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爸爸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我连绵不断的夸赞,他扔下铲子把我往屋里推,“你该去和你奶奶姑妈们打招呼了,别在这里打扰大人们做事。”
我哼了一声,乐颠颠地和意犹未尽的姑父道别,爷爷已经把雪铲到小路上了,其实爷爷家又没有麻瓜的汽车,真不知道他们铲雪干什么。
我顺着喷香的烤肉味钻进了厨房里,奶奶正在做她的秘方小羊排,贝蒂姑妈和妈妈在旁边帮忙做其他配菜。但是厨房里的气氛可不太好,因为奶奶太过挑剔和絮絮叨叨,我注意到妈妈几乎快爆发了。
“奶奶!贝蒂姑妈!圣诞节快乐!”我连忙出声打断了奶奶再一次挑剔羽衣甘蓝做法的唠叨,她惊喜地回过头看着我,笑呵呵地把双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朝我张开了双手:“快来,我的凯莉小乖乖。”
我小步跑过去扑进了奶奶的怀里,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很甜蜜的糖果香味,而此时又沾染上了厨房的香料味,不过还是挺好闻的。
“凯莉小乖乖,你饿了吗?”奶奶把我放下后,从台面上端了一盘刚出炉的巧克力饼干来,饼干的形状是三种魁地奇球类,我挑了一个金色飞贼的吃了,又香又甜。
贝蒂姑妈在旁边揉面团,也是微笑着注视着我们,妈妈放松了很多,轻声和她聊起天来。
“……然后哈利就拿到了金色飞贼!”我又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比赛过程,奶奶很配合的露出各种惊讶、开心的表情,直到她的魔法烤箱发出‘叮’的一声,才急匆匆地回到属于她的战场上:“凯莉,你先去客厅玩吧,奶奶要开始忙了。”
我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抬腿又回到了客厅里。此时伊娃姑姑的故事已经结尾了,斯科特和琳达都露出了十分向往,激动的表情,琳达还宣布,明年暑假她就要和朋友一起去中国旅游!
离晚餐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斯科特和琳达都是大孩子了,不肯带我玩,两个人分别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我只要凑过去就会被他们赶出来;伊娃姑姑也进了厨房帮忙,爷爷他们又去了后院驱赶地精,我只好一个人出了门,在附近逛。
爷爷奶奶的红砖小屋是自己设计建造的,这一片的巫师房屋基本都是自己建造的,从魔法部申请到一块地后,就可以自己发挥创造。
红砖小屋的屋顶是橄榄绿色、反光的瓦片,在大雪纷飞的天气里特别好看,点缀在屋檐上变成一道银边,每年都需要爷爷手动清理,不然就会时常突袭到某个经过的人,浇他一身的雪。
巫师之间的房屋距离隔得比较远,还施了麻瓜驱逐咒,只要有麻瓜想要来这里,就会“意外地”想起许多另外该做的事情从而离开。
红砖小屋在奥特里-圣玛丽村和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中间的部分,我沿着森林的边缘慢慢走,很快就把冒着青烟的红砖小屋抛之脑后,走到了结着厚厚一层冰的小河边。
我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穿的鞋,是防滑的雪地靴,所以我放心大胆地踏上了冰层,追着冰层下面的小鱼奔跑。
“嗨,你在做什么呢?”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我吓了一跳踩在了河边的积雪上,狠狠地摔了个大马趴。那个出声吓到我的男生立刻跑到我身边,伸手把我拉起来:“真对不起,我只是想打个招呼。你是附近的孩子吗?”
我没好气地抬起头,入目的却是一张不逊色马克·欧文*的脸,这么近距离的和他对视,我都感觉我的心脏停了几拍,这,这是什么大明星吗?
“呃。我来爷爷奶奶家过圣诞节……”我磕磕巴巴地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痴呆的样子,“我叫凯莉·莫里斯……”
“原来你是红砖小屋的。你好,凯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阳光似乎被雪地反射在他脸上,绽放出闪亮的光芒,“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就住在前面的房子里。”
哇!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第13章
我和塞德里克沿着小河边散步,和他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明星,而是比我大了两个年级的赫奇帕奇学长。奇了怪了,怎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他呢?我不由沉思。
“我在图书馆见到你很多次了。”塞德里克笑着说,“只是你每次来了以后就开始很认真的看书,写论文,我也不能打扰你。”
啊。我开始回忆每一次去图书馆的经历,貌似有那么几次我身边总是围绕了很多人,现在想想可能是塞德里克正在附近呢。
“你看,凯莉。”塞德里克站在原地,指着远方山脚下的一所房子说,“那里就是我家了。再往前面几英里,就是陋居。这附近住的巫师不算少,只有红砖小屋的人很少出来。”
陋居?我隐隐回忆起这是罗恩家的名字,原来他家住这里呀。
“其实我们以前只在后院玩,那里紧挨着一个山坡,每到雪堆起来的时候,就可以坐着雪板滑下去,可有意思了。”我解释道,想到以前和斯科特以及琳达的游玩回忆,忍不住笑,“我的堂哥,斯科特其实有点儿怕高,就连山坡那个高度也怕,但他又不想在我和他的双胞胎妹妹琳达面前露怯,就大吵大叫地冲下来。”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是现在他们俩都长大啦,不肯带我玩了,我只能一个人跑到河边来散步。”
“这么看来,今天我来河边也正好了,多了一个散步的伙伴。”塞德里克安慰我说,他今天穿了一身加厚的深棕色银边巫师袍,但是没戴手套和围巾,所以脸色被冻得有些红润。
我想了一下,把自己脖子上的驼色长围巾解了下来递给他:“差不多快到晚餐时间了,我该回家了。红砖小屋离这里很近,你家有点儿远,所以我的围巾先借给你用吧。”
塞德里克露出惊讶的表情,摆手想要拒绝,我却直接把围巾扔到他头上转身就跑了,回过头冲他嚷:“别担心!开学的时候你再还给我都可以!”
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已经快要开饭了。妈妈催着我去洗手,在我离开之前她抓住了我,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我:“你的围巾去哪儿了?”我紧张地搓了搓衣角:“回来以后有点热,我放在卧室里了。”没等她说话,我就挣扎开钻进了厨房里,乖乖的排在琳达身后准备洗手。
“快看,这是哪儿来的脏脏怪,身上那么脏。”琳达回身看着我,忍不住惊讶地张大嘴巴。
我这才发现之前摔的那一跤把我的袖口都浸湿了,还沾了点泥,看起来脏兮兮的。我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把围巾扔给塞德里克的?我绝望地想,扁着嘴伸手让琳达帮我搓搓袖口。
她无奈地瞪了我一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魔杖,对着我的袖口说道:“清理一新!”我抖抖干净雪白的袖口,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真好啊——可以随便用魔杖。”
“等你成年以后,你也可以。”琳达得意地收回了魔杖,拉着我来到餐厅里,人们基本上都到齐了,我因为年龄最小,只能坐在桌尾的位置,就挨着琳达和斯科特。
今年圣诞节前夕的菜色特别丰富,不仅有奶奶最拿手的小羊排和烤鸡肉,还有我最喜欢的熏烤三文鱼,妈妈做了一道美式的熏火腿,她其他的菜做得不好吃,但是这道菜是最美味的。
吃饱喝足了以后,我们一起惬意地享受甜点时光,我选择了圣诞蛋糕,斯科特在吃布丁,而琳达一口一口的喝着蛋奶酒。奶奶又问起了伊娃姑妈的男朋友,她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支支吾吾的敷衍了几句;爷爷在和爸爸聊魔法部最近的大事儿,霍华德姑父也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温暖的炉火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温暖又舒服。
我吃完蛋糕以后就下了餐桌,逛来逛去也没什么好玩的,只能上楼回到和琳达一起睡的卧室里。
我铺开羊皮纸,用羽毛笔沾了点墨水准备写信,我一边回忆斑斑事件的前因后果,一边给邓布利多校长写信询问。一开始我想让斑斑长寿,就像尼可·勒梅,但这个难度太大了,我只能……嗯?尼可·勒梅?
我愣住了,脑子里像是突然通电了似的,整个人都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地翻动着我的零食箱,把上面一层麻瓜糖果都拨开后,露出了下面的巧克力蛙,拆开了包装以后,一只活泼的巧克力蛙蹦了出去,我没管它,死死地盯着上面邓布利多的图像和下面的字。
“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对了!他就是弗立维教授提到过的长寿的炼金术高手,原来他和邓布利多校长还是朋友。
我匆匆忙忙地结束了给邓布利多校长的信件,转而把这一发现写到了赫敏的信中。写完了两封信后,我从卧室一路跑到后院的猫头鹰窝里,请求爷爷家的老约翰帮我寄出去,它已经很老了,毛色发白,但是却精神头十足,吃了我的两根牛肉干才扑棱棱扇着翅膀离开。
“凯莉!你敢不穿鞋就跑到后院去!”完了,我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餐厅传过来,赶紧光着脚又溜回卧室。
圣诞节清晨,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很亮了。我伸了一个懒腰,翻身看到琳达的床铺上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起的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对了!礼物!我眼睛一亮,掀开被子就往楼下跑,忽略了爸爸嚷着让我换衣服的声音,一溜烟地跑到了客厅里的圣诞树旁。那是一颗巨大的冷杉树,树顶上放了一颗很大的星星,都抵到了天花板上,树脚底下摆了一圈的礼物和包裹,斯科特和琳达都拆了一半了。
“等等我!”我着急地加入他们,挨个挨个翻找属于我的礼物,整理出来竟然有将近十几个呢!
哈利送给我一本《魁地奇溯源》,看起来他还在恼火我分不清魁地奇规则的事情。
罗恩的礼物是一大本没用过的羊皮纸装册,什么呀?
赫敏送给我一盒吹宝超级泡泡糖,看得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送礼物。
拉文德和帕瓦蒂的礼物大同小异,都是不同颜色的发圈和蝴蝶结;而安吉丽娜则送了我一支粉红色的口红,附上的便条上写着大女孩应该拥有一支口红了;凯蒂和艾丽娅也送了同样的礼物:两支漂亮精美的羽毛笔。
拆完礼物以后,都已经快到中午了。吃了午饭后,我、琳达、斯科特、妈妈和伊娃姑妈在后院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雪仗,琳达和斯科特靠着他们的双胞胎感应总是集中攻击我,我就躲到伊娃姑妈的身后偷袭他们。
因为是圣诞节,所以我们就算打雪仗打得气喘吁吁,衣服湿漉漉的,也没有被任何人指责,妈妈也顶着一身的湿衣服回房去了,爸爸去帮她开热水。
我们几个小孩则挤在壁炉边上叽叽喳喳的烤火,伊娃姑妈也想来烤火,但是没了她的位置,她就故意站在我们面前不让我们烤,气得我们吱哇乱叫去扯她的外套,结果还是招爷爷骂了一顿。
接下来的假期里,我偶尔和琳达、斯科特一起玩,一起聊天,听他们讲在校的故事;偶尔溜出家门和塞德里克散步、滑冰,他把我的围巾洗干净了还给我,上面萦绕着木松香的气息;偶尔和赫敏信件联系,她对于找到尼可·勒梅的信息很兴奋,还催促我记得在假期练习宠物美发咒。
嗯,这件事就等过几天再说吧。我一本正经地叠好她的信件,塞进了抽屉的最下面。
邓布利多校长竟然也给我回了信,他在信中说,这件事斯内普教授完完整整地告诉他了,他也正在和魔法部一起积极处理,希望我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哦不,我之前泄露给了赫敏。)而且这件事如果圆满办成的话,会给我和哈利,甚至所有人一个大惊喜。至于罗恩那边的事情,他会转告庞弗雷夫人,帮我一起圆这个善意的谎言。
不愧是校长啊,我吸了吸鼻子,感动的想到。真是一个慈祥温柔负责任的好校长!
在开学前几天,我们准备回家了。带着爷爷和奶奶送给我们的一大堆农副产品,还有很多半成品的肉和菜,还有一大包自制的奶油软糖,一大包麻瓜糖果。
我依依不舍地和姑妈姑父们告别,和琳达、斯科特拥抱,还和爷爷奶奶进行了告别贴面吻。
“凯莉小乖乖,有什么事儿就给奶奶写信。”奶奶满眼都是不舍,把我搂进怀里亲了又亲,我的头发被揉得一团乱,在得到我的连连保证以后,她才肯放开我,我赶紧钻进了壁炉里撒下飞路粉回家。
回家后,我就该为上学做准备了。我把这几天买到的新衣服都放进了行李箱,还有一件很漂亮的黄色雨披;几双鞋,十双袜子,两副龙皮手套和一顶羊绒帽。
埃德突然来拜访了,他把迟来的圣诞礼物送给我说:“本来之前就想给你的,但是圣诞节前几天我才知道你们去了亲戚家。那你就带上回学校以后再打开吧。”
自从我去了霍格沃茨以后,我面对以前的小伙伴总有些愧疚。我真挚地和他道谢,并且和他拥抱了一下以表达我的不舍,埃德也有点难受,紧紧地抱着我抽泣了一下:“你暑假回来的时候,记得找我玩。”
当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学校时,正碰见哈利和罗恩在下棋,他们用上了我送的新棋盘。
棋子个个都很听罗恩的话,该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面对哈利则不然,他这面的棋子们吵吵嚷嚷的很烦人,导致哈利身边的人都跑了。
“嗨,哈利,罗恩。”我紧张地凑过去,观察了一下罗恩的情绪。
“凯莉!你回来了。谢谢你的送我的摆件和挂件,他们真的很好看。”哈利回过头看见我,开心地和我打招呼。
“凯莉!”令我没想到的是,罗恩也很开心,“谢谢你送我的小灰鼠,我特别喜欢。”
我松了口气,但还是只能问道:“那斑斑呢?罗恩,它还好吗?”
听到这话,罗恩很惆怅的叹了口气:“庞弗雷夫人说,斑斑在第二天就因为寿命到了而死了。这么想来,它在我家待了可不止10年了,真是一只长寿的老鼠。”
好吧,事情也算是“圆满”的结束了。至少斑斑在罗恩的回忆里,还是一只可爱圆润的老鼠,而不是一个臃肿秃顶的老男人。
第14章
返校后,哈利和罗恩、赫敏三个人总是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就好像有什么大事瞒着我似的。
我想问问赫敏关于尼可·勒梅的事情,也想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当我问出口后,哈利虽然犹豫着很想直接告诉我什么,但赫敏却很冷静地询问了我对于斯内普教授的看法。
“斯内普教授啊,一个看起来很严肃很讨厌的老师,但是他其实很爱护学生呢,是个很好的人。”我想起当我们面对大变活鼠的场景时,斯内普教授把我挡在身后的伟大样子,简直令我差点摒弃以前他对我的种种责骂和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