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萧嫣带着两个弟弟愉快地出了屋子,“要去爬山咯!”
顾娇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萧珩扣住她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她虚虚地压在了身下,惩罚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咬了咬,凶狠地说道:“故意的是不是?”
顾娇心虚地眨眨眼:“那你要惩罚我吗?”
已经在惩罚的萧珩:“……”
如果这不算惩罚的话,那就得再深入地惩一惩,可是惩完估计他今天别想出这个门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在她唇上狠狠地要了一记利息:“先记着,晚上回来再惩罚你。”
说罢,他隐忍着大清早轻而易举被她撩拨起来的冲动放开了他。
随后他就看见她从小药箱里拿出了一盒、两盒、三盒小淘淘。
主动受罚,乖得不行。
萧珩:“……”
……
轩辕羲就住在昭阳宫。
继唤醒了爹爹,三个小豆丁又去叫醒了净空舅舅。
轩辕羲被一杯酒干到一夜宿醉,醒来脑子嗡嗡的。
“舅舅舅舅!”萧嫣在他的床前一阵乱蹦,“快醒醒!要去爬山了!”
“唔。”轩辕羲迷迷糊糊地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刺目的光线。
恰巧此时,进屋伺候他洗漱的小宫女端着脸盆入内,一眼看见晨光下慵懒俊美的少年,目光一划而过,不经意地瞥见那微微滚动的小喉结,只觉心口一阵悸动。
她脚步踉跄,水盆里的水都洒了!
“起来了!起来了!”
萧嫣化身小喇叭精,在轩辕羲的耳边叭叭叭个不停。
轩辕羲拉过被子蒙住头,她就将小脑袋钻进被子,继续不厌其烦地叭叭叭。
天道好轮回,一直叭别人的轩辕羲终于体会了一把姑婆等人的绝望。
他被萧嫣吵到没脾气,生无可恋地坐起身来:“好好好,舅舅起了。”
……
早饭过后,一行人乘坐马车去了外城的灵隐寺。
上官燕不在随行的行列,只有上官庆与萧珩一大家子。
来寺庙的香客太多了,马车在距离山脚一里地的地方便无法再往前一步。
一行人下车步行。
这里人多眼杂的,不可能让孩子在地上走,上官庆抱萧淙,萧珩抱小萧煊。
萧嫣自顾娇身后探出小脑袋,笑嘻嘻地冲轩辕羲道:“净空舅舅!”
轩辕羲眉心一跳,硬着头皮把萧嫣抱了起来。
萧嫣摇头晃脑叭叭叭讲了一路,轩辕羲脑袋都要炸了。
萧珩一手抱着小萧煊,另一手牵着顾娇,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
见昔日的小和尚被萧嫣吵到一个头两个大,某人心里别提多畅快。
“坏姐夫你不许幸灾乐祸!”
某人冷哼哼地说。
萧珩笑容一僵,确定净空没回头,他心道:你小子的眼睛是长后脑勺上了么?这也能被你发现?
一行人进寺庙上了香,三个小家伙磕头拜佛,整得有模有样,尤其小释心,本就穿着小僧衣、戴着小佛珠。
再一个头磕下去,不知情的还当他就是庙里的小师父。
只是这小师父未免也太可爱了呀!
“要,尿尿。”释心小和尚,也就是小萧煊拽了拽爹爹的衣裳。
萧珩指了指轩辕羲:“咯,找舅舅去。”
小萧煊走过来,扬起小脑袋:“舅舅,尿。”
“坏姐夫你可太懒了。”轩辕羲早已领教坏姐夫的懒惰,对坏姐夫不抱丝毫希望,抱着小萧煊去了茅房。
“去禅房等你们。”萧珩说。
“知道啦!”轩辕羲撇嘴儿。
……
从茅房通往禅房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小梅园,轩辕羲抱着小萧煊走在梅园的小道上时,与一个身着粉色斗篷、戴着面纱的千金不期而遇。
青石板小道就那么窄。
轩辕羲有意相让。
哪知对方也在让,还让成了同一个方向。
轩辕羲忙又往右。
好巧不巧,对方也这么想。
一来二去的,还真给走不过去了。
轩辕羲索性侧了侧身:“姑娘请!”
少女欠了欠身,以示感谢。
随即她转身朝前方走去。
与二人擦肩而过时,小萧煊鬼使神差伸出小手,扯下了她的珠花。
轩辕羲:“……”
“抱歉。”轩辕羲先向女子道了歉,而后看向怀中的小家伙,“煊儿,把东西还给人家。”
小萧煊不还。
少女温声道:“没关系,一朵珠花罢了,不值几个钱。”
轩辕羲道:“那也不行,传出去有损姑娘清誉。”
可不论他怎么说,小萧煊就是不还。
萧煊身子骨又弱,他还不敢让他哭,怕他哭晕了过去。
最后,在轩辕羲的坚持下,他以二十两银子买下了对方的珠花。
回到禅房后,他没隐瞒,将园子里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
萧珩严厉地看向小儿子。
小萧煊吓得一个哆嗦,求救一般扑进了上官庆怀中。
说他笨他也不笨,还知道闯了祸扑娘亲怀里没用,娘亲一准与爹一个鼻孔出气,只有大伯靠谱。
上官庆护住怀中的小家伙,轻声哄道:“好了好了,煊儿不怕,伯伯罩你。”
萧珩:“你的新火铳没了。”
上官庆一秒将小萧煊递出去,对萧珩严肃地说道:“自己的儿子自己管教!”
小萧煊:“……”
萧珩把儿子带去了隔壁禅房。
该纠正的错误一定得纠正,但他有个原则,不当着别人的面训斥孩子。
一刻钟后,父子俩从隔壁禅房过来了。
没人清楚萧珩对小萧煊说了些什么,总之小萧煊乖乖地把珠花还给了轩辕羲。
轩辕羲:不是,你不要给我干啥?
轩辕羲也不要。
什么才子佳人萍水相逢因缘际会这种桥段在轩辕羲身上是起不了化学反应的,他觉得那朵珠花好丑,转头就给扔了。
回去的路上,萧珩难得没坐马车,而是与轩辕羲一块儿骑马。
轩辕羲瞅了眼他一旁的坏姐夫:“这么大的风,吹坏了我可不管的。”
萧珩没那么弱不禁风,他只是不习武而已,可私底下也是有悄悄锻炼身体的。
但萧珩放弃与妻子亲昵的机会来陪他轩辕羲骑马,俨然是有话要说了。
“到底是干嘛吗?”轩辕羲问。
萧珩犹豫了一下,这种事娇娇开口不方便,还是得自己来操心。
他顿了顿,将马儿往他身边靠了靠,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在军营……没和人鬼混吧?”
“什么鬼混?”轩辕羲没听懂。
萧珩想到方才珠花的事,说道:“你大了,许多世家子弟在你这年纪就通晓了人事,但我并不赞同那样。”
轩辕羲半猜半推,再结合他有些一言难尽的神色,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轩辕羲小脸一黑:“坏姐夫你说什么呢?我才多大!”
看来果然是懂的,明明去军营前都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和那些老兵厮混了一年,开了不少知识。
小孩子成长的速度真是太快了,一不留神,他们便已经是半个大人了。
萧珩压下满腹感慨,耳提面命地说道:“你要爱惜自己身子,切不可以乱来。”
我根本没想过这种事好吗!
轩辕羲内心还是个宝宝。
可他不会承认,大概小男人都这样,不论内心多幼稚,面上总是要装一装成熟的。
他扬起下巴哼了哼:“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萧珩问道:“我怎么了?”
轩辕羲挑眉道:“我听说魏国出了一个柳相,来自下国,身份低微。别怪我没提醒你,娇娇在昭国曾经有一个知己,就是姓柳!叫柳一笙!”
第1000章 故人重逢(净空番)
昨夜背了净空,本就腰酸背痛,今日又带着孩子们上了一整日的香,顾娇体恤自家相公,自觉将抽屉里的小淘淘放回去了两盒。
哪知自家相公不知哪儿来的硬气,愣是径自地走过来,打开小药箱,把被她放回去的小涛涛又给拿了出来。
一盒、两盒,三盒。
没错,他还霸气地加了一盒!
顾娇:“……”
你对自己的时长有什么误解吗?
二人度过了一个不可描述的迷人夜晚,动静直至天明才停。
而本该大年初二去国公府窜门的两口子,这回怎么也没能起来。
……
三个小豆丁是懂事的小朋友,他们很少去闹爹娘,一般是闹伯伯上官庆,由于如今轩辕羲回来了,三人又改为了闹他。
轩辕羲又经历了一把被小豆丁们支配的绝望,天刚亮便被以萧嫣为首的包子军团从被窝里拽了起来。
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旺盛啊。
三人今天想骑马。
主要是萧嫣想骑,她一个人投了三个人的票,萧淙反对无效。
轩辕羲带着三条小尾巴去找小十一。
小十一这会儿不在马棚,它去黑风王跟前撩贱了,结果被黑风王撵了一路,逃到结冰的湖面上直接摔到劈叉!
黑风王与顾娇同龄,今年二十四,这对一匹战马而言已是耄耋之年。
寻常战马十六岁便开始步入老年,马背渐渐下垂,肌肉萎缩变得无力,然而这些现象似乎并未在黑风王的身上出现。
它依旧强大健壮。
小十一被揍得不要不要的。
出去一年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回来才知是自己天真了。
小十一委屈。
不过,若是细细分辨,也仍是能看出差别。
从前黑风王撵它揍它,脸不红气不喘,而今揍完之后却在原地喘息了许久。
小十一顶着一身被揍乱的马鬃站起身,来到黑风王的身边,拿脑袋蹭了蹭它。
仿佛在问,嗳,你没事吧?
黑风王骄傲地走了。
它的脊背,终究是不如年轻时那般坚挺了。
这七年多以来,曾有无数来自各国的战马挑衅它的权威,它从不曾畏惧挑战,它以绝对的实力捍卫了黑风骑的荣誉,创下了属于它自己的传奇。
它走在寒风凛冽的雪地里,虽喘着粗气,可依旧步伐优雅、姿态从容,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与王者霸气。
小十一默默跟在它身后,调皮地踩着它的脚印。
黑风王回头。
小十一愣愣地看着它,冲它裂开大嘴巴子,微笑!
黑风王无声地收回目光,继续骄傲地前行。
……
正月里,皇宫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春节气氛中,可忽然有一日,一道来自昭国边关的消息打破了这一气氛。
昭国西境破防,十余座城池失守!
“是梁国干的吗?”顾娇问来送信的侍卫。
昭国的西境实则是与燕国接壤,可燕国没干这种事,也不会干这种事,那便只剩下梁国。
梁国是位于昭国的西南方,只是相较于燕国更远,且隔了一条长长的水路。
侍卫忙道:“说错了说错了,不是西境,是东境!”
“陈国?”八年前的月古城守城之战,顾娇至今记忆犹新,“陈国怎么会和昭国打起来?”
元棠疯了吗?
两年前,陈国皇帝薨逝,元棠即位。
他曾得罪了渤亲王,又与容妃的母族容家闹翻了,他在陈国的处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和平,他哪儿来的精心攻打昭国?
何况,元棠也没理由这么做。
侍卫硬着头皮道:“好像……不是陈国的大军,是魏国的!”
顾娇的心底涌上两个疑惑:魏国为何要攻打昭国?魏国大军为何能顺利进入陈国?
侍卫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那位柳相的名字,暗影部查到了,叫柳一笙。”
尽管早有猜测,可真到了确认的一刻,顾娇心中仍是震惊不已。
昭国大概做梦都没想到,那个被全昭都欺负得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柳家遗孤,居然会在八年之后带着魏国的兵力,一举踏破昭国边境,连夺十二座城池!
顾娇喃喃道:“他是元棠的表哥,他的大军进入陈国,元棠会卖他这个面子。可是,昭国的兵力也不是吃素的,为何沦陷至此?”
侍卫叹道:“说起来,也是他赶了巧,宣平侯随信阳公主回封地小住,不在朝中,老定安侯又年事已高,最适合迎战的将领是新任顾家军统领顾长卿,以及天下兵马大元帅唐岳山。”
顾娇蹙眉道:“他二人的胜算很大。”
侍卫道:“是很大,问题不出在他俩身上,昭国皇帝效仿燕国,让太子代天子出征,以振军心。哪曾想……”
顾娇替他说道:“哪曾想太子是个草包,中了他人奸计,临阵瞎指挥,坑惨了三军将士。”
侍卫点头:“是这个理。”
“奸人是谁?”顾娇问。
“四皇子……恩王。”侍卫答道。
顾娇的记忆里几乎快没有这号人物了,是这会儿提到他才记起自己初来昭都时曾与四皇子打过照面。
柳一笙生了病,四皇子不满自己救治柳一笙,当街找她麻烦,后面误打误撞上到宣平侯,四皇子才善罢甘休。
不过此人的存在感并不强,也不兹大事,顾娇转头便将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