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晚韶华——枫荷梨
时间:2021-11-26 00:28:58

  刘大娘交割清楚,细细回道:“连带鱼塘,水田在内,一共五百亩,都租给了佃户,另外请了些人专门养蚕,养鱼,一切都按着奶奶的吩咐料理好了。”
  说完忽又想起一
  事,忙道:“险些忘了告诉奶奶,听我们当家的说,这次能买下这个庄子,还是多得了林姑老爷之力。”
  李纨闻言一怔,“你是说林姑父?这是怎么回事?”
  刘大娘道:“这庄子虽然不大,其中却有一大半都是上好的水田,又连着一道山泉,听说用泉水种出来的碧粳米滋味极好,比贡米也不差什么。
  原本咱们的人都已经交了钱,就等过契了,谁知被人横插一杠子,险些被抢了去。”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李纨皱眉道:“是谁这么霸道?”
  刘大娘道:“那人是江苏巡抚的小舅子,听说还与西宁王府有些瓜葛,素来横行无忌,不知怎的看上了咱们的庄子,说是要修个别苑,咱们两千多两银子买的庄子,他只扔下五百两便想买了去,咱们自然不肯,为此闹到了衙门里,最后还是姑老爷知道了消息,亲自出面,才将此事处理妥当。”
  原来刘有福因田庄之事与人争执,此事本就是对方不占理,他又仗着有荣国府撑腰,并不畏惧那人,两方争执不休打了起来,最后闹到了衙门里。
  扬州知府左右为难,便急忙告诉了林如海,林如海知道事情原委后,出面料理了此事。
  李纨听罢,沉吟片刻,道:“这样罢,你回去跟刘管事说,以后庄子上的出息单分一份出来,捡些好的鸡鸭鱼肉蔬果瓜菜,每月初一十五送去林姑父家,虽然不值什么,到底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刘大娘满口答应了,“回去我就跟我们当家的说。”
  李纨十分满意,将地契交与茯苓收好,又命人拿了两锭银子交给刘大娘,笑道:“这次多亏了刘管事了,来回奔波劳累,又受了大罪,这钱给他打酒吃罢。”
  刘大娘忙道不敢,“给奶奶办事是咱们的本分,哪里敢当奶奶的赏。”
  李纨向梅香使了个眼色。
  梅香便上前挽住刘大娘的手,将两锭银子塞给她,笑道:“这是奶奶的一番心意,妈你就别推辞了。”
  刘大娘这才谢恩收下了。
  转眼便是七月十五,正是贾兰周岁,虽不曾大办,却也甚是热闹。
  世交亲友亦各有贺礼相送,因未宴请外客,故而李守中夫妻也不曾来,只打发家下人等送
  了周岁礼过来,还带来一个消息,李守中被钦点为江南学政,月底赴任。
  学政掌全省学校政令和岁、科两试。按期巡历所属各府、厅、州,察师儒优劣,生员勤惰,位在巡抚与布政使、按察使之间,素来由朝廷在侍郎、京堂、翰林、部属等官进士出身者中简派,三年一任。
  江南地灵人杰,文风鼎盛,一任学政便可结下不少人脉,李守中能被委此重任,可见永元帝对其甚是看重。
  李纨回忆了一下原著,并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只得罢了,连日赶着做了两套衣裳,又打点了些耐存放的点心和路菜,以及应急的丸药等等,打发人送去了李家。
  转眼又是中秋将至,阖府上下都忙着过节的事,别人尤可偷闲,独凤姐既要打点送与世交亲友的节礼,又要预备过节诸事,又要看着人收拾金银器皿,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
  这日,李纨带着贾兰给王夫人请安,小家伙说话已经甚是流利,只是刚学会走路,还不大稳,一见王夫人便扑了过去。“太太——”
  王夫人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起了小家伙,只觉沉甸甸的坠手,不禁笑道:“咱们兰哥儿又壮实了不少。”
  李纨抿嘴一笑,“这孩子一日少说也要吃四五顿,又不爱动弹,份量自然重了。”
  也不知道小家伙像了谁,竟是个小吃货,嘴巴没一刻停,还最喜欢那些甜腻腻的小点心,圆嘟嘟的脸蛋上都有了双下巴,小胳膊小腿胖的藕节似的,李纨不得不严格控制他的饮食。
 
 
第19章 第十九回
  贾兰已经明白是在说他,顿时扁了扁小嘴巴,泫然欲泣。
  王夫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忙搂住贾兰哄劝了几句,嗔了李纨一眼,道:“哪有当娘的这样说自个儿孩子的,能吃是福,能吃身子才壮实。”
  说罢又让人拿了两碟点心来,亲自喂他吃,贾兰这才破涕为笑。
  李纨无奈摇头,都说隔辈亲,这话一点也不假,先前王夫人多端庄严肃的一个人,如今到了小孙子身上却也跟普通人家的祖母一样,溺爱的不行,每每李纨对贾兰管教稍微严了些,王夫人便心疼的不行。
  吃完了一个奶油面果子,贾兰笑逐颜开,又指着盘子里的藕粉桂糖糕,“糕糕—”
  王夫人便又笑着拿了块糕喂给他,才吃了两口,忽有小丫头传话说二奶奶来了。
  赵姨娘打起帘子,便见凤姐风风火火的进来。“给太太请安。”
  王夫人将剩下的半块糕递与丫鬟,拿帕子擦了手,有些疑惑道:“凤丫头这会子怎么过来了?”
  凤姐笑道:“金陵薛家姑妈打发人送中秋节礼来了,还有一封信与太太。”
  王夫人闻言一喜,忙道:“快拿上来。”
  王夫人姊妹三个,她是二姑娘,嫁到薛家的是她一母同胞的三妹。
  王家与贾家一样,虽是金陵人氏,但长居京城,薛姨妈远嫁到金陵后,路途遥远,来往不便,姐妹二人除了通信外,竟未曾再见过面。
  李纨见状使了个眼色,乳母会意,忙带了贾兰去外头顽。
  王夫人接过信件拆开细看,顿时神色一凝,半晌后看完,蹙眉不语。
  李纨与凤姐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太太,可是金陵出了什么事?”
  王夫人叹了口气,皱眉道:“你薛家姑父病重,只怕是不大好了。”
  凤姐吃了一惊,忙道:“这是怎么说的,薛家姑父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病的这般严重?”
  “这也是意想不到的事。”王夫人叹气道:“听说原是上月去各处的铺子上巡视了一番,清查账务,许是劳累着了,回来的路上便染了风寒,原本只当是小病,谁知不过短短数日,病情竟越发沉重,如今都快
  一个多月了,不知吃了多少剂药,却都不见效应。”
  想到此处,王夫人心下越发烦闷,蟠儿和宝钗年纪尚幼,要是薛老爷有个三长两短,留下孤儿寡母的,这日子可怎么过。
  见王夫人神色愁闷,李纨忙劝道:“太太先别着急,许是姨妈关心则乱,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请几个高明的大夫瞧瞧,细心将养一段时日,说不定便好了。”
  心下却有些疑惑,原著中关于宝钗之父并未多加着墨,难道就是这次生病去世的?
  凤姐也在一旁劝解道:“嫂子说的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薛家姑父身子素来康健,定不会有事的。”
  王夫人摇了摇头,苦笑道:“薛家将整个金陵的名医都请去瞧过了,都说棘手的很,若是能平安熬过今冬倒还有三分治得。
  只是你薛姑父如今连人都不大认得了,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王夫人叹息道:“你薛家姑妈也是命苦,早年定了两门亲都出了变故,耽搁了花期,要不是如此也不会嫁了皇商家,比不得官身。
  如今薛家姑老爷还在呢,族里那些人就按捺不住了,一旦薛姑老爷有个什么万一,那些人只怕都欺到他们孤儿寡母头上去了。”
  李纨闻言恍然大悟,她以前看书时就有些疑惑,王夫人嫁给了荣国府的嫡次子贾政,薛姨妈与王夫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同样是王家的嫡女,却被嫁到了皇商薛家,实在有些说不通。
  须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为低下,素来都被人看不起,薛家虽说是皇商,到底也还是商人,王家祖上却是是封了县伯的,若无缘故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嫡女嫁入商家,若薛姨妈是因为两门亲事没成坏了名声,这就说得过去了。
  这个时代礼教森严,对女子尤为苛刻,一旦名声有损,即便家世再好也难找到好人家。
  王夫人低头沉吟了片刻,对凤姐道:“我记得小库房里还有两支野山参,你明儿预备一份药材,打发几个人去金陵走一趟,探望薛姑老爷,也看看你薛姑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帮着料理一二,别叫人以为咱们王家没人了。”
  薛姨妈与王夫人相差不过两岁,相比较庶出的大姐而言,王夫人和薛姨妈
  的情分更深,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凤姐答应了一声,说道:“太太放心,一会子我便打发人去料理。”
  次日,凤姐果然打发了几个管事娘子和仆妇带了药材前往金陵。
  过完中秋,转眼便进了九月,先前选进来的一干小丫头们学了半年规矩,也可以正式当差了。
  之前贾母房中放出去了三四个粗使丫头,一直都没有补上,凤姐这次便从一干小丫头选了四个干净俏丽的小丫头带到贾母上房,供贾母过目。
  四个小丫头都是六七岁年纪,一色儿的水红绫袄,青色掐牙背心,收拾得十分齐整。
  贾母素来喜欢标致伶俐的女孩儿,看着底下的几个丫头满意的点了点头,颔首道:“这四个丫头看着倒是伶俐乖巧的,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
  四人又惊又喜,急忙磕头谢恩,“谢老太□□典。”
  凤姐笑道:“这几个丫头真是好造化,能服侍老太太,不过以后既跟着老太太,还请老太太赐个名。”
  贾母略想了想,笑道:“还是叫喜鹊,画眉,玻璃,玛瑙罢。”
  凤姐会意,贾母年纪大了,也不耐烦记那么多名字,因此院里的丫头们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名儿,可谓是流水的丫头,铁打的名字。
  得了名字的喜鹊四人磕头谢恩后退下了。
  贾母忽转头对王夫人道:“我记得上回宝玉身边也放了好些人出去,如今还有哪些人伏侍?”
  王夫人闻言眸光一闪,忙笑道:“放出去的不过是几个三等小丫头,都已经补上了,现今宝玉身边有六个大丫头,四个老嬷嬷照看着,二等丫头也有十来个。”
  贾母闻言微微皱眉,摇头道:“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如何照应周全?纵是我派去的那几个嬷嬷跟着,也太少了些。”
  王夫人陪笑道:“宝玉身边的丫头足够使了,多添了只怕老爷又要生气。”
  贾母闻言沉吟不语,正说话间,忽见珍珠来回话:“回老太太,暖阁都收拾好了,一应家具摆设,帘栊帐幔都安置妥当了,颜色花样都是按着宝二爷素日喜好布置的。”珍珠细细禀道。
  原来前儿贾母说天气日渐转凉,便叫宝玉从西厢房搬进自己屋里,这暖阁在贾母居左边
  ,旁边隔着一道碧纱橱,极是小巧精致。
  贾母十分满意,点头笑道:“嗯,好,早说你是个妥当孩子,果然不错。”说罢转头对王夫人道:“我瞧珍珠这丫头是个妥当的,心地纯良,行事稳重和平,不如给了宝玉使唤,我也放心些,你老爷那头不必担心,自有我去说。”
  此言一出,房中众人皆是一惊。
  王夫人心下一沉,只是见这情形便知道贾母已经拿定了主意,不敢相违,暗暗攥紧了帕子,压下心中的不悦,忙笑道:“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偏了宝玉了。”
  宝玉原本与探春在炕上斗草顽,听见贾母把珍珠给他使唤,十分高兴,忙笑道:“谢谢老祖宗,珍珠姐姐为人最是细心体贴,前儿还给我做了个极精巧的香袋儿呢。”
  珍珠抿嘴一笑,“是二爷不嫌弃罢了。”
  李纨看了珍珠一眼,见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绫袄,外面罩着件银红缎子对襟坎肩,底下系着一条白绫撒花细褶裙,腰间束着同色汗巾子,一色半新不旧,倒生得乌压压一头极好的头发。耳边两点玛瑙坠子打着秋千,越发显得肌肤白腻,温柔娇俏,虽只八九岁年纪,却端的稳重和平。
  虽说外来的丫头比家生子来得体面些,但只是名儿上好听罢了,实际上因不知根底,很难得到主子重用,鸳鸯因是家生女儿,为人伶俐知趣,行事又细心妥帖,极合贾母心意,才在九岁时被提为一等丫头。
  袭人如今不过八九岁,却能越过鹦哥琥珀等人成为贾母房中的一等丫头,如今更是被贾母指派去服侍命根子宝玉,着实不简单。
 
 
第20章 第二十回
  见贾母心情好,凤姐也在一边凑趣,“还不是老祖宗会调理人,一个个调理的跟水葱似的,比我们这烧糊了的卷子是强多了!”
  众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
  贾母素喜凤姐,闻言更是十分喜悦:“你这个猴儿,又来编派我!”
  “我可没说错,大家说说,珍珠姑娘现在这模样,这气派,走出去不知道的谁不当是大家小姐。”
  “我老了,年轻的时候也爱打扮,现在也没这个心了,就喜欢看她们打扮的鲜艳些,也喜庆,珍珠这丫头素来不错,只是身上太素净了些。鸳鸯,我记得大板箱里还有好些旧年收的缎子,白收着霉坏了,你去找找,拿几匹出来给丫头们做两件夹背心子穿,也拿两匹鲜亮些的尺头给珍珠,再找两件首饰一并赏给她。”
  又命人给她端两盘点心果子吃。
  众人瞅了瞅珍珠身上的装扮,一色八成新,都是好颜色的料子,哪里有半点寒酸的模样,心下便明白贾母是特意给珍珠做脸,一时都神色各异。
  鸳鸯抿嘴一笑,答应了一声。
  屋里的丫头听了都十分艳羡,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宝玉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如今珍珠过去,便是代表着贾母,贾母又如此看重她,日后谁也越不过她去,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珍珠倒是沉稳如旧,恭恭敬敬给贾母磕了头,接了点心退出去。
  才出上房,贾母院中的丫头婆子们忙都赶上来奉承,笑着道:“恭喜珍珠姑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珍珠素来与人为善,并不是那等轻狂人,行事又大方,院里的一干丫头婆子都与她甚好,且看如今的势头贾母是打定主意要提拔珍珠,日后说不定还有大造化呢,因此虽免不了有些眼红,却都不敢怠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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