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哈利喃喃自语道。
“什么?!”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办公室里用冥想盆看了一些记忆。”哈利说,“是邓布利多教授放给我的,不仅有他自己的,还有以前曾教授过伏地魔的魔药教授的记忆,在那里面,年轻的伏地魔在提起魂器这个观点时,提到了‘七’这个数字。”
每当哈利提到一次神秘人的全名,罗恩就毫不控制地哆嗦一下,连我也有点后背发凉,不断地搓着手臂。
“这么看来,邓布利多他们一定是有研究的方向了。”罗恩不舒服地说,“而我们只需要哈利的第三场比赛,是不是?”
“有很多细节……”哈利愤愤不平地说,“他们都不肯告诉我,我生命中出现过最可怕的敌人即将回来,而我连怎么除掉他也不知道。”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寄来了新的信件和包裹,她在信中写到她现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前往出版社,甚至还能待在那里喝下午茶,因为丽塔·斯基特失踪了,报社的老板像疯了似的寻找她的踪迹——很明显,因为她胡说八道的报道和文章能带来不少阅读量——但毫无线索,他甚至还在报纸上刊登了寻人启事,报酬是整整五百金加隆。
“哇哦,没想到那女人那么值钱。”我感叹了一句,漠不关心地翻开下一页信纸。
她对于我摔坏了第一部相机很遗憾,因为那是我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之一,(想到摆在床头完好无损的照相机,我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她又替我买了一部新相机,配置更好,更加小巧,方便我装进各种挎包里。
“噢。”我拆开包装纸,从中摸出一个崭新漂亮的照相机,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角对旁边的人说,“嘿,你们想要一部二手相机吗?”
最近哈利忙得团团转,他不仅时常要去校长室参与各种不重要的会议,还会被强迫学习大脑封闭术——因为他提起了自己曾梦见神秘人杀害他人的场景,这使邓布利多有理由相信哈利的伤疤和神秘人之间有种神秘的联系。
为了防止神秘人察觉到这种联系,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学会大脑封闭术。
一开始是小天狼星教他,因为他是哈利最为信任,最为喜爱的人,但是后来他有了更重的任务,只能把这个责任转给卢平。卢平自然是尽心尽力地教授哈利——可他的进度太慢了,比起和小天狼星学习的时候简直一落千丈,这让我们都有些急躁。
“现在我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被称作为秘密了。”哈利有些崩溃地说,“他们连有求必应屋里面的事情都知道了!”
“呃——哪些事情?”我结结巴巴地问。
他沉默着看了我一眼,顿时有股气哽在了我的胸腔里,噎得我说不出话,从那天起,除了必要的上课时间以外,我基本上都绕着卢平走。
最尴尬的是,当我们鼓起勇气(主要是我和哈利)再次来到有求必应屋练习魔咒的时候,里面竟然有人在使用房间!我们等了很久,里面的人也没有出来,只能悻悻然找了个空教室继续练习。
“看来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了,是不是?”罗恩幸灾乐祸地说,然后就被赫敏的缴械咒给击飞了,“哇啊——”
“专心点,罗恩。”赫敏冷冰冰地说,“你得倒在垫子上才行。”
我和哈利没精打采地互相施展缴械咒,他是被最近繁杂的琐事累得身心俱疲,我则是一想到小天狼星和卢平就忍不住脚趾抓地,恨不得遁地而逃。
“只要你尽快学会大脑封闭术就好了……”我安慰着自己和哈利,小声说道,“你会的,对吧?”
“我尽量。”哈利绝望地说。
“我突然有个十分恐怖的想法。”我喃喃道,哈利、赫敏和罗恩都紧张地看了过来。
“如果你一直没学会——难道就连神秘人也会看到你的一切吗?从你有记忆开始,每一次跌倒,每一次出糗和每一次倒霉的事件。”
哈利的脸色发青,看起来十分不适。当即就从空教室跑了出去,罗恩大喊着问他,他远远回答道:“我去找卢平教授——再练习几次!”
作为三强争霸赛的勇士,哈利可以不参加期末考试,但是对我们这些普通学生,期末考试可有得熬。尤其是我们还得一边当哈利的陪练,一边复习功课,还不如直接把我劈成两半算了!
啊,美好的六月!我已经很久没和朋友们在黑湖旁惬意的野餐了,也很久没有和哈利穿梭在城堡里的各个角落约会了(和他至今还未学会大脑封闭术有点关系),如今我只能被迫沉浸在课本和论文的海洋里,学习!学习!学习!
直到第三个比赛项目这天到来,我们也终于结束了期末考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摩拳擦掌地准备为自己学校的勇士加油鼓舞。
“其实——”我东张西望地看了看,四周都是正在做各种加油旗帜和彩球的学生,我举起脖子上挂着的新照相机拍了几张照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有很久都没出现过啦?”
“今天晚上他总会出现的。”罗恩正在往自己的脸上写字,大大的两个HP,使哈利极不自在,“他是裁判嘛,今晚一定会在的。”
很快,罗恩这句话就被现实反驳了,直到所有人都坐在了看台上,遥遥望去魁地奇场地被改成了又大又复杂的迷宫,邓布利多也没有出现。
替代他裁判位置的是麦格教授,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她是副校长呢。
第84章
我和赫敏坐在前排位置,周围落座的学生脸上都有或大或小的涂鸦,就连被邀请前来看比赛的韦斯莱一家人都顶着满脸猩红色与烫金色的「HP」。
“邓布利多、弗立维、卢平、斯内普……”我紧皱着眉头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场下黑黢黢的树篱迷宫入口外,卡卡洛夫正在对麦格教授大吵大嚷。
几位勇士迷茫的站在巴格曼身后,同样也注视着裁判们之间的争吵。一开始只是卡卡洛夫在愤怒的大吼,直到后来海格忍无可忍地拽着他的衣领,用轰隆隆的声音喊道:“你把这话收回去!——我决不允许——”
德姆斯特朗的看台唰地站起来一片人,巴格曼这才出声制止了这种行为,他低声对着其他裁判说了几句话,看似安抚了卡卡洛夫过于焦躁的情绪,比赛流程才得以继续。
勇士们被分为三波进入迷宫,第一波是目前并列第一的哈利与塞德里克,他们从进入高大阴森的树篱迷宫后就没了动静,即使坐在高高看台上的观众也看不见任何场内画面。
“这怎么会比足球更精彩?”迪安抱怨起来,把挥舞的狮鹫旗帜收了回来。
“你带相机本来是为了做什么的?”罗恩幸灾乐祸地回头看向我,被我翻了翻眼睛又笑嘻嘻地转过头去。
我本以为会是个开放式场地,就像魁地奇比赛那样的环绕型体育场,这样我好拍下些哈利英勇的瞬间,洗出三沓照片,一沓给他留纪念;一沓寄给爸爸妈妈;还有一沓存在我的相册里。
结果这些又黑又蠢的树篱阻挡了我的镜头,也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我都听见有人开始打呼了。
十分钟后,克鲁姆被获准进入了迷宫,他的校长卡卡洛夫站在入口处一直盯着他走进深处,藤蔓与植物逐渐疯长闭合了入口后,他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裁判席。
“你的小宝贝进迷宫啰——”前排一个说过几次话的女生突然转身看向赫敏,她满是打趣地冲她挤眉弄眼,结果收获了赫敏与罗恩两人同时的“闭嘴!”
她讪讪回过身,我只能冷笑着摇摇头:“你就非得多嘴。”
又是一个五分钟后,芙蓉也从树篱外走进了迷宫中,布斯巴顿方向的看台讨论的声音逐渐变大,有几个男生正用法语慷慨激昂地讨论着什么,其中我听见了好几次“芙蓉”。
“他们就不能安静点么?”赫敏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既然其他人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不是应该降低一下音量?”
“噢!我听得懂一点。”我兴致高昂地说,帕瓦蒂和拉文德也好奇地投来目光,“他说……芙蓉……什么什么……可以……什么什么……第一名……什么的。”
“真奇妙。”罗恩尖刻地说,“真想不通他们怎么没有请你去做翻译呢?”
我没理他,倒是在更前方的韦斯莱夫人倒过来抽了他的脑袋一下,她严厉地看着罗恩说:“坏小子!你可不能那样对朋友说话!”
“凯莉,赫敏,你们最近好吗?”她看向我们的时候,又换了一种慈爱的目光,和正在摸着后脑勺哀嚎的罗恩形成对比,“凯莉,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最近还有没有晕倒啊?我问过你的妈妈,她竟然说你的身体十分健康!”
“因为——我确实很健康啊。”该死的丽塔·斯基特。我扯了扯嘴角,回她一个尴尬的笑容,“你们是来探望哈利的吗?”
“是啊,我和比尔都来了!”韦斯莱夫人自豪地说,火红色的长发,带尖牙的耳环——她身旁的比尔回身冲我挥了挥手。
由于她一直探长身子和我们说话,中间的西莫和迪安已经结伴溜走换位置了,罗恩捂着脸一副很丢人的模样,韦斯莱夫人索性踩着座椅上了一层挨着他坐下,热情地继续和我们聊天。
“杰克一直邀请我们去旅游呢……他真是太客气了!说是有部里的人打通关系,在恐怖之旅包了一个团,去特兰西瓦尼亚古堡参观吸血鬼。”
赫敏在旁边欲言又止,被我抓着手阻止了,我有点不开心地撅起嘴说:“真的吗?那你们应该去的呀,我一直想去看吸血鬼,但是未成年巫师签不了那里的合约呢。在我小时候,我爸爸还抓过一只蝙蝠来骗我是吸血鬼,结果等我养了那只蝙蝠整整一周——它也没变成吸血鬼伯爵。”
韦斯莱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我们谈论的话题从旅游一路跳到童年回忆,她小声抖落了不少罗恩的糗事,把罗恩逼得也换了位置。
“对了,小天狼星怎么没来呢?”赫敏问,“赛前见面的人里,也应该有他才对啊。”
“就是因为他来不了呢。”韦斯莱夫人说,“又是邓布利多派遣的差事……要我说,自己的教子最重要的比赛时刻他都不能来,怎么算合格的教父?”
“也不能这么说,小天狼星他很爱哈利,但是他不能抛下工作不管。”我不赞同地摇摇头,“况且他这么久以来……特别迫切能做点什么,他可不是一位喜欢游手好闲的废人。”
我们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因为迷宫里有人发射了红色烟火,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盯着那整片阴暗的树篱,我的心也揪紧了。
入口附近的藤蔓开始收缩,狼狈不堪的芙蓉从迷宫里闯了出来,她那一头银发被燎得发焦,漂亮的蓝色袍子也被烧穿了几个洞,此时正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平复情绪。
布斯巴顿的位置传来一阵叹息,其中夹杂着几声抽泣。
庞弗雷夫人和马克西姆女士同时迅速走上前,带着她进入旁边小小的医疗帐篷。卡卡洛夫脸上得意的笑容简直令人气愤,反倒是巴格曼不咸不淡地和珀西说了几句话。
听说迷宫里有设置了许多可怕的神奇动物和机关,不知道哈利究竟能不能平安归来……他今天到底有没有穿我给他缝的保命服?我可亲眼看见塞德里克脖子上挂着我的护身符呢!
接下来等待的时间简直令人煎熬,我们都没心情继续聊天,只是呆呆的望着布满迷雾的树篱围栏,恨不能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扔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
二十分钟后,又是一道红光闪过,这次没人主动走出来,而是由海格亲自进去把昏迷中的克鲁姆抱了出来。
“不,不,不!”很显然,卡卡洛夫又抓狂了,他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麦格教授的鼻子大吼,“我说什么来着?你们作弊!”
然而麦格教授可没那个闲心去哄他,不知道她低声说了什么,加上巴格曼在旁笑嘻嘻地帮腔,卡卡洛夫气愤地从海格怀中夺走了克鲁姆,把他送进了医疗帐篷里。
“他竟然敢那样指着麦格教授!”我忿忿不平地说,“没礼貌的家伙!”
“就是!”赫敏也很生气,“现在迷宫里只剩哈利和迪戈里了,真希望哈利能赢。”
很明显,胜利已经属于霍格沃茨,但现在又细化成了两个学院的战斗,不知道是谁开始先叫嚷的垃圾话,刚刚安静没多久的看台又开始沸腾起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两个学院开始扯着嗓子对骂——要我说,这场景可不多见,尤其是斯莱特林竟然在旁边看戏。
“塞德里克·迪戈里就是个愚蠢的大白痴!”罗恩大声喊道,引起了赫奇帕奇的群情激奋,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反驳:“是吗?那……那哈利·波特就是爱出风头的骗子!”
“噢天哪——”我揉着太阳穴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的垃圾话对战根本没停止,一个比一个词汇量多,直到麦格教授冷着脸上来调停,双方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战斗。
“我一个人就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为了炫耀,罗恩特地和拉文德换了位置,得意洋洋地对我们说。
“这就是四年级足够成熟的学生。”赫敏说,“而你还在质疑为什么三强争霸赛不让17岁以下的学生竞选。”
“接受教训,现在让我们认真看比赛,好吗?”
我们共同把眼神放在阴云密布、黑黢黢的树篱迷宫上,刚才如同火烧云般澄澈的天空已然布满了厚厚的乌云,低矮的乌云阴沉沉的压在我们头顶,总是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其中一直没有人再发射红色烟火,也没有人抱着三强杯欢呼着凯旋,我的心一直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距离克鲁姆被抱出来的三十五分钟后,一道明亮的红色烟火照亮了天空,海格迅速钻进了树篱中,我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在心底不断地为哈利祈祷。
身旁的赫敏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海格从茂密的树篱中出来了!他的怀里没有人,但身后跟着一个高高的影子,他穿着代表赫奇帕奇的黄黑相间的衣服,胸口的部分被烧出一个洞——是塞德里克!他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