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揶揄道:“臣妾都还没气自个儿的马,不亲近自个儿,皇上倒是先气上了?”
“没有”皇帝顿了顿,想想也觉得皇后说得有理,自己是有些莽撞了,只是......他仿若不经意般试探:
“皇后跟靳将军关系很好?”
“谈不上好不好的,不过,到底臣妾从东景一路过来,多亏了靳将军的尽心,至于关系,臣妾一介后宫妇人,跟外臣都没机会见面,能扯上什么关系?”
孟晚说得诚恳,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虽然她刚刚才见了陆丞相。
然后似是想到什么般,她眉头微皱声音也冷下来:“皇上该不会觉得我跟靳将军有什么吧,谁在皇上面前嚼舌根了”
“不是,皇后别多想,是朕误会了”皇帝见她置气,心里反倒松了口气,转移话题般喊了午膳。
孟晚没错过对方的心里变化,心里嗤笑,这大概就是,我可以给自己戴.绿.帽,但我的女人主动去戴不行。
饭桌上,孟晚特意提起了熙嫔,一副为皇上高兴的样子:“熙嫔这胎虽然月份尚浅,但太医说怀相稳当,要不了多久,皇上怕是就要当爹了”
皇帝夹菜的手顿了顿,看了看皇后真心实意的笑容,觉得碗里的菜顿时就不香了,但不说话还不行,他以为皇后在羡慕,笑着安抚道:
“熙嫔这胎到底是庶子,皇后早点给朕怀个嫡子才是大喜”
说着说着男主若有所思,如今朝堂确实不稳,或许有个嫡子会更好一点,他瞥了眼孟晚的肚子,又看了看颇为赏心悦目的脸,有些犹豫。
孟晚被这目光瞧得有些不适,她垂头作害羞状:“臣妾也期盼着”
这狗男主该不会动心思让她真的给他戴帽子吧?原剧情里根本没提她这个背景板皇后怀孕过没,孟晚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要是这狗东西真的要搞她,她还真不介意让他养孩子。
皇帝应该是为了减少被发现异常的概率,所以踏足后宫的时间并不多,即使是她作为皇后这里,也只有每月初一十五两天侍寝,一个月下来大概三分之一在后宫,三分之二都宿在自己的承乾宫。
不过,因为对方时不时和宫妃一起用膳,加上勤于政务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宫里几个女人对他情愫渐深。
这不,吃了午膳皇帝人就走了。
——
孟晚作普通的宫女装扮,坐在镜台前亲手给自己仔细上妆,毕竟她不能直接当着其他人的面用易.容.面.具,所以还需要一层伪装。
心腹们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白皙的小脸变得蜡黄,五官不仔细看甚至认不出来,没想到主子手艺比她们还好。
孟晚将裸露出来的手背也涂黄后,拿着自己给自己的对牌,在一众心腹担忧的视线下慢慢走出凤禧宫,向皇宫后门走去。
整个宫里门户众多,但像宫女太监这种身份,只能走后门出去。
孟晚顺利的靠着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出了宫门,等走远了些,便从系统仓库里取出易.容.面.具戴上,用的是其他世界遇到的人的模样,然后找了个客栈换了身衣服,这样几层保险下来,被发现的概率便低很多了。
当然,等快到接应她的手下那里时,她还是取下了□□。
“主子,快进来”几名作客商打扮的侍卫掀开马车的帘布,示意她进来。
大约行驶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郊外的庄园,孟晚走出去,发现迎接自己的人里,十几位匠人打扮的眼神格外热情。
“主子,自从火.药的威力被证实,这些匠人变得可忠心了”
“主子,这边,冶铁暂时还没有眉目,但炼铜还是能做到,根据主子画的图纸,匠人们已经做了粗略版的模型,但是试用的时候,火.药总是等不及发射就爆炸在火.筒里”
孟晚看着眼前纯手工制作的火筒,没去管手下的制止,上手检查,一边还不忘提问:“有没有人员伤亡?”
“按照主子给了手册,没有人死,不过炸伤了几个”说着看了看孟晚的表情连忙补充:“受伤的已经包扎过了,只是为了保密,没有请大夫,用的是药方买的伤药”
“嗯,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正好我带了一些宫里的伤药,你给他们用上,都是人才,可别折了”
“是”
“对了主子,将军府已经给宋清他们办好了从军手续,昨儿已经被带走了”
“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按爪,终于码完今日份额~
第141章 命格
孟晚作为拥有巨额财产的顶层权贵, 买下了这座用来搞研发的庄园后,还把周围临近的庄子和荒山都买下来了,一方面用来安置匠人仆从的家眷, 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动静太大泄露了风声。
她目前开了好几间商铺用来赚钱和收集消息, 搞火.筒等武器研发以备不时之需, 还搜罗了剧情中提到的人才, 另外还分派了一批随自己来的侍卫走后门进入入军队历练。
虽然这些人短时间内没办法起到多少作用, 但至少衷心是肯定的,而且她暂时没法子掌握一支武装力量。
这就是和亲的坏处了,不然直接扶植娘家就可以,现在她若是去拉拢将士多半没用, 除非她是以皇子母族的身份去拉拢的。
这就需要她有孩子。
封建时代就是如此,除非她打算推翻一整个上层。
不过,这会还不急,女主还没进宫,她记得是女主儿子三岁时, 自己才被废的,同年东景西景因为争夺南越国发现的珍贵矿脉兵戈相向。
所以在此之前, 还有不少时间去考虑去筹谋。
她到这个时代, 暂时还没确定要学习哪一方面的知识与技能,只打算先把好感度刷一刷把自己花费的积分赚回来。
古代世界中比较有特色的的诗词歌赋,她已经有了基础, 虽然成不了一方文豪, 但文豪这种并不是努力就可以的, 更需要天赋与灵气。
以她对自己的了解,这种灵气她是没有多少的,只有归纳总结出来的匠气, 吟诗作赋虽然出不了错,但也写不出令人眼前一脸的大作。
至于刺绣、厨艺等则是不够吸引她,孟晚觉得研究这些,还不如去研究下陆浦泽与雪貂的未解之缘呢。
除去还未确定的长期目标外,近期目标,也就是在两国爆发战争之前的目标就很明朗了,两个方向,一个留在皇宫,一个离开皇宫。
这两个都需要足够的权势与钱财,不然很可能被打入冷宫或流落街头。
孟晚暂时倾向于留在宫里,毕竟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平民身份不太好使,她也不可能给自己捏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贵族身份。
——
因不便久留,孟晚了解完情况,就迅速投入到改进火.筒制作图纸的过程,使它更符合现在的制作条件,为了画图更精准,她并没有用软笔,而是专门让人做出炭笔。
尺规等用具这个时代的工匠们早就有了,孟晚顺带还让人做了更精确的游标卡尺,当然因为工艺条件摆在这,毫米级的精确度是达不到的。
等画完图,时间已经相当于现代的晚七点左右,不论是东景还是西景,都已经废除了宵禁,城内酒楼茶馆都人头攒动,当然最热闹的当属青楼楚馆此地。
孟晚告别了接应的人,走过这繁华的街道,准备往将军府一趟,沿途还买了些糕点小食带着。
“小...不对,公子,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刚刚看到府里家丁了,该是找咱们的”旁边两个明显女扮男装的富家子拉拉扯扯,其中一个样貌普通的面色焦急地劝道。
“不回,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去又要被关禁闭!”说话的人穿着黄裙,面容娇俏,浑身上下有种跳脱的格格不入,眼底深处还有种高人一等的高傲。
丫鬟见她似乎是要往那污浊之地走,吓得脸都白了,声音比刚刚大了些:“公子,那里咱们不能去啊。”
“放心吧,我就看看,我还要进宫呢,不能留下污点”女子摇摇手里的折扇,见丫鬟惊恐的样子,笑道:
“你怕什么,是我要出来的,回去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让娘处置你的”
丫鬟并未因这句话而安心,但还是扯出一个笑,苦口婆心:“您还没改变主意吗,老爷夫人也是为了您好,宫里哪里是好待的呢”
宫里皇后娘娘地位稳固,淑妃丽嫔等人家世显赫,熙嫔娘娘还有了身孕,小官之女进去有何资本去争抢。
黄衣女子皱着眉,不悦道:“好了好了,此事本小姐自有主意,真是扫兴”说着也不看路差点撞到人。
她扭头看着普通农妇打扮的孟晚,到嘴的歉意收了回去,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就带着人离开了。
孟晚垂着头,低调地继续前行,以她的耳力,自是将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刚刚那位的言行举止,以及明显在找人的家丁衣服上的尹字,觉得有很大可能对方就是书中那位,娇俏可人善良单纯的女主尹素素了。
还真是巧。
尹父只是五品官,正好符合大选的最低要求,听刚刚的对话,似乎尹家原本是不打算让女儿进宫的,女主穿来之后确实显然不同意的。
这倒是书里没写的内容了,剧情是从女主进宫选秀开始的,且剧情里女主家人对她不好,不闻不问的,并未给女主提供什么帮助。
女主也没有向皇帝为娘家求过官职,与别的妖艳贱.货截然不同,为此男主十分感动。
她摇摇头,没太在意此事,说白了,女主只是因为其与某物的唯一适配性,进宫后才会那么顺利,本身倒是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找机会让她进不了宫就行,谁让男主那么低劣,就让他吃素一辈子吧。
——
将军府前今日格外安静,门房接过信封与一块玉佩后,对孟晚说道:“姑娘稍等,我会把话带到,不过,将军不一定愿意见你”
“无妨,见不到我就离开”反正内容已经写在信中了,见面只是想着顺便刷点好感。
而且出于直觉,她觉得将军府今日太沉闷了,或许她来得不是时候,孟晚有些惋惜,觉得可能见不到人了。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送信的门房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熟的管家,门房只面带诧异地看了一眼孟晚,随后管家上前说道:“将军同意见你了,请跟我来”
“是”
孟晚看着同样面色肃穆的管家,跟在他身后走进这将军府内,她没有东张西望,不过仅从余光来看,府内建筑并不华丽,也暂时很少看到亭台楼阁之类的景致。
路上遇到的仆从不多,一个个也都没有笑模样。
她们越走人越少,就在孟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时候,管家在像是祠堂的建筑门前停下,廊下立着一位身着玄衣的男子,正是靳鸿祯。
“你先退下吧”
“是”管家转身时看了眼孟晚才缓缓离开。
孟晚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情绪,瞧着复杂的很,不可思议中还带丝喜悦?她摸摸脸,虽然没有用易.容.面.具,但不至于一个照面她就被认出来了吧。
“他没认出来”靳鸿祯走到她面前,“可能是我的态度让他误会了”
孟晚觉得对方走过来之后,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还伴随着冷冽的酒香,她鼻尖微耸,这家伙喝了不少啊,不过脸上倒是没看到醉意。
她眼睛微弯,看着男人温声道:“你认出来了?我可没说自己来了。”信上只写了想让他知道的消息,并未写其他。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你,现在见到了才知道”靳鸿祯看了看她脸上的脂粉,袖子里手指动了动,侧身道:
“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孟晚看着前面严正肃穆的祠堂,隐约还看到了里面的牌位,再抬头瞄了一眼几乎不动的树叶,在对方紧盯的目光下,垂眸说道:
“好”
祠堂内并没有其他人,中间的小几上还放着未喝完的酒坛酒杯。
因只摆了两盏烛台,所以屋里并不太亮堂,走近些才能看到牌位上的名字,孟晚一抬眼,就看到最前方的靳鸿祯父亲和哥哥的牌位。
两者旁边是其母亲的牌位。
忌日就是今天。
“公主”,男人走到她身侧,手臂相抵,温度隔着布料流淌。
“嗯,怎么了”
孟晚稍稍移步,她对上靳鸿祯的眼睛,虽然这双眸子里看不出迷蒙,但她确定对方醉了,不然不会喊她公主,也不会主动靠这般近。
“公主”
“我在”
他抬起手,堪堪停在她脸侧,并不接触,低下头墨眸专注:“我不想伤害你,但,我没办法”
孟晚迷惑地眨眨眼,伤害,怎么伤害,这家伙难道要出卖她?她放慢语速引导道:“为什么没办法呢”
靳鸿祯明显低落下来:“命格如此”
孟晚看着他,想起关于靳将军的克全家的孤寡传言。
靳鸿祯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之后周岁时祖父去世,后来从军,一次立了大功的战役要了他同胞哥哥的命,后来封为大将军不久,靳父也去世了。
府中原本还住着大嫂和小侄子,但大嫂不愿意与靳鸿祯住在一起,搬去别院住了,这一行为更是致使谣言甚嚣尘上。
原本定下的未婚妻因为接二连三的守孝,以及怕这种命格克妻,主动解除了婚约,后来靳鸿祯也不热衷此事,导致独身至现在。
孟晚哭笑不得,看着认真解释的男人,轻声道:“命格一说不过是子虚乌有。”她对着牌位微微躬身后,才拉着人坐在小几旁的蒲团上。
“宫里这么好的条件,仍然有很多妃嫔难产而死,更何况是民间”
对了,那么今天也是靳鸿祯的生日啊,孟晚算了算身上带的东西,得,没有适合做礼物的,她闭口不提。
“再说战争,平民的伤亡率本就高,你能活下来就是极其幸运的了,说明你很有福运”战场上平民是冲在最前线的,贵族,尤其是大贵族才能安稳待在后方。
说着孟晚看向靳鸿祯祖父的牌位,上面写着享年五十一岁,她为了照顾醉鬼,语气和缓道:
“这世间能活过五十的老者,你觉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