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配是黑心的——古离
时间:2021-11-23 00:15:32

  之所以生下叶之澜,是因为沈如悔要有人继承自己的冷血。
  整个江湖上,他才是最高尚的人,绝情绝爱,数一数二。
  不过,叶之澜跟那个名唤夏芸的关系好像也不错。
  一想到这个,沈如悔的脸色黑了几个度,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的儿子岂能有那些俗人的感情,一丝一毫都不能有,不允许,简直把他的脸丢光。
  叶初偏开头,懒得看他这张跟叶之澜有点相似的脸,噎得慌。
  变态中的变态,变态中的战斗机!
  冷静了下,她抬头问:“你打算如何试之澜?”
  沈如悔眯了眯眼,直起身子,眉眼藏着冷意,“让他亲手杀了你,要不然,我就亲手杀了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心中紧绷着的弦猛地断裂,叶初不敢置信地抬眸,“之澜可是你的儿子,你居然要杀他?”
  现在叶之澜可不能死,等她回家后,怎么死都没关系。
  沈如悔不理解她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冷笑道:“那又如何,不像我的儿子,怎能称得上是我儿子呢?”
  一道敲钟声响起,回荡在山巅之上,穿破云雾传入叶初耳中。
  一般会敲钟的地方都是些寺庙或者是尼姑庵。
  叶初敛了下心神,试探道:“我现在还在凤鸾镇吗?”
  沈如悔没打算瞒她,也可以说是不屑于瞒,“你在凤鸾镇附近的寺庙里,在佛像下死去,可能会有别番体会。”
  停了下,她继续问:“你还抓了其他人?是那个跟我同行的女子吗?”
  “嗯,放心,她暂时没事,跟你一样。”沈如悔看穿她的小心思,“别想逃,你逃不掉的。”
  他既然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身在王家的夏芸抓来,并且在叶初的茶水中下药,那么说明实力不弱。
  叶初没说话,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看似冷静,掌心却是一片寒湿。
  沈如悔也不想跟一个黄毛丫头多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后便离开。
  叶之澜应该会来的,但是来了之后呢?他会怎样做,叶初不知道。
  这些日子的相处,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感情吧。
  不知为何,叶初的眼皮总是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虽说她素来不信这些东西,但现如今,右眼皮一直在跳,或多或少给她加了些压力。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神经病二……
  午间阳光正好, 洋洋洒洒的落在叶之澜脸上,笼罩着一道好看的光芒,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信, 神情没什么变化。
  失踪多年的父亲出现了。
  是来杀他的吗?
  应该是。
  得知这个, 心中没掀起任何波澜。叶之澜抬头望向天空, 浮云随风飘,虚虚浮浮,没有定向。
  阳光明媚, 这是叶初口中的光,但望进他眼里,只是灰暗一片。
  夏芸也不见了,齐淮天自然是无比着急, 想着来找叶之澜商量对策,一进门便看到他拿着一封信在发呆。
  “叶公子,你这是......”齐淮天直觉这封信不简单。
  叶之澜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将信递过去, 轻描淡写道:“我父亲把夏姑娘和姐姐抓走了。”
  齐淮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不敢错过任何东西,有点被他淡淡的语气噎到。
  虽说很早之前就知道叶之澜是个不爱管事、处事不惊之人,可这反应也太过于冷漠, 就像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一样。
  看完信后, 齐淮天抬起头,浓眉皱起,迟疑道:“你父亲?”
  叶之澜看了他一眼,似是知道在疑惑什么,幽幽解释道:“亲生父亲,我是姐姐家里收养的。”
  齐淮天点了点头,还是不解, “你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想见你,来便是,为何要把叶姑娘和我师妹绑走。”
  为什么要这样做?
  叶之澜垂了垂眼眸,语气缓缓,顺着他的话道:“他想见我,所以才把她们抓走。”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的齐淮天愣住,自小便家庭美满的他不相信,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亲。
  气氛冷凝下来,周遭一阵沉默,齐淮天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信,手稍稍握紧。
  平静下来,齐淮天难以言辞地问:“如果你不赴约,他真的会杀了她们吗?”
  叶之澜微微抬眸,什么表情都没有却生出几分冷寂,“会,会把她们都杀了。”
  齐淮天踉跄了下,不太能接受,喉咙有些发痛,“那如果你去呢?他会怎么样对你,你可是他儿子。”
  外头树底下落满花瓣,片片交叠在一起,抑或是片片散开,竟莫名有几分好看。
  叶之澜挪开视线,眉眼深远,脸颊垂落几缕碎发,随风拂动,如画般精致,淡淡道:“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会去的。”
  说实话,即使知道父亲很有可能会杀自己,他还是没什么感觉。
  世间万物最终都会化为泥尘,早或晚罢了,之前他冷眼瞧着别人化为泥尘,心里流淌过别样的快意。
  现如今可能轮到自己,叶之澜竟有几分期待,别人看着会怎么样,会跟他一样生出兴奋吗?
  齐淮天这才松一口气,“那就好。”
  但他还是不放心,“叶公子,要不我也跟着去吧,多一个人好照应,万一......”
  叶之澜打断他,浅声道:“不可,父亲不喜欢,这对她们有害无利。”
  信上所说的时间在明日晚上,不能早去,也不能晚去。
  为了叶初她们的安全,齐淮天只好答应,同时也将心底处的疑问压下去,“好,那你可得小心,虽说你父亲不会伤害你,但多留心眼终归是好的。”
  “嗯。”
  手腕微微湿润,叶初知道这是流血了,粗绳实在是挣脱不开,必须得从长计议。
  从沈如悔的表现看来,如果叶之澜有了感情,他一定会出手杀人的,任务便会失败。
  那叶之澜真的没有感情呢,死的就是她了,因为沈如悔说,会让他亲手杀了她。
  这些人都是书里面的纸片人,一直以来,叶初才不会管他们做什么,抑或是有什么世界观。
  可这次她不得不吐槽了,这算什么门子父亲,居然不允许自己儿子有感情,有了就必须得去死。
  什么反社会思想?无语子。
  爱情不要便算了,亲情、友情等都不可以吗?什么都不在乎、没有丝毫感情的人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叶初觉得这些东西还是需要有一点的,不用多也可以。
  叶之澜也的确是够可怜的,不过她绝对不会让他死的,当然,也不会让自己死。
  任务最重要,他父亲是这样冷血而已,她父母很爱她,所以一定要回去。
  月色朦胧,虫鸣蟋蟀声不断,叶之澜站于窗帷前,打开木盒子。
  经过处理的小白兔尸体并没有发臭,还留有淡淡的药香味,只是实在不好看,毕竟被马车轮子碾过。
  骨节分明的长指覆于绒毛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叶之澜有点好奇马车碾过的时候,它是不是很痛。
  死亡就在一瞬间,有时候都感受不到痛意便会死去。
  但他觉得小白兔应该会的,可惜逃不过,既然逃不过,为何不享受。
  记得马车碾过的那一刻,血液迸出来,跟小白兔血红的眼睛有得一拼。
  叶初被父亲抓走了,她会怕吗?叶之澜眼里闪过迷离,会的吧,毕竟很少人不怕死。
  被绑得浑身僵硬的叶初打了个喷嚏,在这种情况下,她睡不着,肚子又饿,有点想念母亲大人做的饺子了。
  寺庙不应该有和尚吗?怎么会让沈如悔这样乱来。
  不过想想,也能想通,她肯定被关在一个很隐蔽、和尚一般不会来的地方,抑或是寺庙有他的人。
  门又打开了,沈如悔踱步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少女脸上带了些灰,不施粉黛,却依稀能看出容貌昳丽,抬眸时,眼含秋水中还夹带着些许不忿,倒是个美人。
  注意到对方的打量,叶初出言讥讽:“怎么,等不及想杀我了?”
  她大概摸清了变态的行为轨迹,既然他要让叶之澜亲手杀了她,那现在就不会杀她,所以说话也不必客气。
  沈如悔笑着摇头,“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之澜这几年过得如何。”
  叶初冷哼一声,明显不信,“你如此神通广大,怎会没调查清楚呢,何必问我。”
  的确,沈如悔知道叶之澜这几年在轻风派过得很不好,整日受人欺辱。
  带头人正是眼前牙尖嘴利的丫头,只不过近来好似不一样了,她对叶之澜的态度改变了甚多。
  在黑衣人出手之时,还屡屡救叶之澜,沈如悔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沈如悔貌似没听出她的嘲讽,自顾自问道:“你觉得之澜会杀你吗?”
  叶初紧闭着嘴巴,压根不理会这个问题,眼睛死死地瞪着他。
  没得到答复,沈如悔不怒反笑,弯下腰,直视着她,缓缓道:“你不会被之澜的伪装骗到了吧。”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身上流着我的血,冷的。他曾经提着剑刺向我,狠狠的,用力的。”
  说着说着,沈如悔露出病态的笑,俊容变得扭曲狰狞,“但我没生他气,我觉得很好,这才是我儿子。”
  他阖上眼,似在回味那时的感受,“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倘若那时他不刺我一剑,我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杀掉。”
  “......”叶初闻言面露讶然,心头一颤。
  沈如悔不是变态,是神经病,在现代送入精神病院都便宜他。
  见她还是沉默不语,他狂笑起来,“怕了吗?所以他会亲手杀了你,像当初那样,一剑刺去,迅速、冷血的。”
  叶初微微一顿,面上恢复平静,“之澜母亲去哪了?她会允许你这样教他?”
  提到这个,沈如悔的眼眸越渐晦暗,握了握拳,“死了。我没教他,这都是之澜与生俱来的,天注定的,他只会成为这种人!”
  听了这话,叶初毫不忌惮地轻笑一声。
  “你都说了,他注定会成为这种人,那你为何还要三番四次地试探呢,莫不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终究是活了几十年的人,并没有被她激怒,沈如悔敛了敛神情,“你喜欢他?”
  “不喜欢。”叶初不用思考,很自然地说出这个答.案。
  沈如悔嗤笑,“那你为什么要救他,让他死了岂不是更好,说吧,有什么目的,想利用他找到灵符碎片?”
  “他可不是一个任人利用的人,你知道之澜的娘亲是怎么死的吗?”他卖了个关子,想吊她胃口。
  叶初斜睨着沈如悔,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的表演。
  其实她能猜到对方接下来会说什么,果不其然,他道:“是他,是之澜亲手杀了他娘亲。”
  周围静若无声,说了这些话后,沈如悔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但少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沉默了半响,叶初视线落在他面上,“那又如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没有相信他,一个疯子的话,无须放在心上。
  听言,沈如悔竟对她多了几分赞赏,“很好,希望你明日也能这么冷静。”
  王家内,清澈的雨水洒落,砸在地上溅起水滴。
  水帘朦胧了叶之澜的面容,他立于庭院中,眺望着墙外的高空。
  经水冲刷过的五官更为透彻,雨没过眉眼,顺颊而下,染湿衣裳,好看的唇角弧度稍稍扬起。
  莫名的冷意恣意而生。
  他低头望着自己微微发亮的剑,抿了抿唇,被雨水染湿的眼睫很是纤长,往下滴水,氤氲了视线。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神经病三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叶之澜站在寺庙面前,背对着大门,咔吱一声, 开门声响起。
  夜晚寂静, 白日里香火旺盛的寺庙此刻好像没有人一般, 反差极大。
  沈如悔带着叶初和夏芸走出来,离他几步远,说话的声音貌似还带了点感情, “之澜。”
  这寺庙与寻常的不一样,别的临山,而此处的临河,水流不息, 往东处湍湍而去,漾起起伏不平的波澜。
  叶之澜转首望着沈如悔,视线不偏不倚, 仿佛没看到叶初,微微一顿,“父亲。”
  夏芸惊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地回看沈如悔一眼。
  她之前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嗓子顿时有点干, 憋出一句,“叶公子。”
  沈如悔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让手下的人给叶初和夏芸松绑,还一把将她们推了出去。
  他垂眼看来,似笑非笑道:“之澜,我们多年未见,父亲总得送你一样东西, 杀了她们吧。”
  一得到自由,叶初一脚踢向沈如悔的手下,顺便夺回玉箫,拉着夏芸离开他们的身旁。
  但沈如悔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不多言,仿佛在逗乐般。
  见叶之澜一动不动,他脸色沉了沉,“之澜,你还不动手?”
  叶初很是不安,毕竟现在很被动,叶之澜是怎么想的,压根不能猜得到。
  稳下心神,她问道:“之澜,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听了这话,叶之澜抬眸望来,仿佛在看陌生人,见此叶初的身子僵硬了下。
  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深思。
  有剑都不一定能逃出生天,更别提她手上只有一支玉箫,还是不会用的。
  药人是跟着这支玉箫的,那么药人肯定在附近,要是能控制他们,获胜机会会大一点。
  夏芸身为女主自然是身怀绝技,叶初好像记得她学习能力异常的强大。在明城时,听过谢千林吹玉箫,很有可能有记忆。
  于是叶初抱着仅剩的一点希望,“夏芸姐,你可会吹这支玉箫。”
  夏芸怔了怔,接过玉箫,迟疑了下,虽不知道她怎么会得到谢千林的玉箫,但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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