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房间里,妻子那无比认真的模样深深吸引着他,骆承嘴角噙着笑默默看着,不禁“砰…砰砰”心跳加快。
只不过他那目光过于深情,这使得谈论正事的两人根本无法忽视,苏念念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示意他收敛一些。
可惜,骆承没能领悟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话说多了嗓子不舒服。
“怎么了?嗓子疼吗?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他站起身不等苏念念开口就已经出了书房。
在一旁看热闹的孙鹤北轻声一笑,不禁打趣道:“你这真是驭夫有术啊,只咳嗽一声他就颠颠儿跑去给你倒水了。”
面对这样的调侃,苏念念闹了个大红脸,但仍然霸气回怼道:“我姑咳嗽的时候难道你干看着不给倒口水啊?”
即使骆正霞不在房间里,但孙鹤北仍不敢吹牛说不倒,他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当然会倒水,不然以你姑的脾气没准又会休了我。”
苏念念被逗得噗嗤一笑,看在他是个妻管严的份上,便没再继续难为他。
*
在旁人眼中,孙鹤北看起来文质彬彬应该是个做事优柔寡断的人。实则他做事雷厉风行,胆大心细,经过三个月时间的不懈努力,他所建的药厂终于开业了。
开业当天,苏念念很低调地混迹在宾客之中,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也是这家药厂的老板之一。
有[惜缘服务中心]的鼎力帮忙,这场开业庆典办得别开生面,礼炮白鸽气球样样新颖。从这里经过的路人都会驻足观看一会儿。
作为庆典主持人李桃也很卖力气,如今她已从学校毕业分配到电视台,为了能专心致志的工作,现在她已经很少接活儿。
骆正霞虽是老板娘但也是名军人,行事作风很低调,她坐在苏念念的身旁一边看着露天舞台上的表演一边聊天,“念念,你说你怎么鬼主意这么多呢?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开业典礼。”
苏念念侧过头心虚地笑了笑,这些都是上辈子看热闹学来的,实在不值得炫耀。
“这些我也是从别处看来的,我哪有那聪明才智?”
就在他们聊得正起劲儿的时候,骆承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坐到苏念念的身边。
见侄子来了,骆正霞很识趣地找借口离开,只留下他们彼此相视而笑。
“还要多久?咱们该出发了。”
苏念念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中午了。
“走吧,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现在天气渐暖,正是踏春的好时节。韩茹带着壮壮和沈清远回沈城小住几天。
因此,这几天他们天天都可以二人世界,骆承把休息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尽显浪漫之情,就为了让妻子能在学习工作之余放松心情。
就比如今天,两人要去公园游湖加野炊。
随着大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每到周末各大旅游景点的售票处都会排满人。
他们为了避开人流多的地方,去的是一处不太起眼的小公园。
微风徐徐,绿树成荫。
骆承手里拎着装有饭盒的布兜子,和苏念念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湖边。
因为这里很僻静,他们周围没几个路人经过。
在没人的地方,胆子就会变大。骆承装作若无其事地牵起她的手,浑身上下散发着幸福的味道。
俩人就这样手牵着手,犹如一对刚恋爱的小情侣般,一起欣赏这生机盎然的春色。
在别人眼中,他们这对俊男美女要比这春色还好看,凡是有路人经过都会顿住脚步多看他们两眼。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对情侣也在散步,只不过他们的神色严肃,看上去应该是闹了矛盾。
第90章 不一般 结局前②
缘分这东西很奇妙, 他们在京市生活这么多年一直没遇到过同在一座城市的骆婉婉,今天只不过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春游却无意间碰到了。
最近几年,骆婉婉几乎没和骆家有过联系, 具体为什么不联系,可能真是当初韩茹说得那番狠话被她听进了心里。
而韩茹也没再刻意打探她的消息, 以至于双方渐行渐远。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骆婉婉在湖边看到他们时, 脸上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
还是她身边的男人比她先开了口,“欸?骆哥你也来这儿溜达啊?这位是嫂子吧?”
骆承薄唇抿起,淡淡地“嗯”了一声。
眼前的男人不是楚慈, 苏念念打量着他,很好奇他和骆婉婉的关系是什么?
难道这女主和楚慈离婚了?
“念念,这是我战友的弟弟,郑伟。”
“郑同志,您好。”当骆承说出对方的名字时,苏念念终于知道这个长相憨厚的男人是谁了?
他正是书中那个愿意为女主框框撞大墙的痴情男配。
如今剧情早已跑偏得没眼看,他们还能在京市相遇,这缘分可真是深厚。
在场四个人,三个人各有所思, 郑伟憨憨一笑,为他们介绍着骆婉婉的身份, “这是我对象叫骆婉婉,咦?还真巧, 我家婉婉和骆哥都姓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骆婉婉的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了,她紧咬唇瓣不情愿地叫了声“二哥”。
这下换作郑伟吃惊了,“你们是亲戚?”
骆承拧着眉心看向骆婉婉, 声音中带着冷意,“咱们谈谈。”
“嗯,好。”骆婉婉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郑伟见他们去了旁边不远处的凉亭,心里莫名有些担忧,但惧于骆承是自己的未来大舅哥,便眼巴巴地等在原地抻长脖子张望着,那样子看起来特别深情。
苏念念没跟他们过去,而是同样站在原地和郑伟聊了起来。
此时在凉亭里,骆承没同骆婉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和楚慈离婚了?”
可能是没想到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骆婉婉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小声回答着“没有”。
“郑伟也知道你没离婚?”骆承的浓眉蹙得更深,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还是说你并没告诉人家你已经结婚?”
见他猜到了大概,骆婉婉的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楚慈太伤我心了,所以我才会一时糊涂…这件事你千万别让楚家知道。”
在这一刻,她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怕郑伟知道?而是怕楚家知道?
骆承冷冷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之人无比陌生,陌生到他想立刻走人。
但郑伟的事,他不能不管。
对方是战友的亲弟弟,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你放心,我不会和楚家说这破事,但你要是和郑伟分手。”
见他答应不拆穿自己,骆婉婉顿时松了口气,郑伟本就是她排解寂寞的存在,分开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好,我答应你,回去我就跟他说。”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说完,骆承转身离开没再多说一句话。
骆婉婉本想问问韩茹最近的情况,但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都通通咽了回去。
……
从公园回家的路上,骆承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苏念念见状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个郑伟?”
其实刚才她和男配聊天时已经知道骆婉婉只是把对方当备胎,并没有说明自己的婚姻状况,而楚慈又是个混不吝的脾气,万一让他知道了,估计又会惹出祸事。
而骆承也抱有同样的想法,战友的弟弟憨厚老实,万一真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伤害,那自己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媳妇,我先送你回家,之后我还要去趟部队。”
“嗯,好。”
好端端的一次春游就因为骆婉婉而无疾而终了。半个小时之后,骆承把她送到家门口便匆匆离去。
苏念念觉得无聊就想着去服务中心转一圈。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里她又遇见两个熟人,分别是楚慈和安初雪。
这让苏念念愣怔一瞬,特别想查查今天的黄历,看一看是个什么样的狗日子竟然把讨厌的人都见全了。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安初雪在看到她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开的,我当然会在这里。”苏念念懒得理会对方的态度,而是径直坐在一张椅子上环手笑看着她。
安初雪只觉得这抹微笑无比刺眼,她终于忍不住脾气开始翻起了旧账,“你笑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活得这么苦!你竟然还有心思笑?真恶心!”
与她的激动不同,楚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念念看,几年不见,他觉得对方比从前更漂亮了,也变得更加勾人。
“念念,好久不见。”
听着这句略带几分暧昧的言语,苏念念收敛笑意,并没有给他半分好脸色。
反倒是是安初雪不淡定了,“你们认识?”
“认识啊,还是老熟人。”楚慈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念念,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女人的兴趣。
安初雪见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但她不敢惹怒男人就只能把怨气撒在苏念念身上。
“你倒是说话啊?难道变成哑巴了?”
苏念念不说话的原因只是在惊讶这两人的狗血关系,看样子安初雪应该就是那个让骆婉婉追到京市又无可奈何的小三,“你们来这里想办理什么业务,是喜事还是丧事?”
看似平常的询问把安初雪气得心头一梗,她刚想再次发火就被楚慈的一个眼神给憋了回去。
“你觉得我们是办喜事还是丧事?”
对上楚慈那玩味的目光,苏念念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表情淡漠道:“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我们服务中心都不会接。”
如今的安初雪心思很敏感,她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扬声质问道:“你凭什么不接我的婚礼?”
她好不容易让楚慈答应给自己办个婚礼,竟然有人在这里找晦气,实在可恶!
“生意是我的,接不接我说了算,你们好走不送。”苏念念说完站起身懒洋洋地打了哈欠,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得到老板的指令,这里的工作人员只能礼貌送客,他们劝说好久才把这位瘟神送走。
傍晚骆承回来,苏念念想了想把今天遇见他们的事叙述了一遍。
说完还忍不住问道:“欸,你说楚慈是不是要跟骆婉婉离婚了?不然怎么会和安初雪办喜宴?”
骆承坐在旁边肃着一张俊脸,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刚刚在部队,他已经向郑伟的大哥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会说这些只是想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楚慈来找他们麻烦,就第一时间通知他。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念念笑着探过身子帮其抚平眉间的烦恼,“这件事会顺利解决的,别担心。”
面对妻子的温柔安慰,骆承终于不再想那些糟心的事,他握住她的手把人带到月退上,轻轻吻上她的耳尖儿,随即厮磨她的脸颊,“念念,有你真好。”
苏念念被他勾得半边身子酥麻,终于忍不住主动献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静悄悄的屋子里慢慢响起了嘤咛之声……
第二天,苏念念很晚才走出家门,如果不是必须要上学,她真想在家休息一天睡个懒觉。
正当她在心里暗骂骆承这个狗男人时,在某处守株待兔的楚慈忽然跳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楚慈心里,苏念念算得上是自己的老情人。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男人,苏念念紧拧细眉,心中不禁疑惑对方找上自己是想干嘛?
“好狗不挡路,让开。”
玩惯了温柔顺从的,楚慈只觉得泼辣的她十分有趣。
“我可是你妹夫,你怎么说话呢?”
像这种赖皮赖脸的人,苏念念恨不得给他两脚,她绷起小脸儿又斥声说了句“滚”。
由于现在正是早晨上班的时间段,他们周围已经走过去好几个路人。
楚慈对骆家还有顾忌,于是也就没再为难她,“今天晚上七点,我在前面的舞厅等你,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他装出很潇洒的样子走了,完全没听到苏念念在他身后骂了句神经病。
碰到这种奇葩,苏念念在放学后便把这件事情毫不犹豫地告诉给骆承知道。
虽然她知道骆承并没有重生,但总能感觉到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坦诚相待是必须的。
晚上七点钟,楚慈坐在舞厅的沙发上正和别人拼酒,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苏念念不可能来,早上的那席话也只不过是为了逗弄她而已。
但同时心里又抱有一丝幻想,万一能来呢?
而且凡是能找骆承不痛快的事,他都愿意去做。
酒过三巡,楚慈喝得有点高,尿意憋得他站起身和旁人说明去处便走向了门外的厕所,因为头晕他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有些模糊。
因为他是这里的常客,在他身旁经过的人都会和他打声招呼。
这家舞厅是在一家工人俱乐部的一楼,出了后门就是旱厕,楚慈对这里轻车熟路,哪怕是喝多了也能找到地方。
当他迷迷瞪瞪走进旱厕刚想方便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用力一推,他一个没站稳整个人直接栽向了茅坑。
第91章 结局 [全文完]
可能是假酒喝得太多, 楚慈在栽向茅坑的瞬间根本无力反抗。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想要去扶墙,可由于距离太远,最终也没能扶到。
“扑通”身子砸向地面, 一条腿迈进茅坑,瞬间袭来的痛楚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也不知道是喝晕还是摔晕的, 总之人没爬起来直接晕了过去。
身后推他的人见状, 像是要发泄心里的不满情绪,狠狠踹了他好几脚才收回动作,并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