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阿姐是男主——一棵绿树
时间:2021-11-21 00:28:06

  我能知道还问你?
  姜闻音简直快被他气死了。
  “呵呵。”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柳珏突然大笑起来,边笑嘴角边涌出鲜血,“原来如此,我说为何凤池到鹤壁这一路,你我同行数日相谈甚欢,心意相通,但今日却铁石心肠,狠心伤我,原来因为此人……”
  他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笃定道:“你喜欢她。”
  姜沉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她的心不在你身上,真是可怜。”
  话音未落,柳珏只觉的脖子一凉,温热的鲜血从脖子涌出。他看到男人提着滴血的长剑,漠然地看了自己一眼,收回目光,“那又如何?”
  他竟然不在意。
  意识到这点,柳珏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里桀桀发不出声,鲜血大量地从嘴里涌出来,他眼里的光越来越弱……
  “行舟,此人还有用……”
  姜沉羽侧首,鬓角的一缕黑发被风吹起,光洁的下颌上沾着几滴血迹,“嗯?”
  陈棠无奈摇头,“没事,杀便杀了。”
  姜沉羽扯了扯唇,又用柳珏擦干净剑上的血迹,把剑扔给陈棠拿着,然后抬步向姜闻音走过去。
  望着大步朝自己走来的男人,姜闻音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心虚什么?”姜沉羽在她面前停下,顿了顿后问。
  “我没心虚……”很显然,姜闻音目光闪烁的样子,显得辩解苍白无力。
  姜沉羽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半响过后,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姜闻音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姜沉羽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点,负手往外走,看起来心情颇好,“我饿了。”
  姜闻音捂住额头,皱眉看着一人一鸟的背影。
  即便姜闻音再不情不愿,也阻拦不了姜沉羽大摇大摆闯进小院,登堂入室的行为。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不高兴道。
  姜沉羽指了指脚边的金雕,凤眸轻眨,颇有些无辜的感觉,“它带我来的。”
  姜闻音憋了好半天,挤出一句话:“……家贼难防。”
  这鸟没救了,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它养大,它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姜沉羽低笑一声,“有水吗?”
  “没有。”
  “小姜姑娘,别生气了。”他眸子里染上笑意,顿了顿温声说:“就给我倒一杯可好?”
  姜闻音瞅了他一眼,转身出去提了个茶壶进来,随意拿了个青瓷杯子倒满,放到他面前,“喝吧。”
  坐在旁边的陈棠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一声,笑道:“那我呢?小姜姑娘。”
  姜闻音还没说话,姜沉羽便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要审问刚才抓到的人吗?还不快走。”
  “不急,吃了早饭再去。”
  陈棠稳稳当当地坐在那,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着急,只是觉得你烦人。”
  “那我不说话便是。”
  “不说话也碍眼。”
  “行舟,你难道就不想我吗?”陈棠难过道。
  “……说人话。”
  “小姜姑娘这的厨子手艺绝佳,自从吃过一次后我便念念不忘。”
  “出去呆着。”
  “好。”陈棠瞬间露出笑意,毫不留恋地起身往外走,把空间留给二人。
  姜闻音:“……”
  用她的东西贿赂陈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坐着说话。”见她站那儿不动,姜沉羽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向她招了招,跟唤小狗一样。
  诡异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姜闻音皱眉看着他,要不是两人身形完全不同,面容也不像,加上知晓小说剧情,她都要怀疑赵衡和美人姐姐是不是一个人了。
  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实在太像了。
  见她不动也不说话,姜沉羽问:“在想什么?”
  姜闻音回神,将疑虑暂且记下,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跑到肃阳来了?”
  “来看你。”
  “看我做什么?”
  姜沉羽轻撩眼皮,意味不明地笑道:“许久不见,我想念小姜姑娘了。”
  姜闻音没好气道:“现在你已经看到了,吃饭早饭就赶紧走。”
  “我从鹤壁出发,骑马日夜兼程,路上跑死了两匹马,清早才赶到肃阳,小姜姑娘就要狠心赶我走?”
  他眼睫轻颤,眼底一片青色,看起来竟有些脆弱。
  姜闻音张了张嘴,“你不是和陈棠说,今日就要离开的吗?”
  姜沉羽抬头,“我歇息好了自然就走。”
  姜闻音不接他的茬,“那我给你找个客栈。”
  “不必了,我在你这睡一觉便可。”姜沉羽一口饮尽青瓷杯里的温水,将杯子放到桌上,起身抬步向后面走。
  “欸,我这没空的屋子了。”姜闻音追上去。
  “不是还有你的屋子吗?”姜沉羽脚下不停,看了眼跟在自己脚边,亦步亦趋的金雕,“带路。”
  “不行。”姜闻音害怕小肥啾这个内鬼听懂了,真把人带到自己屋里去,那赵衡这家伙肯定会赖着不走。
  她不高兴地抿唇道:“你跟我来。”
  姜沉羽哈哈大笑起来。
 
 
第91章 
  姜闻音住的小院,是套二进的宅子,徐琰带着护卫们住在前院南边的倒座房里,卫娘子、裴夫人和姜闻音等女眷都住在主院里。
  主院其实还有两间空屋子,姜闻音把人带到东边最角落的屋子门口,推开门说:“这间屋子没人住过,但已经打扫干净了,我去给你抱两床被褥来。”
  姜沉羽没进去,站在门口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很小,就摆了张床和桌子,简陋地不像是给人住的地方。
  “太脏了。”他啧啧两声嫌弃道。
  不嫌弃屋子小,只是嫌弃屋里太脏。
  姜闻音觉得他在故意找茬,忍气吞声道:“我让寒月再来打扫一遍,还有哪里不合你心意的只管说。”
  可恶,这狗男人身份摆在那儿。
  作为美人姐姐的表哥兼顶头上司,未来大周的暴君皇帝,真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当供祖宗一样供着。
  万幸他今日就要离开肃阳,不会折磨自己太久。
  姜沉羽扫了她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抬步慢悠悠地走进去,负手道:“桌上灰尘太厚,床榻太小,屋里气味难闻。”
  “桌子要擦干净,屋里挂个你用的香囊,不熟的地方我睡不着,可以拿个你的枕头过来。”
  姜闻音:“……”
  她差点忍不住想讽刺一句,您不如直接睡我屋得了,可惜太怂没敢说。
  “怎么不说话了?”姜沉羽扭头看她。
  姜闻音挤出一抹笑,“您请继续。”
  姜沉羽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扯了扯她脸颊上的软肉,歪头不解道:“你如今脾气怎么变得这样软,我竟有些不习惯。”
  当她姐姐时,别看她对自己这个姐姐极好,但要是哪里招她了,准得炸毛,自己都得避让三分。
  可这会儿都这么逗她了,她竟也不生气。
  姜闻音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姜沉羽好奇她要做什么,跟着出去,看到她站在廊下朝寒月招手,两人低声说了些什么,期间还往自己这边看了眼。
  寒月点点头,转身进了耳房,出来时手里端着水盆和毛巾等物向他走过来,默默屈膝行了一礼,绕过他进屋打扫屋子。
  姜闻音则站在小院里的花丛边,摘了几朵茶花,进屋用青瓷大肚花瓶插好,拿过来放到小房间的桌子上。
  寒月做事干净利落,小房间很快打扫干净。
  姜闻音又抱了被褥来在床上铺好,在寒月的帮助下挂上纱帐,在床头的位置还挂了个香囊。
  小房间里焕然一新,明亮整洁。
  姜沉羽站在门口默默看完全部过程,期间姜闻音进进出出,都当他是空气。
  “房间已经收拾好,您可以去歇息了。”姜闻音露出热情灿烂的笑容,伸手道:“住店十两银子,请先付后住,承蒙惠顾。”
  寒月端着抹布和木盆默默离开,在心里默默同情自家公子。
  忙活半天,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十两银子可是够普通百姓一家子生活一年了,她也真敢狮子大张口。
  姜沉羽垂眸望着自己面前白皙纤瘦的手掌,过了好半天,面无表情地解下腰间的荷包,扔给姜闻音。
  “自己取。”
  姜闻音笑盈盈地接住荷包,正准备打开时,却突然愣了一下,抬头狐疑道:“这个荷包是我姐姐的,怎么在你这?”
  这个有些旧的荷包是她亲手做的,一共两只,美人姐姐一只她一只,上面用银色丝线绣了只小肥啾。
  荷包上绣鸟的一大把,但像她这样把鸟绣的圆滚滚的,她还没见过。
  姜沉羽皱了皱眉,随即很快舒展开。
  他不说话,姜闻音又看了眼手里的荷包,是她给美人姐姐做的那只没错。
  “你……偷了我姐姐的荷包?”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
  姜沉羽抬手捏了捏额心,有些疲倦。
  大掌放到她脑袋上,轻轻转过去面朝门口,然后捏住她削瘦的肩头,把人往外带,“用你这颗小脑袋瓜子慢慢想,我先睡会儿。”
  这熟稔的动作语气,和美人姐姐如出一辙。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姜闻音木楞愣地往外走,差点撞到上柱子,还是被卫娘子及时喊住,否则脑门上该要起包了。
  “阿莹,你怎么走路都在发呆。”卫娘子笑着点点她的额头,揶揄道:“可是在想那位公子?”
  和离之后,卫娘子除了最初几日的闭门不出外,其他时候都表现地很正常,没像徐琰和锦娘猜测的,会以泪洗面。
  她说的正是姜沉羽,姜闻音把人和陈棠一起领回来时,小院里的人都是瞧见了的。
  姜闻音点点头,仍旧一副沉思的模样。
  卫娘子一愣,这下认真打量她的神色,“你可是有心事?不妨说给我听听,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姜闻音就地在回廊上坐下,趴在栏杆上,叹口气问:“卫姐姐,你说有没有身型声音甚至是性别都不同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的可能?”
  卫娘子在她旁边坐下,语气温和,“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姜闻音撑着脑袋,斟酌着开口:“我知道很荒谬,但我总觉得自己认识的两个人很像,有时候,我常常会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卫娘子思索片刻,“会不会只是气质相似?”
  “不只是气质相似,就连说话时的神态,以及……一些小动作都一样。”姜闻音摇摇头,又苦恼道:“可他们分明是两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身形一高一矮。就算是乔装打扮,能改变相貌,但身形却改变不了。”
  卫娘子犹豫片刻,给她讲了个故事。
  “我幼时曾随母亲四处游历,曾见过一个人称林仙姑的妇人,她在南疆当地是有名的医女,专治妇人不育之症。林仙姑有个规矩,只看眼缘给人治病,且治病时必须搬去与她同吃同住。这规矩虽怪,但只要点头答应医治,十有八九都能治好,你猜这是为何?”
  姜闻音想了想说:“既然是卫姐姐讲的故事,那定然不能以常理猜测。”
  “我猜那个林仙姑是个阴阳人。看眼缘治病,其实是筛选哪些是真不孕之人,哪些是身体无恙,但丈夫不能使其有孕的人。同吃同住,则是趁机轻薄那些妇人,受其侮辱的妇人就算发现真相,大概也不敢揭露。”
  她前世看过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卫娘子讲的这个故事,她就在一本民间故事书里看过。
  “阿莹聪慧,几乎全叫你猜中了。”卫娘子满眼赞叹,可却摇了摇头,“只是你猜错了一点,林仙姑不是阴阳人,而是个男扮女装的男人。”
  姜闻音啊了一声,忽然明白卫娘子为什么给她讲这个故事了。
  “那林仙姑是怎样骗过众人的,毕竟男人和女人看起来区别还是很大的。”
  卫娘子微微一笑,“我也曾同你一样奇怪,后来我娘告诉我,那位林仙姑会一门缩骨术,可以将身量变小,与女子一样纤弱。”
  姜闻音杏眸圆睁,“还……还可以这样?”
  这就有些玄幻了。
  不过她穿书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玄幻了,其他东西和这比起来,似乎都不算什么。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用了缩骨术。”姜闻音深吸一口气。
  “这我倒是没留意过。”卫娘子沉吟片刻,“但我娘的手札中或许有记载。”
  “是那本《南国游记》吗?”
  “不是。”卫娘子摸摸她乌黑柔顺的长发,笑吟吟道:“不过你不用失望,我娘的手札都被我随身带着,你现在就可以去我房间找找看。”
  姜闻音眼睛一亮,把从姜沉羽那得来的荷包塞进袖子里,拉着卫娘子起身,有些迫不及待,“那卫姐姐我们快去。”
  卫娘子被她拉着走,露出抹无奈的笑,“我瞧着时辰不早了,锦娘和寒霜姑娘应该把早饭准备好了,我们不如先吃过早饭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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