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沉摇头,“比我会所的都差远了,要不先来个日式鳗鱼饭垫垫吧,一会去我会所吃好的。”
吱吱想说也行,时幽接了话头,“那我们去你会所吧。”
温沉:“……你时间不紧了?”
时幽上眼脸挑起来,扫向温沉,“我说过这话?”
温沉:“……”合着,是我记忆混乱了?
一行人直接出了咖啡厅,转战到温沉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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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刚进会所门口,嘭的两声,礼炮炸开来,纷纷扬扬纸屑从两边落下来。
两边大约有二十个服务员,俯身,齐声喊,“欢迎洛总,时总光临王朝会所。”
时幽:“……”
吱吱:“……”
吱吱笑着看向温沉调侃,“你怎么不拉个横幅,写欢迎洛总,时总莅临王朝会所?”
温沉拇指摩挲着下巴,朝着强子道,“听到洛总的话没?快去拉个横幅过来。”
吱吱:“……”
时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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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上菜还挺快,吱吱只是到包厢一会,陆续就有饭端上来,她在一边小口吃着,温沉和时幽在一边谈事情,她隐约听见奇立什么的,边吃边搜索了一下,一查吓一跳,很牛逼的一家公司。
表面看着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包装公司,实际上拥有三百多项专利,每年盈利很高,晨希核心业务是快消品起家的,用的也是这家外包装公司。
一个外包装,每年居然可以抽走晨希30%的利润。
吱吱想起时幽上次和自己说的那个29天的约定,感情,他是想收购奇立?
吱吱吃的慢吞吞的,饭消了一半,时幽似是谈完了,走了过来。
吱吱感觉到卡座的沙发凹陷下去,侧头看过来,问出声,“你要不要尝一尝,这个狮子头还挺好吃的。”
她嘴里还嚼着饭,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唇瓣上薄透的油光吸着人的视线。
时幽视线在她红唇上游曳了几秒,视线往上扫去,对上她好看的眼睛,“有多好吃?”
吱吱,“……”这要怎么形容?
“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时幽最朝前伸了伸,“那你喂我。”
吱吱盯着时幽的眼睛怔楞了一会,时幽眼BBZL 睛也没避开,和她对视。
大概有三秒的时间,吱吱先移开视线,垂下眼皮。
狮子头是表面过了一层油之后,放在蒸箱里蒸的,肉质细嫩,入口即化,吱吱拿起一个干净的勺子,从一个完整的狮子头上舀了一小勺,递到时幽唇边。
时幽微微张开嘴巴,瓷勺送进嘴里,细软的肉在舌尖化开,肥瘦比例正好。
吱吱笑,“好吃吧?”
男人在某些方面自有天赋,遇上心仪的人,分分钟从儒雅高冷变成斯文败类。
“好吃,但是,”时幽轻轻抿着唇嚼动,浅淡的茶色眼珠在吱吱的红唇游曳,“应该还有比这个更好吃的。”
吱吱舌头舔了一下唇瓣,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好奇道,“什么更好吃?你说,我点。”
时幽别开脸,倒了一杯茶珉了一口,“以后我做,嗯,教你吃。”
“啊?”吱吱更疑惑了,“吃什么东西,还要教?”
杯子遮着唇,时幽肆无忌惮的弯着,等杯子放下,他又恢复了那副禁欲,儒雅的样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吱吱被他的神秘兮兮勾起了好奇心,但见时幽又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只好悻悻作罢。
时幽下巴指向玉脂豆腐,“我想吃豆腐。”
“哦。”吱吱又舀了一勺豆腐喂时幽。
温沉推着姜话进来,看见这一幕,双手立刻捂上姜话的眼睛,笑出声,“少儿不宜。”
吱吱:“……”
时幽:“……”
姜话拍开温沉的手,“我成年人。”
“是吗?”温沉笑的没皮没脸,“我总有种和童工合作的感觉。”
姜话,“大概是你长的显老的缘故,所以我们显的像隔辈。”
温沉,“……那你叫声爸爸?我还挺想有个干儿子给我养老的。”
姜话给了温沉一个白眼,“滚!”
吱吱抄起抽纸朝温沉砸过去,“你可真要脸,姜话可是我弟弟。”
温沉抬手稳稳接住纸,笑的愈发开心,“反正你那爸也是个腹黑的,我多一对儿女养老,你多点财产,不正好?”
“去你的,”吱吱咬了咬筷子,“那我一准让护士早点拔了你氧气管。”
温沉:“……”
这个时间断,午饭吃过好一阵,又没到晚饭时间。吱吱笑着看向姜话问,“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
姜话眉眼舒展,“吃。”
时幽也补了一句,“那我也吃一点吧。”
温沉视线在姜话和时幽脸上转一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瞧着弧度,食指摸了摸鼻梁,“我去让人加几个菜。”
过了一会,服务员陆续上了几个菜,还多摆了三三副碗筷。
温沉也坐了下来,“我也来一点。”
吱吱,“……”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温沉电话响起来,他划开,贴在耳边,大概有两秒,他捂着电话看向吱吱,“你未婚夫追过来了。”又依次看向时幽和姜话,“你俩要不要藏一下?”
吱吱:“……”
时幽:“……”
姜话:“……”
温沉挂BBZL 了电话,桌子上的氛围就更怪了,吱吱的眉头轻轻皱起来,原本以为,席泽过来又要发疯。
意外的,席泽进来之后,平静的看了桌子上的饭菜,朝温沉道,“给我加副碗筷。”
温沉喊了外面服务员,又加了副碗筷。
之后,谁也没再说话,都专注的吃着碗里的饭。
就温沉和吱吱吃的最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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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会所的娱乐项目很多,除了酒吧,还有KTV,迷你高尔夫,文艺表演,棋牌,麻将之类的,总之只要是人喜欢玩的项目,这里就都有。
温沉也不知道吱吱想玩什么,为了让她玩的尽兴,吃了饭,温沉先领着一行人各个部分转一圈。
到了迷你高尔夫,里面有四个人在打,为首的男子既认识时幽,又认识席泽,笑着邀请,“时总,席总,我们打一局?”
后面一个女子笑着看向吱吱附和,“我们这边刚好也是四个人,洛总,我们赛一场?”
吱吱认出来,这位是电商平台的CFO,自己网店的旗舰店就是在这家电商平台营业,之前还帮了自己不少忙,笑着道,“我没打过,估计会拖后腿。”
时幽,“我教你。”
席泽,“我教你。”
两人同时出声。
气氛再次有点微妙。
吱吱出声,“我自己来。”
吱吱扬起杆子挥了一下,球杆精准的从球身挥过,球丝毫没动。
吱吱:“……”
她脸有点热,“我再来。”
这回,球又打到地板了。
吱吱感觉挺丢脸的,小嘴巴撅起来,扔了球杆,“不打了,不好玩。”
席泽说,“那我们就去玩别的。”
时幽捡起球杆,站到她身后,双臂绕到她身前,上身围成一个狭小的空间,将吱吱笼在身体,包裹住她的手握住球杆,两片红唇轻启,“你还有我这跟球杆。”
话音落下,众人看到,时幽握着吱吱的手扬起球杆,带着她的身体一扭,在空中扬出好看的弧度,“啪”一声,球在空中成一道虚影,精准落到洞里。
时幽说,“吱吱,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跟球杆被你买断了。”
第43章
时幽和席泽俩人身上各自穿了一身跆拳道服, 面对面站着,站姿笔挺如劲松,锐利的扫向对方。
俩人气场都强, 空气里都是剑拔弩张的味道。
席泽紧了紧腰带, 冷冷出声, “时总,吱吱好歹是我的未婚妻,你当我面调戏她, 不合适吧?”
时幽眼皮掀起来,声音淡漠,“假的。”
席泽双拳握紧,“我已经把它变成真的了。”
时幽, “假的。”
席泽,“我下个月还会和她结婚。”
时幽,“假的!。”
席泽, “……”你他妈复读机啊!就不能换个词。
气的太阳穴突突直挑,不再客气,坚硬的拳头朝时幽攻击过去。
一时间,房间里都是两人打架的乒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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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 洛家的书房里, 灯光明亮。
吱吱坐在洛浦对面,平静的问洛浦,“我现在婚也定了BBZL ,股份和钱怎么说?”
洛浦慈祥的笑了笑,“我都在准备了,钱在凑,股份手续也在准备, 下个月结婚,我肯定都给你。”
吱吱仔细盯着洛浦的每一个神情,“是你的主意还是席泽的主意?”
洛浦反问,“这很重要吗?反正你们都是要结婚的,有什么关系,只要你能拿到就好了。”
吱吱眼皮眨动了一下,淡淡道,“不重要。”
吱吱也懒的再看洛浦这幅虚伪的嘴脸,起身往外走。
“吱吱,”洛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嫁给席泽,想拿了钱,股份就和席泽离婚?”
吱吱顿住脚,颈子侧过去,看向洛浦,“我说过,我和你都姓洛,洛家的利益也是我的利益,我不会不分轻重。”
晨希迟早是自己的,傻子才和钱过不去。
洛浦探究的看了一会吱吱,好一会,笑起来,很轻松的样子,笑说,“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董事的。”
吱吱转身回了房间,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深夜能把人的感官放大。
她卷着被子滚了两圈,耳边似是还有灼热的呼吸,伴着磁性的声音,低声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跟球杆,被你买断了。”
抬起手,拿起桩头柜上的盒子打开,拿出戒指在掌心把玩。
顾时幽,好像有点奇怪。
“我为何要娶那盛家女?”
他手执玉骨扇轻摇在胸前轻摇,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细长饱满的眼睛微微上挑,灼灼看着自己。
“我见过那盛家女,模样,性情都是顶好的,才情也好,对你又一片痴心,娇妻美妾,每个男人不都喜欢吗?”
他啪一声合上玉骨扇,在她额头轻敲,“那我就是那个例外,我对这才子佳人的故事没兴趣,像咱们这样,自由自在走遍天下,不好吗?”
有个模糊的念头冒出了一点嫩芽,吱吱立刻给压下去,摇了摇头,把戒指放回盒子里,啪一声合上。
洛吱,你只是一只精怪。
卷着被子裹成香肠,闭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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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泽站到镜子面前,一颗颗拧开扣子,衬衫从指尖滑落,精壮的胸膛裸呈在镜子里,白皙的皮肤上都是淤青。
他抬手抚上胸口一排小小的牙印,心里像扎了一根刺,密密麻麻的疼着。
知道真相,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拿吱吱怎么办了。
他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吱吱,似是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更让他惶恐的是,他不知道该拿吱吱怎么办。
找不到靠近吱吱的办法。
过去,因为那个荒唐的谎言,他的视觉里,吱吱和姜话,时幽都是情人关系,他可以光明正大大管着吱吱。
如今,知道她是清白的,他也不敢管吱吱和时幽,姜话的正常接触。
这样,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靠近她了,就怕吱吱对自己更烦。
所以,连时幽当着自己的面亲近她,他竟然都不敢当面朝时幽发火,还要私下里和时幽决斗。
他不想BBZL 看见吱吱护着时幽的样子。
这辈子也没这么怂过。
面对姜话,他有自信,对上时幽,他有点慌。
洗了澡,躺到床上,人是睡着的,意识却是清醒的,脑子里许多画面交替,一会是洛吱捧着钢笔递给他,蛋糕上的烛火映出她羞涩的笑容,灼灼看着他,一会是吱吱抱着酒瓶子,满身酒气,脸颊染上一层红晕,痛苦哭着的画面,一会又是医院走廊上,她淡漠的说,“是啊,玩你啊。”
席泽猛的惊醒,眼皮掀开,血液里都是森然寒意。
入目一片漆黑,又将这种感官放大,骨头缝里都透着这种凉意,他立刻开了灯,额前有细密的薄汗。
好一会,透心的恐惧渐渐散去,席泽瞥了一眼挂钟,才四点半。
他人生第一次尝试到了失眠的滋味。
起身出了卧室,走到楼下客厅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坐下喝,冰凉的酒,顺着喉管落进胃里,带起一片灼热,他有了一丝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但心脏和胃之间隔着肝,肺,血液,等无数器官,落不到心里。
他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酒精刺激着大脑,他整个人有些亢奋,就发了疯了一样的想吱吱。
打开手机,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他又慌乱的挂了电话。
失眠的滋味这样难受,还是别打扰她了,此刻,她应该裹在被子里,抱着玩偶,唇角挂着浅笑,睡的香喷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