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配是黑心的——古离
时间:2021-11-23 00:15:32

  叶之澜上前几步,将剑取下来,指尖拂过剑鞘纹路,没转身,倏然开声,嗓音浅浅,听不出情绪,“醒了?”
  叶初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后又记起他背对着自己看不见,于是开言道:“嗯。”
  洗漱过后,小丫便来了,只面色并不是很好,恹恹的,“小姐姐,今晚上你们就留在房间里吧。”
  “为何?”这样的把戏,叶初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在村庄也是如此。
  周遭的房屋挨得很近,别家一有什么大动静,一般能发现,小丫也没打算瞒她。
  “今晚我们这儿做法事呢,他们不欢迎外边的人。”
  言罢,她看了下四周,见老太太不在,又压低声音道:“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也是可以躲在一旁悄悄看的,别让人发现就成。”
  叶初没那么八卦,和齐淮天他们走散了,心总是不安,怕会出些什么事,“嗯,我知道了。”
  待小丫走了,叶之澜才缓缓地踱步而出,唇角处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淡淡的,煞是好看,“她好像喜欢你。”
  不用他说,叶初也能感受得到,小丫对她的好是真心的,可才认识不久,这好得也太过于奇怪了。
  这儿很不对劲,老太太说自己只跟小丫住在一起,而院子中却挂着大姑娘家的衣裳。
  小丫还小,根本撑不起,换上只会拖到地上,老太太自然也不会穿,那会是谁的?
  肚子很不适宜地叫了几声,叶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指着外头,“你饿了吗?我们去摘果子吧。”
  老太太像是有事不在,小丫也不见了,想吃东西,得自力更生,麻烦别人不太好,她也过意不去。
  天光染上叶子,泛出青葱翠绿之色,斑驳的树皮摸起来手感并不是很好,掌心一压上去,没一会便泛红一片,叶初倒是没什么感觉。
  爬着爬着,不知不觉已到离地较远处,树枝勾着裙摆,她双手捧着果子,有些麻烦。
  想松开手,又可惜果子落地,不松开,又弄不开树枝。
  叶之澜没几下便上了树,长指一折,树枝直接断了,叶初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想道声谢,还未张嘴,树底传来交谈声。
  一身着麻衣男子贼眉鼠眼地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才扯着把沙哑无比神似公鸡叫喊的嗓子道:“今晚动手吧。”
  另一素衣男子斟酌了下,微微犹豫,面露不忍,“这样太过于无情,齐老太太平日里待我们不薄。”
  公鸡嗓男子啧啧啧了几声,眼底闪过鄙夷。
  “你这点仁义还是收起来吧,二夫阁许久没送人进来,怕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还不动手,你娘子都快饿死了。”
  素衣男子阖了阖眼,拽紧挂在腰间的荷包,“昨日不是有人看到外边来人了吗?”
  公鸡嗓男子摇头,挠了挠油得不成样的头发。
  “不成,那两人身上都挂着剑呢,一瞧就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不要去招他们,今晚齐老太太不是要参加法事吗?在半路截住她,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见素衣男动摇了,他又说:“再说,最弱的就数齐老太太一家,一老一小。要是被其他人夺了先机,你娘子只能落个饿死的下场。”
  齐老太太?叶初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收留他们的老太太。
  混账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老人家身上,她都想立即下去逮住他们揍一顿,但暂时不可。
  因为得弄清楚这儿到底发生了何事,要不然老太太躲得过这一遭,耐不住别人又起贼心,要谨慎行事。
  捧在手里的果子实在太多,一个不稳,一颗果子滚落下去,叶初怔住,动弹不得,一动全部都会掉。
  叶之澜倾身靠近,迅速地抓住往下坠的果子。
  她抬起眼,入目的是他精致如画的五官,此时,两人距离余留不到一指,给点时间也许还能数清对方有多少根睫毛,一扇一扇的,过分的好看。
  这般直勾勾的视线叫人忽略不得,叶之澜慢慢抬眼看向她,拿着果子的手指修长皙白,衬得那果子越发诱口。
  叶之澜没打算挪动,淡定地掏出帕子,擦了擦果子,然后递到她嘴前,阳光透过树缝洒落于他好看的眉眼,颇为赏心悦目。
  树下有人在密谋害人,反观叶之澜却云淡风轻地喂她吃果子,叶初也不矫情,张嘴,讪讪地咬了一口。
  尽量不发出较大的声音,怕引得下边的人听到。
  很是艰难地吞下去后,见他还不把手收回去,叶初心一横,顾不得形象,张大嘴,将余下的果子一口咬进去。
  唇不可避免地碰到叶之澜的手指,温热温热的,他看她的眼神透出几分意味不明,勾唇淡笑道:“莫急。”
  叶初一顿,下意识地往下看,不知何时,底下的人都走了,难怪他会开口说话。
  叶之澜伸手抚上她垂落的发丝,拿下虫子,微低眸,虫在掌心蠕动,眼看就要爬出去。
  叶初见了头皮发麻,想来是树上的虫子,摘果子的时候没留意,给爬身上了。
  她没再看,随意地说了句,“把它扔了吧。”
  刚才擦过果子的帕子还在手上,叶之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用帕子盖住虫子,包起来,长指轻轻一捏。
 
 
第66章 不够,我也加更~   ……
  叶初怔了怔, 没说些什么,下树后,他们没立即回去而是坐在底下乘凉, 反正这儿的人看见他们, 仿若见不着一样。
  两人皆是身穿白衣, 清风拂过,微微扬起,远处看来, 颇有几分谪仙气息。
  柳长澈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丝丝缕缕的阳光洒落,长睫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清冷疏离气质不减。
  想到昨晚那个梦, 再看到这副场景,心情莫名的不畅快。
  他之所以来到此处,是因为想弄明白到底是何人假借邪派之名灭了二夫阁。等此事过去, 会带夏芸回邪派,关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她。
  其一,邪派底下的长老就算起别的心思, 也找不到邪主, 邪派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夺走。
  其二,邪主欠他的,都得还不是?
  忽然,不知忆起何事,柳长澈握紧手,耳垂微微泛红, 他......他好像喜欢邪主那样对自己。
  每一鞭、每一巴掌、每一脚、每一条束手红绳,如此羞.辱的行为,正常人怎会喜欢?
  但看到夏芸,那些欲念、肮脏、病态的想法都压了下去,内心平淡无波,激不起任何波澜,柳长澈想不通。
  叶初很敏.感,总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他们,放眼过去扫了一圈,除却错落有致的房屋,并没发现什么。
  拍了拍沾上些泥的裙子,她站起来,对叶之澜伸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我们回去吧。”
  今晚肯定会发生不同寻常之事,叶初还隐隐有些期待,毕竟早死早超生,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的。
  叶之澜喉结一动,眉间微不可察轻挑,缓缓地将手搭上去,顺力而起,唇微弯,感受着掌心那抹柔软。
  微弱奇异的触感麻木了神经,难以言喻的愉悦怪异之感极快地钻至四肢百骸,身子不动声色地轻颤下。
  他垂眼望着牵住自己的那只手,心跳莫名快了一瞬,半响才收回目光,忽而道:“我脸上不会留疤的。”
  音色清清冷冷,却极为好听。
  正走着的叶初听了这话,不由得停住脚步,古怪的感觉升起,她表情不变,“嗯,不会留的。”
  其实留不留疤,叶初不太在意,先前是觉得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留疤可惜了。现在看着,丝毫不影响颜值,反而增添了几分别意。
  说完这话,见他不言不语,叶初回首,视线缓缓上移,对上叶之澜看起来很是干净的墨眸。
  “怎么突然提这个?”
  叶之澜勾唇一笑,眼帘半低,垂看着她,眉眼含着惑人身心的笑意,言辞轻缓道:“你不是喜欢好看的吗?”
  的确,在凤鸾镇的时候,叶之澜好像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叶初当时的回答是:好看的东西谁都喜欢。
  没想到被他曲解成这样。她真是想喊冤,可事到如今,还能说啥?“嗯。”
  那脸上有疤她就不会喜欢了,她喜欢夏芸,上次在寺庙里,低头亲了对方被蛇咬到的手。
  叶之澜喜欢被叶初亲,亲时咬破他的唇,继而喝掉他的血,所以得让她继续喜欢自己,这样才能得到快意不是?
  既然如此,这张脸就得好好保存起来。
  念及至此,叶之澜替她别好被风吹散的碎发,轻声笑起,略启唇,声音好似在泉水浸过一般清澈。
  “那就好。”
  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引诱她喜欢自己,不喜欢的话。把她关好?用锁链拴住她?还是用她体内的蛊母反控制她?
  “你喜欢我吗?”叶之澜不厌其烦地再问一遍,眼神淡淡的,却隐藏着一丝意味深长。
  他松开叶初的手,取下腰间的玉佩,昨晚已经擦干净上面的血了。
  在日光下,玉佩显得晶莹剔透,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抛开价值不菲这一说,但看模样就叫人看了心生喜欢。
  在二夫阁他就问过这个问题,但当时情况紧急,周围都是蒙面人,叶初没那个心情思索,如今她倒是得仔仔细细地回答才成。
  叶初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地看着他,笑道:“自然是喜欢的。”
  话音刚落,叶之澜将玉佩挂在她腰上,隔着衣裳,仿佛都能感受到那抹属于他的凉意,“那就好。”
  他这等凉薄之人,没有什么世俗观念,从未将叶家当作是自己家,也从未将叶初当作姐姐。
  连续回答两句‘那就好’有点瘆得慌,叶初怀疑倘若回答不顺他的心,很有可能会发生别的事。
  低头看了一眼悬挂在腰带上的玉佩,她是开心的,毕竟佐证了叶之澜对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
  当然,一看就不是姐弟那种喜欢。不过,也是一点点而已。
  可莫名颤得慌,总感觉稍有不慎,就会被藏在暗处的毒蛇死死地咬住,一口一口地吃掉,吞入腹中。
  时间转瞬过去,夜色降临,明月恰时被云雾遮盖住,做法事之地摆了数十个火盆,还有专人举着火把。
  其他人跪着闭眼祈福,立于小高台的人手持青柳,点水洒拂众人,嘴里在念叨着什么,每念一句,洒一次水。
  躲在不远处的叶初都快要打瞌睡了,很是无聊。不过一闻到叶之澜身上的冷香就清醒了,她也不知为何。
  柳长澈找了间别人丢弃的房子住下,今晚便打算行动,不过要等夏芸醒过来,这儿不安全。
  破旧的墙面凹凸不平,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失去光泽而泛黑,房屋上方还有不少蜘蛛网。
  窗户微微敞开,让风钻了进来,拂动夏芸的发丝,她艰难地掀开眼皮,脑袋先是一片空白,随后晕倒前的记忆飞扑而来。
  从榻上坐起来,刚准备下去,见柳长澈神色不明地抱着剑看自己,夏芸的动作一顿,还算冷静。
  她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长澈抿了抿唇,淡淡道:“楚儿,你真的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楚儿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才出来。
  以前邪主便让他喊这个名字,算是特权,想来也是讽刺,伤他之人是她,辱他之人也是她,为何又装得对他另眼相看?
  夏芸懵住,刷的一声站起来,昏迷期间没吃东西,身子有些虚,晃了下,“忘了什么?”
  没等他说话,她又道:“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楚儿,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
  柳长澈听后眯了眯眼,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几番,嗓音听不出情绪道:“那你背上的凤鸾花如何解释?”
  他居然知道自己背上有凤鸾花?怕不是亲眼看的,夏芸气了气,想大骂,但自小受到的教养不允许。
  再加上,弄清楚事情全貌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她将怒火压下去,缓缓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解释。”
 
 
第67章 娘子   得知秘密
  其实夏芸也很冤枉, 这个胎记是未出派前被人迷晕后弄上去的,足以以假乱真,看上去好像真的胎记一样。
  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找背地里策划此事的人, 可寻了许久也寻不到些什么, 恰逢掌门师父欲派她下山。
  夏芸只好暂时放弃调查, 还有,又不是好事,自然不能大肆宣扬。
  更别提她是个姑娘家家, 还是个无父无母的,一旦传出去,名声就没了。
  夏芸倒也不是很在乎名声,不过不想给门派添事。再说, 那一晚过后,日子看似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挖掘不出阴谋。
  于是她就想着应当过去了。
  而现在听柳长澈这么一说, 夏芸瞬间觉醒,凤鸾花胎记之下必定隐藏着见不得光的东西。
  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谁会在派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迷晕她,然后纹上凤鸾花?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 夏芸心里有些猜测, 但终归是不愿意相信。
  周遭很安静,只有夏芸的讲话声,柳长澈没移开过视线,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思忖值不值得相信。
  夏芸瞧他那样,心里在打鼓,本来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将此事埋掉。
  可又怕对方认错人,找错人,这倒万万不可。
  柳长澈忽而一笑,看似自喃自语道:“是啊,你看起来也不像她,或许真的找错了。”
  既然夏芸不是邪主,她知晓的事情也不少,那便留不得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拔.出剑对着她,面容冷冷,寒透骨,夏芸岂会看不出他欲作甚,“你想杀了我?”
  没得到回答,夏芸笑了笑,上前几步,用手推开剑,眼神清冷道:“你要是想找到你心中之人,我可以帮你。”
  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柳长澈拿剑的手一顿,思索片刻,才缓缓放下,杀意已然消失,良久,他淡淡一笑,“好。”
  夏芸中毒了,解药需每月服用,这是邪派拿来控制底下不老实之人的,用在了她身上。
  作为一个懂医术的人,夏芸又岂会感受不出,她想师兄了,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有前辈在,应该不会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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