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虐文女主的炮灰继母(二合一) 女儿恋……
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云舒险些被气笑了,正想说不见,她自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想死尽管去死。
可转念想到原身的性子,对陈宝珠是真的好,她之前因为儿子丢了,气陈宝珠可以。但如今儿子找到了,陈宝珠又寻死,她若是这样说, 和她以往的性子就大庭相径了, 她才来了半日,转变的这么快, 难保不会让人觉得她刻薄无情。
当初原身为照顾陈宝珠热孝嫁进门来,外头就有传言说原身和姐夫婚前勾搭,毕竟原身有才有貌, 多的是人愿娶原身回去做当家主母。继室虽然也是妻,但是在原配面前还是矮一头, 就连死后也不能和丈夫葬在一处。若不是和姐夫有一腿怎么会放着当家主母不做, 这么着急地嫁进来做继室, 就连原身对陈宝珠好也有人觉得是因为气死了姐姐而在愧疚。
若传出去她放任陈宝珠吊死, 那原身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全毁了,外人还不知道怎么揣测原身。左右陈宝珠硬要嫁萧煜, 怎么劝也劝不住, 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做个慈母。
反正以萧煜的性子,她嫁过去有的是苦头吃,到时候她劝也劝了哄也哄了,对她仁至义尽了。往后陈宝珠吃了苦头, 她也正好可以名正言顺不管,别人也没法子说她绝情。
想到这,云舒面上露出愁苦之色来,“宝珠她怎么就这么……哎!”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眼管家怀中昏睡的陈宝延,
“你去告诉小姐,等大夫给宝延看完诊,我就过去看她,叫她别再任性了。宝延被那拐子灌了药正昏着呢,也不知这药会不会伤身子,她这边又寻死觅活的,这是要我的命呢……”
这话一出,在场的下人们眼神微妙,皆忍不住同情起云舒来。
这些年夫人对小姐的好大家都看在心里,那是比对自己亲生孩子还要好。换做是他们,哪怕是亲生的,也多半做不到那个程度。可偏偏小姐弄丢了小少爷不说,还寻死觅活地在这里添乱。小姐未免也太任性糊涂了,夫人这继母也做的着实委屈。
云舒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里,待赶来的大夫给陈宝延看完诊开了药,保证不会有大碍过会晚些时候会醒,又吩咐人仔细照看等醒来第一时间通知她后,才松了口气带着人去了陈宝珠院子里。
云舒进门便见陈宝珠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脖子上还带着道浅浅的淤痕。许是知道陈宝延找回来了,陈宝珠心里没了负担,见云舒这么久才来看她,陈宝珠心里没由来生出一股委屈来,赌气般转头头去,小声地哭了起来,显然是在等着云舒来哄她。
云舒不是原身,哪有心思哄她,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主动和她搭话的念头,转头吩咐她房里伺候的丫鬟端茶倒水,然后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陈宝珠等了半天不见云舒来哄自己,心里又慌又委屈,转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以前我哪怕是手上破了皮,母亲也会心疼半天。可如今我险些死了,母亲就这么不闻不问吗?母亲,你还在怪女儿吗,可明明弟弟已经找回来了……还是说母亲现在心里只有弟弟,已经不疼女儿了?”
“宝珠,我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般看我的?”
对陈宝珠这种人,苦口婆心是没有用的,云舒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陈宝珠伤心,她就比她更伤心就完事了,到时候也可以顺理成章表现出被伤透了心的模样,顺理成章将她扫地出门和萧煜凑做一堆,再也不管她。
“姐姐临死前将你托付给我,我自问没有半点懈怠也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弟弟刚找回来,如今还昏迷着,你就这样来伤我的心,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陈宝珠一愣,从来只有母亲哄她,如今母亲怎么还先难受起来了。她不能不将到嘴边的委屈话咽了下去,
“母亲,宝珠知错了,您别难过……”她先是认了错,又开口给萧煜求情,“母亲,既然弟弟已经找回来了,那是不是可以放了萧郎?我早就说过,萧郎他是无辜的,我和弟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萧郎怎么可能会害弟弟。”
云舒不耐烦听她左一个萧郎右一个萧郎的,而且,陈宝延已经找了回来,证据不足又不能一下子将萧煜给锤死,即便陈家豪富,也没有一直关着他的道理。而且,放了他他才能继续动手,到时候才能将他一网打尽。
因此,云舒干脆地点头应下,“好,我会放了他。”
“真的吗?母亲,我就知道你还是疼宝珠的……”陈宝珠一听云舒愿意放了心上人,顿时喜出望外,可没等她说完,云舒便板着脸打断她,
“宝珠,我会放了他,并不是因为相信他是无辜的,只是暂时没抓到他的狐狸尾巴罢了。等这次事了后,我会亲自给你安排婚事。”云舒满脸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
“以你的身份,除了官家子弟,江城人家随便你挑,何愁嫁不到好人家。我定会为你寻一个顶好的人家,将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至于那萧煜,他心思不纯对我们家不怀好意,你往后不许再和他来往。”
陈宝珠脸上的喜色尽数褪去,满脸不敢置信,“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为何总是对萧郎有那么深的成见!我心悦萧郎,这辈子只想嫁给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宝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宝珠你别任性了好嘛?”云舒做足了慈母的样子,耐着性子对她劝了又劝。
可陈宝珠哪里听得进去,她不管不顾道,“母亲你别说了,若是嫁不了萧郎,我宁愿去死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宝珠,你说的什么胡话!”云舒好似被她的话伤到了般,捂着胸口愤愤道,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动辄要死要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汤迷了心智了不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值得你连家人也不要了,性命也不顾了,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云舒故作愤怒要去找萧煜麻烦的模样,怒气冲冲起身,吩咐陈宝珠房里的丫鬟,“你们看好小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屋子!”然后不顾陈宝珠阻止,头也不回地转身就去了关着萧煜的柴房。
“呦,陈夫人来了?”
萧煜一身锦衣生得俊美无双,加上心里有恃无恐,哪怕被困在灰扑扑的柴房里,也格外闲适。见云舒来了,他唇角扬起一抹笑,悠悠道,
“令郎真的不是我弄丢的,陈夫人,即便陈府家大业大,也没有动私刑的权利。你与其在这来审问我,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孩子,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他这有恃无恐的模样,云舒心头冷笑两声,面上却做出被激怒的模样,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看着云舒恼怒的模样,萧煜心里只觉得痛快不已,他故意装作不明所以的模样,反问道,
“夫人你这是何意,我何时打过什么歪主意,我与宝珠是真心相爱的,我只是想和她厮守而已。哪怕夫人是长辈,又因为失了幼子心头悲痛,可也不能如此冤枉在下。”
云舒见他装模作样,又一个劲拿丢了幼子来戳她的肺管子,若不是陈宝延已经找了回来,换了原身在这里,只怕会被气得吐血。他如此有恃无恐,可不就是仗着陈宝珠喜欢他,原身舍不得陈宝珠伤心,只要没证据就不能真对他怎么样。
可她又不是原身,管她陈宝珠去死呢,怎么可能会为她忍着。云舒冷笑两声,想也不想上前甩了萧煜一个耳光,
“你闭嘴!如今宝延已经被找回来了,瘦猴也已经被我送官了,你别以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那小崽子竟被找回来了?萧煜被扇了个措手不及,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他心里又是屈辱又是仇恨。从来只有他算计报复别人,从没人敢这样打他的脸,她怎么敢,怎么敢对他动手!
看着他吃瘪的模样,云舒只觉神清气爽,啪——又是一耳光甩了下来,
“还有,宝珠是我陈家女儿,你压根就配不上宝珠。我会为宝珠另寻良配,你日后离宝珠远点,若是再敢纠缠,我自会让你好看,让你在江城无地立足待不下去只能卷铺盖滚蛋!”
“你——”
萧煜怒极,正待说什么,便听外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柴房门突然被人撞开,陈宝珠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不要!母亲,不要为难萧郎!”后头气喘吁吁追来的丫鬟满脸慌张地道歉,“夫人恕罪,奴婢实在拦不住小姐……”
“无事,不怪你。”云舒之前故意在陈宝珠面前说拿番话,就是为了引她过来,如今自然不会为难丫鬟。然后故作为难看向陈宝珠,“宝珠,你来这儿做什么,快回房去!”
“我不回去,”陈宝珠刚刚已经在门口听到了云舒斥责萧煜的话,又见萧煜俊美的脸上浮现两个泛红的巴掌印,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肯走。
“萧郎,你没事吧还痛不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萧郎解开!”她几步奔到萧煜跟前,心疼地看着他,又吩咐人给萧煜松绑。
萧煜刚被云舒甩了两个耳光,自觉受了奇耻大辱正是想报复云舒的时候。见陈宝珠来了,他面上便做出被刺伤了自尊心的冷淡的模样,
“不碍事,陈小姐不必为在下担忧。”他薄唇紧抿,冷淡疏离地别过头去,就连称呼也从亲密的宝珠,变成了疏远客气的陈小姐。
陈宝珠哪受得了他这般冷待,看着他脸上的伤,不由对云舒也生了一丝怨怼。母亲怎么能这样对萧郎,当着众人的面这般下萧郎的脸面不说,还出言威胁萧郎,说他配不上她,要为她另择佳婿,换做是她也会觉得难堪受伤。
她这样想着,语气里也不由带了出来,“母亲,你怎能如此对萧郎,你这是要诛女儿的心吗母亲?”怪罪完云舒,又连忙去哄萧煜,
“萧郎,我替母亲向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不管母亲怎么说,我不会嫁给别人的。”
“宝珠,你——”云舒故作生气,脸色铁青。萧煜见此心里得意,即便陈家再豪富,云舒再强势又如何,只要陈宝珠心里有他死活认定了他,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云舒竟然敢打他,那他就要让他尝尝被宝贝女儿忤逆的滋味。
萧煜有意拿陈宝珠刺激云舒,故做伤心疏离道,
“宝珠,你别再说了。我是真的心悦你,可我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哪敌得过豪富的陈家。陈夫人说的对,是我高攀了你,你就当我们有缘无分自此就忘了我吧。”
“萧郎……”见萧煜要和自己一刀两断,陈宝珠简直肝肠寸断。她是真的喜欢萧煜,哪能接受和他相忘于江湖。这一下,陈宝珠是真的有些怨上了云舒。
“母亲,你为何一定要拆散我与萧郎!”她语气怨怼,满眼委屈哽咽道,“母亲你口口声声说疼我爱我,只要我开心母亲便什么都愿意做。可如今我不过是想和萧郎厮守,母亲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为何要这般硬生生拆散我们?”
“宝珠,你就是这般想我的?”云舒好似被她这句话刺伤了,她捂着胸口后退两步,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夫人小心。”身边的婆子忙上前扶住云舒,眼里露出同情之色来。
萧煜却只觉得痛快,他继续添油加醋,对着陈宝珠劝道,
“宝珠,夫人是你的母亲,别为了我一个外人和夫人闹得这般僵。若是伤了你们的母女之情,那就是我的罪过了。你就当我们有缘无分,忘了我罢。”说着便要往外走。
陈宝珠哪舍得让他走,以萧郎固执强硬的脾气,若是就这么走了,只怕他们是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她忙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道,“萧郎,你别走……”
云舒看着他们这仿佛被棒打鸳鸯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心里冷笑,适时恨铁不成钢开口,“宝珠,你别拦他,让他走!你听母亲一句劝吧,母亲不会害你,萧煜他真的不是良配……”又吩咐下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小姐拦下,送小姐回房!”
“是,夫人。”陈宝珠身边的丫鬟方如梦初醒,忙上前去拉陈宝珠。
“我不要,你们走开,别碰我!”陈宝珠身娇体弱,眼看自己就要被丫鬟拉走,一时间又慌又委屈。情急之下她一狠心一咬牙,拔下头上的簪子,横在脖颈间冲云舒喊道,
“母亲你当真要逼死女儿吗?若是母亲要逼我嫁给别人,我宁愿去死!”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再不敢拉她,惨白着脸一个劲求道,
“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快把簪子放下。”
“小姐,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云舒心里却是腻歪地很,死死死,每次一不如她的意,她便闹着要去死。也就是原身在乎她,才会被她拿捏住。若是换个不在意管她去死的人看看,看她还敢不敢这么闹腾。
“宝珠,你这是要母亲的命不成?快,快放下那簪子!”云舒身子踉跄,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我不放。除非母亲答应我与萧郎的婚事。”陈宝珠看着身侧情郎,眼眶涌出泪来,痴痴道,“若是不能和萧郎在一起,我就是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宝珠……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萧煜真的不是良配。你乖,先把簪子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云舒小心翼翼哀求,一副良苦用心老母亲的模样,
萧煜却被陈宝珠痴痴的眼神看得心头一震,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他皱了皱眉,强行将这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家满门都是他的仇人,他定了定神,再看陈宝珠时已再无一丝动摇。他故意心疼道,
“宝珠,别做傻事!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快听夫人的把簪子放下……”
“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萧煜这话一出,原本因云舒的话有些犹豫的陈宝珠顿时坚定了自己的打算。这次好不容易让母亲有了松口的迹象,一定要抓住机会彻底将婚事定下来。萧郎是她见过的最好的男人,母亲只是对萧郎有误解,待日后成婚了,母亲看到萧郎对她的好,自然会收回成见原谅她的。
她心里有了主意,篡着簪子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仰着素白的脸哀求道,“母亲,宝珠求您,求您答应我和萧郎的婚事吧!”然后见云舒不点头,一咬牙便着簪子往纤细颈侧一划,金簪尾尖划破了皮肉,涌出一丝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