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臣年
时间:2021-11-26 00:39:11

  谢砚礼背靠在被花洒淋湿的瓷砖墙壁上,才感觉身上的温度降低几分,
  旷了太久,尤其是她还在外面,完全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
  他清隽眉心深深折起,偏冷的音质带着几分蛊惑:“璨璨,进来帮帮我。”
  秦梵:“!!!”
  啊啊啊,小土狗犯规,居然撒娇!
  隔着玻璃门,男人声线越发低:“璨璨……”
  秦梵捂着耳朵:“你别叫了。”
  再叫仙女都把持不出,什么都给你了。
  天呐,你见过从西边升起的太阳,你见过撒娇的谢佛子吗?
  秦梵纤细白嫩的指尖放在玻璃门上。
  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从里面伸出一只肌肉线条完美的手臂,直接把她拉了进去。
  秦梵低呼一声,被蒸腾的热气迷了眼睛。
  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男人光滑又轮廓分明的腹肌上。
  幸而及时被捞了起来。
  秦梵好不容易睁开濡湿的睫毛,入目便是男人那张被水浇湿的俊美面容,乌黑短发贴在冷白色的额头,在灯光下,水珠顺着下颚缓缓流到锁骨,最后滑落至腰腹。
  秦梵咕咚一声。
  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谢砚礼的美色过分祸国殃民了!
  男人微烫的指尖顺着她的手指逐渐往下,途径手臂激起层层颤栗。
  最后,微微粗砺指腹按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想让我快一点结束?”
  秦梵下意识抿唇,不小心把男人的半截指骨含了进去:“……”
  乌黑瞳仁闪过一丝危机感。
  不妙!
  仙女危矣!!
  **
  与此同时,北城最大的私立医院,VIP病房。
  姜漾穿着病号服,靠坐在病床上,素来张扬肆意的眉眼此时低垂着,安静清淡。
  倒是素来平静温和的裴景卿,此时眉宇之间满是躁郁痛苦。
  他伸手握住姜漾冰凉的手:“漾漾,都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
  姜漾淡定地把他的手推开,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色,平静极了:“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惩罚你。”
  姜漾只是觉得累了。
  跟裴景卿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所有的骄傲好像都被人踩在脚下一样。
  她语气淡淡的:“其实我觉得程熹也没错,在她的角度上,我就是小三,正室打小三……”
  “漾漾!”裴景卿没想到她会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诛心的话,“我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未婚妻,我也没跟她订婚过,我只爱你,只想和你结婚,我……”
  向来温和淡定的男人被逼得快要疯了。
  心疼的同时,又自责当时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秦梵跟谢砚礼抵达病房时,便看到这幅诡异的画面。
  姜漾平和安静。
  裴景卿情绪激烈。
  这,是不是搞反了?
  病床上的两人对峙着,没发现他们到来。
  秦梵下意识看向谢砚礼,却见谢砚礼像是没看到,径自牵着她走进病房,往沙发上落座。
  谢砚礼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指尖,像是按摩:“坐下看。”
  秦梵:……
  您来这看戏的?
 
 
第67章 
  秦梵轻咳了一声,终于让病床上两人察觉他们来了。
  姜漾和裴景卿齐齐看过来。
  便看到谢砚礼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从容,正把玩着站在他旁边秦梵的手。
  裴景卿现在正爱情危机,被秀了一脸。
  这对夫妻来干嘛的?
  倒是秦梵,看到姜漾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放心许多。
  姜漾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梵梵,你来了!”
  面对秦梵时,她眼底的神采一如往常。
  将这幕尽收眼底的裴景卿,心梗得要死。
  十分钟后,裴景卿把谢砚礼拉走,偌大的病房只剩下秦梵跟姜漾。
  秦梵捧着姜漾瘦了一圈的小脸蛋说:“我们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姜漾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秦梵的脸蛋:“我们家小仙女都瘦了,是不是害怕啦,怕本小姐抛下你先走一步。”
  秦梵捏了捏她的唇瓣,捏成鸭子嘴:“别胡说八道,还没痊愈呢!”
  “唔唔唔,知,道……”
  秦梵松了一点:“还乱说吗?”
  “不说了!”姜漾说话恢复自然,故作委屈,“你对我这个病号好点。”
  秦梵拿出家里厨师炖的补汤,盛了一碗后,打算亲自喂她。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亲自炖汤,自然要追述到清早被谢砚礼拽到浴室里开始说起。
  在浴室折腾了足足一小时,她才重新洗澡洗漱出门,哪里还有时间给姜漾炖汤,在车上,秦梵全程在谢砚礼耳边叭叭叭的念叨。
  姜漾很给面子的全都喝了,然后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却拉着秦梵的手不放。
  秦梵怕她吃饱就睡觉对身体不好,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跟裴总怎么回事,他今天一大早打电话给我们求救。”
  听到裴景卿的名字,姜漾抬了抬眼皮,若无其事道:“还能怎么回事,好聚好散呗。”
  “我谈恋爱什么时候超过三个月,现在跟他已经要超时间了,分手很正常。”
  “你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跟那些小奶狗小鲜肉不是过家家吗,还谈恋爱。”秦梵比姜爸爸还要了解姜漾。
  姜漾噎住:“……”
  秦梵看着她:“说实话。”
  姜漾沉默了两秒,然后倒在秦梵肩膀上,有点委屈道:“我不想喜欢他了,喜欢他太累了,他爸爸妈妈都只喜欢程熹那样的儿媳妇,连裴家给儿媳妇的传家宝都给程熹了,可见多满意。”
  “我又不是他们家喜欢的类型,以后就算结婚也会各种矛盾,趁着现在还能断,赶紧断了。”吃过一次亏就够了,她不想吃第二次。
  秦梵双手揽住她清瘦的肩膀,特别心疼:“好好好,我们漾漾才貌兼备还有钱,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不能为裴景卿这棵树就放弃整片大森林。”虽然裴景卿这棵树算是森林里长势最优越的,但……大森林也很香,尤其是嫩嫩的小树苗。
  就在小姐妹在考虑下一棵小树苗时。
  裴景卿拉着谢砚礼到医院天台,递给他一听啤酒,满脸写着要借酒消愁。
  谢砚礼晃了晃易拉罐:“医院禁止喝酒。”
  裴景卿已经拉开拉环喝了半听,喝完之后才看向谢砚礼:“这酒不禁止。”
  易拉罐是正常的啤酒包装,怎么就不禁止了。
  直到谢砚礼抿了口之后,才略略顿住,素来清清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
  入口清甜,葡萄汁浓郁。
  侧眸看裴景卿喝果汁喝出酗酒的架势,谢砚礼掀了掀唇:“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在这家医院待久了,不应该被传染成精神病。
  裴景卿握着易拉罐的手顿住,觉得谢砚礼真的太没有兄弟爱。
  手臂用力,他撑坐在栏杆上:“实不相瞒,我想跳下去。”
  谢砚礼:“……”
  他顺势将易拉罐放下,语调清冷淡漠:“依照天台距离地面的高度,你跳下去,残疾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
  姜漾住的高级VIP病房,在整座私立医院的最后排,环境安静适合修养,为了保证安静,楼层不高,只有寥寥四层。
  所以即便他们在天台,也没有很高,一般人跳楼不会选择这种高度。
  裴景卿当然不是真想跳楼,“你兄弟这么惨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谢砚礼瞥了他一眼,终于大发慈悲问了句:“怎么了?”
  还要死要活的。
  自从姜漾出事,裴景卿整个人变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开一瓶‘无酒精啤酒’才开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没等谢砚礼开口,他手机铃声响起。
  是容怀宴。
  谢砚礼抬了抬手,接起电话,想着:应该是天鹭湾那栋别墅的事情。
  裴景卿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都憋了回去。
  听谢砚礼跟容怀宴聊什么别墅什么园林,几分钟后,他忍无可忍,“你们两个,能不能关心一下可怜的下铺兄弟?”
  容怀宴没想到会听到裴景卿的声音,顿了几秒:“他怎么了,你们俩大上午的怎么在一块?”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期的舍友,容怀宴和谢砚礼两个洁癖住上铺,裴景卿自己住下铺。
  巧得是他们同年,容怀宴以比谢砚礼早出生半个月霸占了老大的位置,谢砚礼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谢砚礼还小三个月,位居老三。
  谢砚礼漫不经心:“哦,他失恋了,在寻死觅活。”
  容怀宴:“……”
  裴景卿:“我还没失恋!”
  但快了。
  容怀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你们两个在北城倒是过得感情丰富,一个追老婆,一个玩失恋。”
  “你开免提,我跟他说。”
  既然容怀宴把这活接过去,谢砚礼自然毫不犹豫把这个烫手山芋递给他。
  容怀宴温润的嗓音响起时,裴景卿还坐在栏杆上。
  冬日冷阳洒在他身上,倒是有种凄清的氛围感。
  容怀宴:“老三,男人要是不想分手,有个非常管用的办法。”
  “只要她不是变心爱上别的男人,肯定手到擒来。”
  裴景卿听着跟传销似的,“什么办法这么管用?”
  容怀宴一字一句,语气正经:“跪下求饶。”
  咳……
  这话差点没让裴景卿从天台掉下去。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明主意的。
  神特么跪下求饶。
  裴景卿想着容怀宴那张君子如玉的脸,完全想象不到他给他老婆跪下求饶的画面。
  容怀宴不疾不徐:“这是我的哄老婆王牌秘籍,传授给你们,不要太感谢我。”
  裴景卿皱眉:“可行吗?”
  容怀宴很有经验:“不行的话,就别干跪,跪键盘,跪搓衣板,跪榴莲皮。”
  “这些还不行的话,只好跪钉子跪刀子。”
  裴景卿:“……”
  谢砚礼:“……”
  这就是他的王牌秘籍?
  这边容怀宴自觉对兄弟们不藏私,继续道,“年后我去北城出差,老二把过户办了。”
  最后这话自然是对谢砚礼说的。
  谢砚礼嗯了声。
  等他挂断电话后,裴景卿看向谢砚礼:“你说容怀宴那狗是不是骗我们?”
  谢砚礼将手机收回去:“你试试。”
  裴景卿若有所思地从栏杆跳下来,自我安慰:“可能是我猜错了呢。”
  或许漾漾并不打算跟他分手,只是说气话。
  但他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助理打电话:“给我送个搓衣板过来。”
  “没有?键盘也行,要机械键盘。”
  裴景卿洞察力多强,听今天姜漾的口吻,就猜到了,她是想跟自己分手,可后来秦梵他们夫妻两个过来,才让她没有说出口。
  不过是侥幸心理罢了。
  下楼时,他没坐电梯,清俊的面容神色凝重。
  ……
  中午十二点。
  黑色宾利停在医院路边,司机早就把车开在这边等着,直到秦梵他们上车。
  自从那辆迈巴赫被拍到后,谢砚礼日常出行的车子便换成了这辆。
  秦梵问谢砚礼:“如果漾漾跟裴总分手,裴总不会找她麻烦吧?”
  要说裴景卿这样的男人,并不是姜漾想要招惹就招惹,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但凡裴景卿不放手,姜漾可能会很麻烦。
  谢砚礼揉了揉眉梢,后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嗓音平静:“不会。”
  秦梵轻轻松口气:“裴总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脾性就好。”
  然而这口气没松多久,边听谢砚礼语调徐徐:“他拿得起,放不下。”
  ???
  秦梵被谢砚礼的大喘气说话方式气死了,忍不住捏他手臂一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被谢砚礼反包住那只乱动的小手:“放心,裴景卿不会强迫她。”只会跪下求她。
  当然,后面这话谢砚礼没提,暂时给兄弟保留一点面子。
  秦梵狐疑地望着他:“你可别骗我。”
  谢砚礼睁开眼睛,侧眸看她:“谢太太,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想想明天回老宅过年的事。”
  这话一出,秦梵果然面色微变。
  也不敢再掐谢砚礼,捧着腮装可怜,“你会保护我的吧,保护你可爱美貌的仙女老婆?”
  谢砚礼对着她微微一笑:“当然。”
  这微笑,让秦梵瑟瑟发抖。
  **
  除夕那天中午,除了谢家人之外,各种亲戚朋友,甚至合作伙伴都提前来拜年。
  谢家作为北城第一家族,每年这个时候,门槛都要被踏破。
  当然,能踏入谢家大门的,也只有寥寥几家,皆是顶级豪贵。
  秦梵今年红了一把,尤其是大年初一《风华》就要上映,不少年轻的小朋友们抢不着票,都来找秦梵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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