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一起来参加酒会了,适才还挽他胳膊了吗?
“也不是。”贺之洲说,“要表现好了才行。”
表现好了才行?
梁景行笑了,将手中酒杯递过去,玩味道:“那我是该恭喜你,还是该同情你?”
要说恭喜吧,温宁并没有答应复婚,还要再观察考虑一段时间,可要说同情吧,温宁明显又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
贺之洲拿酒杯跟他碰了下,说,“提前恭喜也行。”
啧,梁景行看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笑着端起酒杯抿一口。
“未必哦。”说着,他下巴往斜对面一抬,示意他看过去。
贺之洲顺着他的目光,然后就看见威廉端着酒杯朝温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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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跟着简初到处走,高跟鞋穿着有些累了,于是跟简初打过招呼,自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休息。
她抿了口手中的香槟,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双男士皮鞋朝自己走来。
她下意识抬头,便看到威廉笑着朝她走近。
他长得特别高大,刚进来那会儿,看他和梁景行还有贺之洲都差不多高,温宁坐着,需要扬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脸。
“刚刚听说,温小姐是中国画画家?”威廉在她旁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两人终于差不多高度,温宁与他视线平齐,说:“那确实是我相对擅长的领域。”
虽然大学时候主修油画,但是她在国画方面的造诣更高,毕竟那是自己从小就研习的领域。
而且简初到了国外一心宣传中国传统文化,适才为她做介绍,也主要介绍她在中国画方面的成绩。
“刚好,我对国画非常感兴趣,尤其水墨画。”威廉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参观到温小姐的作品。”
“我明年春季会举办展会。”遇到对自己擅长的领域感兴趣的人,温宁的话也就多了些,态度也热情起来,“不过是在国内举办。”
“这没什么关系。”威廉笑了笑,“我是华裔,国内也有不少亲朋好友,时常也会回国去见他们的。”
其实看他中文说得那么流畅,温宁就猜到他极有可能是华裔了,笑着眨了眨眼说:“很欢迎你来。”
毕竟谁办展览,会嫌观众多呢?
尤其是这种本身非常欣赏国画,且具有绝对购买力的潜在买主。
“那为了方便收到请柬。”威廉垂眸点开手机,伸手递给她,“可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呃,这个……”说到这个,温宁就有些迟疑了。
既然他能跟梁景行和贺之洲都相识,那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即便撇开这点,光看他优越的身高和长相,跟贵族般的气质,就知道他不会是什么低劣的男人。
但是他看温宁的眼神,始终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而且刚刚见面时,确实握着她的手迟迟不放,一切表现都超过了正常社交该有的分寸。
像这种长期浸润在社交场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呢?所以温宁多少觉得他对自己有点怪怪的。
现在又来跟她要联系方式……
仿佛适才跟她说他喜欢国画,只是用来搭讪她,跟她要方式的借口而已。
可他同时也是简初和梁景行的客人,连联系方式都不给对方,似乎又太拂对方面子。
她这人的性子,又向来柔软,总喜欢为别人考虑很多。
犹犹豫豫地,她还是伸出了手。
可是,就在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手机时,忽然听到贺之洲叫她。
“宁宁。”
温宁拿手机的动作一顿,遽然抬头看他。
贺之洲大步朝她走来,“怎么一会儿不见你,你就跑这来了?”
“我脚有点累了。”温宁下意识回答说。
“我看看。”贺之洲说着,已经来到她面前,然后单膝跪地,半蹲在地伸手去拿她的脚。
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温宁下意识把脚往里收,但是贺之洲先一步,握上了她的脚踝。
温宁霎时满脸通红,小声阻止他,“贺之洲。”
说着,下意识扫了眼坐在斜对面的威廉。
这有人看着呢。
他的形象也是不要了?
威廉看着他这个举动有些震惊。
这位,可是贺氏集团继承人。
下一秒,又反应过来,贺之洲这个动作,是在跟他宣誓主权呢。
为了宣誓主权是真的,心疼温宁也是真的。
贺之洲帮温宁把鞋子取下来,揉了揉脚,抬头问她,“这样会不会好点?”
“好、好了。”温宁囧死了,他还真是不要面子的,这么大一个集团总裁,竟然当着别人的面给她揉脚。
她弯腰去勾自己的高跟鞋,赶紧重新穿上。
贺之洲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扫一眼威廉手上摊开的手机二维码,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地问:“左先生,找我们宁宁什么事。”
我们宁宁?
而且要联系方式的时机已经被贺之洲破坏掉了,威廉只能收起手机,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跟温小姐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
呵,贺之洲怎么可能相信呢?
待威廉走后,他便忍不住问温宁,“他跟你聊什么了?”
温宁是个老实性子,自然有一说一,“他对国画挺感兴趣的,然后说想到我明年的画展上看看。”
对国画感兴趣?
呵。
贺之洲冷笑,扫了眼远处跟梁景行交谈的威廉。
他哪儿是对国画感兴趣,分明是对人感兴趣。
**
夜里九点多,酒会结束了。
走出餐厅的时候,贺之洲说夜景很不错,问温宁要不要试着看看。
温宁今晚喝了些酒。
都说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不假。
在贺之洲的鼓励下,她竟然也想尝试一下。
于是缓缓抬眸,透过玻璃护栏,往远处望去。
这是温宁第一次,鼓足勇气从高处往下看。
巴黎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
一时之间,恐惧感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当然,除了酒精的作用,克服恐惧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贺之洲一直紧紧用力抓着她的手。
随后,她勇敢地迈出了脚步,沿着半露天的玻璃长廊,边欣赏夜景,边和贺之洲一起走到了电梯那。
这对她来说,还算新奇和刺激的体验。
回到入住的酒店,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进入房间后,温宁第一时间就是把高跟鞋摘了。
“我要先洗澡。”房间是她的,她一点不跟贺之洲客气,解着旗袍上的衣扣,赤着脚往浴室走。
脚下铺着地毯,她也不觉得凉,贺之洲换好鞋子,又拿了双拖鞋赶紧跟上她。
一进入浴室,地面就只有地砖了,温宁一脚踩进去,凉得她脚往回缩。
她正欲回身去拿拖鞋,贺之洲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一不小心,两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
贺之洲身材高大,被撞了也纹丝不动,温宁就不一样了,小身板压根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整个人往后摔。
好在贺之洲反应快,及时捞过她的身子,将她捞了回来。
只是比较尴尬的是,温宁瞬间贴到了他的身上。
旗袍右边的盘扣刚刚被温宁全部解掉,领口大开,露出半边锁骨和圆润细腻的肩头。
贺之洲垂眸盯着,喉结滚动,情不自禁添了下唇角。
温宁被他这反应弄得满脸通红,踮着脚尖正想退开一步,贺之洲倏然顺着敞开的领口扯开,低头吻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一下,温宁被惊得缩起了肩膀。
男人埋头贪吃着,温宁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退无可退,后背抵在墙壁上。
“贺之洲~”她仰着头,抓着他后脑勺的短发,望着头顶的灯迷离的喘息着。
“你、你犯规。”
她都还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两个人都还没有复婚,怎么可以又做这种事?
“我好想你亲爱的。”贺之洲抬起头,吻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温柔耐心得不像话,“你不想我吗?嗯?”
他边吻她边跟她说情话哄她,双手却像强盗,趁她不注意,将她身上的旗袍给扒了下来。
等温宁反应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旗袍已经落了地。
贺之洲抵着她的额头,垂眸欣赏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美景,“每天都想得好疼。”
他拉下她遮挡自己的手,引她放在自己那,“不信你摸摸。”
第48章 只做你一个人的斯文败类……
昨晚的酒会上, 温宁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也就吃了几口甜品,喝了两杯香槟酒。
后来被贺之洲整夜的折腾, 体力早就透支了。
以至于次日清晨, 温宁是在他怀里饿醒的。
她肚子咕噜噜直叫, 缓缓睁开眼,屋内拉着窗帘不太分得清白天黑夜,角落的睡眠灯发出微弱的光。
她仰头看了看, 看着男人熟睡中的俊颜,悄悄地,想要掀开他捆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但是她才稍微动了动, 贺之洲就明显把她抱得更紧了。
她抬起头,想说点什么,贺之洲已经缓缓睁开眼,低下头, 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嗯?”他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餍足后的嗓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沙哑, 格外的性感好听。
“我饿了。”温宁可怜地望着他说。
还好不是想要推开他, 贺之洲稍稍松了口气,笑着啄了啄她的唇瓣, “马上让酒店送些吃的过来。”
怕饿着她, 他说着马上就去办了。
温宁终于得以脱离他的怀抱, 从床上坐起来,翻身下了床。
她先到洗手间洗漱, 伸手取牙刷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旁边的垃圾桶。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
垃圾桶里,明显有两只用过的套。
看着它们, 温宁就不由得想起昨晚,他被贺之洲抬起一条腿,抵在墙上弄完一轮后,才想起来他好像没做措施?
她当时急得就要怪他,结果贺之洲退出来,摘了给她看,说:“戴了。”
看他得意的样子,好似拎着什么战利品似的,温宁脸一红,转身进了淋浴间。
“你放心。”贺之洲拾起地上的裤子,又从里面掏出一枚新的,“我说过的,在你自己愿意之前,不会再给你造成这方面的困扰。”
温宁转过头,打算跟他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竟然从口袋里掏了一枚新的出来?
所以,他随身携带着这个东西?
“原来,你早有预谋!”温宁羞赧不已,有一种被大灰狼惦记了很久还被他得逞的感觉。
贺之洲抬眸看向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你也想了,不是吗?”贺之洲当着她的面,又拆了一只,熟练地给自己戴上。
温宁转过头,又脸红心跳起来。
他总能让她羞死。
“才不是。”温宁只觉得浑身发热,赶紧伸手把水温调低了些。
而这时,贺之洲也已经挤了进来。
他从背后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滚烫低语,“你刚刚的反应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等温宁狡辩,他又偏过头去,堵住了她的嘴。
后来他把她抱出去,两人身心愉悦地拥在一起。
只是并没有休息多久,贺之洲又来劲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温宁下意识转过头,然后就看见贺之洲抱着床单进来了。
想到什么,温宁的脸瞬间红透。
她立即收回目光,假装若无其事地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放在以前,换床单是她经常干的事,因为太喜欢他了,以至于每次都会情难自禁,也就难免会把床单弄得一塌糊涂。
所以她总会长期在衣帽间备好两张干净的床单,随时可供替换。
这时,贺之洲将床单扔到她旁边的篮子里,又弯腰拿走了垃圾桶。
温宁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扫他一眼,吐掉了口中的泡沫。
等她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贺之洲又拎着垃圾桶进来,里面多了许多纸巾。
她往床周扫视了一圈,发现原本一片狼藉的地上,已经被他收拾干净了。
即便住酒店,他还是跟在家里一样,追求干净整洁。
这时,外面好像传来门铃声。
“应该是早餐到了,你去开一下门亲爱的。”贺之洲从她身边经过说。
“好。”温宁跟他错开,往外走去。
贺之洲拎着垃圾桶放回原处,也开始洗漱。
温宁走到门后将门打开,果然是服务生推着早餐进来。
服务生把车子推进来后,又从推车下边取出一叠床单,递给温宁,用英语跟她说:“这是贺先生要的床单。”
温宁满脸通红,羞耻至极地接过后,小声道了声谢。
而后,她抱着床单回到房间,给床铺重新铺上。
这时,贺之洲也已经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两人一起到外面去吃早餐。
服务生已经走了,两人面对面坐下。
此时两人都饿得不行了,专注地埋头进食。
一下把肚子填饱,温宁心满意足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舔舔唇,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竟意外地,在上边看到了有关于简初和梁景行的热搜。
热搜内容大概就是有人拍到简初被梁景行抱进了酒店,然后又有人挖出梁景行的身份,于是众人嘲讽简初是梁景行的情人,白天办秀晚上伺候金主。
话说得很难听,还有自称是大学校友的人跳出来说以前简初在学校论坛被挂的事。
然后后来,梁景行发了一条微博,表示男未婚女未嫁,正常恋爱关系,澄清简初不是他的情人,还说如果一定要说情人,他才是简初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