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点
有一女子,被他放在心上数年,思之不得!
从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这便成了宁忆萱的心结,解不开便放不下。
她只要一想到戚承禛心里有人,她便做不到和他洞房,所以她在成亲前,特意服药将月事提前。
宋嬷嬷重重叹气,“王妃,我们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何能确定此事的真假?男人的耐心有限,万一此事不是真的,王爷却厌弃了王妃,到那时您又该如何是好?”
宁忆萱疼得额头冒汗,惨然一笑,“那便是我命该如此,我认了。”
宋嬷嬷无话可说。
......
时间过得很快,戚承禛还没想出什么办法,白山就来请示他午膳摆在何处。
“本王去陪王妃用膳。”
之前就说定的事,自是要兑现。
等戚承禛到时,午膳已经摆好,宁忆萱正在等他。
刚坐下,戚承禛便注意到宁忆萱脸色有些苍白,关心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用不用请大夫?”
宁忆萱摇头,淡声道:“多谢王爷关心,妾身这是老毛病了,过去这几日便会好。”
戚承禛一听就明白宁忆萱这是痛经。
“总不能让夫人强忍着,一会儿让白山拿着我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为夫人诊治。”
“太医早已为妾身诊治过,此病只能喝药缓解疼痛。”
“那便让下人去给夫人抓药,”戚承禛温柔地看着她,“你是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
“妾身记下了。”
“对了,听说江南一带曾经有神医出现过,今后我会让人留意神医的消息,只要找到神医,定会让夫人药到病除。”
戚承禛说得情真意切,宁忆萱目光闪了闪,抿嘴道:“劳王爷烦心了。”
戚承禛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柔声道:“你是我夫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用完膳,戚承禛再次回到书房,继续思考他的赚钱大计。
王府每一日都需要开支,三个月后更是太上皇的七十寿诞,需要尽早准备礼物。
戚承禛脑中赚钱的点子很多,但想要短时间赚取一大笔银子却是不容易。
思虑片刻,戚承禛吩咐白山,“派人去打听京城中最有名的几家赌坊和青楼,本王要知道它们的全部消息,包括他们的幕后东家。”
白山应下,立刻离开去办此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要赚大钱,就得在法律边缘疯狂游走。
戚承禛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如今有昭平王这个身份,他根本不需要老老实实地赚钱。
趁着白山去调查的空隙,戚承禛才分出心神去思考昭平王府的现状。
如今昭平王府的荣光全都系于太上皇的恩宠,太上皇一旦驾崩,这些荣光便不复存在。
戚承禛对昭平王府如今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太上皇在世时,他尚能当个纨绔子弟,一旦太上皇不在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如此,戚承禛便有了除赚钱外的第二个目标——在大梁立足。
这一点可比赚钱麻烦多了。
戚承禛的身份其实很尴尬,他很明显是太上皇的人,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梁熙帝正在着力培养自己的人,戚承禛很难入得了他的眼。
所以他若是想要立足,就必须先在梁熙帝那儿有存在感。
这些都需要仔细谋划。
戚禛揉揉发胀的额头,暂且先将此事放在一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得一件一件慢慢来。
半个时辰后,白山回来复命。
根据白山的调查,京城最有名的赌坊总共有三家,其背景都不简单,甚至有一家背后的东家是太上皇第九子顺王。
戚承禛见赌坊不好招惹,便把目光放在青楼上。
青楼的盈利虽不如赌坊,却也是出了名的暴利产业。
被京城百姓熟知的青楼总共有五家,这五家都有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花魁,五家青楼每一年都会进行排名,而花魁的名气便是关键。
青楼背后的东家同样不一般,不过戚承禛勉强算找到一个软柿子,可以试着捏一捏。
烟雨楼!
在去年的青楼排名中烟雨楼得了第五名,也就是倒数第一,它背后的东家是武宣侯府。
武宣侯还有另一个身份——嘉晟长公主的驸马。
嘉晟长公主是太上皇最宠爱的女儿,便是梁熙帝也要给她几分面子,正是有此背景,武宣侯才能将烟雨楼做大。
至于为何说他是软柿子,那是因为戚承禛恰好知道宣武侯的一个致命弱点。
缓缓转动右手拇指处的扳指,戚承禛道:“本王记得月前曾撞见武宣侯和一妇人同乘马车。”
那时候也是巧了,恰好一阵风吹过,吹起武宣侯府马车的车帘,他便瞟了一眼。
白山明白戚承禛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王爷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人,本王要知道她和武宣侯的关系。”
原主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戚承禛可不会忽略,想要从武宣侯手中得到烟雨楼,那妇人就是关键。
第3章 今天是宁忆萱回门之日,回……
今天是宁忆萱回门之日,回门礼是老王妃派人准备的,毕竟戚承禛现在什么都没有。
马车早已备好,两人一眼便看到停在王府门口的马车。
想到宁忆萱目前还在虚弱期,戚承禛站在马车旁,伸出手道:“夫人小心些。”
宁忆萱眼底闪过一丝抵触,可想到两人的关系又没办法拒绝,只得将柔荑放进戚承禛手心,“妾身多谢王爷。”
戚承禛紧随其后,待两人坐好,白山扬声道:“走。”
这辆马车是戚承禛平日出行惯用的,上面刻有昭平王府的标识,若是在街上和别的马车相遇,只要身份比昭平王的低,对方看到标识便会主动让路。
马车内空间很大,里面放置着一张软榻,榻上还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有几碟糕点。
车内只有两人,戚承禛担心两人冷场,便伸手用力将车窗像左推,只听见“咔嚓”一声,木窗被推开。
这车窗设计得很巧妙,一共有两层,戚承禛打开第一层,便露出第二层镂空的木窗,让人足以清楚地看清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隐秘性很好。
看到戚承禛的动作,宁忆萱便学着打开自己这边的车窗,随后眼神便看向窗外,不曾看戚承禛一眼。
也不知她是真的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还是借此躲开戚承禛。
平远侯府离王府并不近,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侯府的人都知道今日宁忆萱回门,一看到王府的马车,立刻进府禀报。
待戚承禛扶着宁忆萱下了马车,侯府的下人们马上行礼,“小的见过王爷,王妃。”
戚承禛抬手,“免礼,”便带着宁忆萱进府。
听到那声“王妃”,宁忆萱明显愣了愣神。
几日前她还是“大小姐”,如今却成了“王妃”。
正堂中
平远侯和周氏坐在主位上,年仅十岁的宁致文坐在下首,无聊得晃动双腿。
眼看着人还不到,宁致文跳下木椅,眼巴巴看着周氏,“娘,我想去接姐姐。”
周氏皱眉,“文儿莫要胡闹,大姑娘马上就到了。”
宁致文瘪嘴,“可我想早点看到姐姐。”
周氏有些头疼,宁致文是她唯一的儿子,平日里懂事乖巧,唯独碰到宁忆萱,就总是和她唱反调。
周氏是平远侯的填房,对于宁忆萱这个原配留下的孩子,向来是敬而远之,从不过多接触,本想让宁致文也如此,但宁致文却十分喜欢宁忆萱,让她很是无奈。
这时平远侯的目光看过来,轻喝一声,“致文!”
宁致文立刻蔫了,只得乖乖回到位置上坐下。
正巧这时,戚承禛和宁忆萱到了。
宁致文眼睛一亮,立刻跑到宁忆萱面前,“姐姐,你回来啦,”眼中带着浓浓的喜悦和依赖。
宁忆萱点点头,虽未说话,却抬手摸摸宁致文的头。
戚承禛看在眼里,挑挑眉,这继室的儿子和原配的女儿关系倒是挺好。
平远侯看着几人,道:“既然来了便落座吧。”
虽然戚承禛爵位比平远侯高,但平远侯毕竟是他的岳父,算是长辈,要不然按照规矩,方才平远侯就该出门迎他。
平远侯没那么做,便是只认他女婿的身份,不认爵位。
戚时禛想明白这一层,拱手道:“小婿见过岳父,前几日听说岳父抱恙,如今身体可还好?”
平远侯听到这话,僵硬的脸色有些变化,“我很好,你有心了。”
宁致文很黏宁忆萱,非要挨着她坐,宁忆萱倒是很愿意带着宁致文走到另一边坐下,但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变了,显然不能答应他。
所以,最后还是宁致文一个人走到另一边坐下,因为这个,宁致文偷偷瞪了戚承禛几眼,他很讨厌这个抢走姐姐的人。
戚承禛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笑了笑,小家伙却以为戚承禛在炫耀他可以和姐姐坐一起,更生气了。
戚承禛见此,有些闹不懂小孩子的心思,也没放在心上,开始和平远侯闲聊。
平远侯在都察院任职,时任正四品佥都御史,也是个有实权的要职。
其实戚承禛也有官职,像他这种勋贵身上都会挂个闲职,不掌权但每年都会领俸禄,他的官职还是太上皇定的——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
平远侯虽然官阶比戚时禛低,但人家有实权,和戚承禛到底不一样。
保不齐以后戚承禛有需要平远侯帮忙的时候,现在打好关系总不会有错。
宁忆萱对戚承禛两人的谈话没有兴趣,陪着坐了一会儿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暂且离开,戚承禛自是再一次贴心地叮嘱她几句,好好先生的人设立到飞起。
不过看平远侯那明显欣慰的脸色,戚承禛就知道自己没白表现。
宁忆萱回到出嫁前的闺房,这里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侯府的丫鬟道:“侯爷特意吩咐,这里的东西一点都不能动。”
宁忆萱听言点点头,却没说什么。
她知道平远侯是疼爱她的。
平远侯不是一个合格的夫婿,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今日天气很好,落在人身上的阳光暖洋洋的,宁忆萱却觉得有些孤单。
她明明早就习惯了孤独,可这一刻却还是有种莫名的伤感。
仅仅离开几日便让她意识到原来侯府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在想什么?”
戚承禛一走进来便看到她神色不对劲。
宁忆萱迅速收敛情绪,“王爷怎么来了?”
戚承禛撩起衣摆坐在她对面,“我担心你,便来看看你。”
这自然是借口,实际上是因为平远侯寡言少语,和他说话太费劲,再加上他已经刷了好感度,没必要一直和平远侯闲扯,这便躲了出来。
“今日回门,夫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宁忆萱摇头并不承认,“妾身只是身体不适,并没有不高兴。”
戚承禛听言,盯着她看了几眼,才笑道:“那便好,若是夫人不开心,我可得想办法哄夫人开心。”
之后两人便一直躲在宁忆萱房间,直到用午膳才回到正堂。
午膳时
戚承禛和宁忆萱坐在平远侯左侧,周氏和宁致文坐在右侧。
周氏无微不至地服侍平远侯用膳,连宁致文都忽略了。
戚承禛不动声色地打量两人相处,虽然平远侯总是僵着一张脸,但很明显能感觉他看周氏的眼神还算温和,可见是有感情的。
戚承禛莫名有些心疼宁忆萱。
想起之前白山对平远侯府的调查,戚承禛看向宁致文笑道:“听说致文当初不足月便出生了,本王之前还在想要不要送些药材给致文补身体,今日见致文和寻常孩子没什么区别,本王便放心了。”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就变了,只有宁致文摸摸脑袋不明所以。
周氏僵硬了一瞬,勉强道:“多谢王爷关心,”说完便要继续服侍平远侯,却被平远侯用手推开。
周氏眼神黯然一瞬,便面色如常地继续用膳。
从始至终,宁忆萱都不曾抬头,没人看到她眼底的畅快。
在侯府待了这么多年,今日是她吃得最舒服的一次。
用完午膳,戚承禛和宁忆萱起身告辞。
刚离开正堂,平远侯便跟出来,道:“王爷,我想和小女说几句话。”
戚承禛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宁忆萱。
宁忆萱轻声道:“请王爷先行,妾身稍后就到。”
戚承禛这才点头,转身离开。
等戚承禛的身影消失,平远侯才一脸复杂地看向宁忆萱,“满满,王爷对你可还好?”
宁忆萱猛地抬头看他,目光冰冷,“别叫我‘满满’。”
“满满,我只是你讨厌我,只是我毕竟是你父亲,侯府永远是你的家,若是王爷对你不好,你尽管告诉爹,爹会为你做主。”
“你说完了吧,我走了。”
说完,宁忆萱便转身离开,不曾再看他一眼。
......
王府的马车驶出平远侯府在的街道,走进热热闹闹的街市,白山请示道:“王爷,可否要回府?”
宁忆萱自从上车后便看向窗外,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仿佛没有生气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戚承禛盯着她看了良久,才吩咐道:“去刘安岩大人的府邸。”
白山应下,让马夫转道。
宁忆萱一怔,猛地抬头看向他,声音有些沙哑,“王爷?”
戚时禛眉目舒展,嘴角含笑,温柔道:“我说过了,夫人若是不高兴,我要想办法让夫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