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却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发电姬
时间:2021-11-15 08:16:27

  一旁的左护法项天纵,对他道:“尊上,可需要属下前去打招呼?”
  陆决道了声:“不必,我去便可。”
  项天纵叹息。
  向来道魔对立,这段时间,本以为忙完这些事,尊上会回魔界,毕竟魔界不可久无主子,还有许多事需要回去料理,可没想到,那梵音宗的修士,居然会来联系他们。
  说的,就是昊海结界的事。
  可昊海结界就算出事,对他们魔界而言,却不一定是坏事,虽然如今的魔界可能会被毁掉,但是,依魔修看,昊海结界反而阻挠他们扩张的步伐。
  陆决心知他们不想与道修过多纠葛,只说:“你们候在此处便可。”
  他自会去寻梵音宗的修士。
  *
  第二日,天色有点阴,没了昨日那般的好晴天,一阵风过,就有种山雨欲来的凉意。
  千凝抬头,鼻子翕动,好像嗅到什么味道。
  有点熟悉的冷香。
  她摇摇头,刚在屋子外的树下坐定,便听小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千凝一抬头,便先看到天臧。
  他修长的手指拨开面前的树枝,拾阶而下,知道千凝坐在不远处,这一抬眼,目中平静如水,千凝还没张口打招呼,忽的,便瞧见他身后跟着的青衣男子。
  男子依然爱穿浅淡颜色的衣衫,面容轩朗耀目,俊美无俦,便是站在天臧这样的人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他在看清她的时候,目光也些微一顿,只面上镇定,没有多余的神态。
  千凝:啊嘶。
  是陆决。
  她以为,就算陆决要来凑热闹,也会是沈誉那厮叫的,可怎么也没想到是天臧!
  她立刻坐直,只不过,控制不住自己,目光从天臧脸上,滑到陆决脸上,又从陆决脸上,滑到天臧脸上。
  菜菜还能不知道千凝的尿性:“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了,你就说吧,谁更帅?”
  千凝心里比来比去,最后,不得不公正地说:“不好比较啊,气质不一样的美和帅,各有千秋。”
  天臧走过来,在一旁坐下,而陆决还站着。
  他目光笔直地看着千凝,似乎在确定她的状态,他的眼神没有侵略性,他过往的傲,此刻更是半分不见。
  他就像一把宝剑,锋芒不曾衰减,却不会再伤那持剑之人。
  千凝知道,自己不开口,陆决这性子也不会开口,所以,在陆决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东西时——
  她晃了晃手上的扑克,问:“打牌吗?三个人刚刚好。”
  没错,因为日子太无聊,千凝都琢磨着,把扑克牌做出来了,还和秦九歌千玖打过几回。
  但,问完之后她咬住舌尖,她居然叫堂堂魔尊来打牌!
  好吧,陆决真的坐下来了。
  千凝偷偷瞅天臧,想知道天臧为什么带陆决过来,但天臧自从坐下之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好似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算了,千凝一边发牌,一边想,接下来呢?
  打牌唠嗑家常吗?
  不由悲从心来,这到底又是闹哪一出!
 
 
第七十六章 他不想,亦不愿
  既然两人没有异议, 千凝也就开始讲扑克牌的规定。
  她用袖子在桌上擦擦,先把五十四张牌铺开,用尽量符合这个时代的, 本土化的语言, 讲清楚规则。
  尽管她讲得简短, 还好,陆决和天臧都是能举一反三的脑子,不用她多费口舌, 就应该都懂规则。
  她就把牌发好。
  这牌是千凝用修真界的材料做的,别的不说,她储物戒里屯的乱七八糟还挺多,就有一卷火灵兽的皮, 它整体呈象牙白,薄又有韧劲,和现代扑克牌的料子差不多, 但是更坚韧,怎么摧残都不会坏,而上面的图案,可是千凝仔细绘制上去的, 不寒碜, 拿在那两人手里,竟然都挺好看的。
  天臧四指握住扑克牌,彼此分开,指节微微鼓起,虚虚拢着,没有贴着兽皮,就像手中拿的是价值不菲的扇子。
  陆决倒是随意, 用灵力扶着扑克牌,牌飘在半空,横排着队,他自己则用手指点着排面。
  活生生把扑克牌打出一种派兵遣将的感觉。
  只是,他似乎没有在看自己的牌怎么样,而是在端详上面的字迹。
  千凝则抓得很接地气,懒懒散散的,“咻咻咻”迅速理顺牌面后,把牌合拢,又展开,就丢出一副对子。
  玩的是斗地主,千凝用投骰子确定地主,好巧地主是她,逆时针下来轮到陆决,他从半空中挑出两张牌,它们轻飘飘地落在桌面。
  天臧也拿出一副对子,摆得整整齐齐,放在桌面。
  千凝看着只有自己扔出去的牌,是乱糟糟的,她默默伸手,把扔出去的对子摆好。
  这一场,打得很安静,天臧不说话,陆决也不爱说话,千凝是不知道能说什么。
  千凝甚至有种自己在修习的错觉。
  只是,她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手下留情,却没想到天臧和陆决适应得很好,这第一局就把她这个玩扑克牌几十年的老手,给将了一军。
  失策。
  千凝还剩下的几张牌,她着实懵了一下:“你们怎么学得这么快啊?”
  天臧着手收拢桌面的牌。
  陆决说:“五十四张很容易记。”
  确实,对这些天才们来说,那些佶屈聱牙的修炼功法,他们都参得透,记一副小小的扑克牌,再揣测对面二人手里的牌,还真不是难事。
  千凝这才反应过来,和秦九歌玩的时候,她一定是有意让着她的。
  千凝刚想说不玩了,天臧便又发起牌。
  这一次还是千凝做地主,千凝瞅着手里的牌,是一副好牌,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好在扳回一局,她赢了。
  看来,除了记牌的本事,还要看运气的嘛。
  千凝扬眉吐气,不由又找回了点信心,只是还没得意时,第三场牌局一开始,陆决学着她调配扑克牌,忽的说:“若只是这般玩,少了些许乐子。”
  千凝眨了眨眼:“诶?”
  天臧闻弦歌知雅意:“不如,所剩之牌最多者为输家,须得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陆决思索一下,可能觉得“一个要求”的范围太泛,补充说:“亦或者赢家能问输家一个问题,输家必须回答,以此与‘一个要求’,二选一。”
  千凝:“?”
  看不出天臧和陆决都这么上道,这就能从打牌得到“真心话大冒险”?
  何况,只要不是牌剩下最多的,那就不被波及,她谁啊,她至少比他们多接触这扑克牌几十年,再怎么样,失败的风险还挺低的。
  她忽然被激起斗志,应:“好!”
  天臧可能觉得这有点“赌”的性质,便在拿牌之前,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
  然而很快,千凝的脸就被打肿,第三局,陆决手上全部牌都出,天臧剩下五张,她六张。
  天臧盖下牌,笑了笑。
  陆决看向千凝,千凝想了想,说:“我想选一个问题。”
  这倒是在陆决意料之内,他手指在桌面点了点,直接问:“过得好么?”
  千凝回答得也不敷衍:“其实挺好的,没人欺负,吃饱睡好,就是闲了点。”
  要不是闲,也不会拿出扑克,更不会答应打牌带赌的。
  陆决点点头,他操使灵力发牌,不过眨眼,就又分好牌。
  第四局,天臧是赢家,千凝是输家,千凝硬着头皮说:“我还是选一个问题。”
  天臧只问:“确定隐居的地点了么?”
  隐居!这件事千凝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然怎么叫“隐”啊,只是天臧这样问出来,陆决神色不改,俨然也是知道原委的。
  千凝便只好诚实说:“找好了。”
  不久之前确定下来的,但地点嘛,她不好说。
  天臧不细问,千凝松口气,心想到底是游戏,所以问的也很家常,只不过下一局再轮到她输时,陆决问的问题,险些让千凝被口水呛到:
  “你觉得谁最可靠?在天臧、沈誉、归一,与我之间。”
  千凝偷偷看了眼天臧,和尚在悠哉悠哉地发牌,根本没打算给她解围。
  陆决看清楚这眉眼官司,只说:“我问你,你不必看天臧。”
  千凝:“……”
  她咳了声,不难想象,她要是说出大家都可靠这种和稀泥的话,陆决一定不会罢休,于是,她迎视陆决的双眸,道:“天臧。”
  无他,天臧做事很周全,不激进,心慈人善,重点是心态从头到尾的平稳,这样的人确实可靠,有大事皆可交予他。
  而天臧勾了勾唇角。
  陆决深邃的眼眸一暗,不再说什么。
  千凝摸起牌,心说自己再输一局就不玩了,好在这次她赢了,她瞅向牌最多的那人,是陆决。
  陆决只说:“要求与问题,看你。”
  人家可坦荡了,也真不怕被叫去对着一棵树说“我爱你”,当然,千凝不想玩大的,只问:“你的伤,好全了吧?”
  平时这种话,她肯定不会莫名其妙问出口,师出无名,且也摆出两人之间的隔阂,但现在,一切在玩闹里看起来自然多了。
  千凝等他一句好了,自己才能安心,却不想陆决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尚未。”
  千凝懵了。
  她懵懵地想,她当时真的刺得很严重啊,他伤口还没好,还到修真界复仇,别看秦九歌告诉千凝,陆决灭了飞剑宗很简单的模样,但飞剑宗可是号称修真界前三,其中辛苦,自然不言而喻。
  千凝咬了咬嘴唇。
  关于扎了人家一刀这件事,她虽然怕陆决事后发作,不过归根到底,人家现在好好坐在对面跟你说话,且也有浮世那一遭,她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愧疚。
  陆决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忽的转过头,看着她说:“不必介怀。”
  他长黑的睫毛覆住一半的眼睫,让那副向来不近人的冷漠,疏淡几分,他将手放在魔丹汇聚之地,却也在心腔附近。
  “多了一道疤,自也多了一人,”他想了想,声音如倒入青瓷的玉碗中的陈酿,醇且厚,“我找她,并不是想让她偿还这道疤痕……”
  “而是希望,她能因这道疤,不再忌惮我。”
  他轻笑:“她可伤我千百遍,我绝不会还手。”
  三人都安静下来。
  千凝轻轻搓了搓自己耳朵。
  妈呀,这话听起来太顺耳了吧,在彻底解开她心结的同时,也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陆决原来是这么会说话的人吗?不,他向来高傲,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所以这些话,倒真是他心中所想,没有任何修饰。
  唉。
  千凝看着手里自己画的这张牌,有点出神。
  天臧的声音,适时让她回过神:“该你了。”
  “哦哦。”千凝连应两声,啧,她这一出神,陆决不说话,千凝也错过再说话的时机,不然白白尴尬,不过也好,陆决每次都是适可而止,没强让她回什么。
  呜呜呜她好像一个渣女。
  看着天臧打出的“三”,千凝在渣女的自我反思中,打了一个“二”。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牌已经打出去了。
  天臧:“……”
  陆决眉宇舒展,道:“过。”
  于是这一局,千凝的不在状态很快让她输了,而这回赢家是天臧,千凝道:“还是一个问题。”
  天臧面色不改:“你觉得,陆决刚刚的话如何?”
  千凝:“???”
  天臧这秃驴给她挖坑!
  陆决抬眼,直视天臧,天臧笑了一下,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般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又好像问题很大。
  至少在一角的千凝,感觉到一种压力,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没有得到千凝的回答,天臧又看向她,千凝轻叹了声,一边用指腹摩挲着牌的直角,一边说:“我想,我不是那个能再伤他千百遍的人。”
  “我还挺想偿还当时的一刀的。”
  她微微往后靠,面上神情安然,迎着陆决的面容,说:“我手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把一颗玄天珠给你,让你疗伤。”
  陆决的声音有点凉:“不必。”
  在座谁都知道,如果这颗玄天珠给出去,便也就是泾渭分明的意思。
  所以,他不想,亦不愿。
  千凝就知道,她也沉默了,然后咬了下自己舌尖,下次再输她一定不选什么劳什子的真心话!
  而天臧的眉梢,几不可查地一松。
 
 
第七十七章 她全程都傻了好吧
  牌桌的氛围有点凝滞, 千凝捏着一副牌,展开牌面,默默遮住自己的脸。
  不过过了一小会儿, 她观察一下, 发现只有她一个人陷入纠结, 另外两人,一个云淡风轻地看牌,一个面无表情地出牌, 还真是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
  慢慢的,她也平稳下来。
  这么一静,千凝咂摸出一种不对, 她怎么觉得自己输的有点多啊?
  还没等她细思,这回,天臧输给陆决, 千凝终于能大松口气,做那个看戏的了。
  这一次,天臧选“回答”,陆决只问他一些修真界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涉及私密, 反正既然他问了,天臧也回。
  下一局,正正好是陆决输给天臧,陆决想都不想,选了“要求”,天臧便说:“你们魔界来的人,离修真界的营地还是近了点, 最好再后退十里。”
  免得到时候一个不慎,打起来,还得修真界修士出力调剂。
  陆决也没有犹疑,一口答应。
  这两人是把牌局当做势力战斗般,一个输一个赢,很快扯平。
  千凝捧脸吃瓜,刚玩出点乐子,矛头又一次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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