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菲辰
时间:2021-11-23 00:19:53

  丝!众皇子眼睛不瞎,从太子惊变的面容不难猜出有人做了局当众坑了太子。
  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座众皇子看戏的居多,也就胤禛面沉如水,思虑片刻站出去替太子辩解。
  “皇阿玛息怒,太子绝非故意为之。这块金纹寿字石是太子一年前派人去寻得,儿臣见过完整的,太子绝做不出大逆不道之事。”胤禛说的都是实话丝毫不掺假。
  有那么一股子历史上毙鹰事件内味了,活物与死物没什么区别,重点在于东西碎了,在康熙眼里等同于诅咒般的存在,太子原本想要挽回的父子之情,怕是要像那块寓意寿比南山的石头一样碎成渣。
  无论这局是谁做的,太子讨不了好,胤祚留意到百官面上数度变幻的神情,差不多在盘算退路。
  太子面临被废掉的风险,朝臣没有一个跳出来替太子说话,不难理解,之前南巡期间已经有过一次,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心里锣鼓喧天都在等皇上表态,才好拿捏分寸看要不要救上一救。
  处在烈火烹油中的太子怒不可遏,双眼通红脑子飞快转动,到底何人胆敢致他于死地!
  所有兄弟的面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锁定在老八身上,只因被看管时身边只有老八,清楚的知道他准备的寿礼是何物。
  其他兄弟本事再大手伸得再长够不到毓庆宫,太子未全然失去理智,当面指出:“是胤禩,只有他能接触到儿臣,请皇阿玛作主彻查此事,还儿臣一个清白。”
  为何不指证老六?有的人懂,有的人半懂不懂,视线在太子、老六、老八身上转悠,反正他们没做过坑太子的事,做起了旁观者臆测着后续事态的走向。
  好好的寿宴被搅和了,康熙怒气 高涨,看了眼急于撇清干系的太子,以及站起身跪下来手足无措的老八,真真是朕的好儿子!
  “不是儿臣。”胤禩仓惶无比,跪在地上诅咒发誓,“若是儿臣所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前儿臣是奉皇阿玛之命看顾太子,儿臣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敢陷害太子,寿礼儿臣从未见到过。”胤禩一副奇冤无比道,“儿臣与太子之间并无利益纠葛,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做大逆不道的事。”
  几分真几分假康熙不在乎,视线从一众儿子脸上划过,定格在胤祚身上。
  胤祚被盯得鸡皮疙瘩起一身,看他干什么,又不是他做的,平静无波的回以一记疑惑不解的目光。
  众人将皇上的举动看在眼里,不是没有人打从一开始怀疑过宁郡王,苦于无证据,找不到有效制敌的动机,太子党的官员只能静观其变。
  梁九功这个时候蹲下将地上碎石、盒子捡起来,倒霉玩意见多了只会令皇上更加愤怒,极有可能殃及池鱼,心底替太子捏一把冷汗。
  胤祚随着康熙的视线转移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饮了半盏静静心。
  康熙的疑心病比胤祚预期的还要严重,明明是太子与老四、老八之间的问题,偏偏看他几个意思?
  简直没治了,胤祚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的最高境界。
  也可能夺嫡之争已近白热化,对康熙的地位产生了威胁,是以看谁都像嫌疑犯,胤祚收起看乐子不嫌事大的懒散心态,打起十二分小心别被波及到。
  皇阿玛沉默不语,太子心悬在半空,眼看本就不牢靠的地位岌岌可危,老八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鬼话一出口便知还有后招,不能让对方抢了先机含血喷人。
  “老八私下窝藏术士张明德,口出狂言要杀儿臣,又给胤禩算了一命,称其是王上加白。”太子将手里的底牌扔出去,是不是老八陷害不重要,结局必须是他想要的。
  胤禩闻言大惊失色,浑身泛冷寒从脚下起,无他太子所言句句属实,无从辩驳!
  场面异常紧张死一般的寂静,都对王上加白心弦绷紧。
  谈定如胤祚,心道原来搁这儿等着呢,太子好心机!侧首偷瞄老大,不出来替老八申辩两句?怎么说也是日常形影不离的兄弟,放弃了也太过无情。
  “皇阿玛明查,江湖术师的话岂可尽信,儿臣之所以将人留下是怕风声传出去,正准备私下交由刑部彻查审理。”胤禩急智上涌,将一切套上冠冕堂皇的壳子。
  康熙听到此处眼神凌厉的扫向胤禩,别以为用‘来不及’三个字就能掩盖所有,隐瞒不报分明就是包藏祸心,实非臣非子之举。
  王上加白,好大的口气!康熙即刻下令彻查此事,对于太子,罢了。
  康熙捏了捏鼻梁对太子失望透顶,起身离席随意走走,缓缓强抑的怒火。
 
 
第139章 入狱   面对面
  皇阿玛没有动老八, 太子看不明关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梁九功紧随皇上而去,生怕皇上气大伤身半路有个闪失。
  皇上离席却未言散场, 官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胤禛从地上站起来,回到位置上坐下闷头喝茶, 微垂的眼帘内遮住了所有情绪。
  胤祚扫视全场, 康熙今日有点反常, 是不是已经在太子数度刺激下考虑废太子了?
  众人心思各异,不参合的继续保持隔岸观火的姿态,等宫人传话散场。
  没过多久, 康熙去而复返,挥退站在原地怒视老八的太子,“继续。”不如意也得等明日再议。
  太子一党的官员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未当下定太子罪名就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论八贝勒到底在整件事中充当何种角色,只要太子一日不倒总有清算的时候。
  加之张明德一事,八贝勒纵然此次安然无恙,皇上心中定留下挥之不去的痕迹,王上加白是个人对此逃不开极度渴望, 不信八贝勒一点没动过歪心。
  寿宴继续,再回不到此前的其乐融融, 场面甚是尴尬。
  太子自是不服,从地上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刹那, 突然暴起。
  “小心!”距离最近的胤禔乍见太子竟然拿火铳指向皇阿玛, 说时迟那时快,行动快过大脑整个人似离弦的箭扑上去挡枪。
  梁九功更是大喊:“来人,护驾!”
  其他贝勒、阿哥有一个算一个惊坐而起大跨步往前冲, 不能眼睁睁看着皇阿玛中枪。
  也就眨眼之间的事,数声枪响伴随着闷哼胤禔不幸中枪倒地,呼气多进气少,梁九功伤了左臂摔倒在地。
  最最重要的人,太子冷酷的面容下如冰无温,连开数枪瞄准的是皇阿玛的脑袋,一切皆如所愿。
  回过神的诸人惊骇无比肝胆俱裂,无头苍蝇一般乱了方寸。
  “太子!”胤禛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急步走过去。
  不该是这样的!为何会脱离掌控,胤禛面白如纸跑上前去急于查看皇阿玛伤情,高喊着:“传太医!”
  太子一朝得势,不给胤禛接近皇阿玛的机会,用火铳指向对方,大声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句话是对在场所有人的警告。
  “你疯了!”胤祉话音刚落,赶来的禁军抓的不是始作俑者太子,而是他们,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在太子强势威胁下,曾经一同密谋的胤禛不得不面对现实,向现实情况妥协,跪在地上口称:“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无论皇阿玛出事与否这一点从未改变。
  “很好。”太子笑了,笑得极为大声,“都抓起来送入大牢。”
  太子实属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之下绝地反击,不成功便成仁,还好如愿以偿。
  所有人皆被禁军控制起来,有人欣喜有人忧,太子以此种大逆不道的方式继位,后续如何收场?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有精明的官员在被带走前看向不动如山的宁郡王,不知是否还有希望?
  胤禛从地上站起身,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数,脑子里全是与太子定立的计策,当时只是决定控制住皇阿玛及百官,逼迫皇阿玛当众退位让贤,然后皇阿玛将以太上皇的身份被软禁在宫中,朝中不听话的官员铲除掉换上自己人,兵不血刃的继承大统。
  这是太子应该走的路数,胤禛的打算则是在太子信任他的前提之下,偷偷的见皇阿玛,从中获得调动京郊大营兵力的虎符或是手谕,带兵前来救驾,将忤逆不孝的太子及党羽一网打尽。
  老大早已被皇阿玛厌弃,老八同老大一丘之貉且根基不稳,空有贤名却不知最是遭上位者忌惮,老三、老五一向不参合夺嫡之争,剩下一个难缠的老六。
  胤禛不是没想过,带兵来救时一旦动起手便放冷箭除掉老六,机会难得若失手只能另谋他法。
  一切的一切原本计划周密滴水不漏,全因太子一怒之下土崩瓦解,胤禛不得不重新调整谋算。
  眼下先把最为棘手的老六解决掉,太子谋逆的把柄在手,不是没可能逆风翻盘,他等得起。
  胤禛来到老六面前,拿起尚未动过的酒杯抬了抬手,“敬你一杯。”一点没有置身险境的自觉。
  胤祚轻笑一声并不接茬,自顾自夹菜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即将到来的困局。
  胤禛笑容直达眼底,总算能将老六踩在脚下,“布木等人进不了宫,卫冬已经下狱,就差你一个。”
  胤祚不信卫冬背叛他,一旦这么做了代价极大,他又不是傻白甜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老四的笑容过于刺眼,实在倒胃口吃不下了,胤祚环顾现场势态,可怜的康熙被太子一枪崩了,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其他官员除马齐、佟国维等太子一党是自由身,其他人都被控制起来带走了。
  胤祚目光锁定手捧圣旨走到太子面前的太监,此人面生是太子的人,同样是康熙放在太子身边的眼线,估计早就心向太子,这一起暴动大概少不了其人的参与。
  同卫冬一样的暗卫,不论消息渠道还是处事手段皆不差。
  真没想到康熙会以这种方式退出历史舞台,胤祚有点像在做梦,要不是一开宴便没沾酒,真就怀疑是不是喝醉了产生了幻觉。
  太子当众宣读继位圣旨,迫不及待宣布至高无上的身份。
  来到老六面前,太子笑眯眯的递出用来射杀皇阿玛的火铳,“拿着。”
  胤祚叹气:“栽赃嫁祸!”还无力反抗,真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是与非都会是你。”太子需要一个顶包的人,老六再合适不过,连同布木那三百人的侍卫一锅端掉,彻底铲除心腹大患。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太子南巡时受了刺激,三十年的太子当得谨小慎微,连辛者库贱妇所出的老八都敢骑在他头上耀武扬威,这口恶气咽不下去,草草的做出今日的算计,还好有老四、马齐等人从旁协助,要不然必会是一场死局。
  胤祚无所谓的接过太子递来的火铳,当着两人的面将枪拆了,清楚的知道里面没有子弹。
  一堆零件从手上滑落,掉在桌子上叮当作响,胤祚已然做好了大牢一日游的心里准备。
  胤禛不放心老六,“先搜个身。”示意身边的苏培盛。
  “得罪了。”苏培盛近前上手就摸。
  胤祚嘴边带笑,任由狗奴才动手。
  太子、胤禛眉头不禁皱起,两遍过后尽是连一把匕首都没搜出来,这不可能!
  “怎么,还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了不成?”胤祚确实什么利器也没带在身上。
  “带下去。”太子不予多言,摆手命人善后。
  胤祚独自一人无力反抗,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内,见到了被严刑拷打后的邻居卫冬。
  宫中一切处理的差不多了,太子让胤禛到刑部大牢盯着老六。
  “是。”胤禛接了差事跑一趟,事实上之前同老六的对话大部分是在故布疑阵,由于计划转变之快措手不及,以至于没能将布木等人及孩子抓到,卫冬能被擒拿极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由此可推断老六早有防备。
  布木等人都是上过战场的精兵,手里大把火铳、手\\雷等威力不小的武器,这一失踪后患无穷,最有可能劫狱。
  太子拿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往嘴里倒,今夜惊心动魄哪怕赢了仍止不住颤抖。
  脑子里不听使的闪现老六在事发时做出的种种反应,太子眼底冷意上涌,将酒壶摔在地上。
  四周的奴才听到碎响噤若寒蝉,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当时太子注意老六时,那家伙还有心情夹菜吃,手都不抖一下连个正常的惊恐眼神都没有,现在回想起来不太正常。
  “难道清楚无力回天,强装镇定吃最后一次当是断头饭?”太子摇了摇头轻嘲。
  太子不确定是疑心太重之过,还是一时杞人忧天,只要老六活着一日,他这心里难能平静的享受喜悦。
  明早尽快定罪处决,太子压下今晚秘密处决老六的疯狂念头,“章程必须要走不能留下一丝破绽,该抓的人未有音讯不能操之过急。”
  刑部大牢,胤祚倚着门打量满身是伤的卫冬,实在是太惨了,有那么点好笑。
  “您?”卫冬想说什么被宁郡王一个眼神制止,话到嘴边消了音。
  不算平稳的脚步声传来,胤祚换了个姿势面朝走廊方向,已经猜到来者何人。
  “见到我一点不惊讶?”胤禛本身被老六淡定自苦惊到了,一开口打乱了原本的步调,察觉到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不难猜,想我死的人哪能放过看戏的机会,不过你眼里透露出的不安感告诉我有事情会发生,或者说怕我跑了?”胤祚仍有闲情调侃。
  胤禛眉宇间褶皱横生,“你当真不怕死?”避开令人不喜的话题,疑心早在来之前就有。
  “怕啊。”胤祚无所谓的用手敲了敲木门,“怕有什么用,结局不是已经写好了?”
  胤禛的心很乱,不能肯定胤祚是不是在套话,或者说故作高深实则已是强弩之末虚张声势?
  “你不好奇?”胤禛让苏培盛去搬把椅子过来坐下说,今晚注定难眠。
  “好奇啊,老八那么个心思多如蜂窝的人,被你和太子算计一遭,可惜再也不会有后续可看。”胤祚是真没想到太子出手快狠准,弑父篡位干净利落,若说没有准备一百个不信。
  胤禛道:“老八管得太多,手伸得太长,顺水推舟仅此而已。”
  胤祚不在意谁是受害者谁是始作俑者,只纳闷一点:“太子是皇阿玛钦点的继承人,弑父篡位有些过了。”
  胤禛冷嘲热讽:“你是真不知情还是假装无知?太子再名正言顺也仅仅是可立可废的存在,只需皇阿玛一句话,过往的一切再满意都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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