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两人就来气,一个道:“隔壁组的彩彩,三年前开始,每次发工钱都巴巴的给家里的老爹,她自己省吃俭用,一点银子都不给自己花。”
“当时很多人都把自己的银子给家里面,也没太多人觉得不对,后来读了书,先生们也教了道理,才知道是爹生父母养,养这么大,孝敬家里人是应该的,但也不能一个人的银子交上去给全家用,没道理爹娘生了儿子和女儿,总要女儿奉献出全部吧?”
“你们不知道,自从家里的女儿可以赚银子后,好多人家都是把家里的银子存起来,只用女儿的银子,还有几个兄长哦,竟然用妹妹辛辛苦苦没日没夜加班赚来的银子去买书。”
“刚开始可没有如今的书便宜,一本书要花上好多银子,他们还大把大把的买,说什么说书铺里面搞促销,不买就后悔,当时我气的牙痒痒,想要给她们讨回公道,但她们拦着!”
乔溪云点头,一想起这件事情她也生气,“整个人都傻得很,说家里好了,兄长有出息了,将来嫁了人,她们就在夫家有底气,就算是受了欺负,也会有兄弟帮她们做主——我就好生气的哦,管事的教我们的道理,她们好像听不见,一点都没有醒过来——难道她们辛辛苦苦纺织,就为了让兄弟出息帮自己的吗!”
乔溪石就给两个妹妹一人递一杯水:“消消气,人有千万种,总有想不开的,总有活的不明不白的,但大多数人是清醒的,这便好了。”
乔家两个女儿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李果子在这里,她们刚刚也算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了,实在是没礼的很。
李果子却觉得这两个姑娘性子都爽朗的很,刚刚虽然说的很生气,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恨铁不成钢,他就道:“我能知道你们的意思,不要紧的,邻里之间说些闲话,我们也不会去别的地方说。”
这个我们,指的是他和自己的闺女小蕊,今天这丫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沉默。
他拉了拉小蕊的头发,“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不说话?”
小蕊就抬起头,从火堆方便拿起一颗栗子剥,“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当年折苍大人定下纺织厂所有的人工钱压一半,同时又让人教里面的人读书写字,如今就算是再差的人,也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会看懂几个常用的字。”
“读书明理的同时,又让掌柜的时常跟你们说这种让你们为自己活,活出价值来的话,会不会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明白过来之后,再给你们这笔银子,让你们去做更多的事情。”
乔家姐妹一想,激动的道:“是的哦,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如此一来,这笔银子我们就要用的更加谨慎和珍惜了。毕竟之后就不会再压三年,每个月按时发放了。”
小蕊虽然小,但是人小鬼大,两人问,“小蕊妹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小蕊认真的道:“如今买宅子是最实用的,你们的银子……其实买大一点的宅子可能不行,但是……你们可以买小一点的,我听闻如今也有小户型的水泥房,一个人住两个人住,就还挺好的。”
乔家姐妹两个到时不知道还有小户型的水泥房子,连忙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想了,只问:“我们怎么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小蕊:“我认识的人多嘛,其中一个工部大人跟我说的,说是已经批下来了,明年就能建好,他应该不会骗我,所以我觉着,你们要不是为了将来成婚住,就可以一人买一座。”
乔溪云很高兴,不过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们两个人都不喜欢小宅子,还是买一座大的,一人一个房间,我们之前去看宅子了,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哎哟,这些话说起来真的挺奇怪的,反正那个奇怪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你知道意思吧?我们两个人还挺喜欢的,如果买小的,可能就没有那么大的厅堂了。”
小蕊:“这倒也是,你们喜欢就行。”
反正都划得来。
冬日里,两家在一起吃了饭,便要回去,结果还没有出门,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一个妇人撒泼大声道:“你都成婚了,那银子不拿回来,你要做什么?要出去养汉子吗?儿子都有了,还那么多心思,过不下去你就走,我给我儿子再找一个,如今女人还不好找吗?”
被骂的妇人见好几家都打开了门在看笑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本是想有事情回去说的,谁知道正在骂她的婆母却不依不饶,“你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住我儿子的,交点家用不应该吗!别人都要租宅子,可我们家是有宅子的,你如果不嫁给我儿子,自己出去租宅子住,就你那么点银子,你以为能活的能有现在这般好?我告诉你,做梦去吧!”
妇人再忍不住,也回骂道:“我嫁到你家里来,生儿育女已经有十年了,你们家宅子没有如今这般贵的时候,我就已经嫁到你家,这些年什么事情没有帮你们做?我在纺织厂三年,三年的银子可都是交给了家里,自己一分不剩,如今我要用剩下的银子去买东西自己开铺子,你凭什么不同意?”
她气愤的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过不下去就别过了,我也不愿意再在你家呆着。”
她转身就走,巷子里面的人就对着那婆母指指点点,对方反而不在乎,大声道:“看什么看,我说的一点没错 ,那个什么纺织厂管事就有问题,还组织什么创业班,我看就是为了骗钱的。”
乔家大女儿忍不住,呸了一句,“你想被骗钱还没有呢,人家再被骗了,也是自己的钱,不关你事,你儿子还没有她赚得多。”
那老妇人脸一沉,想说什么,又见对面一堆人,把自己只有一个人,有些寡不敌众,于是哼一声,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回去了。
乔溪石拍拍妹妹的头,“回去吧,别跟这种人争论。 ”
李果子也带着小蕊回去,“我们也回去,到时候也给你买宅子。”
小蕊点头,“我要买大的,好不容易有个资格买房,买小的太亏了。”
所以要努力赚银子啊。
……
在老百姓正在为了纺织厂银子的事情而闹不清时,刚过了年,泉城就已经忍不住了,根据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泉城联动了周边几个城池,准备攻打陵城。
折苍在安朔整兵出发之前,做出了一根有属性的红缨枪。
这红缨枪和乔荇的刀属性一样,折苍给安朔,“用它杀人,总有奇效,但也别太依赖于它,毕竟只是个杀人的工具。”
安朔点头,兴奋的道:“我早听说阿荇有一把战无不胜的刀,还想让你给我做一把,如今可好,总算如愿了。”
他带着兵出发,“你放心,就算不用它,我也能战无不胜。”
因为早早的知道泉城想要称王称霸的意思,所以这三年来,陵城一直都在练兵,出发的倒是快。
此次出征,因为在陵城不远处,倒是让安朔没有打仗的激动,他拿着□□,坐在马上,握紧缰绳,对折苍笑道:“此一仗,便是我们告诉世人,陵城要入世了,苍苍,你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
作者有话说:
抱歉,写的忘记时间了。
一更,今天凌晨真的有二更!我要发最毒的誓言激励自己:毁约就失去你们!
奋斗,我继续去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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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下泉城
泉城本是搞来个措手不及, 谁知道陵城撒欢丫子带着兵就出来应战,莫城主脸上阴晴不定,又在想要不要撤退了。
他儿子恨父不成钢, 人家陵城的钢铁都一炉一炉的出, 你却像他们发明出来的玻璃镜子, 一照:里外不是人——也不想想,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你退了,跟你一起歃血联盟的人怎么想?你以为对面陵城就不打你了?
你想吃人家,人家也想吃你。
莫少城主一直都在游说莫城主打陵城,结果好嘛, 上次都亲自带着兵出城试探了, 结果又被对面的练兵给吓了回去, 错失了最好的时机,还打草惊蛇。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了, 可不能再后退。
他跟莫城主道:“陵城如今就是一条毒蛇, 还是正在成长的巨蟒, 若是我们后退,只有成为它的养料。你以为, 妹妹在陵城,阿蛮是您的外孙女,他们就不打咱们了?父亲, 你也不想想,之前知意就不听话了, 你让她杀折苍, 盗钢铁的法子, 她不也拒绝了吗?”
莫知意就是陵城的莫夫人, 阿蛮的娘。
莫城主就觉得儿子说的挺对,再者说——
莫少城主:“咱们反过来想,知意是您的女儿,阿蛮是您外孙女,难道你会因为她们而停止征战吗?”
不能。
怎么可能被她们所拖累?
莫少城主看的清楚,“所以嘛,您不会因为她们而停战,屈服,难道陵城会吗?就安朔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自小就喜欢打仗,可不会听从我们。”
莫城主叹气,只觉得心中不安,“跟他们对上,即便咱们还有其他的城池帮着,我心中也不安。”
莫少城主只后悔,“去年就该打的,又给了他们一年修生养息的机会,实在是可惜。”
一个些许害怕,一个后悔,他们的兵心中也犯嘀咕。
泉城和陵城世代交好,还成了儿女亲家,以前是亲亲热热,两城因为相近,相互通婚的人也不少,这个兵的二姨夫在陵城,那个兵的老丈母娘也在陵城。
关键也不是在这,而是在无论是他二姨夫还是老丈母娘,他们的儿子都在兵营里面,前几个月还走亲戚的时候喝过酒,他们手里有表兄表弟们送的礼,如今就要刀戎相向,实在是……害怕。
没错,害怕。
“我就怕杀红了眼睛,要是杀到我三表兄怎么办?一刀下去,再后悔就难了,哎。”
几个士兵凑在一起说话,“是啊,我家的表弟也在兵营里面,当初他本是要去做生意的,结果我说参兵好,你就参兵吧,他去陵城兵营应征的路上,还是我带过去的,你说,这要是遇见了怎么办?我真是,这几日我都吃不好。”
但是没有办法,战事一起,哪里有什么亲戚啊。
一个小兵悄悄的问,“你们说,要是咱们真被打下来了,或者打下他们了,两城士兵……应该不会劫掠城池吧?”
……
莫城主和安朔相对,两军对战,是要先喊出一番话来震慑对方的,但是因为太熟悉,这场对话就变成了:无论赢了是谁,都不能到对方城池里面烧砸抢掠。
安朔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们的兵如今有纪律,不会有这些事情。不过如今倒是有不少的军队是打下一个城池就要抢一遍,所以但凡被打下来的城池百姓都是苦不堪言,莫城主和莫少城主还算是个好城主,这些年泉城的税并不多,之前百姓们都以自己是泉城人自豪。
两军对战,一呼而起,安朔一杆□□冲锋陷阵,杀了好几个将军,他渐渐的能感受到这柄□□的玄妙之处,越战越勇。
而对方却不如他的兴奋,开始渐渐的后退。
莫少城主心沉了厉害,“父亲,我要亲自迎战他。”
莫城主此刻又迟疑了。
他最终还是拉住儿子,“不要去,不然这小兔崽子真能宰了你。”
莫少城主却摇头,“父亲,就算是,儿子也要死在战场上。”
他一拍马,就往前而去,莫城主大恨,顿时被激,大喊一声也往前去。
鼓声阵阵,闻鼓声不进者斩,自古以来就是当兵的铁则。
而这时,对面的鼓声也开始了。
只听得像一声“咚”的一声鼓响,泉城的鼓声被压了下来,在陵城鼓声的对比之下,好像一个牙牙学步的孩童,而陵城这声鼓响,却已经是沉稳的中年汉子,一声,又一声,声声振奋人心。
最后一声鼓落,就好像破晓之前的一声鸣钟,所有的人都被鼓舞起来,举着刀往对面砍去。
一个小士兵正杀的起劲,却眼睛一蹩,这人不是自己二表哥吗?他收住刀,喊了一声:“二哥,你快装死。”
眼看自己这边就要战败,二表哥当即直接倒下。
算了,早死待会还能早超生,他们这边眼看就要输了。
……
这场战事并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从出征到结束,一共是半个月。
这半个月,陵城虽然依旧热闹,但是到底不远处就是打仗,有时候还能听见阵阵鼓声,战士们的喊杀之声,便就是再热闹,也没有人有闲心雅致去逛超市,去美食街买吃的。
这半个月里,陵城他们将年过了,亲戚之间也没有走,静悄悄的来到了永乐七年。
永乐七年元月十六,刚过了元宵,就传回了好消息,陵城以及诸边五城战败——其实泉城只联合了三个城,但是其他两个小城池见状不对,直接投诚。
其实这边上除了陵城跟泉城之外,其他城池都是小城池,并没有什么兵力,眼看人家就要收拾自己,而这些年自己跟着陵城发展,修了路,商人来往多,得了实惠,农业也好,反正是比跟着泉城好多了,于是安朔还没有决定要不要打时,这些城池就主动投降了。
乱世,做不了打仗的人,就要学会去抱大腿。
如今蜀国,眼看陵城就要起来了。
而陵城,泉城,加上乌塔子,陵城占去了蜀国的半壁江山。
而蜀国朝廷无可奈何。
就是他们现在占有的这半壁江山,也还在混战,根本无暇顾及这边。
孔祥东作为这次隐士里面最大的人,来找来这里的其他七个隐士说话。
他从来这里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地外出,每回出门,都要带一些东西回来,没几天带来的银子就没了,好在他在附近有亲戚,离这里不远,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几次银子。
八个人来这里都有一段日子,该了解的都了解,对方的态度他们也能知晓,就一个字:你们想抢东西吗?该给你们看的我随意你们抢,但是我不给你们看的想要?那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