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稽侯珊
时间:2021-11-12 00:30:09

  在他的安慰之下,敖岚这才渐渐止了哭,只是晚上就寝之时,给他按摩揉捏之后,又不免抱着他问东问西,生怕他这两日累出病来。
  鹿纯聪一再保证无事,她才放下心来,使劲的抱着他呢喃说:“鹿大哥,我不能没有你,我害怕。”
  “我永不离开你,别怕。”鹿纯聪用力拥着她。
  “嗯。”敖岚顺从地被他拥着,眼眶发酸。
  这幸福有多么来之不易,是用多少代价换来的,她深深知道,因此也格外珍惜,只是心中总是隐隐担忧,担心会有一天失去这一切。
  “鹿大哥,我睡不着。”
  鹿纯聪便像拍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哼唱歌曲,她渐渐睡去。
  待她睡熟了,鹿纯聪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找到水杯,仰首吃下几颗药丸。
  他扶住桌沿,缓了缓,这才慢慢走向床边。
  敖岚和杏溪在家拣着豆子,这是她们从外面揽的活计,可以不出门得一点微薄的报酬。
  不知为何,敖岚总觉心神不宁。
  突然有人敲门,原来是隔壁王大娘,她焦急地说:“娘子,小武哥让人捎话回来,说你家官人在外晕倒了!”
  敖岚听了,心倏然沉到谷底。
  ……
  生机勃勃的小院沉寂了数日,中午时分,敖岚终于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打算收拾几样衣服,随鹿大哥一起回怒山疗养。
  鹿大哥一直在镇上的大夫家,身旁离不了人,武德儿和杏溪都身旁好生照看着他。
  敖岚摘下斗笠和面纱,将外面晒的鹿大哥的衣服收起来,往屋内走去。
  她思虑重重,一路低首进屋。
  一双刺金流云靴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惊诧地抬首,锦衣玉带的清贵男子立在屋中央,目光犹如渴兽,狠狠地盯着她。
  怨恨而贪婪。
  这一瞬间,敖岚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失神了片刻,无意识的就跪下。
  在高大的年轻男子面前,她像蝼蚁一样渺小,哀哀求他:“求你放过我们。”
  “你们?”呼雅泽冷笑,单手就将她腾空拎了起来,“我们才是夫妻,哪有夫妻之间下跪的?”
  敖岚听得浑要作呕,脸色惨白,“我们不是夫妻!”
  呼雅泽将她扔到床上,目光锁住她,邪笑:“在这张床上和你做夫妻之事,会很刺激吧?”
  她身下紧挨着的是她亲自绣的枕巾,一个是雪兔,一个是花鹿,那床单也是他们一起去集市上挑的……
  敖岚已与鹿纯聪结为夫妇,与前尘往事一刀两断,连孩子都已放下,如今她将自己身心都只视作是鹿大哥的,完全接受不了任何其他男子近身。
  她几乎要作呕,拼尽全身力气,激烈的反抗起来。
  呼雅泽脸色黑沉如罗刹,面色扭曲可怖,也不多言,将敖岚双手绑起来,一扬手就撕裂了她的衣裙。
  ……
  王大娘总听得隔壁有动静,她知道邻居家男主人病了,也知那小娘子胆子小,便从两家相连的晾晒台那里过去一探究竟。
  听得是屋里有很大的动静,那小娘子似在惨哭。
  她拾起一根木柴,蹑手蹑脚趴到窗上。
  这一瞧,她直接被吓愣了。
  那小娘子被绑在床上,身上压着一个锦衣男子。
  那男子不顾小娘子的哀泣,正疯狂地奸/淫着她……
  床单上仿佛有斑斑点点的红色。
  床帐摇得散落下来,小娘子雪白的小腿上带着一丝血迹,无力地瘫软在床单上……
  *
  侍从将敖岚送到那扇熟悉的门前,便都屏声退下了。
  敖岚推开门,便见到了她的夫君。
  他目光正对门口,像是等了她许久。
  她的身影一出现,他紧绷凤眸中的焦灼和阴狠一扫而光,涌出无限欣喜,也忘了在她走失期间的狂躁愤怒,朝她张开手臂,“过来。”
  她却不再像以前那样顺从,定定望着他,眼神疏离。
  这种眼神宛如在他心尖刺入尖刀。
  他走过来,试图将她揽进怀中,“岚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敖岚身子僵硬,用手抵在他胸膛前,始终带着抗拒。
  太子却不松开她,只是牢牢禁锢着她,“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她浓密的长睫一动不动,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像尊雪白的泥塑娃娃,“在街上,我看到你和你妻子,还有你们的孩子。”
  “原来你们是那么幸福的一家,我只是你偷养的外室。”
  “我不想伤害你的妻子和孩子,我不想再这样,我们就此别过。”
  她语气淡淡,态度却决然。
  太子胸口犹如被重锤猛击,一时间钝痛到无法呼吸。
  造化弄人,他能给她名分和地位之时,她弃他如敝履,当他千辛万苦让她爱上他,他却又只能让她没名没份做一个情人。
  真相几乎涌上喉头,又被他强压下去,此刻的任何解释都如此苍白,“我和她只是名义夫妻,我当初是为了给孩子和天下一个交代,才立她为妃。”
  敖岚望着他,眼神中忽地闪过一丝厌恶,她如此深爱的男人为了讨好新欢,竟然将为之生儿育女的正妻贬损至此。
  “她为你生儿育女,无功劳也有苦劳,好好待她。”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她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女人。
  虽然脑子不好,不记事,身子还不好,可夫君对她却是极好的。
  不仅对她的喜好了若指掌,还会温柔地伺候她,从未对她说过重话。
  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的疼爱。
  除了不让她出门,不让她生育,其他各项堪称完美。
  她提过几次要为他生孩子,他都以她身子不好拒绝了。
  她心中也总有疑虑在,生怕有一日他会突然抛弃她,或者在外令其他女人珠胎暗结。
  毕竟她的夫君长得那样俊美。
  前几日,她被允许外出,趁着进裁缝店脱衣量体的机会,她短暂摆脱了贴身嬷嬷和暗卫,去了街上,却在威严的仪仗队伍中,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她所担忧的一切,果然都成了现实。
  至此,她已无话可说。
  转身欲走,可她终究想的太过简单,呼雅泽自后面扑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声音急促的都变了调,“除了名分,我的所有都是你的。别走。”
  厌恶排山倒海的袭来,她猛地推开了他,盯着他焦灼的凤眸,“我主意已定。”
  下一刻,他往她肩膀上轻轻一戳,她便被点了穴道,身子动弹不得,被他抱到榻上。
  他坐在一旁,俯视着她,眸中有不甘、愤怒和痛苦,英俊的面庞有些扭曲。
  “岚儿,在你改变主意之前,只能先委屈你了。”
  她平静的眸光中尽是失望,盯着他片刻,她闭上了眼睛。
  呼雅泽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她的冷漠,从前是,现在也是。
  他想证明,想证明她的冷漠只是一时气愤作出来给他看的,她内心还是爱他的。
  他俯身亲吻着她,撬开她的嘴唇,探入其中肆意品尝,手解开她的衣服,瞬间将她褪的干干净净。
  他轻轻叹息一声,绷着音色,微喘着说:“岚儿,你看你也愿意接纳我,你是爱我的。”
  敖岚眸子半睁半闭,雾气弥漫,湿漉漉的。
  她望着床榻下的一盆绿竹,神情麻木。
  太子将她的脸正过来,让她看着他。
  琴弦即将崩断,他隐藏的本性也爆裂而出,从未有过的粗、粗暴,只想不顾一切的占有。
  敖岚的心已完全凉了下去。
  以前种种的异常之处,如今都有了答案。
  他只迷恋她的身子,将她偷偷圈禁在这里。
  没有自由,没有朋友,不能生育,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男人泄欲。
  她记不起来任何事,这个男人也并不打算告诉她,似乎她越空白,越容易被掌控。他乐见其成。
  以前有时觉得这样的生活单调无趣,可想到每日能见到他,期盼着他回家是她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刻,心有所爱,自然也是甜蜜的。
  可如今,一切都是这样惨白仓惶。
  ……
  半夜,呼雅泽翻了个身,习惯性的将身边人朝怀中搂了搂,触感却不是往常的柔软温热,似乎有种湿冷,掺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猛然惊醒,伸手往敖岚鼻息上探去,已气息微弱。
  他忙喝人掌灯,床榻四周的亮烛瞬间燃起,将床帐内照的犹如白昼。
  敖岚左手腕上十几道深深的刀痕,右手还攥着修眉用的刀片。
  血将她身下的床褥都染红了,她躺在耀眼的红色中,唇色苍白,瞳孔已无神,神情冷漠而安详。
  呼雅泽目眦欲裂,几欲疯狂,不顾一切的吼着:“太医!太医!”
  他不敢动她,俯身捧着她的脸,心中全是悔恨,只盼她现在还能听到:“岚儿,孩子是你和我的,我们原本就是夫妻,你扔下我走了,我是为了孩子才封的太子妃,我跟她从无男女之情,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