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以为我是为了邀请陆凉才来这里找你的吧?”
“真是太冤枉了,薛瑶已经邀请过陆凉了。我真的是为了跟你说声谢谢才来这的,顺带邀请你参加我的party,顺带顺带才是觉得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把还没给他的邀请函一起捎给陆凉。”
“而且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有陆凉在,学长过来玩也会更自在些,你能不能别这样误会我?”
温绵快步跟在徐晏和身旁语速飞快地一顿解释,可是他的脚步却一直不肯停下来。难道不是她说的这些原因么,可除了这些,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还能为什么而生气。
哎……徐晏和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实在没办法了,她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终于让他停了下来。
她一脸不解的问:“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呀?”
徐晏和回头,看了眼她握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放开:“跟你没关系,我没有在生你的气。”
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温绵却拉着他说什么也不肯放,这平静的语气简直更让她不安了。
“徐晏和,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背对着温绵的徐晏和,喉头微微滚动了两下,一时间谁也没动,随即他转过身对她道:“你放手。”
温绵:“我不,你答应我不生气了我就放手。”
徐晏和翻了个白眼,直接挣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走。
看着徐晏和的背影,温绵莫名有种直觉,如果今天让他就这样走了,别说party不会来,说不定从今以后徐晏和都不会再理她了。
她一定要弄明白他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神经!
“徐晏和,你给我站住!”
温绵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喊道:“你再往前走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我警告你了哈。”
“徐晏和!”
任凭温绵如何威胁,徐晏和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了,是你自找的。
温绵忽然露出了一个略带几分邪恶的笑容,原本拿着纸袋的手往肚子上果断一捂,冲他离开的方向喊道:“徐晏和你个负心汉,竟然敢甩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
还没等她说完,下一秒温绵就被徐晏和从背后捂住了嘴,强行半抱半拽地把她给拖走了。
这回可真是拖死猪一样的拖法了,动作比刚刚那次标准了许多。
温绵呜呜呜的在他怀里不停挣扎蹬腿,却丝毫没起什么作用,直接被徐晏和重新拖回了楼梯间,一边拖着,他还一边充满歉意地对周围人不停道:“抱歉抱歉,刚从精神科出来。”
“你才刚从精神科出来呢!”徐晏和一放手,温绵就不满地瞪着他道。
“你是不是疯了?精神科都治不了你!你刚刚在那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晏和气的够呛,逼着自己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一脸败给她了的模样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温绵心觉有戏,顿时眉欢眼笑,凑到徐晏和跟前小心翼翼地揪了揪他的白大褂问道:“那你还生气么?”
徐晏和对着她翻了个超级大白眼,拽走了自己的衣服,还在上面拍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愤愤道:“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终于又看到了熟悉的徐晏和,温绵笑得更开心了,立即打蛇上棍道:“那你还去不去我的party了?”
徐晏和没有回答,一脸不爽地重新抽走了温绵手里的邀请函,而后又向她摊开了手。
“什么?”温绵有些疑惑。
“陆凉的那张呢?”
原本移开目光的徐晏和等了半天没见人反应,看向温绵的时候惊了一下。
“干嘛?!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徐晏和一边说着一边还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恶心。”温绵一脸无语,学着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这是感动的眼神好么?”
不过她显然也并没有真正在意他那嫌弃的语气,立马又笑嘻嘻的开心道:“果然是最最最好的晏和学长!”
“别废话了,赶紧给完赶紧滚。”
温绵从包里找出陆凉的那张邀请函,又将手里一直提着的纸袋一起递了过去。
“这什么啊?”徐晏和一脸不耐烦的接过纸袋问道。
“谢礼啊。”温绵极其自然道。“刚刚那些是给你同事的,这个才是给你的。”
徐晏和微愣,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不许扔掉!”
她拍了拍手,一边向后退着一边轻快道:“好了,不打扰你上班了,我先走了。说好了可不许再生气了,还有,一定要来参加我的party!”
“陆凉来不来我不管,你要是不来……”她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坏笑,拍了拍自己的小腹,直接让徐晏和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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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的徐晏和一脸烦躁地把纸袋往自己桌上一扔,就有同事凑上来道谢,还略带几分八卦的向他问起温绵。
徐晏和的脸色更难看了:“谁请你们喝的就去谢谁,别找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就离开办公室工作去了,留下几个同事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觑。
忙了半天,再回到办公室已经是晚上了。
徐晏和坐在桌旁,盯着被丢在一旁的纸袋看了半天。
“烦死了!”
他万分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一脸不爽地拽过了那个纸袋。
甜点盒里面是一对圆滚滚非常呆萌的小黄人泡芙,总感觉那贱兮兮的表情仿佛是在对他无情嘲讽。徐晏和嫌弃地啧了一声,撕开了吸管的包装,恶狠狠的插进了杯子中,一脸不开心地喝了一口。
咦?
他低下头,有些疑惑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蜜桃……乌龙?
作者有话要说: 隔日,徐晏和走到哪都觉得被莫名的奇怪视线围绕。
松(超兴奋):徐医生!听说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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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伊伊慕的营养液,感谢夏夏的地雷~比心~
第90章 第五周目(五)
为了能把她目前认识的所有人都请来参加派对, 温绵也是绞尽了脑汁。
温绵联系了尹错的公司花重金请他来派对表演,为了不显突兀,也同时请了当期最红的多位艺人。她曾经认识的傅以乐、费贤、伏城和杨栩栩等等,包含温染公司旗下的艺人也都在邀请之列。甚至还专门请了一个交响乐团为他们现场配乐。
作为粉丝福利, 又从中挑了几位明星的大粉一起参加派对, 终是把宋湘梨也忽悠来了。
谢哲年是作为袁真真的男友被邀请来的。袁真真一直没敢跟温绵说的事, 被温绵直接戳破甚至还一同邀请了谢哲年, 还让她惶恐了好一阵子。
温绵重生在大四快毕业的时候,想要阻止袁真真被欺骗感情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为了避免真真再自杀, 温绵也只能通过别的方式下手。目前离谢家灭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她要做的也只能是先尝试着救下谢哲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反正她和谢哲年已经是同病相怜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陆凉是拜托薛瑶帮忙请来的, 还有洛嘉和严子烨, 她在高中认识的所有同学,学生会的同事,还有她的大学同学, 温绵统统都邀请了。
为了提升派对的高级感, 让大家从主观上愿意前来, 她还以父母的名义邀请了第一周目认识的许多商业名流,还有第二周目认识的艺术家们。
总而言之, 除了她在大四毕业以后认识的人外, 只要是她目前认识并能请到的人,她全部都邀请了,随便裴教授爱挑谁挑谁。
甚至连爱丽丝也都来了,当然, 完全是靠那些明星小鲜肉们的诱惑。
徐晏和自然也来了,那天见他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温绵也没敢再次趟雷,实在不敢再问他究竟为什么突然抽风,姑且就当他是来大姨夫了吧,嗯。
派对的举办是以温绵为名义,但实际上派对当天的真正主角却是裴教授。
有需要她牵线搭桥的时候她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裴教授依据自己的判断辗转于人群中,通过观察与对话进行嫌疑人的初筛。
其实温绵心里一直觉得这种筛选嫌疑人的方法有点离谱,她并不相信有人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凶手,但既然裴教授坚持,那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以她这种正常人类的智商就不去浪费那个脑细胞了。
派对结束,温绵在门口忙着送朋友与同学,恰巧看见宋湘梨追着尹错离开。
尹错径直走过温绵的身前,连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一秒。身后的助理则正好声好气地劝着宋湘梨不要在继续跟着尹错了。
也不知道教授在宋湘梨那里发现了什么。她正想去找裴深一询问询问,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温绵转过身便看到一身洛丽塔裙装,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的爱丽丝。
“看什么呢?”
“没什么。”温绵摇了摇头,对着爱丽丝转移话题道:“玩的好吗?”
爱丽丝点点头一脸感慨:“真是不看不知道,也难怪你会有这样的预言,你身边的男人平均颜值也实在太高了。”
“尤其是你的前男友!还有你那个教授,近距离看更是哪里都养眼。”
“他找你聊了?”温绵一听便知。
爱丽丝挑挑眉:“还接了我的名片。”
原本还带着几分花痴的表情下一秒就消失无踪,她啧啧叹了新声,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这个教授可不是一般人。”
“什么意思?你是指他会对我不利吗?”温绵问道。
“当然不是,不是说这一方面。”
“只是有一种他很不简单的感觉,但因为有你这个重生的bug在,离你越近的人我越看不到对方的命运,反正你多留个心眼就好。”
温绵耸耸肩不以为意道:“如果你是指洞察人心的话,那裴教授确实不是一般人,他智商貌似都有180了,但凡跟他有过接触,估计都不会觉得他简单。”
“他这种人一定很招法官喜欢。”爱丽丝摇了摇扇子,遮在唇前挡住了她的小半张脸,也掩住了扇子后面,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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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说完那句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剩温绵一个思考着招法官喜欢这句话是否有什么深层含义。与此同时,她也有些好奇教授的进展,找人问了问,发现他倚靠在三角钢琴旁正捏着眉心。
“老师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温绵走到裴深一身旁,关心问道。
裴深一放下手,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对她摇头笑了笑:“没事,只是多喝了几杯。”
温绵连忙说:“那老师赶紧回去休息吧。”
裴深一点点头,从善如流的直起身子,但还没等迈开一步,身形就晃了晃,吓得温绵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她可算知道为什么裴深一要倚着钢琴了,这喝醉程度估计走路都难。
温绵一手扶着他把他又按回了钢琴旁,一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她有些新奇地瞧着裴深一问道:“老师,你是怎么做到醉成这样,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跟我聊天的?我刚刚可一点都没看出来你喝醉了。”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酒了呗。”
裴深一淡淡笑了一下:“别人敬的酒总不能拒绝吧。”
在场明明都是跟温绵有关系的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帮她筛嫌疑人才会被人敬酒,温绵顿时感到了几分心虚,等司机孙叔来了,连忙让他帮忙把教授扶到了车上,顺便发了个信息让温染替她收尾,反正欠她命的便宜哥哥不用白不用。
到了裴深一的公寓,温绵站在门口看着裴深一对着门上的密码锁戳了半天也没把门打开,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直接拽过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了指纹解锁的位置上。
终于合力把他弄到主卧的床上后,温绵气喘吁吁地对孙叔道:“您先下去在停车场等我一下吧,我去给教授弄点解酒的东西再走。”
孙叔点点头走了,温绵回头望着床上的裴深一问道:“老师,你还好吗?”
裴深一单手捂着额头,闭着眼睛,带着几分绵绵无力的语气道:“晕。”
说完他的另一只手又伸手去扯自己的领带,折腾了半天也只让它松松散散的挂在衣领上,没有任何能被完全解开的趋势,衬衫上反倒多了几条褶皱。
他的眼镜也不知何时被蹭歪了,从鼻梁上滑了下去,露出修长的眉目。
平时的裴教授一惯是温文尔雅,矜贵有礼的模样,温绵何曾想过还能见到教授这般醉酒混乱的样子,于是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伸手帮他把领带解了下来。而后小心地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了一边,又给他拉好被子。
裴深一听见笑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就带着几分无奈。
温绵笑嘻嘻道:“老师你先在这躺会儿吧,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解酒,喝了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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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刚刚醒来的裴深一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痛,他按了按眉角,将眼镜戴好,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药片、水杯和毛巾,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渐渐回笼。
洗漱过后,他从卧室出来下了楼,看见温绵的时候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只见温绵就跟在自己家似的,丝毫没有见外的坐在餐厅吃着早餐,一看见他从楼上下来还热情的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一起吃,那架势倒好像是他才是这个房子的客人。
“老师,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温绵一边用勺子舀起碗里的鲜虾粥一边问着。
“你昨晚没走?”裴深一的语气略有些迟疑。
温绵点点头道:“你昨天一直说难受,想吐,给你买了药也没见好,我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别出什么事,就让我们家司机先走,自己留在这里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师应该不会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