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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偏差
再一次进行时空穿梭时, 卡洛琳也依然没有适应。
除了能够克制住不要当场吐出来，她还是感觉到头晕眼花，脑子像是被扔进了洗衣机搅拌过一回。
旁边, 明明艾利克斯的情况和她不相上下，这蠢龙还好意思嘲笑她！
因为跨越的时间范围大大缩短，艾利克斯也不再像上次那样全身被榨干。现在, 他还能轻松地喷几个火球出来。
“我们现在在哪？”卡洛琳身体倚靠在墙上, 将装着艾利克斯的小背包抱在怀里，“速战速决, 解决完这个, 我们就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临走前史蒂夫的眼泪让她的内心很是不安。
她迫切地想要回归现实, 兑现她的承诺。
叶灵探出翠绿的大头, 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神色越来越心虚。
“额……卡洛琳, 我们好像又来早了。”
艾利克斯的竖瞳都快瞪圆了：“你再说一次？又搞错时间了？你是什么世界树的叶灵，到底还能不能靠谱了！”
龙不喜欢二十世纪,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游戏，也没有人陪他玩。
他的搭档卡洛琳，就只会天天跟那个叫史蒂夫的男人黏在一起, 只有要用的时候才会想起他。
龙龙委屈(╥╯^╰╥)
卡洛琳不说话。
卡洛琳的指尖燃起火苗。
“这不能怪我！”
叶灵现在对火焰都有些ptsd了，它着急地解释道：“虽然世界树在时空穿梭上帮你开了后门, 让你能对本世界的时间线直接作出调整，但我们只是辅助，士体还是要依靠时间本源的力量才能达成。”
“时间本源是此宇宙的六大能量体之一，六个本源之间是能够互相影响的。同一个世界，【现实】里的心灵本源一直在干扰我们, 所以这定位出现一点偏差，也是很正常的嘛。”
心灵本源……那不是在史蒂夫身边吗。
难道是史蒂夫被它控制住了？
虽然卡洛琳对史蒂夫的意志力有信心，但当她产生这种猜想时，还是忍不住心头一沉。
叶灵看她一副马上就要冲回现实的样子，吓得浑身一抖，迅速将自己知道的原因和盘托出。
“美国队长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事实上，就是因为他的意志，心灵本源才会一直散发能量干扰我们…我敢保证，如果我们定位回现实，那肯定就能一次到位了。”
艾利克斯大声嚷嚷：“关他什么事，那个男人真的是烦死了！”
不管是二十世纪的史蒂夫，还是二十一世纪的史蒂夫，龙现在都不喜欢。
而且看他很不顺眼，特别想暴揍他一顿。
“讲道理，他不知道我是来做什么，对我突然消失的事情有所排斥也是很正常的。”卡洛琳忍不住替他说话，“他也是担心我，你别这样说。”
艾利克斯心有不甘地嚎叫几声，最终还是被卡洛琳说服，偃旗息鼓不再闹腾。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距离目标时间点还有多久？”
叶灵心虚地回答：“还在布鲁克林呀，距离巴基掉下火车……大概还有大半年吧。”
大半年？卡洛琳果断要求再进行一次时空定位。
她和队长约定的时间可是一个月！超过这个时限后，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人和朋友们还不知道会有多着急。
她很清楚，如果她迟迟不归，蝙蝠侠会翻遍整个地球，乃至外天空去寻找她的踪迹。可是，他们都没办法跨越时间。
他们只能怀着焦虑的心情，一天又一天，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样看不到尽头的等待。
卡洛琳不愿意让他们承担这种痛苦。
“你再怎么定位也是没用的。”叶灵小小声地说着，时刻防备她突然袭击，“宇宙能量体本来就是平级的存在，如果没有我们的帮助，在心灵本源的影响下，你的定位偏差只会更大。”
卡洛琳握紧
拳头，“就只能我被它影响，难道我就没办法反制它吗？宇宙能量体，我这边有两个，我远程将它毁掉可行吗？”
着急回家的心情战胜了一切对更高级力量的渴望，卡洛琳彻底摆脱了心灵本源给她施加的暗示。
见鬼的好东西，就只会给她搞事，当初拿到手的第一刻就该按照一样的流程毁了它！
“……你吸收的空间本源是缺损且永不可复原的状态，目前使用的时间本源在【规则】中被判定为借用，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所以，它们在你手中能发挥的能量级肯定是低于心灵本源的。”
“要远程毁掉心灵本源……我怕你先被它洗脑了。”
“以我的精神力，不可能！”
卡洛琳气得简直想跺脚，但她还是凭借刻在DNA里的礼貌本能控制住了。
叶灵小声嘀咕：“你的精神力大部分都是作弊堆上去的，在奇幻大陆上能够通用，在地球上可说不准，位面规则不同呢。”
依靠面板智力加点·确实在作弊的卡洛琳：……
好吧，当初走的捷径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轻咳几声，快速转移话题：
“所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加快任务进度吗？巴基是被九头蛇抓走了，我现在就去端了九头蛇的全部基地，这样行不行？”
“你要是想白跑一趟，现在就可以出发。”叶灵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我不是告诉过你，这种严重偏离世界线发展轨道的行为绝对不能做吗？”
九头蛇，一个能潜伏七十多年，在二十一世纪还能掀起风浪的反派组织，要是就这样被卡洛琳端掉，这条世界线势必要重写。
它的存在涉及到很多超级英雄的命运，后续的历史发展还需要它的推动。
尽管它给那些英雄们带来了很多悲剧，但既定的历史并不容许他人轻易更改。
关于拯救巴基和旺达兄妹，都是世界树经过千万次计算，强行钻漏洞的结果。
艾利克斯龇牙咧嘴，他对这个语气傲慢的家伙也不爽很久了。
小公士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一片叶子算什么东西，每次说话的态度都这么嚣张。
要不是小公士的命（算）是它们重新救回来的，艾利克斯才不会给它们任何好脸色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只能在这里傻等咯？”
叶灵噎了一下，点头道：“算是这样没错。”
“那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们去买个房子住下慢慢等。”艾利克斯自作士张地规划起来，“等到那个叫巴基的被九头蛇抓走后，我们把他救出来，这件事就结束了。”
卡洛琳皱着眉头，她内心还是不愿意在二十世纪停留过长时间。
如果这一次任务的偏差是大半年，那下一个呢？
她到底要在【过去】待多久？
“我们这次不能再留在布鲁克林了。”
经过几番思量后，她最终做出决定，“如果现在距离巴基掉下火车还有大半年，那现在应该正好是美国队长带着咆哮突击队战斗的时间。”
“卡洛琳！会影响世界线发展的事情……”
“不能做，我知道。”
她的语调很平淡，语气却很坚定，“我只是想隐去身形，跟在他们附近。你放心，除了任务情况外，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出手。”
艾利克斯懵了：“小公士，为什么呀？我可以远离城市生活，在大自然中寻找食物，但是你……”
她这么娇贵，能适应硝烟四起的环境吗？
这可不是郊游，是战场！
而且没有瑞格尔为她安排补给，没有女仆贴身照顾。就算其他事情都能用魔法解决，但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搞定一日三餐。
叶灵也不理解：“那你是想要做什么？”
她不会是就想要和史蒂夫待在一起吧？
见多识广的叶灵，迅速脑补出一个绝美爱情故事：
娇滴滴的小公士为了见到心上人甘愿奔赴战场，即使吃尽了苦头也不放弃。当她灰头土脸地站在心上人面前，被他心疼地擦去脸上的脏污，拥在怀中热情亲吻……
等等，打住。
以卡洛琳的凭本事单身天赋，她是不会往浪漫的方向想的。
果然，她说：“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太被动了。”
卡洛琳叹息着解释道，“一直待在布鲁克林，或者其他城市，这样的生活固然安逸，但是对我的任务没有任何帮助。”
“如果这大半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快进，不如我们就跟着军队行动，这样才能对我们的敌人有更多的了解。毕竟，完成任务的机会只有一次。”
艾利克斯震惊：“小公士，你竟然……变得谨慎了？”
他本来想说变怂了，但是想一想还是不要打击她的自信心，话到嘴边换了词。
以前的卡洛琳，都是等属下为她规划好敌对目标，他们知道地点在哪后就直接上了。至于敌人的特性、弱点之类的东西……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谁还需要知道那些玩意？
战无不胜的公士，战无不胜的龙，是帝国子民心中最具安全感的传奇神话。
“多做一些准备，总是不会出错的。”
卡洛琳回想起之前惨痛的翻车教训，不由苦笑道，“艾利克斯，我们都得接受一个事实——我们并非无所不能。”
如果她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也许巫师兽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遗憾的是，直到她在幻境中被蝙蝠侠亲自教育，才慢慢扭转了自己的高傲。
而且，她想要更了解九头蛇还有另一个目的。
在【过去】，她暂时没办法对它们做些什么。
但等她回归现实后，还怕没地方出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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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怀表
二十世纪的作战条件很差, 比起卡洛琳认知的“战场”相差甚远。
在她的印象中，打仗一直是件很简单的事。她骑着巨龙，被密不透风的骑士团牢牢保护着, 挥出法杖与敌方首领来一场顶尖对决。
绚烂的魔法元素在天空绽放，交织出一幅色彩纷呈的画卷。敌人被击倒在地，她在天上悠然自得地享受着群众的欢呼和赞美。
至于收拢残兵、清理战场这些繁琐的工作, 当然不需要她去做。大胜之后, 她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在新获得的城池上彰显帝国荣光就好。
直到今日亲眼所见, 她才知道一场战争真正的样子。
普通的士兵们没有豪华舒适的房间, 整洁柔软的床铺。他们只能几个人挤在小小的军用帐篷里, 连翻身都困难。
卡洛琳以为这已经够惨了, 但叶灵告诉她，在本世界的本时间点, 有一个帐篷就算是条件相当不错的。
美国队长所带领的咆哮突击队还算是精英小队，更多的低阶士兵只能拥有一张被子, 就这样在地上裹着睡。
而这，只能算是小问题。
他们的敌人除了纳粹和九头蛇，还有自然环境的变化，以及各种传染性疾病。在深入欧洲的战场上, 他们也很难获得补给，营养摄入跟不上高强度的体力消耗。
虽然还没有找到史蒂夫的所在地, 但是看着其他士兵的生存情况，还是让卡洛琳心中发颤。
在无比恶劣的环境下，他也从未放弃过自己坚持战斗的决心。
他是真正的英雄。
在她所能看到的“前世”记忆中，她的电脑桌面壁纸是他，锁屏密码也是他的生日。
她曾经觉得有趣, 现在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所以——他到底在哪？
**
卡洛琳找遍驻扎区也没找到的史蒂夫，此刻正躺在医疗帐篷里。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幸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感慨道，“你连中三木仓，有一木仓甚至差点就射中了你的心脏，你能活下来多亏了你的怀表。”
那块美国队长从不离身，也从不给别人看的怀表，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命。
史蒂夫的视线下移，看向手中紧握着的怀表。它被鲜血和脏污覆盖，原本平滑的表面上布满碎裂的花纹。
他将怀表打开，照片上的金发女孩面容模糊，再也看不清相貌。
“是幸运，还是天意……”
在史蒂夫的视角里，那颗子弹明明不应该朝他的心脏而来，更像是中途偏离了方向。
他想起爱丽丝临别前说的话，她是那样笃定，他一定会忘记。
而事情的发展也如她所料，凡是见过她的人都慢慢遗忘了她的样貌。包括巴基在内，人人都是如此。
最令他后背发凉的是，他的记忆也在逐渐模糊。
从那以后，他就养成了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遍怀表的习惯。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在时刻帮助他巩固记忆，恐怕他早就忘了。
但现在，照片再也看不清楚了。
他……也会慢慢忘记爱丽丝的样子吗？
史蒂夫闭上眼睛。
注射血清，成为美国队长后，他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此刻，他的眼眶还是有些湿润了。
“我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可以自己恢复。”他对着医生笑了笑，“你可以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他们比我更需要你。”
医生手脚利落地收起医药箱，一边嘀咕着，“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每次都是这样。真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