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文里的白月光——将月去
时间:2021-11-26 00:36:52

  亲兄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谁能信,再者两个大男人来寻人,凶巴巴,没准就是那姑娘以前的夫君。
  几个大婶一脸防备,“我们村可没进外人,倒是你们两个,可疑地很呐,路引户籍有没有!”
  两人秘密行事,怎么可以给百姓看皇上手谕,更何况公主不见是大事,“既然不在这里,那我们就去别处寻,多有打搅。”
  看着两个人走远,这群人才散了,“咱们可说好了,谁来了都不能说。”
  “那是,两个姑娘多不容易。”
  “就是怕惹祸上身……也不知她们两个说的是真是假,万一是逃犯……”
  “要真是逃犯官差肯定大张旗鼓地找了,好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也小心点,先让她们住下。”
  容姝知道来人寻她已经是晚上了,天边一片红霞,容姝又哭了一通。
  “早在他卖了我换粮食时我们夫妻就已经恩断义绝了,他怎么还不放过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就是不放过我,他想抓我回去做什么,给人当小妾吗,这世上怎么会有连妻子都护不住的人……”
  几个婶娘又是一通安慰,又给了青菜若干,几根红薯,还有一个拿出了一捆粉条,“姑娘,这是从乌迩商人那儿换来的,你尝尝,吃饱了饭,把这些烦心事都忘了。”
  容姝眼圈红红的,她装哭也不是一点都不难过,她只有金庭,谁都不在,一个人面对这些事,一个不小心就被容誉的人抓回去。
  幸好遇见了好心人,容姝道:“多谢,多谢,你们是我逃过来的路上遇见最好的人了,不过,若是那些人执意来找,就把我交出去吧,我不能连累你们。”
  “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知道,放心吧,多吃点,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
  ————
  又过了一夜。
  容姝想,他们找不到肯定不会找了,到时候离开永州,她就安全了,而现在是景和三年,离大战才过去两年半,大楚并没有和乌迩抗衡的实力。
  以容誉的谨慎小心,一定不会对乌迩商队做什么事,那是她离开的机会。
  她答应过耶律加央要回去。
  容姝吸了吸鼻子,大约十几天,熬过十几天就好了。
  长溪村的里正发现这两天来村里寻人的人格外多,上午又来了一个,这回是一个大高个,看着挺清瘦的,但是真高啊,胡子拉碴,长的倒是挺好看。
  “老人家有没有见过两个姑娘,一个这么高,到我这里,眼睛很好看,有些瘦另一个……跟在这个姑娘的后面。”
  里正摆摆手,“没见过没见过,没见过你说的人。”
  大约就是这样,单凭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看出这个是好人还是坏人。
  昨天那两个相貌普通,却一脸杀气,阴测测的。
  今天这个身上背着弓箭,应该是山上的猎户,不过找人的一律不理会。
  “大伯,我是太着急了,我同我的妻子走散了,我妻子是读书人家的姑娘,以前靠我打猎为生,她做饭制衣,走散了她不知道过得什么日子。”那人恳求道:“您要是见过,就带我去找。”
  没说这话时,里正和村里妇人还因为男子相貌好对他有几分好脸色,这话一出什么好脸色都没了。
  “啧,还夫妻,这年头什么男的都能找到媳妇呦。”
  “就是,”一个大婶白了男的两眼,“靠着媳妇吃,靠着媳妇穿,成天什么都不做,光吃现成的饭,这样还不满足,啧。”
  大婶嗑着南瓜子,“长的人模狗样又如何,做人呐得对得起良心。”
  瓜子皮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这男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又如何,村里妇人的嘴,谁都说不过。
  “做人呐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可不能做好吃懒做的小白脸,长得好看又如何,男人,就得养家糊口,靠女人算什么本事。”
  “这年头竟然还有对媳妇非打即骂的人呐,简直丧天良,会遭报应的!”
  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些话很诧异,“什么非打即骂,靠女人。”
  “我们就是说说,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人,快离开吧。”
  男人在村口站了一会儿,向村子里看了两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孩童跑来跑去,这才收回目光从长溪村离开。
  他一走,妇人说的话就更难听了,“什么东西,还有脸找上来,呸!”
  “猪狗不如,还好意思说靠打猎为生,明明就是个吃软饭的。”
  “啧啧,不过长的是真好看。”
  “可别这么说,长得好看有个屁用,让媳妇受苦受累,嫁人可不能嫁这样的。”
  他们没注意到,男人走后,天上还盘旋着两只鹰,蓝天广阔无垠,雄鹰守护着这片土地。
  容姝知道这事时是中午,她没有太在意,并拿了些自己做的菜好好谢谢这群热心肠的婶子,“幸好有你们,要不是遇见你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碗里是香喷喷的红烧肉,一碗,一人分一块也就没有,不过心意到了,送啥就不重要了。
  她们几个把肉分了,到家再分分,一人尝一点,什么时候肉都是好东西,大人也就尝个味道。
  入口才知道有多好吃。
  菜是凉的,闻不到多香,吃到嘴里没有肉腥味,有些甜,肥肉抿一抿就化了,瘦肉滋味好极了。
  在舌尖尝了又尝,才咽下去。
  那男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样好的媳妇还给卖了,畜牲!
  这一夜容姝睡的很熟,她许久没睡这么熟的觉了,反正很安心,一觉睡到了天亮。
  次日是个雨天,线珠一样的雨推开暑热,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容姝看了看米面,剩的不多了,要在长溪村住下来,还得再买一点。
  容姝打算还是买两斤米,这样有变故也能离开。
  戴着斗笠,还没出门,隔壁的婶子就冒冒失失跑进来,“舒娘,你快走吧,村里闯进来人了!你先躲我家的柴房里!”
  这样的瓢泼大雨,却来了人。
  事发突然,来不及解释,隔壁婶子简单说了几句,“是前天下午来的那两个人,说听县城有人看见你们样咱们村的方向走了,来不及了,先躲我家柴房里!”
  大婶拉着容姝和金庭往她家走,柴房里全是干柴,还有灰尘,幸好雨天不是那么呛,把柴挪一挪还能藏人。
  容姝和金庭躲在柴房里,门口和躲着的地方有一小块的视线盲区,什么都看不见。
  容姝手里拿了把柴刀,要是有人进来她就一刀劈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嘈嘈杂杂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听不真切。
  有大婶的声音,“都说了家里没人,不然你们搜……你看你看,什么都没有。”
  今日来的还是那两个人,带了官府的搜查令。
  有搜查令,就是里正也拦不住,屋里屋外都看过,这两个人的目光落在柴房上。
  “这是什么地方?”
  “官家,这就是柴房,我夫君上山砍柴,晒好的柴就放在这里面,您不然也进去看看?”
  羽林军点了点头,搜查自然哪里都不能放过。
  万一长公主躲在这里面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亲眼看两个眼生的姑娘往长溪村走,长公主必然在这村里。
  容姝听着声音,心提到嗓子眼,正巧外面传来声音,她举起柴刀,手却被握住。
  然后柴刀被那个人拿下来。
  周围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刚才的视线盲区,现在站着一个人,穿着布衣,打扮的像个猎户,但脸还是熟悉的脸,眼睛还是熟悉的眼睛。
  金庭手里的柴刀哐当落在地上,她捂着嘴,不敢出声,王上,怎么会是王上。
  容姝眼眶唰一下红了,耶律加央怎么会在这儿。
  耶律加央按了按容姝的手腕,又掂了掂左手的柴刀,轻声道:“放心。”
  柴房里有动静,瞒不过习武之人,大婶心里一紧,羽林军的手已经放在了门上。
 
 
第五十七章 回大楚的第十天虽然只有……
  一门之隔。
  婶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舒娘和她妹子就躲在柴房里,那么大点的地方,万一用刀往柴里捅捅,人都没命了。
  她拍拍大腿,“官爷,这里面全是干柴,雨这么大,把柴淋湿就不好了,这么个小棚子,站一个人都够呛,哪儿能藏人呐……”
  羽林军心思深沉,越是这么说,怀疑越深,他伸手把门推开,破旧的木门咯吱咯吱地想,像是铁匠的风箱。
  门一打开,四目相对。
  耶律加央弓着腰劈柴,柴刀劈下去,一根木柴裂成两半,他看看羽林军,又看看目瞪口呆的大婶,问道:“婶儿,家里来人了?”
  大楚话还带着点长溪村的口音,西北一带说话都是这个味。
  隔壁大婶把耶律加央瞧了又瞧,这不是那天下午来村里寻人的吗,长得倒是怪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后来走了,明明出村了,怎么在她家柴房,舒娘和她妹子呢。
  大婶愣了好一会儿,好在反应过来了,“是,是啊,下着雨咋还劈柴呢,这湿潮的……”
  羽林军看了耶律加央半响,伸手把画像从怀里拿出来,长公主未见得不会扮成男子,面前之人容貌昳丽,“她是你侄子?”
  大婶赶紧点头,“是,他是我兄弟的儿子,一直在我家住着,以前是个公子哥,啥都不会,现在能打猎能砍柴,一个顶两个。”
  羽林军打开画像,好好比对了一番,面前这人确实是男子,柴房的确不大,站两个人就挤得不行。
  他从柴房出去,“后面是什么地方。”
  婶子道:“那是猪圈,臭烘烘的,大人可要去看看?”
  羽林军搜查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他看了猪圈,下雨天,猪圈泥泞不堪,他鞋底沾了许多泥,猪圈里并没有藏人,只能搜查下一家。
  羽林军一走,雨势慢慢就变小了,他们去了隔壁赵大爷的家,屋子是空的,但里面有锅碗瓢盆,却不见人,几经询问,这里的嫌疑最大。
  羽林军留了个心眼,想夜里再过来一趟。
  两人在长溪村留了一会儿,等雨停才离开。
  容姝一直躲在柴房没敢出去,大婶看着耶律加央,别看这人长得好看,可是身上有血气,看着就不好惹,握着柴刀,谁都得掂量掂量,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壮士,你怎么在我家,你……看见我侄女来着吗?眼睛大大的,很瘦……”
  耶律加央无奈道:“婶子,那是我妻子,她在里面,这事说来话长。”
  耶律加央把柴火移了移,容姝和金庭从柴火垛里钻出来,她看看耶律加央,又看看好心大婶,然后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是我相公。”
  “这就是那个对你非打即骂,只会喝大酒,成天在屋里躺着,最后还把你卖了的夫君?妹子!你可得把眼睛擦亮呐,不能看男人长得好看就什么都不顾了,天底下什么男人没有,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大婶要拉容姝的手,知人知面不知心,可不能让这男的把容姝带走。
  容姝看看耶律加央,数月未见,耶律加央变了许多,穿着大楚人的衣服也不觉得奇怪,下巴一层青茬,人也黑了些,她去拉耶律加央的手,他手心有茧子,摸着硬硬的,“婶子,他真是我相公,这是说来话长,很抱歉以前那些话是骗你的。”
  容姝总算明白了,一个谎话要一千个谎话来圆,“官府的人是我哥哥派来的,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我本同他两情相悦,奈何爹娘不同意,一路逃到这里,幸好他也跟过来了。
  婶子我仔细想过了,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享受荣华富贵,还不如跟着他,柴米油盐平淡一生。”
  耶律加央低头看着容姝,这个角度能看见她的侧脸,抹了灶灰,脏兮兮的,这一阵子都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
  隔壁大婶叹了口气,“唉,你也是不容易,行了,这是你们的事,既然是你自己认定的人那就好好过日子,长溪村地方不大,但是乡里乡亲热心肠的很,你们放心住下。”
  容姝刚想点头,耶律加央便道:“婶子,我虽然不会读书,但有一手打猎的本事,肯定能养活她,我们也不打算住在这里,以后就住山上,靠打猎为生,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得,那好,啥时候成亲,婶子去吃酒。”
  正好雨停了,太阳冲破云层,洒下一片金光,地上湿漉漉的,容姝把屋子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收拾,然后小声问耶律加央,“真住山上呀。”
  耶律加央把包袱接过来,“走,带你看看咱们的新家。”
  金庭亦步亦趋,容姝拉着耶律加央的手,感觉什么都不怕了,哪怕容誉过来,她都不怕。
  金庭不敢跟得太紧,也不敢跟的太远,主子见了王上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耶律加央走在前面,一手牵着容姝,另一只手握着剑,把路前的野草树枝砍掉,他一言不发,却时不时回头看容姝有没有跟上。
  容姝好几次想说话,可看着耶律加央的背影又把嘴闭上,近乡情怯,耶律加央是在大楚唯一和乌迩有关的人,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她的,为什么胆子这么大,身为乌迩的王却敢来大楚。
  他等了多久,有没有想过她会一去不回。
  没见到耶律加央的时候容姝天不怕地不怕,见到耶律加央之后觉得多走点路都委屈,她停在原地,耶律加央回过头,挑了挑眉,意思在问怎么了。
  刚下过雨,地上还是湿的,草叶上沾着雨珠,容姝道:“鞋子湿了。”
  耶律加央望了眼半山腰,然后蹲了下来,“上来,然后把鞋子给我。”
  大约别人还会扭捏一会儿,可容姝说鞋子湿了就是想让耶律加央背她,她伏在耶律加央背上,又把鞋子脱了给他,乖巧抱着耶律加央的脖子,一动不动。
  上山的路难走,背一个人更难,容姝恐怕自己摔下去,抱的紧紧的,其实她还没被一个人这样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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