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青花燃
时间:2021-11-10 00:28:51

  煞气逼人,一左一右包抄。
  “哈,哈哈!”韩荣微微向前倾身,点头道,“我不单单玩那些女人,今儿晚上,还要玩你的女人。你女人生得好看,我能多留上几日,若伺候好了,带回去做侍妾也不是不……”
  话音忽然停顿。
  韩荣看见,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了。
  规规整整束到喉结下的衣领,让书生看起来颇为清冷禁欲,气质出尘。
  但……
  他反手召出的那一柄纯黑之剑,却颇为令人心惊,带着毁灭般的力量感。
  剑……哪来的剑?!
  颜乔乔站在廊上,凝望公良瑾长身玉立的背影,心脏在胸腔中“怦怦”直跳。
  这样一个人,永远令自己人心安,令敌人胆寒。
  身形一晃,公良瑾与两名大西州随从错身而过。眸底只余剑影,二人左右倾倒,身首分离。
  颜乔乔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的动作并不快,极沉稳,却不知为何,让人无法彻底看清。
  杀伐利落,所向披靡。
  这就是她的殿下。
  韩荣已吓傻了,踉跄后退一步,一时竟喊不出救命。
  “十三条人命。”公良瑾声线淡淡,“或许不止。按律,当处凌迟。”
  话音未落,韩荣身上已渗出鲜血长痕。
  过了片刻,凄厉惨叫声划破夜空。
  “啊啊啊啊啊——”
  这纨绔虽是庶子,却自幼锦衣玉食,被宠得无法无天,吃了痛,只知扯着嗓子嚎叫,连句囫囵求饶话都喊不出。
  公良瑾反手出剑。
  “啊啊啊——”韩荣挥舞着双手踉跄后逃。
  “将人命当草芥,视律法为儿戏。”公良瑾声线淡漠,提着王剑,闲庭信步给猎物补刀。
  “啊啊啊——”惨叫变了形。
  内门传来侍卫的拍门声,以及凌乱奔跑的脚步声。
  再有片刻,外面就会选择直接破门或者越墙而入。
  颜乔乔心跳加速,屏住呼吸,竖起耳尖听着门外动静。
  她全然信任殿下,却也想不出,他调走江白忠,这般公然诛杀韩荣之后,又将如何全身而退——若是在镇西王韩致面前亮出身份,岂不是要将一切矛盾都放置到明面上么?
  他难道还有别的破局之法?她的脑海中隐隐闪烁着灵光。
  庭院中的刑罚即将结束。
  韩荣跌进院中的泥土里,口中溢出微弱哀鸣。
  “今日公良瑾以国法诛你,服是不服?”公良瑾微微倾身,温和而认真地询问。
  闻言,濒死之际的韩荣不禁倒抽了一大口凉气,涣散的目光猛然凝聚。
  “少……少……”
  最后一剑。
  贼子落入地狱,待受害者的冤魂追魂索命。
  公良瑾反手散去王剑。
  垂眸,唇角微勾,轻声自语。
  “我妻,容你觊觎?”
 
 
第98章 偷天换日
  韩荣气绝。
  公良瑾收剑,踏上长廊。
  颜乔乔心脏跳得极快,胸口翻腾着激烈情绪,目光却怔怔的。
  她未听清他最后的自语,脑海中只一直回荡着那句清冷平静、淡漠威严的话语——“今日公良瑾以国法诛你,服是不服?”
  从他口中道出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竟令她心尖悸颤,激动难安。
  “殿殿殿下!”
  她拎起裙摆,快速跑到他的面前,伸了伸手,却心慌心悸得厉害,一时竟不敢去抱眼前这个人。
  她想,殿下前世诛杀韩峥二人的时候,一定便是这样的吧,俊美、冷酷、庄严到了极致,令人心头震撼。
  他抬手,扶住她的两边手肘,将她带到回廊内侧,护在身前。
  院外乱成一团,火龙般的灯光由远及近,飞速掠来。
  颜乔乔伏在公良瑾怀中,听着他平缓镇定的心跳,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另一方小天地,一切喧嚣都与己无关。
  但事实上,危机已到了近前。
  各方高手疾掠而至,她已能听到林霄与韩致说话的声音,再有一两息,这间庭院就会人山人海。
  她相信殿下有能力破局,然而此刻,她的木头脑袋是当真想不出,已到了这种局面还有什么办法可解?
  她悄悄用手指攥紧他的衣边,感受他的呼吸和心跳,脸颊软软地蹭着他。
  “殿下,”她轻声告诉他,“我的灵气已用完了,可能暂时无法给您‘夏濯’。”
  他抚了下她的头发:“无事,不用的。”
  “嗯。”
  耳畔忽有细微破风声。
  只见光线昏暗的后院墙头上,有人翻了进来。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
  颜乔乔睁大双眼,定睛去看。
  这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黑巾覆面,动作轻巧迅捷,身上背了个人,登墙入院却如履平地。
  落地之后,足尖轻轻一点,“唰”一声掠到鲜血混着尘泥的庭院正中,从腰间抽出一柄细薄的剑,挽过道道剑花,将地上三具尸首再鞭了一回尸。
  这是……殿下安排的“凶手”。
  就在血花溅开的霎那,院门发出“砰”一声巨响,整扇直直向后倾倒,砸过门廊,像一块大木板桥,搭在门阶与庭院之间。
  火龙涌入。大队人马踏着倒塌的门板,掠入院中。
  交织晃动的光芒往院内一照,无数道目光落向行凶现场。
  只见这凶手十分奇怪,身上还背着个人。在他身前的地上,韩荣三人已彻底气绝,薄剑割上去就像在切死猪肉一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溅起些有气无力的血花。
  漠北王林霄与镇西王韩致的身影也出现在洞开的门旁。
  颜乔乔微微屏息,下意识抬手环住公良瑾的腰。
  他轻轻笑了下,一手护着她的肩背,另一手置于她的脑后,将她的脑袋摁在身前。
  强势的、庇护的、令人安心的姿态。
  她悄悄探出眼睛,继续观察院中局势。
  借着晃动的影绰火光,她看向那个被黑衣“行凶者”背在身后的人。
  目光一顿。
  她先是看见一只空荡荡的右袖,在夜风中轻轻飘扬。
  视线上移,只见此人紧紧阖着双目,伏在“行凶者”背上,下颌倚着“行凶者”的肩头,像是累极,睡了过去。
  “大胆狂贼!”林霄怒发冲冠,发出雄狮咆哮,震落庭中枯叶。
  “行凶者”眸光一闪,迅速收剑后退,准备逃跑。
  在他反手将剑送回腰间剑鞘时,肩膀无意中蹭到了背上那人的脸,好巧不巧,蹭掉了覆面的黑巾。
  那块黑巾缓缓飘落,众人顺着火光一望,望见了一张英俊硬朗又苍白的面庞。
  颜乔乔心头一惊,脑海里下意识地蹦出一个名字——韩峥!
  还未回过神,黑衣“行凶者”已轻身掠起,兔起鹘落,背着人,原路跳出了院墙。
  短暂一滞。
  “追!给我把这狂贼拿下!”林霄倏地回神,震声下令。
  在他身后,两队壮硕的侍卫一拥而上,踏过庭院的泥泞血泊,疾步追向那逃跑的凶徒。
  险险没踩到地上的尸身。
  遍地鲜血,却是被踏得不成形状。
  只见一个又一个彪形大汉越过庭院捉拿凶徒,他们踹着后院的围墙往外跳,轰隆隆灰尘四溅,地动山摇。
  原来如此!
  颜乔乔醍醐灌顶,心脏跳快了几分,下意识地搂紧公良瑾,将脸蹭在他的胸口,悄然失笑。
  殿下可真是……坏。
  笑罢,她敛下神色,望向门口。
  只见倒塌的门板处,面白无须的镇西王韩致僵立在原地,像木桩一般。他双眼睁大,仍盯着方才“韩峥”露脸的地方,没能回过神来。
  身后的随从面面相觑,大气也不敢出。
  方才惊鸿一瞥,瞥见的……是世子啊。
  “啊!嘶——”林霄后知后觉回过了神,抬手,“啪”一下拍在韩致肩头,大声道,“我没看错的话,背上那个人,仿佛是贤侄啊?!”
  韩致眸光晃了下,开口,声线已彻底沙哑:“追,拿活的。”
  “是!”
  大西州的人倒是不敢踩踏二公子的鲜血,他们分兵两路,绕着血泥掠向院后,腾身出墙。
  韩致怔怔走向庭院。
  每踏一步,都像是老了几岁。
  到了韩荣面前,韩致身躯已在微微摇晃。他蹲下去,抬手抚上韩荣翻白的眼皮,替爱子合上双眼。
  他家的事情,颜乔乔倒是多少了解些内幕。镇西王韩致在娶妻之后遇到真爱,委屈真爱做了侧妃,多年被那个女子拿捏得死死的。
  韩荣是韩致与真爱的爱情之果,爱子惨死,摧心剖肝不说,回到大西州,还不知该如何向爱妾交待。
  “荣儿,怎在此处。这里,不是荣儿的院子。”韩致抬眸,阴恻恻环视周遭。
  一名随从深垂着脑袋上前,低低向韩致禀道:“二公子支开我等,只带白山白海二人出来,还令我等原地待着,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理会……”
  “所以荣儿是要夜会旁人?”韩致目光一转,盯住了廊下的小夫妻。
  公良瑾把颜乔乔的脸摁进胸口,抬头,沉声道:“此人闯入我院中,欲行不轨。如此行事,被人寻仇不是理所当然?”
  闻言,韩致眸中的阴狠怒火全然按捺不住,腾地起身,反手自腰间抽出一道铁鞭,便要疾身扑上。
  林霄赶紧大步赶过来,压住了韩致执鞭的手。
  “韩老弟,韩王,镇西王,消消火,消消火啊,你看这事,凶手是谁一目了然,这小两口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啊!当务之急是擒到凶手,对不对嘛?”林霄大手压下。
  韩致深深吸气:“无妄之灾?荣儿若不是擅自跑出院子,又如何会出事!”
  林霄讪笑着,将身躯横在了韩致与公良瑾之间,道:“啊这,镇西王,咱们虽然是人上之人吧,但多多少少,还是得讲点道理。令公子这事,不论放到哪里说理,也怪不到这俩人头上去吧?”
  见他执意相护,韩致一时也动不得那二人,心中却已视这二人为死人,必是要找机会除掉他们,以泄心头之恨。
  “江白忠呢?”逡巡一遍,韩致忽地眯眸,发现了问题所在。
  倘若大宗师江白忠在此,绝不会放任韩荣独自跑进别人院子,只会替韩荣把他要的女人抓到他的床上。
  即便出事,也会第一时间赶到,救下韩荣。
  所以,江白忠呢?!
  身后随从纷纷摇头,表示不知大剑宗去了何处。
  林霄憨头憨脑地眨了下眼睛,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贤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韩致双眸发红,只勉强按捺着情绪。
  “方才这凶手,身形是不是有点眼熟?不过眼睛露在外边,倒也不是非常像大统领。”林霄摇手道,“我若说错了,还请贤弟莫怪,我这人,直肠子,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别往心里去,啊。”
  “不可能!”韩致断然道,“江统领绝不会!”
  林霄随口嘀咕:“那韩贤侄都能跳墙杀人了。”
  声音不大,正好能被韩致听见。
  韩致:“……”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嫡子和庶子的恩怨,由来已久。
  韩致不是不知道,韩荣母子一直处心积虑对付韩峥,欲谋世子之位。他向来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是给韩峥的磨炼——倘若韩峥连一个还没长大的、心思直接单纯的韩荣都斗不过,那他又岂配接掌镇西王之位?
  自从韩峥在京陵出事之后,爱妾每日缠着韩致,要他赶紧换韩荣做世子。这回特意带着韩荣到漠北来,也有那么点躲爱妾唠叨的意思。
  谁曾想,就出了今日的祸事!
  那……韩峥想不想杀韩荣?这个问题,恐怕任何一个三岁孩童都能给出答案。
  韩致闭了闭眸,强行平心静气,只待追拿那二人的消息传回。
  江白忠……江白忠……他究竟,死去了何处!
  “你倒不如真死了罢!”韩致捏紧指骨,心中滴血暗恨。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藏蓝身影带着夜风寒露平掠进来。
  正是江白忠。
  “王爷。”江白忠双脚落定,不卑不亢行了个极简的礼,“出了何事?”
  说话时,追击队伍也陆续返来。
  “禀王爷,跟丢了!”“没追上!”“凶徒似已准备多日,处处是后手,全无痕迹,不知所踪!”“不像是临时起意!”
  一个又一个消息,像重锤一般,砸弯了韩致的脊梁。
  他勉强定住神,望向江白忠:“大统领,你,擅离职守,这是去了何处啊?”
  态度怎么也算不上好。
  江白忠眉眼间隐隐露出一丝不悦。
  他是唯一一位剑道大宗师,除了深居昆山的那位阵道大宗师之外,可谓天下第一人。阵道大宗师依赖阵术,若论御敌,这世间无人能比江白忠。
  虽说是镇西王麾下臣,其实谁人见他不得客客气气,韩致素日也奉他为上宾,从来不曾吆五喝六。
  江白忠虚了下眼眸,上前压着嗓回道:“无间珠华让我到赤河畔取物。”
  “东西呢?”韩致淡淡问。
  江白忠答得坦然:“未能找到,兴许何处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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