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长大的时光和岁月在他们之间牵起了无形的丝线,两人站在一起时, 甚至不需要刻意去表现,就让观众感受到直击心灵的纯粹和美好。
世锦赛这个冠军陆酉和谢云君拿得毫无悬念。
打破世界记录的“WR”再次出现在五星国旗后面,而这一次,无人再超越。
当颁奖仪式开始时,CCTV5的WC转播收视率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了全网的2%,正处于花样年华的少年少女身披国旗,胸前挂着金牌,坦然面对鲜花与掌声,在聚光灯下露出笑容。
看到这个场景的唐白枫心中生出无限感动:“所有的不美好都是为了迎接美好, 或许上个赛季过得并不顺利,但令人欣喜的是,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最高领奖台上。”
双人滑世界记录仍由他们领跑。
当了快两个赛季收银台的陆酉和谢云君,终于在2023-2024赛季的末尾, 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冠军。
世锦赛是赛季的最后一战, 比赛结束后,冰迷们都搬好小马扎,端起花生瓜子, 热情地投身休赛季瓜田。
大家津津有味地讨论哪家双人项的船又沉了,其中最重磅的炸弹便是花滑界人气最高的北美冰舞组合男伴被爆出已婚,连娃都会打酱油了。
要知道,这两人刚在世锦赛上滑完一曲风情万种,性张力Max的《红磨坊》,成功将无数不明真相的冰迷骗上了船。
对于双人项的冰迷们来说,最能杀人诛心的话莫过于:你醒啦?你嗑的cp是假的。
学习和训练两手抓的日子很充实,人忙起来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不知不觉间时光就悄然而过,当陆酉和谢云君第一个抛4T顺利落冰时,艾丽卡和卡洛也如约发来了婚礼请柬。
花滑假船千千万,但只要运气够好,总能撞上一艘真的。
作为陆酉和谢云君最好的朋友之一,艾丽卡和卡洛的成绩虽然算不上顶尖,但在种花国内的人气也不低,他们在围脖上甚至还有个叫“双卡双待”的cp超话。
双卡双待er:喜大普奔!我们好像搞到真的了!
七月中旬,陆酉和谢云君跟国家队请了个假,飞往加拿大魁北克,为两位从青年组便结识的好友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神父宣读誓词,两人在不离不弃的承诺中互道“我愿意”,又在交换戒指后甜蜜拥吻,陆酉作为伴娘站在台下,这才发现,原来时光已经悄悄走过了这么多年。
它让人长大、变老,也把相爱的人紧紧系在了一起。
陆酉用小指悄悄的勾住了谢云君的小指。
在虔诚的誓言之吻中,纯白的花瓣撒下,那一丝隐晦却呼之欲出的爱意藏匿于宾客的掌声与欢呼中。
证婚仪式结束后,新娘的手捧花向来都是伴娘和伴郎们争抢的对象,陆酉一边捏手指一边转动脖子,两三下踹掉高跟鞋,拎起裙子:“谢云君,快快快,把我举高点儿。”
一旁的卡维拉也不甘示弱,直接骑到了阿纳托利脖子上。
而新人双方的加拿大本地亲友团表示,自己玩不过这群花滑选手,他们还是战术性放弃吧。
不知道是不是艾丽卡有意为之,陆酉总觉得那个捧花是径直朝自己飞来的,她伸手一捞,满天星夹杂着小雏菊的新娘捧花就落在了自己手中,散发着阵阵幽香。
在卡维拉疯狂摇晃艾丽卡,大叫着“都是姐妹你怎么你偏心都偏到南极圈了”时,陆酉低头嗅了嗅捧花,然后走到阿纳托利身边。
“给,带有新娘祝福这个幸福Buff的捧花很适合拿来求婚哦,”陆酉笑着指了指阿纳托利鼓起来的口袋,“我是不是又要当伴娘了?”
阿纳托利微笑:“这是艾丽卡给你们的祝福。”
“捧花的祝福只有在两种人手上才有意义,单身或者未婚,”陆酉说,“种花可不像大鹅,我们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着呢。”
对朝夕相处的双人滑搭档来说,如果真的搭上了心动的频率,那么爱意的流露似乎不再需要什么特别的表白仪式,它会在生活的细水长流中生根发芽,又在不经意间破土而出。
——关于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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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24的休赛季,因为见证了两艘巨轮驶向幸福的码头,充满了爱情的粉红泡泡,所以也被成为花滑史上最浪漫的休赛期。
艾丽卡和卡维拉手上分别带着结婚钻戒和订婚对戒,每次打视频的时候,陆酉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要被闪瞎了,别问,问就是想狠狠踹翻这两碗狗粮。
卡维拉:“You,你觉得我和阿纳托利今年滑个《梦中的婚礼》怎么样?”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嘴狗粮的陆酉很心累,但还是认真分析道,“比起梦幻和美好,我老是觉得梦中的婚礼这首歌有点悲伤,看着爱人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穿着婚纱走来,因为害怕梦醒,所以不敢拥抱、不敢亲吻,表达的是望而不得的爱。”
陆酉:“你俩要是真想滑,不如把它和《婚礼进行曲》串一下,把《梦中的婚礼》放在《婚礼进行曲》之前,一听就是个美梦成真的故事,这样整个节目也会更有灵魂。”
卡维拉立刻开始思维发散:“要不试试倒过来一下呢?滑一个美梦破碎的Be故事也很带感啊!”
十分了解好友恶趣味的陆酉叹气,心里默默地给嗷嗷待哺等着在下赛季嗑糖的冰迷们点了根蜡。
因为时差问题,三人能凑到一起打视频的时段并不长,挂了电话的陆酉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地晃荡到谢云君的房间。
少年坐在小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本教材,外交学的课程比新闻学要更重,他们满世界飞去参加比赛又会耽误很多事,在休赛季的时候,两人都会找学长学姐借书提前预习下学期的课程。
陆酉钻进谢云君的怀里,凑过去看他的教材,一字一句地念出来:“《交流中的媒体应对》……呃,你们这个教材怎么把我们搞新闻的说得像大反派一样?”
不过想想自己赛后接受采访时,媒体记者们各种刁钻引战,甚至上升到两国关系之间的问题,陆酉又觉得释然了。
面对这种无良媒体时,作为政治关系学院的学子,谢云君简直把种花外交部发言人的嘲讽技术学了个十成十,经常呛得那些不怀好意的记者们说不出话来。
嗯,如今谢云君都快混成国家队的官方发言人了。
陆酉:自从谢云君学了外交学,领导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发布会上说错话了,男伴……啊不,男友牌外交机,哪里不会点哪里。
“奥莉薇亚前辈已经把剪好的自由滑demo发过来了,”陆酉抓着谢云君衣服上的扣子把玩,想了想又说到,“薛教说下赛季我们要多参加几场B级赛,争取冲上积分榜第一。”
谢云君放下书,抄着女孩儿的胳肢窝把人起来调整了下位置,直接让陆酉的姿势从窝在他怀里变成了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谢云君:“你大晚上来找我就是说这个?”
陆酉伸出手,把一个抱枕捞过来抱在怀里,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就是艾丽卡和卡维拉太能嘚瑟了,我觉得我也不能输。”
对于他们来说,决定住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连薛成泽都好几次跑来跟陆酉说:“队里不反对你们谈恋爱,只要不影响了成绩就好。”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他们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被捅破的,在试探着想要确认关系的那天,陆酉记得明明只是在对方唇上一沾即走,却不知道怎么就让谢云君反客为主,被压着从床头被亲到了床尾。
女孩儿清清嗓子,把抱枕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义正言辞道:“要不……我也在下赛季给你一个名分。”
谢云君顿了顿,没似乎还在慢慢捋顺陆酉话里的意思,半天都没讲话。
两人的呼吸轻轻交融,等了半晌没等到反应,陆酉皱皱鼻子:“你不想要啊?”
少年把手轻轻放在那个搂过无数次的细腰上,缓缓开口:“有名无分的意思就是表示空有其名,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内容,所以我现在算是有份无名?”
陆酉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你可以这么理解吧。”
谢云君伸出手指,抵住她小鸡啄米一样的脑袋:“所以我应该有的实际内容……除了最开始的那次,剩下的都去哪里了?”
“呃。”
陆酉沉默了一下。
她着实是没想到这个话题最后能把自己给绕进去,怪不得高考的时候谢云君比她高了十分。
尽管不占理,但陆酉还是理直气壮地叉腰:“就是那个什么,你自己没把握住,过期不候。”
她说完便低头去找自己的拖鞋,手脚并用想要爬下沙发的时候,怀里的抱枕却忽然被人抽走,一把扔在了地上。
谢云君托着女伴的腰,往自己怀里压了压,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他用额头轻轻抵在少女额前,指尖摩挲着她的后颈,另一只手与她十指交缠。
掌心的温度不断攀升,指腹划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酥麻感。
少年的声音低哑,长睫垂下,鼻音里带着点散漫:“那现在呢?”
陆酉稍稍思考,随后仰头起头往前一凑,在对方的唇瓣上贴了贴。
“好吧,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批准一下。”
谢云君似乎是很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把指尖插进少女柔软的发丝中,托着她的后脑勺往前送,弯下脖颈。
温热湿润的触感传来。
陆酉抱着男伴的脖子,在被抱起来压进沙发前,那句含含糊糊的“下不为例”也不知道对方听清楚了没。
第八十九章 地狱中的奥菲欧
七月初, 首都的天气已经突破了三十摄氏度,工业园花滑馆的中央空调因为连轴转太久,吭哧卡壳了半个月, 终于还是在某个周六彻底罢工。
虽然冰面有自己的独立线路并不靠空调保温,但体感温度的升高同样也让冰场表面变得湿哒哒的, 热空气遇冷凝结, 整个花滑馆都缭绕着雾气。
尽管看起来漂亮得跟仙境似的, 但这样的冰场中看不中用,上冰的选手谁也没逃掉,一个个摔得四仰八叉, 各有各的花样。
嗯,如果非要找个对比物的话,那就是跟公认有毒的法国的冰场有的一拼。
池晖从加拿大外训回来后就被招入了国青队,邓满月和傅文星临近升组,进入了国家二队,有了新人的加入,如今的兔村花滑可谓是人才济济,撑了好几个赛季的陆酉和谢云君也终于得到机会喘口气,静下心来沉淀技术了。
陆酉和谢云君加入国家队那年, 江林省队的锅差点都被端了,薛成泽挖起姜洋的墙角来也是毫不留情, 上到成年组,下至青年组乃至教练和队医, 只要是陆酉和谢云君团队的相关人员, 统统打包带走。
纵观体育界,哪个世界冠军背后不是拔萝卜带出泥,有着一个团队在支撑运转。
像是退役后转教练的聂涵涵和韩飞扬, 这两人就几乎算是陆酉和谢云君的专属教练了,除了顺带指导同门的邓满月和傅文星外,他们并不像其他教练一样对外招收学员。
倒也不是跟钱过不去,只是练过体育的人应该都知道,优秀的运动员很大概率无法成为优秀的教练。
——优秀代表着他们有天赋,而天才对动作技巧的理解是和常人不一样的,天才能做到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如果把自己的经验强行加在普通运动员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就比如陆酉拍胸脯保证的捻转举手比分腿简单,还有那个奇葩至极的短弧线进旋转,如果把这些教给普通小朋友,人家大概立刻就会丧失对花滑的兴趣。
就连被称作青年组最有天赋星月组合,在聂涵涵和韩飞扬指导捻转和抛跳技巧时,都经常脱口而出“还能这样?”或者是“这样真的行吗?”之类的话。
夏季的气温闷热,上冰还不到半个小时,谢云君身上的训练服就被汗湿得能拧出水来,薄薄的布料贴着皮肤,勾勒出的漂亮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少年身上的汗味并不难闻,相反,当肌肤被汗水打湿后,沐浴皂的香味还会变得更浓,是陆酉无比熟悉的,属于谢云君的味道。
趁着教练们去找隔壁速滑队商量借场地的空档,花滑队的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训练,喝水的喝水,打运动绷的打绷,总之就是找借口偷个小懒。
休赛季对于花样滑冰选手来说,往往是枯燥和繁忙的,为了冲击更好的成绩,他们必须无数次地反复练习新曲目、新技术,正因如此,运动员们也很容易进入倦怠期。
正在练新bug……啊不是,新难度的陆酉啪叽一声摔在冰面上,抛4S没做成,她干脆直接趴在原地躺尸。
“好累啊,要喝可乐吃火锅配炸鸡加芝士蛋糕才能活过来!”女孩儿平躺着,像条咸鱼一样摸摸自己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
陆酉:怀念谢尔盖教练的第n天,他什么时候回来再给我安排一次增肌?就算上述食物吃不到,多吃点碳水也好啊!
蒋时也在旁边幽幽叹息:“说得像你还记得火锅炸鸡和芝士蛋糕是什么味儿一样,正经花滑人谁记得啊,司南你记得吗?”
司南:谢邀,孩子已经三个月没吃过饱饭了。
火锅炸鸡和蛋糕这些事不用想了,可乐倒还现实一点,毕竟之前陆酉、蒋时、司南和易珠也是干过趁教练不在买一瓶,分着偷喝两口这种事儿的。
当选手新赛季的三套节目练得差不多时,队里就会为他们安排几场冰演找找状态。
比起前些年得知是要开花滑商业冰演,投资方就立刻扛着火车连夜跑路的状况,最近种花的花样滑冰商业化做得可谓是风生水起。
由梦想树、速星和冰点几个冰雪运动的龙头俱乐部牵头,他们兔村在去年又建立了一个本土冰演品牌Muse On Ice(MOI冰上缪斯)。
吸取了前几个冰演品牌凉凉的经验,冰上缪斯的主办方表示就算第一届赔钱也要把知名度打响,他们不仅邀请了陆酉、谢云君、林宜年这些国内大火的选手,还把已经退役的蒋于、聂韩和田笛韵叫了回来。
主办方诚挚地表示,大家可以多多邀请自己相熟的国际选手,至于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世界顶尖的选手其实也看不上一场冰演的钱,但如果是朋友邀请,那性质又不太一样了,后者他们倒是很愿意来捧个场。
于是乎,一来二去,冰上缪斯举办的第一届,阵容豪华就豪华得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