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未妆
时间:2021-11-09 00:44:06

   《再嫁后我又当上了皇后》作者:未妆
  文案:
  赵曳雪第一次出嫁,嫁的是梁国国君,没做几年皇后,梁国就被灭了,昭国太子北湛率精兵长驱直入,占领了皇宫。
  贴身侍女忧心忡忡:不知这昭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凶不凶狠?
  赵曳雪答道:他对亲近的人温柔,对有仇的人冷酷。
  侍女惊诧:娘娘怎地如此清楚?
  赵曳雪微笑:我与他从前是旧相识。
  侍女大喜过望:那太好了,娘娘有救了!
  赵曳雪踌躇:但是当年是我欺骗了他。
  侍女:……
  一朝沦为阶下囚,前梁国皇后也成了落地凤凰,所有人都觉得她必然下场凄惨,不得善终,就连赵曳雪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开门投降的那一日,那人于纷飞大雪之中策马而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伸手拂去她脸颊上沾染的鲜血,如同拂开一朵雪花,笑容邪气冰冷,道:多年不见,皇后沾着血的样子,真好看。
  昭太子生性冷酷,不近人情,他率军攻打梁国,用兵如神,不过短短一年半时间,便攻破了梁国国都,大捷而归,带回了丰厚的战利品,还有一个绝美的女子。
  他将金银尽数上交国库,却扣下了那名女子,藏于府中,京中流言四起,传那女子是庄国公主,前梁国皇后,曾经在微末之时抛弃了昭太子,叫他受尽屈辱,如今昭太子将她带回来,是为了折磨她,一报当年之仇,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
  偶然一日,有人看见昭太子携赵曳雪外出踏春,细雨如酥,小道泥泞,女子站在车辕上,黛眉轻蹙,不肯下来。
  冷酷的昭太子朝她伸出双手,声音温柔:下来,我抱你走。
  【女主一婚是形婚,有名无实】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曳雪,北湛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亡国后敌将太子是我抛弃的旧情人
  立意:即便身处逆境之中,也要保持本心,坚定地向前走,不需后悔,也不要回头。
 
 
第1章 【已修】   “多年不见,皇后……
  宫灯华明,星夜阑珊,数名宫婢列队款款,或手捧朱盘,或手持彩灯,迤逦而行,穿过长廊与花木,入了一座宫殿。
  殿内点着灯火,亮如明昼,青花海水纹香炉中燃着香,冷香淡淡,轩窗大开着,微凉的夜风将袅袅熏香吹得飘摇不定,殿内的帐幔忽而鼓起,然后缓缓落下,露出那后面一点雪白的影子来。
  领头的碧衫宫婢轻声唤道:“娘娘,该起了。”
  那点雪白的影子略微动了动,慢吞吞地翻身而起,宫婢忙将手中的朱盘交给旁人,亲自上前去撩开帐幔。
  女子穿着一袭素色的衫子,松松挽着发髻,几缕青丝垂落在颈侧,衬得肤色雪一样的白,她的面容生得极美,两弯如烟黛眉,一双秋水含情目,只在人身上微微停留,便让人生出无限怜惜,恨不得将她捧入掌心呵护。
  碧衫宫婢上前跪下,替她穿上绣鞋,一边轻声道:“娘娘怎么又开窗了,您自个儿的身子您不知道么?”
  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这对一个宫婢来说,应当是逾矩了,但是赵曳雪并不在意,她只是转头看了看那大开的窗扇,道:“心里闷,想透透气,现在是几时了?”
  玉茗退开,起身答道:“戌时三刻了,您该用药了。”
  赵曳雪哦了一声,玉茗端起一个白釉碗送到她面前,药味苦涩难闻,灯烛的光倒映在漆黑的药汁上,让人想起欲尽的残阳,赵曳雪却不接,甚至有些天真地道:“今天就不喝了吧?”
  玉茗不赞同地看着她,道:“那不行,娘娘,太医说了,每日都要喝的,不喝病怎么会好呢?”
  赵曳雪有些不愿意,道:“喝了也不会好的。”
  玉茗已经皱起了眉,在她再次开口之前,赵曳雪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滑过咽喉,她有些想吐,但是最后又忍住了。
  赵曳雪摆了摆手,玉茗及时送上一枚蜜渍樱桃:“压压苦味。”
  赵曳雪含了樱桃,在榻边坐下,伸手把另外半扇窗也推开了,她望着庭院,灯火阑珊,虫鸣阵阵,远处的夜色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箫声,悠长静谧。
  她的神色很安静,像是陷入了思绪之中,玉茗不敢打扰,取了一件外衫来,九月的夜里有些凉,她的身子骨弱得很,若受了寒,今年的冬天怕是不好过了。
  外衫才披上,赵曳雪回了神,她忽然问道:“我若想回去了,可不可以呢?”
  玉茗一怔,片刻后才道:“娘娘是想家了么?”
  “没有。”赵曳雪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含着那颗樱桃,一侧的脸颊微微鼓起,像个孩子一样,道:“我没有想家。”
  玉茗替她拢了拢衣襟,提议道:“娘娘若想去哪里,尽可以与陛下说,陛下会同意的。”
  九月底已经算是秋冬相交的时候了,梁国位置靠南,天气仍旧带着几分暑气,清晨的时候,窗棂上沾了些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弱却亮晶晶的光来。
  赵曳雪坐在榻上,面前放着一盘豌豆大小的南珠,她拿着金线将珠子一粒一粒串起来,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跟着玉茗推门而入,禀道:“娘娘,皇上来了。”
  话音才落,身着龙袍的人便进来了,进门就唤她:“梓童。”
  声音在孩童与少年的转变期,带着几分沙哑,兴宁帝一身龙袍还未换下,眉宇间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在榻边坐了,赵曳雪捏着金线和南珠打量他,道:“皇上似乎又长高了些。”
  李珏显得有些高兴:“真的?”
  赵曳雪微笑颔首,继续穿珠子,她没说话,兴宁帝便支着头坐在一边,不出声也不打扰,仿佛他过来这里就是为了看她串珠子一般。
  赵曳雪随口道:“今日没有朝事?”
  兴宁帝略略坐直了身子,神色有些犯难,道:“他们又吵起来了,朕心里烦。”
  赵曳雪没问,他继续往下说:“沙河关被破了,昭国大军不日就要挥师南下,镇国公说要战,丞相说要求和,把娄江以南都送给昭国,以谋长久,但是镇国公不答应,他们差点当着朕的面打起来了。”
  少年帝王看起来很是苦恼,道:“梓童,皇帝太难做了。”
  他幼年登基,朝中一直是太后垂帘听政,把持权柄,赵曳雪嫁给他做皇后的时候,他也才八岁,太后每日只安排他读书,直到一年半前,太后骤然得了急病,没多久就崩了,兴宁帝才正式亲政,然而这么短的时间,他还来不及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兴宁帝将一粒南珠递给她,叹了一口气,道:“朕觉得朕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赵曳雪把金线对准南珠的孔,随口道:“你当不了,那谁还可以呢?”
  兴宁帝想了想,道:“大概是像昭太子北湛那样的人吧,能征善战,有勇有谋。”
  他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和神往,却听见哒的一声脆响,原来是赵曳雪手中的南珠掉了,落在玉盘里,她漂亮的面孔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恍惚,又像是回忆,兴宁帝看不懂,唤她:“梓童,你怎么了?”
  赵曳雪回过神来,纤细雪白的指尖在玉盘中挑拣,道:“他是很厉害的。”
  兴宁帝好奇道:“朕记得北湛从前在你们庄国做质子,这么说来,梓童也认得他?”
  赵曳雪拈着一粒南珠,轻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认得。”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赵曳雪想了许久,才微笑道:“臣妾也不记得啦,臣妾离开庄国太久了。”
  六年时间,确实是太久了,久到那些少年时候的回忆都褪了色,变成一张轻飘飘的陈旧的纸张,压在了箱底,只等着蠡虫来将它啃噬殆尽。
  那一盘南珠还没串完,天气便入了冬,一大清早,太医如期前来请脉,叮嘱一些事宜,赵曳雪听着听着便走了神,目光落在窗外,天色阴沉沉的,看起来要下雪的样子,她心中忽而生出几分期待来,来梁国这些年,她从未见过大雪,不知今年能不能看见。
  “娘娘?”
  年轻的太医将她唤回了神,赵曳雪看向他:“怎么了?”
  太医的眉宇微皱,无奈地叹息:“娘娘还是要对自己的身子上心一些才好。”
  赵曳雪微微一笑,满口答应:“知道了,多谢太医。”
  早朝时间过后,兴宁帝又来了坤宁宫,他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殿内,挟裹着一身寒气,在榻边坐下,赵曳雪看了少年帝王一眼,道:“怎么不高兴?”
  兴宁帝拧着眉头,闷闷道:“他们又吵起来了,朕心里烦。”
  赵曳雪并不多话,只是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兴宁帝喝了一口,忽然道:“梓童,你想不想回去?”
  赵曳雪有些讶异地看他,兴宁帝踌躇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道:“你回庄国去吧,越快越好。”
  玉茗之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兴宁帝待她很好,只要赵曳雪提,他就会同意,哪怕在大敌当前,还想着送她回庄国。
  兴宁帝继续快速道:“朕会安排人手护送你到庄国边境,你是庄国公主,回去之后,庄国自会护着你的。”
  庄梁两国在六年前以姻亲结盟,原本赵曳雪要嫁的并不是兴宁帝,而是他的兄长建帝,然而婚事尚未正式谈妥,建帝便暴病而亡,他膝下并无子嗣,只能由年仅八岁的幼弟即位。
  国君年幼,地位不稳,朝内局势也不甚乐观,两国的联姻势必要继续,庄国不动声色,梁国顺水推舟,二者一拍即合,庄国迅速嫁了一位公主过来,便是赵曳雪。
  这本是一桩好事,谁知局势莫测,昭国突然来犯,梁国的臣子数次出使庄国,请求援助,最后只带回来可怜的两万援兵,皆因庄国正在内乱,国君病重不起,儿子们正在努力争夺龙椅,无暇他顾,这两万援兵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赵曳雪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不大在意地道:“臣妾是梁国的皇后,和庄国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眼眸微弯,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快下雪了,臣妾想留下来看看雪。”
  两国兵力相差巨大,十万昭军兵临城下时,梁国的京师便成了一座小小的孤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光凛凛的刀兵,城门一旦被破,便是一场毫无意外的单方面屠戮。
  开城门投降那一日,阴沉沉的天终于下起了大雪,鹅毛似的飘飞,赵曳雪穿着素净的衣裳,随着兴宁帝的步子,领着群臣,一步一步踏出了城门。
  她总算是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位置偏南的梁国鲜少有这样大的雪,纷纷乱乱地坠落下来,落在人的发上,肩头,落在那些锋锐的枪尖,落在敌军的盔甲上,城门口十万昭军静默地立在那里,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空气肃穆无比。
  而最显眼的便是那大军之前的人,男人穿着一身银色的甲胄,身姿矫健,肩背挺直,让人想起出鞘的剑刃,锋利得几乎要割伤人的眼睛,座下的黑色骏马打了一个响鼻,喷吐出白色的热气,不耐地轻轻踏着前蹄,刨开了一层薄雪。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拍了拍马的鬃毛,然后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城门处,一行人正缓缓而来。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几乎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冻得人浑身发麻刺痛,赵曳雪轻轻眨了一下眼,感觉到了一道目光,用力地钉在自己身上,那般尖锐,像是要刺穿她的心脏。
  她抬起头,与那人对上了,隔着这样大的雪,隔着这样远的距离,赵曳雪仍旧是认出了那一双眼睛,瞳仁是略深的烟灰色,在日光下透着彻骨寒意,熟悉得令人心悸,却又陌生无比。
  正在她微愣间,那人做了一个动作,男人反手自身后取出一张长弓来,弯弓搭箭,锐利的箭头闪着寒光,直指着他们,梁国群臣一下就骚动起来,立即有数名臣子上前,挡在了李珏的前面,试图保护他们的国君。
  赵曳雪感觉到李珏牵着自己的手微微发颤,仿佛在竭力地保持镇定,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人,颤抖和畏惧无法逃过任何人的眼睛,包括那挽着长弓的昭太子。
  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缓缓勾起唇角,俊美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凤目里盛满了傲慢与讥讽。
  空气紧绷,一触即发,旁边有昭国的将士上前,低低向那背上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仿佛是被劝住了,昭太子终于懒懒地放下了长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刻,他再次弯弓搭箭,动作快速如行云流水一般,只听一声尖利的嘶啸,箭矢如流星一般撕裂空气,朝这边极速飞来,凄厉的惨叫陡然响起,赵曳雪觉得自己的手被狠狠甩开,穿过那些柳絮一样的雪,掌心传来零星的冰凉。
  她定睛看去,李珏的手竟被箭矢生生洞穿了,犹带着热意的鲜血溅落在她的脸颊上,素净的衣裳上盛开了朵朵梅花,艳丽无比,尽态极妍,令人瞧了头晕目眩。
  昭太子策马而来,踏着薄雪,战马缓缓在他们面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天光在他身后连成了一大片清白的光幕,甚至分不清雪的踪迹,他没有看惨叫的李珏,而是微微俯身,在仔细地打量着赵曳雪,目光锐利灼然,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面容,仿佛第一次见到她。
  过了一会儿,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伸手擦过她脸颊上的血迹,随意地像是拂开一朵雪花,漫不经心地:“多年不见,皇后沾着血的样子,真好看。”
  赵曳雪却觉得,他方才那一箭,明明是想射中她的。
 
 
第2章 【已修】   庆功宴。
  梁国降了,昭军入驻京师之后,原本的文臣武将,皇室宗亲,无论之前地位多高,如今也都成了俘虏,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反倒是从前地位卑微的那些人,宫人太监,普通百姓,仍旧过着他们的生活,与从前一般无二。
  百姓们不关心改朝换代,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日子,宫人太监们也不关心这些,反正只是换个主子伺候,没什么不好的。
  华灯夜上,处处灯火通明,皇极殿作为帝王与臣子上朝议事的地方,自是修葺得极为富丽,闳宇崇楼,玉阶彤庭。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