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靠近一些,她又后退一些,心跳如擂鼓。
“他、他们人多……”呜呜呜,他干嘛要问这么清楚啊。
秦霆泽:“据朕所知,当时贤妃不过带了两名宫女两名太监,凭贞儿一脚就能将朕踹下床的本事,朕认为,贞儿打退那些人完全不在话下。”
“我、我毕竟曾经在贤妃娘娘的宫中呆过,贤妃娘娘就、就是我的主子,总不好跟自己的主子动手的嘛。”
秦霆泽笑出声:“倘若贞儿真的忌惮贤妃,就不会故意说那番以下犯上的话。贞儿连朕和晋王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贤妃又怎能把你震慑住?”
“没有没有!”季攸攸慌忙摇头,“我胆子可小了,不管是皇上、晋王还是贤妃娘娘,我都怕极了,一个都不敢得罪!”
“不错,有的时候贞儿的胆子确实小。”他点头承认,视线往下,触及那粉色的肚兜以及纱衣包裹下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眼神变得晦暗深邃。
他的手状似随意地扯了下她的纱衣,随后覆在了她的小腹处。
季攸攸浑身都僵硬了,凝住呼吸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朕思来想去,能让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才人这么害怕的似乎只有一样东西……”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又轻又缓,像要将人催眠一般。
“疼,好疼,呜呜呜……”季攸攸往后一缩,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一下哭了出来,“阿泽,人家好疼,疼死了……”她不敢再让他说下去,她害怕他戳穿她,只得娇气地示弱、喊疼,希望得到他的怜惜,希望他放过她。
她知道,他定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秦霆泽的眸中没有一丝暖色,动作却是格外轻柔,将她拉向自己,亲手脱下她身上的纱衣,又用这纱衣一点点擦拭她的眼泪。
“哭什么?这么娇气,怎么为朕怀上龙种、诞下龙嗣?”他将她搂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肩头,抬手到她背后,慢条斯理地拉开了她肚兜上的系带。
雪白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只是那几道鞭伤破坏了原本的完美。
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轻颤,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不敢放。
他不会这个时候还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里慌乱极了。
“贞儿,放松。”他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环着她的腰,让她趴在美人榻上。
季攸攸侧过头看他,泪眼婆娑:“阿泽,我真的疼,你等我伤养好了好不好?”
“胡思乱想什么?”秦霆泽语声如常,“朕看看,恢复得如何了。”
看?看什么?季攸攸茫然间,察觉身后一凉,竟是他扯开了她的裙子和小裤。她羞得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呼吸急促,惊怕极了。
他竟一点也不怜惜她受了伤吗?
半晌之后,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恢复得不错,吃个小东西不在话下。”
她还没能理解他的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悦耳的铃音,她好奇地睁开泪眼,看到他的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掌心是一个龙眼大小的空心球体,中间有一根墨绿色的绳索穿过,绳索顶端形成一个圆环,正扣在他右手的食指上。
她没见过这种东西,懵懂的眼神看向他。
秦霆泽轻轻晃动了下手中的铃,铃音清脆宛转,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明显。
“勉子铃,你会喜欢的。”他笑着说。
*
明烨宫。
成靖时不时小心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书案后的男人,心中忐忑极了。
自从今日他把陶才人挨鞭子一事汇报给殿下后,殿下的情绪便有些古怪。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俊美绝伦的脸上时而是泄愤的快感,时而是烦躁的懊恼与不甘,似乎下一刻就会暴怒发狂,殃及池鱼。
从巳时到天黑,殿下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了一瓶药出来,放在手中翻来覆去把玩,神色越来越阴沉。
成靖识得那淡绿色的玉瓶,瓶子里装的是殿下亲自炼制的上好的伤药。
殿下……是想把这药……给谁吗?
成靖心中怀疑,但他一个字都不敢问,战战兢兢站着,连呼吸也极其轻微。
过了戌时,秦煜灼猛地起身,将手中的瓶子摔到桌上,去了寝殿。
成靖心中紧绷的弦这才松开,抹了把冷汗,退下了。
次日,卯时三刻,乾合殿的小太监江寿过来传话,说是陶才人高烧,皇上让晋王过去看一看。
“怪了,陶才人生病,该找太医才是,怎么来找我家殿下?”成靖狐疑地问前来传话的小太监。
哪有亲王给皇上的才人看病的?虽然他家殿下医术超群,但这不合礼数的嘛。
江寿:“奴才只知奉命行事,皇上既然这么说了,还请成侍卫赶快通报一下,让晋王殿下随奴才过去吧。”
“那你等着。”成靖正要进去,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白衣的秦煜灼走了出来,视线落到江寿身上,神情冷凝。
江寿忙上前一步,又把话说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成靖心里想:殿下肯定不会理睬的,皇上糊涂,殿下可不糊涂,殿下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人轰走。
哪知,他心里刚念叨完,就见自家殿下冷冰冰地说出“带路”二字,跟着江寿……走了。
*
乾合殿,秦霆泽坐在榻上,看着伏在榻上烧得迷迷糊糊说胡话的小才人,眉头不由微拧。
真是娇气的小东西,他不过是把勉子铃放进去,逗弄下她罢了,没想到她哭哭啼啼像遭了天大的罪一般,到下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阿泽,不要、不要欺负我……”紧闭的双眸还时不时地流下泪来,眼眶早就红得一塌糊涂,精致小巧的脸蛋也泛着异常的红,看上去可怜极了。
“怎么欺负你了?你不是……很舒服?”他扫了眼方才才被他从她身体里取出、放到一旁的勉子铃,轻轻勾了勾唇。
他是故意要罚她。
他思量许久才猜到,她是为了逃避三日之约,才故意惹怒贤妃,受了这一身伤。
真的那么可怕吗,让她宁愿被鞭打也不愿承受那东西?
他也是头一回用那些东西,研究了下,觉得还挺有意思,瞧着她受不住地呻.吟哭喊,身子软得一塌糊涂,他也忍不住生了念。
“好了,不欺负你了,朕让阿灼看看你,你会好起来的。”他低声说着,为她重新系好肚兜上的带子,整理好裙子,将纱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没有等太久,秦煜灼悄无声息地到了殿中,走到了美人榻前。
一低头,他便看到了伏在榻上嘤嘤哭泣的小才人。
“来了。”秦霆泽温柔地抚摸了下小才人的脑袋,手掌覆在她的额头,感觉那灼人的热度,“还是很烫,你帮她看看。”
秦煜灼脸色冰冷,站着没动:“宫里女医那么多,非要我来为她诊治?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阿灼想岔了。”秦霆泽神色如常,爱怜地看着榻上的人儿,缓声道,“朕后宫中的女人你可以随便碰,但贞儿是朕喜欢的,阿灼不能动。朕今日唤你来,便是告知你这件事。”
秦煜灼冷笑:“你的女人,我一个不感兴趣,既然我不能动她,那你让别人给她诊治。”他转身就走,却被秦霆泽叫住。
“朕相信你的医术,才叫你来为贞儿诊治,也顺道让你看看,朕心尖上的人是何等的绝色倾城。”秦霆泽看向他,眼眸含笑,语声低沉,“自小,你便爱与朕争,样样不甘落于朕后。可惜啊,朕的皇位和朕的贞儿,你永远都夺不走。”
“秦霆泽,你在激我!”
“嘘,莫要妄测朕心。”秦霆泽丝毫不在意他的恼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眼神示意他,“去吧,朕等着。”
第161章
◎阿灼,你欠我的。◎
秦煜灼抑下心头怒意, 看向了伏在榻上的季攸攸,眼中冰雪未化半分。
秦霆泽喜欢的女人?他动不得?
看着那张泪湿的脸,他更是嫌弃, 身份低贱的女人, 也配让他纡尊降贵为她诊治?
他带着一口恶气在榻上坐下, 粗鲁地将她拽起。
正陷入噩梦的季攸攸突觉伤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喊出声来, 睁开迷茫的泪眼,看向了面前的人。
在一旁坐下的秦霆泽听到她那声痛呼时,扫视秦煜灼一眼,眉心微微皱起, 若无其事地拿过手头的茶壶, 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安静地喝着、看着。
“大……师兄?”季攸攸看清眼前人的面容,眼泪落得更凶, 悲喜交杂的情绪上头, 往他身上靠去, “大师兄,我好想你, 你回来了是吗?”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秦煜灼怒意更甚。他记得,她头一回抱住他时, 便是这么唤他。
他任由她靠在他身上,冷冷地看向秦霆泽, 出言嘲讽:“她心里的人可不是你, 这样的女人你竟还要留着。”
秦霆泽喝了一口茶, 将茶杯放到桌上, 笑了:“她在朕身边,她的身子是朕的,她说她喜欢朕,朕也喜爱她的模样、性子,为何不留着她,宠着她?朕都不介意,阿灼为何要动怒?”
他云淡风轻,倒让秦煜灼噎了噎。
是,他为何要动怒?
“阿、阿泽……”听到他的声音,季攸攸转过头,看到他时,眼中一片茫然,半晌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修真界,没有大师兄。
她想要挣开秦煜灼的钳制,下榻去秦霆泽的身边,身旁的人满是戾气,她不喜欢。
秦煜灼眸色一沉,将她拉回他的身边,再次弄疼了她,惹得她泪水涟涟。
“阿灼,小心些,她身上有伤。”秦霆泽提醒。
“你既然让我为她诊治,那就闭嘴。”秦煜灼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季攸攸被他抓得手腕疼,身上的伤也疼,脑子还昏沉,心里也升起了怒火,扭头瞪他:“不要你治,讨厌你!”
秦煜灼:“……”哑了片刻才怒道,“你不要我治,我非要治!”说完,他强势地抓过她的手腕为她把脉,不容她退缩半分。
秦霆泽嘴角上扬,再次拿过茶杯,垂眸喝茶,默不作声。
季攸攸被他抱在怀中,觉得浑身不适意,挣扎了几下,却弄得自己浑身疲累,手臂上被包扎的伤口渗出血来。
她又累又痛,没了力气,只得闭上眼睛躺在他臂弯,呼吸急促。
活该。秦煜灼看了眼绷带上的鲜红,冷哼一声。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死不了,不过是受了伤又受了吓……”他正说着,无意间看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金色的锦帕间置放的勉子铃,眼眸瞬间一暗,止了声。
秦霆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幽幽说了句:“贞儿喜欢。”注意到她绷带上的血,他又道,“伤口裂开了,你帮她重新处理下。”说着,他唤来在外面候着的江寿,让他拿干净的绷带过来。
江寿进来时,看到美人榻上抱着陶才人的晋王,一呆,转头看到坐在一旁无比淡定的皇上,又是一呆。
什、什么情况?
他颤巍巍地端着放着绷带和清水的玉盘进来,把玉盘放到美人榻旁的桌案上,看了眼晋王,见他没有任何吩咐,又强作镇定地转身退下了。
为什么皇上任由晋王抱着陶才人?这、这完全不合礼数哇!
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说什么?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你干什么?”烧得厉害的季攸攸感觉到身旁的人在脱她的衣服,皱眉睁开眼睛,想要将他推开。
“蠢东西,给你换药。”秦煜灼低头,在她热烫的耳畔低语,“再乱动,本王把你扒光。”
季攸攸一颤,委屈地转头看向秦霆泽,唤他的名字,向他求救。
可秦霆泽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眸,只是安抚她:“贞儿安心,阿灼医术精湛,不会伤你。”
季攸攸心中难过又憋屈,咬唇合上眼睛,不再言语。
她不明白秦霆泽为什么要让秦煜灼来给她医治,他怎么可以容忍别的男人碰她?她知道他不是那个对她霸占欲十足的大师兄,可、可他都那样对她了,怎么还可以把她推到别的男人的怀中?
真的只是让他帮她医治吗?
秦煜灼褪下了她轻薄的纱衣,不算温柔地解开了她左手臂上缠绕的绷带,用清水洗干净伤口,从怀中取出淡绿色的玉瓶,打开瓶塞,将瓶中的粉末倒到她伤处。
季攸攸疼得咬紧了唇。
秦煜灼看她一眼,面色依旧是冰冷而嫌弃。
是他让人给贤妃吹了耳边风,让她恨极了陶贞儿,给了她一点教训。
倒是没想到这蠢东西这么娇弱,这就发起了烧。无用至极。
他重新为她包扎好伤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她裸.露的雪肤上,此时才发现,这蠢东西确实生得娇美可人。
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胸前,粉色肚兜下的丰盈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纤长的脖颈无力地垂靠在他身上,泛着红晕的脸庞是他从未曾在意的绝色。
秦霆泽……便是喜欢上了这魅惑人心的娇颜吗?
“阿灼,可以了,放开她,退下吧。”秦霆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笑容轻浅,“要开什么药方告诉江寿,他会安排。”
秦煜灼扶她趴下,站起身,面对秦霆泽,一脸躁郁:“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叫我,她便是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阿灼惯是铁石心肠。”秦霆泽说着,看了眼他放在桌案上的淡绿色药瓶,“这药应该用不着了吧?阿灼的药皆是珍品,可别忘了带走。”
“这个女人用过的我不会再要!”他露出嫌恶的神色,冷冰冰道,“每两日换一次药,这药可不是你太医院的那群废物的药能比的,别给我浪费。”
“自是不会浪费。”秦霆泽已坐到榻上,占了他方才的位置,抬手,为榻上昏睡的小才人理了下头发,又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盖上,“阿灼,这是朕唯一一次许你碰她,以后记得,她是朕的人,除了她,后宫中的女人都可以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