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从工匠系统开始——枝呦九
时间:2021-11-21 00:20:15

  现在这么多的女人出来赚钱养自己,乔家姐妹还筹划着用工钱买房子呢,她也可以。
  一边哭一边抹眼泪水,倒是没有看见句旁边,站着两个女子。
  一个背着弓箭,一个抱着一把刀,一直都站在路边看着她。等她走之后,两人前行几步,一只老虎赶忙奔过去,朝着背弓箭的女子撒娇。
  微生舟早就看见她们了,走过来,“一场人间的……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
  折苍笑起来,“是喜剧。”
  倒是乔荇很是感慨,怔怔道了一句:“苍苍,我有这世上最锋利的宝剑,却劈不开那妇人的眼睛。”
  任重而道远。
  折苍拍拍山山的脑袋,“没事,劈不开就不用劈,时间……和陵城,会淘汰她,她们,以及他,他们。”
  她道:“夜深了,回去吧,明日还得忙。”
  于是三人一虎掉个头回家,只是走到半路,微生舟还是没有忍住,对乔荇道:“你为什么说你的刀,是天下最锋利的?”
  乔荇:“……”
  她有些得意,“因为这是苍苍给我做的。”
  想了想,又道:“安朔还有这世上最锋利的□□。”
  她拉长的语调,问,“你有什么?”
  微生舟:“……”
  他很想说一句:我有这世上最好吃的石锅!
  但不是他自己看不起石锅,而是它在刀和□□之间略输……好吧,很输风采,让他有一瞬间说不出口。
  于是只能选择沉默。
  乔荇:“……你说呀。”
  微生舟:“……我不说。”
  他抱紧自己的石锅:爱谁说谁说!他反正不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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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求婚
  永乐七年春末, 魏国,京都。
  魏国五皇子魏霁收到自己的弟弟魏白的来信,并四张长画。
  魏霁让人将这四幅画打开, 沉默的看了一遍, 良久, 带着人捧这四卷长画入宫。
  宫中,御书房里, 魏皇正在跟大臣们说话。听见外面有动静,问小太监,“何事?”
  小太监:“回陛下,是五皇子, 说十三皇子送了陵城的长画回来, 想让您一起品鉴。”
  魏皇笑着道:“十三那孩子, 朕都不愿意说他,常年呆在陵城不着家, 竟然还开始作画了。”
  正好朝中的事情说完, 魏皇道:“既然在, 那便都留下来看看这画有什么妙处,不然依照老五那性子, 可不会巴巴的送进来。”
  御书房里面一共有七个人臣子,闻言都站在一处,也不急着走了, 笑着道:“别说陛下,就是老臣也想看看这陵城。”
  他们都没有去过陵城, 但是他们最近几年可是天天听见陵城的名字。陵城, 就好像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总是被人描述的美轮美奂, 虽然说的人都是商户,他们并不屑与之一起共情,但是也愿意看看画里的陵城。
  三年多了,还没有人将陵城画出来过。
  魏霁温和有礼,翩翩君子,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品鉴品鉴。”
  他让人将第一幅画打开。
  最开始的一幅画,是春季。春天,魏白在最左边画了一块农田,田里有人子啊犁地,用的农具是如今魏国也在用的神女犁,田上有几个孩子在放风筝,此处倒是平常,看不出什么厉害的。
  画纸很长,慢慢的展开,就发现农田旁边,还有一个孩子。孩子穿着一身短打,但这短打跟刚刚的犁田的农人很不一样,他的短打是鲜艳的红色。
  一般染了颜色的衣裳,尤其是染出明亮色泽鲜丽的布料更加难,是贵族专享的,但是这个孩子就这般的穿在了身上,不是长袍,不是丝绸,而是看起来很是便宜的粗布短打。
  展开到这里的时候,魏皇突然出声,“这是十三自己想的?”
  魏霁:“不是,皆为他所见,且他在陵城住了三年,在心中也言明了,这是陵城最普通的现象,不是特殊的人或者事情。”
  魏皇的手一点点的敲打在案桌上,显然有些不相信,倒是一位看起来是武将的人道:“这种染了明亮颜色的粗布,臣倒是知道。”
  魏皇:“哦?”
  武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陛下也知道,臣出身微末,全靠陛下的赏识,这才能在京都有一居处。京都物价贵,臣的母亲和妻子也跟着臣从乡野出来的,自然舍不得,于是过日子精打细算,从一年前起,她们就喜欢去陵城商人那里买东西。”
  “他们的东西有些是贵的,但是更多的东西却很便宜。比如这种布料,她们就喜欢从陵城商人那里买,便宜,好用,颜色是真的多。”
  “且陵城商户花样多,有时候布料是十匹绑在一起卖,比单买便宜,但是花的银子也多,不过家里人多,总是要买的,于是每回出去,便总是十匹布十匹布的抱回来。”
  魏皇笑着道:“勤俭持家,理应嘉赏。”
  不过虽然好奇,却也没有放在心上。陵城出名的便是这些日常用的小东西,他们好像整个城池都崇尚做工匠,什么东西都愿意改良改良,传出来的改良品很多。
  但这些微末东西,商人和平民倒是喜欢,但是对于贵族来说,倒是没什么。他们享受的生活可好多了。
  于是抬抬手,“继续。”
  两个握着画卷的小太监便继续展开。结果刚展开一点,魏皇又开口了。
  “这个孩子——在写字?”
  魏霁往前一步,道:“是的。”
  还是那个穿红衣裳的孩子,随着画卷展开,他手里的东西也出来了,是一根柳枝条。柳枝很随意,没什么讲究,上面还有叶子,但是孩子的地上,却有一个围起来的木板,板子里面装了泥沙,这个孩子用柳枝在上面写了一个字:鹅。
  这个鹅字,并不是官字,而是很奇怪的陵城字。魏皇也知道陵城的那位折苍大人自己有一种文字,她并不强求陵城的人去学,但是她所有的书以及教导用的东西,都是用的这种陵城字,也就是汉字。
  而她手下的学生,有木匠,铁匠,染匠,布匠等等,凡是要学东西的贫民或者其商户,朝臣,都不得不去学。
  所以三年来,无形之中,陵城百姓之间通用的字便成了汉字。
  魏霁道:“有时候官府会用汉字出公文,在上面标拼音,只要会拼音的人,就算是不识字,但是能读出那个音,连在一起,便也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种拼音,他们的夜校会教。”
  这回,一个胡子白乎乎的老臣赞赏道:“以前,一个家里出一个读书人,百姓们都会敬畏,但是读书识字,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而如今他们只要想,就都能识字,毕竟简单,有夜校,有人不要束脩的教,何乐而不为呢?”
  魏皇这回没有之前的松散,而是点头,“倒是……很好,假以时日,陵城必定人人识字。”
  这是一个帝王很高的评价了。
  他坐在那里抬了抬手,小太监小声的舒了一口气,继续往后面退着展开画卷。
  随着他的后退,整幅画长长的横在了空中。
  小太监本是低着头的,但是他眼睛一瞥,就看见了一只兔子腿。
  是在烹制的兔子腿。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然后情不自禁的抬眼看过去。
  只见那红衣孩子之后,便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吵架,旁边放着水桶,而不远处,应该是为了用水的问题?
  再过去不远,便有一个货郎挑着一担东西在卖,放在最上面的不是平日里货郎卖的簪花或者拨浪鼓等,而是吃的。全是吃的。
  有几个老汉带着孩子在那里数铜板,孩子们围在担子旁边,一个个很是猴急。小太监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
  再过去,便是一个衙役模样的人摆了一张桌子在那里,旁边也有几个农夫在那里排着队,旁边也放着水桶,看起来像是在买什么东西。
  其他人也正看到这里,魏霁便解释道:“陵城每年春日,便有县衙的人去发放一些肥料,有时候是免费的,这是有商户赞助——他们的农肥有一种叫做赞助商的法子,让商户去买些农肥,农具等,然后把这些都发放给农人,不用银子买,农人自然是争先恐后。”
  魏皇觉得这个法子可以学一学,能榨干商户的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魏霁摇头,“并不是压迫,而是这种赞助商,商户们抢都来不及,能得一个赞助,实属不容易,没点本事,还真拿不下。”
  魏皇:“是陵城朝廷许诺给他们什么?”
  他们魏国也有买官的。
  这是朝廷允许的存在。要钱了,便让商人捐,捐的多,便能得到一个没有实权的官,但是这样就能得到一个官身,对后代子孙也是好的,商户人家大多愿意。
  魏霁却摇头,“不是做官,陵城的官如今都要考试,先从小官做起,慢慢的去做大官,不再是之前那种举荐能做官的时候了。”
  这个众人也听说过,只能说陵城还是太小了,任由折苍这般做,换个大的地方,便要受到反抗,哪里能让她这般放肆。
  “考试,也是世家考试,能被举荐,定然也是有本事的,考也是不怕。”一个年轻的官员道:“臣等认为,折苍这总计俩,无非是多了一道坎罢了,但有资格跨坎的,还是那些人,有什么意义呢?”
  魏霁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十三弟说,三年前他去的时候,确实只有世家子弟去考核,但如今不是了。”
  如今三年前就开始读书的人已经入了世,有了基础的能力,做个衙役足够了。
  年轻的官员:“也只能是做衙役,他们根本做不了别的。”
  魏霁:“三年前,他们连衙役也不能做,可是现在却已经能做衙役了。十年后,你确定他们会比你差吗?”
  年轻的官员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立马反驳,但魏皇却摆了摆手,“继续,朕想看后面的。”
  小太监连忙打开第二幅图。
  第二幅图是夏季,夏季是一副街景图,街上的行人很多,有妇人在买胭脂水粉,很明显,正在试口脂的颜色,但是另外一只手抓着一个孩子,孩子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吃的高兴。
  这里的妇人白日里也能上门买东西,买的还是口脂,可以看的出她并不是富贵人家,可却已经开始打扮了。
  过去不远,又是几个妇人,她们正在卖布,卖布的旁边还有一个姑娘在教刺绣,她的身上很有多颜色的线。
  看到这里,之前说话的武将又笑起来,“如此,臣倒是相信这幅画是真真实实的了,因为臣的母亲跟妻子去蜀商那边的时候,臣也去过一次,曾经亲眼见到这一种卖布的法子。 ”
  “陵城的妇人卖布,卖的不仅是布,还教买布的人搭配衣裳,首饰,甚至是教怎么去在各种颜色的布上绣花。她们把每一种线都剪一些下来缠在木头上,让人去看各种线放在一起后的对比,然后帮助她们选择合适的颜色和花样,这样布买回去后,也不用发愁绣什么,用什么颜色的线。”
  “臣妻如今已经很信服那蜀商的眼光,虽则现在很多其他的商户布价差不多,但是她已经不愿意去别家了,毕竟这些配色花样什么的,都是不用银子就能学的东西。”
  然后想了想又笑起来:“臣敢说,这后面一定有一两个姑娘是给她们染指甲的,还有两个姑娘梳头,做什么深度洗脸,护肤,她们的东西洗脸洗的干净,传闻是那位折苍大人做出来的洗面奶,水乳霜——其实不瞒陛下和诸位,臣也做了一个脸,洗完真的觉得脸滋润了些。 ”
  他说完,魏皇哈哈大笑,“那朕也猜猜,定然是你母亲跟妻子买了东西,送了一次……你说的那种洗脸?”
  武官摸摸头:“ 陛下果然是陛下,臣本是不愿意说的,想给自己留点面子,没想到被你猜中了。没错,是多送了一次洗脸,只能当天用,臣本来在酒肆跟同僚喝酒,半道上,就被叫过去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是让臣去占便宜。”
  魏皇哈哈大笑,让人把秋季和冬季的画也全部展开,依旧跟春季和夏季的画一样,出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和现象,不过,冬季里,一道老虎的身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老虎旁边,一个背着弓箭的女子而立,身边有一位男子抱着石锅站在旁边,两人一虎正在街中行走,有好几个商贩好像都在叫他们,抱着石锅的人朝着左边看,那边有一个卖肉饼的摊主正好递了一个饼出来。
  因为画的尺寸原因,画中所有人的脸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所有的人都能猜得到,这就是陵城的折苍和微生舟。
  魏皇:“……朕记得你刚刚说,这是在陵城最普遍的事情——那折苍和微生舟带着一只老虎这般走在街上,也是寻常的事情吗?”
  魏霁点头,“儿臣之前在陵城的时候,也曾多次遇见他们这般,因为折苍大人很忙,需要去各个班里面教授东西。”
  他道:“曾经也想过跟她多说几句话,但却无法接近,她对一切好像都很漠视,持有伯现在她的眼中才算得珍宝。所以在她心里,儿臣这般心里有算计的人并不值得结交。”
  年轻的官员就又忍不住说话了。
  “五皇子未免也太过谦了,她不过是区区一个陵城的小官,就算是陵城城主,在您的面前,也要点头哈腰,可能不到她趾高气扬,您就是脾气太好了。”
  魏霁:“……”
  他摇摇头,“我在她面前惭愧的很——试问,断断三年,让陵城成为如今的陵州,丰衣足食,铁骑强兵,谁不惭愧?”
  年轻人明显只被说的一愣,然后道:“五皇子很钦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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