腾的魁地奇看台上时,帕瓦蒂却忧心忡忡地拉着我的手问道。
就连拉文德也十分贴心地拥抱着我,带着哭腔把一旁的哈利和罗恩骂走:“你们两个去那边坐!离她远点儿!”
我和逃过一劫的赫敏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哈利和罗恩也是怀揣着疑惑,默默地被赶到了聚精会神的伍德身旁。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谨慎地问,“是不是我快要死了?上次是我烧穿了斯内普的坩埚没错,但他不至于对我下毒吧!”
“哦别说傻话。”帕瓦蒂很怜爱的看着我,“我们都听别人说了,连续被甩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比赛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球员们的每个动作都能引起观众们的惊呼。但此时帕瓦蒂的话却像一颗游走球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使我脑袋晕晕的。
“什么?”赫敏代替我问出了这句话,她所受到的震撼不比我的少,感觉她一定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话。
“罗米达和我们说的。”拉文德吸了吸鼻子,“上个学期你和哈利分手了,后来罗恩·韦斯莱找你约会,你们约会了整个圣诞假期,但前几天他因为哈利不高兴而再次甩了你。”
“我也听说了!”坐在一旁开小差的凯蒂附和道,“但我听到的版本是凯莉迷恋上了哈利的教父,在去他家里过圣诞的时候趁机甩了哈利,和他的教父告白了。”
“可是我听说她是以为哈利快死了,所以和他分手的。”
“不对,有人告诉我是波特的教父出面给了她许多金子,并警告凯莉离开哈利,否则就要她好看呢!”
“什么——不可能!凯莉难道不是已经和哈利订婚了吗?圣诞假期里我见过他们一起逛霍格莫德呢。”
我在做梦吗?我恍惚的表情引起了隔壁斯莱特林看台的注意,其中帕金森一边尖叫着大笑一边指着我说:“快看!那个胆小鬼又要晕倒了!”
这一声堪比炸雷的声音激醒了我,而斯莱特林在此时也赢得了比赛,整个场面都沸腾起来,而我也扯着嗓子大吼:“谣言!——纯粹的谣言!”
比赛结束后,哈利想来找我们,却被急匆匆的魁地奇队长伍德抓走了,只剩下罗恩站在一堆女生的边缘,可怜兮兮地憋红了脸,想靠近又不敢走过来的模样。
我把参与讨论的高年级女生全部归拢在一起,除了同样被伍德带走的安吉丽娜、凯蒂和艾丽娅以外,聚在一起的女生竟然有六、七人!
赫敏忙着写论文,但她依然很关心我,只好捧着一大摞课本和笔记坐在休息室的墙角,时而抬头看看大家。
我举着魔杖一个一个的点名,从告诉我最终流言的帕瓦蒂和拉文德开始,一层一层地往上追溯谣言的起源。也许是我冷着脸的模样让她们有点胆怯和尴尬,女生们基本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十分诚实。
其中谣言不止来源于女生,还有些嘴碎八卦的男生也参与过,但由于他们不在现场,我只能尽力拼凑出事情的原委。而随着抽丝剥茧越来越深,最开始的谣言产出者——竟然还是帕瓦蒂和拉文德。
“好吧。”我解释清楚后,把其余女生全部解散,只剩下这两个罪魁祸首坐在地板上,一副惊疑不定却又在努力回想的人。“请解释。”
“我想我们只是——”帕瓦蒂尴尬地说,“——只是在礼堂里讨论了几句你的新恋情。”
“……哦,对。”拉文德恍然大悟,“我们在猜测你的男朋友究竟是谁呢,我们都觉得是和你关系最好的两个男孩,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
“然后我们就没再说了,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只是朋友。”帕瓦蒂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说,“我们不知道被别人听去了——”
“我们一定会弥补错误的!”拉文德也害怕地说,“这太糟糕了,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我会和全世界的人解释,你和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只是朋友!”
“我想不必了。”哈利的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听起来十分冷漠。
我们回过头,发现魁地奇的球员们都回来了,正聚在洞口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尤其是韦斯莱兄弟,他们正眉飞色舞地和其他人说着什么,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内容。
哈利的斗篷还没脱,快步上前走到了我身边,带着一身的寒气拉住了我的手:“你们只需要知道——”他冷冷地说,“我们确实在约会,而且从来没有中断过。”
第61章
自从那天晚上经历过哈利的冲动发言后,格兰芬多的气氛反而比以往更让人舒心。没有人再传莫名其妙、漏洞百出的谣言,而是当着我们的面,极为友善的搭话和祝福。
前一周我和哈利还得借用活点地图找到四周无人的角落才能单独相处一会儿;而随着时间流逝,沉重的课业占据了所有人的大部分时间,就算我们在休息室里重叠坐在一起聊天也没人在乎。
其中赫敏的压力最大,由于她选择了所有的课程,每天晚上她都只能坐在休息室的一角,面前的几张桌子上全摊着课本、算术占卜图表、如尼文词典、麻瓜搬动重物的图解,还有一份又一份密密麻麻的笔记。
卢平最近也减少了给我们单独上课的频率,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虚弱难看,有时候我看见卢平和赫敏走在一起,那如出一辙的疲倦神色,我都在想他们到底是不是私下里又加重练习了?
格兰芬多在第一次比赛中赢了赫奇帕奇,而斯莱特林在第二次比赛中赢了拉文克劳,这就代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还有一场晋级赛。为了掌握其他几个学院的魁地奇战术,伍德像疯了似的把球队训练的次数增加到了每星期五次,而可怜的哈利则必须得兼顾课业、防御术练习和魁地奇训练三种生活。
我除了每周五晚上参加卢平的防御术课程以外,还会定时去拜访弗立维和麦格教授,这是我自一年级以来养成的习惯,为了拣回二年级时晕倒的课程,我可费了不少力气。
“你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弗立维教授称赞道,“要知道在决斗过程中,灵活的身手能增加不少胜利的几率!”
麦格教授也不像在课堂上那样冷淡和严肃,当我成功把她办公桌上的笔筒变成一头哼哼叫的迷你小猪时,她的表情十分柔和:“干得好,莫里斯!但你在离开前,得学会如何将它变回去,我可不想今后把手伸进小猪的肚子里拿羊毛笔。”
啊哦——这倒是一道难题,因为得意忘形的我显然没法做到让小猪变回笔筒,当天晚上我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留到很晚,就算我错过了晚饭时间,她也不肯帮我。而在几乎快到睡觉时间时,满头大汗的我才把那头噗噗噗拉出一串大粪的小猪变回去。
我顶着麦格教授充满威严的眼神,战战兢兢地用随身手帕拢走了这些大粪,又用“清理一新”整理了她的办公桌,这才离开办公室。
“快瞧!这里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学生!”当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皮皮鬼骤然现身出现在我面前——距离我不到一英寸的位置,“晚上不睡觉——在外面游荡——”
“走开,皮皮鬼。”我疲惫地说,“还没到睡觉时间呢,不是时候。”
他十分不满意我平淡的表现,刻意发出扰人的尖叫声在走廊里乱窜,绕着我的脑袋飞来飞去,还试图吓唬我,用手抓住了我的鼻子:“揪住你的鼻子喽!”
“哦天啊。”我只好张开嘴呼吸,皱着眉头耐心地说,“我今天太累了,明天陪你玩行不行?”
“那是什么?”皮皮鬼没有在意我的话,他一眼看中了我手中攥着的手帕,啪地一下就抢走了。
“等等——”我悚然发现正打算拿去扔掉的猪大粪不见了,而皮皮鬼正抓着它越飞越高,“你别打开那个!”
几乎是一瞬间,皮皮鬼丝毫没有任何耐心地甩开了我的手帕,其中又黑又硬的大粪随着他的动作飞舞在空中,我尖叫着躲进一个放置花瓶的台座下,眼睁睁看着“屎”从天降,像下雨似的哗啦啦落在地上。
“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下方响起,皮皮鬼被走廊尽头经过的血人巴罗吓跑了,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大粪和不知是哪位被砸中的受害者。
我谨慎地扒住台座往外张望,一个淡金色的脑袋随着上楼的动作出现在了楼梯口——是马尔福!他气急败坏地甩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头发上和肩膀上沾着的大粪甩开,他身旁站着克拉布和高尔,两人的头上同样遍布了黑乎乎的大粪。
“是谁!”马尔福崩溃地大叫,“我一定要告诉斯内普教授!”
“好像是皮皮鬼。”克拉布傻乎乎地说,他不断地伸手替马尔福擦拭,却把自己身上的大粪都落在了他身上。
“这是什么东西?新的粪蛋吗?”马尔福愤怒地推开克拉布,不肯再让他们俩靠近自己,“这件事情不准说出去!”
“这东西……”我竟然从高尔的脸色上看出了犹豫和尴尬,“好像就是普通的大粪。”
马尔福的脸绿了。
我几乎是狂笑着跑回休息室的,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我嚣张的大笑声,直到爬进休息室,还是笑个不停,最后只能在哈利和罗恩惊愕的目光中笑得倒在地上。
“……赫、赫敏去哪里啦……”我笑得气喘吁吁,被哈利拉起来后倒进他的怀里。
“她回寝室了。”罗恩不耐烦地说,“——要我说,要是有人把写好的论文拿给我看看,我指不定得感动成什么样呢。她倒好——”
“先别说那个!”我忍着笑意勉强说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什么事……”
一分钟后,休息室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罗恩笑得满脸通红滚落在地毯上,哈利也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扶住椅背才能不翻倒过去。
“这是我这星期以来经历过的最棒的事情!”罗恩笑着大声宣布,“真可惜当时我们不在旁边,你怎么没留下羞辱他几句?”
“我忘了!”我惊呼道,“我只想着赶紧回来告诉你们,而且我笑得说不出话,但我敢肯定,他们都听见我在笑了。”
“他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斯内普吗?”哈利皱了皱眉。
“随便他!如果他愿意说的话,那就说吧,反正脑袋上顶着大粪的人也不是我。”我笑嘻嘻地说,“更何况,又不是我故意把大粪扔向他的,是皮皮鬼呀!”
在马尔福头顶大粪的故事传播出去之前,斯内普就找到了我。那天我们刚下课,正打算拿些吃的去庭院里写论文,帕瓦蒂准备了一块干净的格子花布,拉文德主动拉住了赫敏:“走吧!在哪儿写作业不是写呀?不如去树下,还能放轻松一点儿。”
在这样轻松温馨的时刻中,斯内普从走廊尽头快步朝我们走来,黑袍子飕飕飘动,满脸阴沉,就像带来了无边无际的乌云阴雨。
“莫里斯小姐,跟我来。”他说,随即撩开黑袍子就率先走在前方,等着我跟上。
我和担忧不已的女孩们告别,不以为然地小跑起来跟在斯内普身后。在通往地下教室的台阶处,路过的几个斯莱特林女生趾高气昂地从我身边走过。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他的办公室,但走进去还是一如既往地让我生出鸡皮疙瘩。阴森恐怖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材料的残枝末节,烛光冷冷地闪烁着,丝毫没有给我带来一点暖意。
我习惯性地坐在操作台附近,而斯内普依旧站着,他转过头用冷冷的眼神盯着我:“前几天,马尔福同学向我举报了一件事情。”
我抬起头看向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在上个星期四晚上,他和克拉布、高尔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有人埋伏在楼梯口,向他们泼了一桶污泥。”
除了时间和人数以外,没一个细节是对上的。我更加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盯着他的双眼。
“在离开之前,他们在地上找到了一块手帕。”
我的脸色稍微有了一点变化,眼神开始飘移。斯内普则像抓住了我的错误似的,用那双具有压迫感的眼睛紧紧地看着我,轻声说:“手帕的右下角绣着凯莉·M。”
“你认为谁是凯莉·M呢?”
“不知道,教授。”我乖巧地说,“凯莉·麦克唐纳、凯莉·麦克米伦、凯莉·马洛里……或许其他学院的人也有叫这个名字的,你不如问问她们?”
斯内普脸上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微笑,他冷笑道:“不错的尝试,莫里斯。可惜能够在那个时间段,还徘徊在走廊里的凯莉·M——只有你。”
“但我没办法带着所谓的‘一整桶污泥’穿过走廊啊。”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级长、教授、费尔奇他们都会看见我的,我该怎么解释我提着‘一整桶污泥’呢?”
“或许手帕是我早上不小心丢在那里的,而马尔福他们只是凑巧在晚上看见了那张手帕。”
斯内普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起了那张手帕,他用两根手指把手帕展开,指着上面黑乎乎的屎点说道:“如果你的手帕早就丢在角落里,那这是什么?这个污渍就裹在手帕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