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障绿茶不想做替身(穿书)——缠枝葡萄
时间:2021-11-26 00:33:44

  “大公子为人最是宽厚仁慈,帮帮我吧。”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
  宁崖的身体顿时一僵。
  他脸色沉了下来,推开了沅沅的手,“沅沅,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
  说罢便直接将门反手关上。
  沅沅看着那扇紧紧闭合的门,她愣了一会儿,却还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放弃,不要死心。
  她嘴里念念叨叨转身又跑去了二公子的院子。
  但……二公子人不在。
  也许只是个巧合,二公子今天一早上就出城去了。
  沅沅一刻不敢松懈,最后找到了宁珈这里。
  宁珈从室内走出来时,少女一看见他人,不待他开口冷嘲热讽,她便蓦地跪了下来,让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三公子……”
  沅沅知道自己要离开府里,就已经是得罪了宁珈,知道自己那天故意没有答他,必然也叫他不悦。
  可她却还是希望可以从他这里求到一些人手。
  “三公子,我想同三公子借二十个人……”
  她知道宁珈私下里豢养了三十个精锐影卫。
  在书里,他无数次支使这些人为宁兰楚奔赴。
  沅沅深吸一口气,同他道:“三公子不是……不是想让我做姑娘的替身吗?”
  “三公子想想,以后姑娘平平安安的当然很好,但以后如果遇到了危险,我一定也还是可以帮上忙的。”
  宁珈垂眸看着她,打从一开始,根本就插不上嘴。
  似乎来到了他这里,抱着她最后一丝希望,她想要尽全力来说服他。
  少女指尖紧紧地抓住掌心,声音愈发弱了下去。
  “我……我也可以替宁姑娘消灾挡难……”
  她仰着那双朦胧了水雾的杏眸,目光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他,似乎生怕他下一刻开口说出个“不”字来。
  时间……不多了吧。
  只要他答应,也许还来得及的。
  “沅沅……”
  宁兰楚从屋里走出来,在看见沅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
  沅沅正想说话,宁兰楚却转头对宁珈道:“哥哥,你手底下那些人,天黑之前一定要帮我在西风寨里找到那个丢失的荷包,里面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沅沅愣住。
  差点就给忘了,三公子一向最疼宁兰楚了,就算别人死在他门口烂了臭了,只要有宁兰楚在,他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
  就算沅沅现在努力说动了宁兰楚,再去说动宁珈,那也来不及了……
  宁兰楚说完,见哥哥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沅沅,没有回答自己。
  她又茫然地转头朝沅沅看去,语气疑惑,“沅沅,你怎么了?”
  沅沅却顾不上回答宁兰楚的话,爬起来又冲出了屋去。
  沅沅发现,谁也靠不住。
  虽然一早知道大家对她只有利用的念头,也清楚她最大的作用就是作为宁兰楚的替身。
  但在求助一次又一次无疾而终的时候,才让她更加明白,原来这几位公子的心里,她也许连牛马都不如。
  只是颗棋子……
  “沅沅……”
  芭蕉气喘吁吁地找到了沅沅,“沅沅,你是要出府去吗?”
  她说着便把身旁一个黑壮的汉子一把推上前去,“这是大牛哥,让他驾着驴车带你去吧。”
  沅沅冰凉的小手轻轻握住芭蕉,语气都有些梗塞道:“谢谢你,芭蕉。”
  芭蕉:“沅沅,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用谢我,你快去吧。”
  芭蕉是府里的丫鬟,还要去领了对牌才能出府去。
  但时间来不及了。
  沅沅就坐上了大牛哥的驴车,让大牛哥把她送去城郊的十里亭。
  大牛哥知道她着急,所以也没敢慢,用了两盏茶的功夫就把沅沅送到了地方。
  十里亭整个被埋在了泥土石块之下。
  沅沅心口不可避免地刺痛起来,抓着从牛车上拿来的小铁锹就开始铲土。
  她的心里避免去想大根哥在底下窒息而死的画面。
  而是幻想也许他刚好在凉亭里,又刚好被凉亭的盖顶给藏起来了。
  那么深的土,沅沅一直挖一直挖。
  挖断了铁锹她就用手挖,努力地在记忆中找到十里亭的位置,顺着那个方向挖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沅沅后知后觉地抬眸,看见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二公子。
  站在她身后的宁瑕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点。
  “你疯了?”
  他仿佛看着一个疯婆子,见她还无知无觉,将她的手高高举起。
  沅沅终于看见自己抓破的指尖。
  “刚听人说,你在到处求人……”
  “你要找的那个马奴是叫大根吧……”
  “哼……他没死!”
  宁珈快被她给气死,偏偏她脸上表情又呆又木,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沅沅盯着自己受伤的手指,眼前慢慢就出现了重影,五根手指变成了十根手指。
  天旋地转的,好像天地都在颠倒。
  而她好不容易挖坑的土堆,也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
  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少女就像是耗尽了体力,骤然两眼发黑昏倒了过去。
  宁瑕撑着她的腰才不至于叫她倒下。
  山是他让人炸的,马奴埋在底下的消息是他让人散播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服从天子的口谕,将沅沅驱逐。
  他以为她会伤心之后就会离开,却不知晓她这娇弱的身体里也藏着这样的执拗。
  狗腿子问:“就……不管了吗?”
  宁瑕冷笑,“我管得了吗?!”
  只是想让她接受马奴已经死掉的事实她都这样了。
  她真要是把自己给作死了,他们整个宁国公府只怕也永无宁日……
  ……
  沅沅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
  身旁守着自己的人是芭蕉。
  沅沅蓦地爬坐了起来,芭蕉见她醒来,立马兴奋道:“沅沅,大根哥没有死!”
  沅沅愣住。
  原来昏倒之前,隐约听见二号狗逼说的那句“他没有死”竟然是真的。
  芭蕉说,那里堵住了进出城门的路了,官府派了衙差去通路,底下没有人,只有一个不知道是谁放在凉亭里的纸人。
  也许因为这个,才有人眼花给看错了。
  沅沅掩着心口,大大的松了口气。
  重新瘫倒。
  这时候沅沅就冷不丁想起来自己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她妈就老是叨叨要自强自立,到了社会里别老想靠着别人,指望谁会帮她,到时候到处吃闭门羹,她哭都没地方哭。
  沅沅寻思着,大概也就是这么个感觉。
  但好在只是误会一场,先前各种求人失败的事情就当是提早进入了社会历练,被毒打了一顿吧。
  躺了一天一夜之后,沅沅才慢慢接受了这个虚惊一场的事实。
  嗐,这恋爱谈的……沅沅觉得自己差点赶上韩剧女主角了。
  这也算是没辜负她家傻大根上次傻乎乎地追她追到暮北王府了。
  中午和芭蕉特意找沅沅一起吃中饭。
  想到临别在即,芭蕉依依不舍地把沅沅面前的菜抢到碗里,一边刨饭一边问道:“沅沅,大根哥家里有驴吗?”
  沅沅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毕竟她也没有听少年提起来过。
  再说他先前最穷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家里怎么可能有驴……
  芭蕉顿时微微凝肃了小脸,语气多出了一丝郑重,“沅沅你不再多想想,家里没有驴以后想要去远的地方连个代步的畜生都没有,岂不是很亏?”
  她认真的程度,让沅沅觉得自己好像找了个没房没车的对象,在被脸色微妙的闺蜜劝导反对。
  “但是他以后杀猪。”
  闺蜜·芭蕉瞬间表现了一个变脸表演。
  “这样你以后不就天天可以吃上猪肉喝上肉汤了?”
  “沅沅,你的眼光真好。”
  芭蕉颇为欣慰地说:“男孩子没有驴不要紧,但大根哥以前在卫国公府里头是个马奴,以后也许会有马的。”
  沅沅:“……”
  更像了。
  干完了饭,芭蕉就开始剥大牛哥送来的橘子。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芭蕉剥了个橘子,把橘子皮递给沅沅,“看样子,沅沅你是真的很喜欢大根哥了。”
  沅沅:“毕竟这年头,杀猪的不好找……”
  芭蕉一想也是。
  要是自己找个杀猪的男人,半道上死了,指不定比沅沅还要伤心。
  “沅沅,振作起来,明天的春天,你还要给大根哥过生辰呢。”
  啃了一口橘子皮的沅沅愣了一下,嘴里重复道:“对啊,大根哥的生辰应该快到了……”
  “沅沅你忘啦,今年的过过了,只能等明年了。”
  沅沅呆住。
  “过……过过了吗?”
  芭蕉点头,“是啊,刚开春那会儿,你说大根哥好像家里有族亲去世,你说陪他过完最后一个生辰,以后就不见他了。”
  吧嗒——
  沅沅手里的橘子皮掉到了桌上。
  书里是有这么个剧情,但……生辰过过了吗?
  那大根哥应该按照书里的发展回去就不回来了啊,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而且沅沅记得自己问过少年,他的生辰在当时分明还没有过……
  一种古怪的感觉填充进沅沅的心底,让沅沅生出些许茫然。
  等芭蕉去上工了,沅沅就跑去管事那里,问管事府里马奴进出的情况。
  管事说,府里一直都有马奴赎身赎进的情况。
  沅沅又问,那个叫大根的马奴呢?
  管事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耐地翻了翻册子,然后打开册子的第一页就翻到了对方。
  “嗐,今个儿开春之后,第一个离开府里的人就是他了。”
  大根,马奴,回家奔丧。
  全部都对上了。
  沅沅一脸见鬼的表情,“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有没有可能……他又回来了?”
  管事的瞪她,“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工作能力?而且咱们府里不养闲人,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不明之人再重新回到府里。”
  管事说完就把册子一丢,转头走了。
  册子的第一页,大根哥的名字就落在金色的阳光底下,清楚地写明了他离开府里的日期。
  至少得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沅沅彻底懵逼了。
  那这几个月一直以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他不是“大根哥”,又会是谁?
  “大根哥”不是他,他却顶着“大根哥”的身份和她说话,和她牵手,甚至还爬上了她的床?
  沅沅慢慢抬手搓了搓手臂。
  这种感觉吧,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生气还是不生气。
  总得来说,沅沅觉得自己刚刚好像从管事那里听了个叫人后背发凉的鬼故事。
 
 
第27章 大根掉马后她人傻了(3……
  郁厘凉去看望福岱的时候,福岱已经从榻上爬起来,将衣物整齐地穿在了身上。
  小太监穿着藏青色的圆领袍,看上去身材纤瘦,个头也并不拔高。
  透光的窗子前,他在那长身玉立的二皇子面前,更是显得又瘦又弱。
  “殿下……”
  福岱低着头,上前就要行礼,却被二皇子身边的范湍阻了动作。
  他背上有伤,稍稍动一下就会伤口崩裂。
  范湍瞥了一眼身侧的人,确认郁厘凉没有要他行礼的意思,才转头对福岱说道:“去西风寨时,你为宁姑娘挡了一刀,可宁姑娘并不清楚这件事情。”
  福岱眼中并无诧异,在他养伤这段时日里,也听说宁兰楚为了维护那西风寨的匪首莫西风而与暮北王决裂。
  由始至终,她都以为当时保护了她的人是莫西风。
  “现在,你可以向殿下提出你的要求了。”
  福岱迟疑地抬眸,朝二皇子看去。
  “奴才想跟着二皇子殿下去卫国公府看一眼宁姑娘……”
  昔日少女予他的恩情,让他刻骨铭心。
  即便是少女吃饱后,剩下来的零碎注定会施舍给乞丐,恰好却又施舍了和乞丐一般的他时,他也从未将这恩情视作理所当然。
  他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在那暖阳下,白裙小姑娘身边的丫鬟伸手递来的半个馒头,告诉他,这是她家小姐吃剩下的赏赐。
  范湍:“你确定么……殿下可不会随随便便答应别人什么承诺,你就把殿下如此宝贵的要求用在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上?”
  说句难听话,就算福岱说他想要娶宁兰楚为妻,恐怕对于二皇子殿下来说,这也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福岱腼腆的笑了笑,低声道:“奴才只想守护着宁姑娘,想亲眼看看她无碍,其余地也不敢妄想。”
  范湍与福瑞的对话慢慢地传进了郁厘凉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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