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些人还分了三个阵营，要是哪个阵营集齐全套卡牌的人多了，就能傲视支持其他两个阵营的人。几番攀比之下，掌管晋阳王府财政的录事陈令之看着不断增多的小钱钱，都想给这位罗贯中先生建一座生祠了。
他就连走路都在感叹说道：“恨不能与他一见。”
“陈大人也爱看此书？”游侠儿连征一双清凌凌的目光十分明亮，大有你也喜欢此书，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
陈令之点头道：“是啊，若是我与他见了，定要催稿多写几本，得赚多少银两啊。”
游侠儿连征：“……”
……
“晋阳月报卖不出去？你们这些废物”
秦翰林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他先前自诩翰林进士，看不起写话本的人，和几个话本大家的关系都恶了。至于撑起晋阳月报销量的“王府的一天”板块，公主主动愿意说是一回事，他直接在月报上连载又是另外一件事。秦翰林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要是敢写，龙城公主次日就能遣人上京告状，对公主大不敬，窥伺皇室的罪名足够让他在岭南种一辈子的地了。
眼见着话本周刊的销量越来越高，晋阳月报的销量越来越惨淡，秦翰林想不出什么办法扭转乾坤，又不愿反省自己的过错，只对晋阳月报的编辑们发火，要骂就骂，半点尊重都不给。
晋阳月报的编辑们气得不行，他们也是正经的举人秀才出身，又不是秦某人的仆役。
晋阳月报的编辑们一合计——
“我是不想再听姓姓秦的逼逼叨叨了，不如反了去。”
“本来我们就是公主一手提拔的，轮得到这贼厮在这里骂我们吗？呆不下去了！”
“我与王生是同窗，我问过他了，公主那里一周一刊，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不如我们干脆投奔公主去。”
“好主意。”
晋阳月报的编辑们连夜收拾东西，递了辞呈，去晋阳王府另谋前程。
次日清晨。
秦翰林来了晋阳月报的地方，看着空空荡荡的地方，正要发火，却见桌上一封信纸。
[不受鸟气，走了。]
“谁是鸟？他们在骂谁？”秦翰林气得脸皮涨红，无能狂怒，把屋里的桌椅凳腿都踢了一遍。
“启禀公主，您看这一期的晋阳月报……”
宋瑶光挑起眉毛，看了眼下属递来的报纸，报纸上面已经没有话本连载。
秦翰林也不敢在上面连载晋阳王府的事情，原先还有编辑找人来写些乡野趣闻或是神鬼异志，还算有趣，有些豪富之家不在乎银钱，买了就是。
但是，这些编辑都走了。
秦翰林自己来选稿的结果就是，如今满篇都是之乎者也，圣人教化。
宋瑶光惊诧地说道：“他可真是化神奇为腐朽。”
谢长明笑着说道：“公主这评价甚为恰当。晋阳月报原先横空出世，二皇子的人拿了之后，把它糟蹋成这样。”
他怅然叹息一声：“由小见大，二皇子窃取江山，也不见他能将朝堂政事处理好。如今的朝堂事，容不下原先太子殿下在的时候留下的忠臣良将了。”
宋瑶光抬起头看向谢长明，“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长明抬头，语气抑郁地说道：“燕都那里留下的眼线飞鸽传书于我，礼部的一位侍郎因为在与友人交谈时，哀叹殿下当时遇刺的蹊跷，隔天就被寻了罪名，贬去了幽州当通判。”
宋瑶光皱眉：“我听闻贤明的君主是不会把个人的私怨带到国家的政事之中的，所以齐王小白之所以可以任用差点杀死他的管仲为相国。如今宋恒将自己的喜好置于朝政之上，随心所欲将大臣贬谪，这难道是朝廷的福气吗？这难道是黎明百姓的福气吗？君王并不是凌驾在万人之上，而是以自己的能力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
谢长明的目光看向公主，既有欣慰，又有苦涩，神情复杂，“燕朝有公主，是燕朝的幸运，但是您不能够登上高位，这又是燕朝的不幸。”
“何必纠结这些？如今我们的封地晋阳正在变得越来越好，这就够了。有时候，想得太多，做得太少，那是没有用处的。谢卿，不妨把心态放平些，去看看晋阳的百姓，如果听到他们在感叹生活一年比一年好，那这就够了。”
谢长明愣了一下，缓缓叹气，拱手一揖道：“公主心胸豁达，臣自愧弗如。”
“我方才所言并不是要教谢卿忍气吞声。”宋瑶光扶起谢长明，一双清亮的眼眸如同秋水般明澈，“晋阳百姓安居乐居，才是我们能够步入天下棋局的支点。以后如何尚未可知，愿与谢卿共谋大事。”
第30章 抽卡！状元之才！ 回来更新了……
傍晚时分, 云霞漫天，晚霞如嫣红的薄纱笼罩在天际，流云像浮动在溪流上的落花缥缈不定。
“谢兄, 公主果真如此说？”
“好啊！就当如此, 照我说，公主宽厚仁和, 且举止从容有度，天家气度已经初现, 岂不比那个谋害嫡兄的妾妃之子好得多。”
“先前我等只想着遍寻神医救回殿下，拨乱反正, 如今看来实在渺茫，但我等也不应当坐以待毙。”
“民间独女支撑门户也不少见，天子家业又有何不可？”
“既然公主有意天下, 我们就是好好为公主筹谋，再怎么样也不能让皇位给二皇子坐了。”
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 这些臣属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了晋王派系上, 虽然现在各个身上仍有官职在身，可实际上家族都已经默认他们是弃子，在家族中另选了一些年轻人去二皇子身边当差。
先前太子地位稳固的时候，他们作为同辈中最优秀的年轻人才能在东宫当差。如今的家族为了撇清干系, 找的都是与他们交流不多的先前大多是旁支或是有积怨的庶子去侍奉二皇子。
现在老皇帝还坐在皇位上还算好, 再怎么无情，也不至于两杯毒酒送来晋地，但等到日后二皇子登基, 依照二皇子这样的狠辣手段，他们这些东宫旧臣怕是下场凄凉，就连亲近之人也会被那些得势的小人。
原先不过是没想到这层, 如今公主主动提及了，他们这些命在弦上的贬谪之臣难道还要先翻翻《燕律》来辩一辩嫡女与庶子在家产继承上的先后性？
次日清晨，旭日清辉照耀在晋阳王府。
宋瑶光睁开眼睛，每天登陆上线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游戏面板。
抽卡！宋庠！
【状元之才·初级】技能描述：汇聚人才，教化天下，小概率获得文道昌盛buff
宋瑶光看着这张金光灿灿的SSR卡牌，哎嘿嘿嘿地翘起唇角，弯弯眉眼，把它收入卡牌格子中。
看到游戏面板下方的小地图上显示有几个小绿点待在她的院落门口，“发生什么事了？”宋瑶光挠挠头，觉得最近一切都挺好呀。她起身穿戴好衣裳，披散着长发出去。
谢长明穿了一身红色的官服，带着几位同僚站在公主院落前等候。清晨的光辉宛若一层薄纱轻轻笼在了他们的身上，风中还带着晨起时分的露珠。
谢长明俊朗的面容微微地笑了一下，旋即神色郑重地低下头，退后一步，朝着宋瑶光俯身一拜：“臣参见公主。”
旁边的几位臣属同样整肃了神色，跟着谢长明俯身一揖：“臣等参见公主。”
宋瑶光扶起他们，一双清凌凌的凤眼像是清澈的潭水，“都起来吧，发生了何事？”
谢长明轻轻抿了抿唇，神色是不同往日的凝重。
“公主既然信任臣下，愿意与臣等同谋大事，臣等必不负公主。”
没想到大家对造反居然这么感兴趣，宋瑶光当即眼神放光，恨不得马上就直接把天赋点加在起义屯兵马上。
饭要一点点吃，万里长城也要从第一块砖开始搬起。宋瑶光点击使用了今天新抽到的卡牌，获得了一份蒙学卷轴。
蒙学卷轴是以蒙童教授的进度编撰的一本成书，也可以说是教授系统性知识内容。
“先前说过这些钱另有打算，今日我与诸卿商议一番。蒙童是三晋之地的希望，有教无类之下，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官宦世家，亦或者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要认得常用的三千字。”
明诗书，懂礼仪，这不是世家大族的专有之物。
谢长明听完宋瑶光所言，微微颔首，“公主思虑深远，我们所能依靠的不过是民心可用四字而已。晋阳封地是公主的基本盘，普通百姓对于科举的渴望是想要改变家族的命运，公主给了他们援手，他们身上就有公主的刻印。”
掌管晋阳王府财政的录事陈令之回道：“王府钱财足够可以支撑，收拢一些贫穷的士子为我们所用。”
“善！”
宋瑶光这里尚且余钱万贯，另一边的晋阳月报可危机重重了。
月底结账的时候，秦翰林看着晋阳月报的亏损，脸色铁青。
“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银两的缺口？”
“主编，咱们雇了人来推广晋阳月报，但是没人来买。”这不就是银两亏损那么多的原因吗？
上任之前，龙城公主的人和他交接过账目，那时候尚有盈利。虽然不多，但还是能够收支平衡的，现在倒欠了一千两银子，他要从哪里才能够把这亏空补上去？若是补不上去，等到吏部查账的时候，他可就要当第二个梅翰林了。
第31章 开办乡学 今天的更新有点少
晋阳地域辽阔, 有几百户的人家住在晋阳城的外郭之地，与田地比邻而居。
盛夏时节，路上还有不少人顶着大太阳在走动。
农人要时刻注意给田里浇水, 免得禾苗枯死了, 行商的走卒贩夫得挑着担儿趁着正热的天气卖绿豆凉汤，预备要考科举的士子坐在家中亮堂的地方看书。
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着。
青河县, 朱家村。
村中的里正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把大家召集起来，脸上喜气洋洋地宣布道：“大喜事啊, 公主要选到年纪的孩子去念书。”
“这是咋回事啊？那咱的孩子也能被选上？”
“没错，五岁到十五岁的男娃女娃都能去县里的乡学认字儿, 公主出钱给娃儿们备好了吃食，请了教书先生。”
朱大郎家里有两个十岁女娃和五岁的男娃，他肩上扛着锄头, 这会儿就皱着眉头，盘算起等娃儿们走了谁干活儿的事情。
“怎么女娃也能去啊？我还指望着她在家里多做点儿活儿呢。”
“是啊, 那咱就送家里男娃去, 女娃可以留在家里帮忙种地。”
负责传递官府政令的里正大声呵斥道：“要送就一起送去，公主点名了要找几个伶俐乖巧的女娃去她身边，到时候一看半个女娃人影儿都没有，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被问罪。”
朱大郎仍旧不满意, 碍着公主的旨意不敢违抗, 只能眼珠子滴溜溜地滚了滚，眼露精光地说道：“那留一个女娃在家干活儿，剩下两个送去挣个前程, 里正大人，您看这总是可以的吧。”
里正想了想今天从县令那里听来的指示，好像是说去上乡学的人越多越好, 不过也没说不送去会咋样。
“随你、随你。你可得想清楚，现在晋阳做主的是谁？你不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姑娘去求一份前程，和我有啥关系？”
朱大郎心里就是那么一慌，他又不是傻，一定要阻拦自家闺女儿得个好前程，反正不管谁上进了，家里人都能跟着多点好处。不过是以前觉得儿子能去考科举当官，闺女儿长得也不咋样，随了他，黑不溜秋儿的，性子还虎，对家里头就没啥助力。
现在朱大郎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事情有点不大一样了，听起来闺女儿还能给他挣个前程回来。
“里正，里正，你多说说。”
“不说了，你自个儿回去和婆娘商量。”
里正摆摆手，反正去的姑娘越少，他家里姑娘被选上去公主身边，以后当女官的机会越大。他是要肯定把家里几个到年纪的娃都送去公主开设的乡学的，被选上了那就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那都是一步登天了。
县官不如现管，朝中的什么势力分配就连县令都不在乎，他一个小小的里正去掺和什么，他只知道今后的晋阳城做主的是公主就够了。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晋阳的各个地方，到了十天之后的期限。
陈令之作为掌管王府财物的录事，自然是要跟着公主亲自去下面看看这乡学办得怎么样，有没有人谎报人数，糊弄了事。
供养一个孩子的笔墨纸砚和吃食是一笔持续支出且不小的费用，每三十个孩子又要聘请一位教书先生，束脩和修缮乡学屋子的钱财也是省不得的。
陈令之就要仔细核对一笔笔交上去的钱财数目，不能有所错漏。
宋瑶光弯弯眉眼，说道：“今日来的人比我想得要更多。”
陈令之拱手一揖：“公主一切为了百姓，百姓自然铭记于心。”
宋瑶光笑了一下，“谢詹事做的不错。”
土地是一切的根本，买土地需要钱财，考科举做官不仅有钱拿，还能减免土地的赋税。如今能够有一个办法增多土地，简直是轰动性行为。百姓们恨不得携老扶幼来参与其中，但是乡学只收五岁到十五岁的蒙童和少年。至于比十五岁年纪更大的已经算是大人了，得挑起重担。
他们不能够脱产来认字读书，甚至于学习儒家、法家、墨家、道家这些他们平日里用不上的东西。
“扫盲夜校班也可以办起来了，总要让晋阳的百姓知道怎么写自己的名字，看得懂官府的文书上写的什么，将来才不至于被人蒙在骨子里就一辈子。”
“公主是说郑州县令隐瞒朝廷减免税赋一事？”
宋瑶光眼睑毛微垂，略微一点头，语气中有些怅惘：“若是百姓有一个能看懂字，也不至于让那等贼厮占据县令之位这么久。”
陈令之一身黑色的官服，袍袖和衣角处是云纹，神色严肃，这毕竟是一件大动荡，二皇子都受到了呵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