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乐滋滋刷了很久才在安露的催促下放下手机睡觉。
第二天早上，她刚睡醒就闻到了饭菜香。
“露姐，你做了什……”乔之拉开卧室门，顶着一脑袋乱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周牧和安露在客厅站着说话，急忙“砰”一声关上了门。
安露抬头看了周牧一眼，发现他盯着卧室门，眼底全是宠溺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乔之才红着脸出来。
她换了身精致的小白裙，还化了点淡妆，头发也精心打理过，假装很随意地问周牧：“你怎么来了？”
周牧含笑替她拉开凳子：“你今天不是要进组吗？来送送你。”
乔之一瞬间都不想去剧组了。
这谁顶得住啊？
不想天天住在热搜，早餐后，两人在车库分别。
乔之坐在后座，扭头看周牧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抓紧了安露的手。
“就这样还试一试？”安露昨天在导演那里看完了他们的表白环节，对他们现在的状况一清二楚。
乔之抿了抿唇，其实她“试一试”的意思，就是正经谈恋爱。如果不合适，再分手。
谁知道周牧理解错了，她也不好意思解释，显得她好像特别想谈恋爱一样。
有时候在爱情中就是这样，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矜持。
“早点给人转正吧，我可真没想到周老师才是真正的夏天哥哥。”安露对周牧倒是满意得很，“像你俩这样，全网期待的恋爱可不多了。”
越红的明星谈恋爱，遭受到的阻击就会越大。每个粉丝都会认为，自家偶像是最好的，谁都配不上。
明星谈恋爱，天然自带矛盾。
乔之和周牧不一样的是，乔之粉丝不多，周牧退隐几年后才低调付出，他粉丝虽然多，狂热粉女友粉却不多。而且，周牧主动得全网皆知，他粉丝就算不满乔之，也没法说什么。
当然肯定也会有不满脱粉的，但现在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CP粉，所以看起来相当和谐。
“我们又不是谈恋爱给别人看的。”乔之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想，等周牧来探班，她就要给他“转正”。
免得一大早就跑来给她做早餐，分别的时候却连一个亲亲都没有，绅士得过分了。
乔之想了周牧一路，到剧组才收起心思。
这是她第一次出演电影女主角，又是对她有特殊意义的盲女，她绝不允许自己出任何问题。
之前乔之录综艺的间隙，和剧组团队一起进行过剧本围读，都比较熟了。演男主的男演员叫唐树，是小乔之一届的校友。
两人通过剧本围读已经熟悉起来，唐树一见到乔之就打趣：“学姐，你就悄悄给我们剧透一下吧，到底有没有跟周老师在一起？”
看来也是个吃瓜达人。
“看不出来你还这么八卦。”乔之当然不会告诉他。
“真不是我八卦……”唐树说，“你俩这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却要和你在戏里谈恋爱，周老师的体力有目共睹，我怕他揍我你知道吗？”
乔之压住上翘的嘴角：“纠正一下，我们在戏里只有暧昧，没有谈恋爱。”
这电影重点不在爱情上，感情线很含蓄，到最后连个亲吻都没有。
唐树：“……我怎么感觉，我被塞了一嘴狗粮？这是我的错觉吗？”
“也可能只是单纯被威胁了。”电影里演女二的宋司司笑道，“之之姐这是跟你避嫌呢，怕周老师吃醋。你又不是没看过节目，周老师连一朵花一片树叶的醋都吃。”
唐树：“好有道理！”
乔之：“……”
正说笑，旁边忽然插进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各位是不是走错了片场？这可不是哗众取宠的真人秀。”
乔之回头，看到是演男二的章晟。
这人一直觉得乔之能拿下这个女主，是因为周牧。之前在剧本围读的时候，就几次反驳乔之的观点。
如果那时候还能说是大家对剧本角色理解不一样，现在就是赤裸裸的恶意了。
唐树忍不住皱眉：“章哥你这话说的，真人秀怎么就……”
“没关系。”乔之拍拍唐树的肩膀，对章晟道，“章老师说得对，这里是剧组，就该以演技说话。”
章晟比周牧年纪还大，演技确实不错，但一直没红起来，资源反而越来越虐。这种要不是得罪了人，大概率情商不高。
当然，章晟可能不仅仅是情商的问题。
但乔之无所谓，她对自己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
以前她演配角多，为了不抢戏，自然要收着演。外行可能看不出什么，但跟她合作过的导演，可从来没说过她演技不好。
不过，章晟的戏份比较靠后。
开机一周后，乔之才迎来和章晟第一场单独的对手戏。
这场戏其实很简单，就是章晟演的警察在伏击罪犯的时候，盲女突然出现。警察生怕她暴露自己，拼命朝她打手势，可惜盲女看不见。
开拍一周，章晟戏份少，一直在旁观，已经知道乔之没他想得那么弱，不敢大意。
一切准备好，导演喊了“开始”，章晟抬起头，看到乔之正直勾勾望着他。
章晟心里一慌，突然就忘了词。
导演等了一分钟，见他愣是没动静，才喊“咔”：“怎么回事？”
章晟回过神来，顿时尴尬疯了。
他怎么能被乔之的眼神给震住呢，下意识甩锅：“她这是盲人该有的眼神吗？”
“是，乔之演得没有问题。她曾经失明过，对盲人心态和神态掌握都很精准。”导演也知道两人之间有点矛盾，皱眉道，“我是导演，你管好你自己的部分就行。”
章晟脸上一阵滚烫。
导演重新开了“开始”。
可能是出师不利，章晟这次虽然演下来了，却很紧绷，导演倒也没说什么重话：“放松一点，再来一遍。”
拍了好几次，这场戏才过。
导演虽然没说什么，但在场都算得上专业人士。乔之这一段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全是眼神和肢体动作，却让章晟如此狼狈，高下立见。
“他也好意思找茬。”宋司司跟乔之吐槽，“没一点自知之明，这就是所谓的‘普信男’吗？”
乔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章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乔之你的演技确实提升不少。”
两人转过头去，乔之还以为他服气了，也不想把气氛闹得太尴尬，温声道：“刚才我……”
“想必没少在周牧身上下功夫吧？”章晟嗤笑一声，“除了演技，床技是不是也……”
话还没说完，旁边突然压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章晟还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拳，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你他妈……”章晟抬起头，骂人的话到一半生生卡住。
打他的人竟然是周牧！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有周牧居高临下瞥了章晟一眼，转头扫了一圈，从本来正在喝水突然被吓呆的导演手里夺过杯子，一杯热水全浇在章晟嘴里。
“嘴这么脏，该好好洗洗了。”周牧声音听着很平静，却叫人脊背发寒。
乔之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拉住周牧的胳膊：“别跟这种人计较。”
周牧一身戾气消下去一大半，松开手抱了她一下。
导演急忙叫工作人员将章晟扶起来。
“我，你，他妈的……”章晟老脸扛不住，大怒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我等着。”周牧应了一声，转头冲导演致歉，“抱歉，给剧组添麻烦了。和他解约吧，这种人不配演警察，违约金我来付。如果没有合适演员，我也可以演。”
第26章 026 果然，做人不能太绅士。……
变故来得太突然, 全剧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听到周牧这话，大家才回过神来，人群里有反应快的迅速接了一句：“周老师, 不要你付违约金，只要你来演，违约金我们可以众筹。”
这话一出来, 马上引来阵阵附和。
“对啊，这种人就是不配演警察。”
“周老师你来演吧。”
“我愿意众筹！”
“我也愿意！”
“加我一个！”
……
一时间群情激动。
开玩笑, 这可是周牧, 他的电影, 就没有口碑差的。几乎没有电影不想跟他合作, 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种保障。
更何况, 以他现在跟乔之的热度，这电影一旦官宣, 必定引来高度关注。口碑什么的且不说，票房绝对不会低。
这些人又不傻, 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留下周牧？
连唐树都跟着表态：“只要周老师愿意，你来演男主, 我演男二。”
导演也急忙道：“周老师说得对, 在某种程度上，演员确实需要为角色形象负责, 违约金的事情，剧组会解决。”
章晟一瞬之间就处于众矢之的,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乔之跟大家想法不一样，她将周牧拉到一边：“你这样不好吧？”
“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利用自身名气来欺负人，确实不太好。”周牧认真道, “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刚才……”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之急忙打断他，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牧是为了维护她？全世界都可以说周牧欺负人，唯独她不可以。
“那你是什么意思？”周牧问。
乔之拉着他的手，仰头看他：“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哪有时间？而且，钱的事不说，章晟会不会拿这事炒作，到时候你的名声……”
她不是觉得他在仗势欺人，是在为他担心。
周牧神色放松下来，揉揉她脑袋：“放心，我既然提出来，就说明我能做到。至于章晟，更不用担心，导演会处理好。”
乔之还想说什么，周牧又道：“我想和你合作一次。”
乔之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过坚持如果需要违约金，她来承担一半。周牧也不跟她客气，答应了。
当然，最后根本不需要他们付违约金。
不知道导演怎么跟章晟谈的，解约过程很顺利。
想必章晟也知道自己惹了众怒，虽说如果没有周牧，这事不会这么快发酵。但当时在场很多人都对他有意见是事实，他以后还要在这个圈子混，不可能真把自己名声搞臭。
而且，要说欺负人，一开始也是他先以身份资历想压乔之，只是没压住。周牧那样对他，也不过是以牙还牙。
章晟认栽，连违约金也没敢狮子大开口。
周牧因为自己给剧组添了麻烦，坚持不拿片酬，一来一去，剧组还省了一笔钱。
导演也会做人，给周牧加了条分红的条款，还问他要不要演男主。
周牧倒是想跟乔之演情侣，但他不可能真去抢唐树的男主。更何况，他也有自知之明，这个男主他不适合。
于是，周牧的男二就这样定下来。
他原本只是来探个班，没想到变成常驻，又回去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后才再次进组。
导演给周牧安排的房间就在乔之对面，周牧到的当天晚上，乔之就拎着一堆东西来敲门。
周牧正收拾东西，拎着件衣服就过来开门。
乔之看着他穿一身棉质常服，衣袖翻折到手肘处，居家又温暖，情不自禁就露出一个甜笑：“我给你准备了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周牧将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接过去，给她倒了杯水。
“这个是泡脚盆，我用过特别好用。”乔之先打开最大一个箱子，“你那么养生，应该会喜欢吧？”
拍一天戏下来，泡泡脚会很舒服，周牧点点头，给她看自己的购物车：“我也准备买，不过想先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再一起下单……”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还有这个，是浴缸套。”乔之继续拿下一样，又犹豫了一下，“要不，你干脆直接换个浴缸？”
酒店的浴缸，肯定很多人用过。虽说经过消毒清洗，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但对稍微有点洁癖的人来说，都不太能接受用别人用过的浴缸。
乔之以前拍戏都是直接套浴缸套，不过剧组那些男女主，多半会直接换个新浴缸。
以周牧的咖位，应该也是直接换新浴缸的吧？
“我就用这个。”周牧宝贝似的接过来。
乔之有点开心，又去拿下一个东西。
她真的很用心，从吃穿用度到护肤化妆，反正她能用上的东西，都给周牧准备了。
拿出来后，满满当当堆了一桌子，地上还有两个箱子。
“好了。”乔之放下最后一样，她觉得很好喝的牛奶，拍拍手道，“你慢慢收拾，我要回去……啊。”
人还没离开沙发，就被周牧揽住腰，给拖了回去，整个人跪在周牧身上。
乔之没有防备，身体不稳，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嗔软糯。
周牧喉结滚了滚，问她：“这些东西，你有给别人送过吗？”
“我给谁送？”乔之不高兴了，“你以为我很闲吗？”
周牧高兴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是不是代表，我有机会转正了？网友都替我着急，天天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