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曦对这方面不了解，一时间也想不到好主意，只能出声安慰。
“往好处想，过两天，你就要来这边录综艺了。到时候，不管你抽到哪一个地点，我都去送甜品给你吃好不好？而且保证不会让胡姐知道。”
说着说着，奚曦自己刹住了车：“不对——你来这儿录综艺，是不是也会有代拍啊？”
梁只月声音更惆怅了：“他们要是拍我去你那边录综艺的话，本质上就不太算代拍了，因为这个综艺的制作周期没那么长，而且也没有特殊造型。但是！那群人，就是那群在组里拍我的代拍，估计也会跟着过来。最气人的是，他们过来的话，就不算代拍了，我连指责他们的理由都没有。这么想，更生气了……”
奚曦一边听着梁只月长篇大论的吐槽，一边想主意。
啊，有了！
奚曦：“也就是说，拍摄综艺的话，你们并不怕造型泄露？”
“对。”
奚曦：“那如果你自己主动‘泄露’，也没关系？”
“如果不涉及综艺内游戏的话，应该可以吧？”
奚曦：“那你介意，被我这里的社交媒体账号们‘消费’一下吗？”
.
[月月粉丝群]
匿名1：生生，到了没有！
匿名2：生生生生，@生生！
生生(群主)：到了。
匿名3：！！！
匿名4：激动！
匿名5：今天的月月漂亮吗？
生生(群主)：漂亮，[图片]
匿名6：嗷嗷嗷嗷，女鹅真是仙女下凡
匿名7：女鹅颠倒众生
匿名8：粉女鹅果然从来不用担心审美疲劳这种事，古装看多了就换现代装看，现代装看多了就换古装看，每一种不同的装扮都是不同的美嘤嘤嘤
生生(群主)：好了，她进店了，先不聊，我找个好角度。
匿名9：等你！
匿名10：等女鹅无敌可爱吃播照
汪雪娇是梁只月的粉丝，而且是最狂热的那种粉丝。
——但她的狂热跟脑残粉不同。
汪雪娇加入这种群，跟群内的其他成员的目的都不一样。她知道代拍的存在会给梁只月带来困扰，所以，她想做一名卧底。
汪雪娇在里面伺机而动，一直在寻找让群组解散，乃至于让代拍消失的方法。
[你有新消息。]
汪雪娇低头，发现是同为梁只月粉丝的好朋友给她发来的消息。
眼前月是心上月：娇妹！快看这个！
眼前月是心上月：[我给你分享了一个直播……]
汪雪娇点进去，下一刻，梁只月的脸出现在直播画面中。
汪雪娇愣了一下。
不应该啊，一般来说，梁只月的行程都是固定的，除非是非常特殊的情况，否则不会临时加通告。
这个直播，看起来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吃播，完全不像是特殊情况。
再者说，月月这会儿不应该在录制综艺节目吗，怎么会参加直播啊？
汪雪娇抬头看了看标题。
大明星坐镇直播间，品尝世间少有美味玉兰片！
汪雪娇又看了看直播标识。
确实是在直播没错。
而且，屏幕里貌美如花，咔嚓咔嚓咬着小零食吃得欢快的女鹅，她绝对不会认错。
嗯？
所以是什么情况。
“哈哈，是不是看我突然出现在直播平台特别惊讶？”
“因为这是综艺节目的一环啦，我抽到了这个活动，所以才会突然出现。”
“对，只播一小会儿。”
“这个吗？玉兰片，是笋做的哦，超级好吃。我吃的这个是蜂蜜味，还有个咸味，味道也不错，但我爱吃甜，所以肯定还是选蜂蜜味啦。”
“没错，人设不能崩哈哈哈哈。”
跟弹幕互动了一会儿，梁只月又开始跟旁边的主播一唱一和打配合。
在奚曦的授意下，张自汐刻意渐渐地将话题引导到最近梁只月比较烦恼的问题上。
梁只月也非常配合，两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跳到了“代拍”上。
对此，梁只月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气愤的表情，之后又做出一副“哎呀，不小心露馅了，这里我是不是不该表现得那么生气”的“尴尬”表情，收获了一众粉丝的“心疼”刷屏。
演技之精湛，水平之高超，今年不拿个影后都对不起她。
这事儿，用奚曦的话来说，就是——走代拍的路，让代拍无路可走，顺便拦根绳子把代拍的后路堵住，提前走位卖惨。
看弹幕反应，梁只月觉得，这事儿已经成功了一半，不愧是曦曦，她的鬼才公关，她的救世少女！
屏幕后，汪雪娇表情同样激动不已。
天赐良机！天助我也！
她快速打开那个群组，飞速敲字。
[月月粉丝群]
匿名21：家人们，月月正在直播！
匿名21：[我给你分享了一个直播……]
匿名21：这垃圾代拍，咱们月月都在直播了，代拍半张图都还没拍到！
匿名1：卧槽！
匿名2：卧槽！
匿名3：卧槽！
……
匿名N：卧槽！
匿名21：哦对了，大家先别急着骂代拍。月月不常直播，这回还是吃播，非常罕见，大家看完之后再回来骂她！
匿名1：好！
匿名2：好！
匿名3：好！
……
匿名N：好！
生生扛着摄像机，隔着层层叠叠的人找角度，死活找不到能拍到正脸的。
她正烦躁不堪，手机偏偏响个没完。
她拿出手机，抬手要骂人，看完——
？？？
这群人干什么？
要造反吗？
五十一. 051 网店！
[直播：大明星坐镇直播间, 品尝世间少有美味玉兰片！]
“啊，竟然吃没了，小张能再帮我拿一份吗？”
“……”梁只月压低声音，“朋友们, 偷偷告诉你们, 现在距离我不到5米的经纪人, 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看她这样子, 我感觉她要把我杀了。”
“怕吗？怕确实是怕，但是——”
梁只月从张自汐手里接过新一份玉兰片，往嘴里扔一个, 咔嚓咔嚓地嚼碎咽下去。
“但是，现在在直播，胡姐就算想杀我的心都有了，也没办法真的过来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那个，我是不是笑得太大声了, 我尽量小点声。”
“刚抽到这个‘体验’的时候,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现在想想，能抽到这个真是太好了。”
“有那么好吃吗？这位网名叫了了的小同学, 你是不是在质疑我对甜品的品鉴能力？士可杀不可辱, 作为一名对甜品有着独到见解的演员，你可以质疑我的演技，但你不能质疑我对甜品的评价！”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粉丝评价的，拖出去，开除粉籍！
听起来咔嚓咔嚓的，好像薯片。
“比薯片好吃很多哦。而且这不是油炸食品, 卡路里很低，还有很鲜的口感——不信，我尝给你们看？”
梁只月凑近屏幕，让直播镜头给了笋片一个大特写，然后一口咬伤去，清脆的响声顿时充斥整个直播间。
“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有刚进来的小伙伴，所以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吃的小零食，名叫玉兰片，形似玉兰而得名，食材是笋干，这个是蜂蜜口味的，尝起来既有笋的清香，也有蜂蜜的甜香，还有笋自身的一点回甘甜嫩……”
弹幕：
救命，我好馋。
流口水了，看来女鹅已经具备了成为吃播的完整素养。
聪明的人已经打开了外卖平台，只有小笨蛋还在直播间敲“馋了”
不，聪明的人已经打开奚老板自己的外卖平台，小笨蛋打开的才是普通外卖平台
梁只月：“嗯？你们都好聪明啊，知道看直播会馋，已经开始点外卖了？”
弹幕：
对！
月月羡慕不羡慕？你只有直播的这一会儿能尽情吃，我们点完外卖回来可以随便吃
作为你馋我们的回报，等会儿玉兰片到了，我就去给你发私信
还要去微博@你！
月，觉得我们坏吗？没办法，你吃得太馋人了，别怪我们
梁只月笑弯了眼：“没事儿，我不怪你们。因为——目前，这份零食，根本没有上架到外卖平台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弹幕：
……
！！！
大意了
……我说我怎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还说打开普通外卖平台的是小笨蛋吗？告诉我，谁才是小笨蛋？
梁只月看情况差不多了，说出了奚曦提前交待给她的台词。
“还有，朋友们，我现在吃的这份零食，名字叫玉兰片，目前，仅作为2614玻璃温室大棚的内部供应食物出售，既没有上架到外卖平台，也没有上架到的甜品店。不过——你们应该看到了，外卖平台上，有个一键预约按钮，上面写零食小吃的那个，如果有特别想吃的朋友，可以点击一下预约，预约人数越多，这类小吃就会越早上架的外卖平台哦。小吃种类非常多，除了玉兰片，还有茶腿、熏鱼子、枣泥饼、云片糕、松子糖、蜜饯果子……”
弹幕：
！！！
激动，太好啦！
期待期待期待
等一下，所以还是没有我们的外地顾客的份儿？
听主播的意思，是这样的
外地顾客哭的好大声！去年放假的时候去吃过一次，一直盼着能开网店或者开分店到我们这儿，结果，果然还是轮不到我们呜呜呜
这句话冒出来，有相似观点的人，如雨后春笋一样，一窝蜂出现在了弹幕上。
常年混迹在这个直播间的人，大多都是被奚曦制作的美食，或者讲段子的三位主播圈粉的。梁只月一出来，带来了粉丝无数，他们偶像粉丝互动，这些人接不上话，自然不会出现在弹幕上。但这会儿，梁只月一条广告激起千层浪，出现的弹幕又引发了他们的集体共鸣。
于是，他们彻底冒头了。
——因为多种复杂情绪混合，他们不止冒了头，还将消息搬运到了各种相关人员聚集区。比如，帘城大学论坛，Q.Q群，本地论坛，美食交流论坛，乃至娱乐匿名板块等地。
[标题：非帘城人有没有？奚老板又上新，这次还是没有我们的份。]
回复1：LZ我记得你，你是不是之前发过一个帖子，说奚老板这段时间在建设新媒体账号，毫无疑问是在给开网店铺路？
回复2：啊，被楼上一提醒我想起来了，LZ脸疼吗？
回复3：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关心LZ脸疼不疼？难道，重点不是我们这些人还是没得美味吃吗？
回复4：我无所谓咯。
回复5：回来，我记得你，你是奚老板的狂热粉啊？怎么，脱粉了，还是找到更厉害的代替了？
回复6：都不是，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开学之后就能回帘城继续吃东西了。
回复7：艹……
其他帖子内容与这大致相当。
要么是奚曦非帘城粉的哀嚎，要么是在帘城粉的幸灾乐祸。
当然了，不管他们表达的是怎样的情绪，当中都没有脱离一个主题——奚曦做的东西已经好吃到了一定境界，吃不到他们就不开心。
没过多久，这群人的哀嚎与幸灾乐祸，就几乎遍布了每一个对奚曦美食感兴趣的网络社区。
“爷爷！”
看完，黄绍给黄石歇汇报情况。
托夏悟之的福，黄石歇自从那天看完他发来的那条消息，生的气就没消下去过，还勒令黄绍，不管多忙，都得亲自时时刻刻注意奚曦那边的情况，有了问题，即使向他汇报。
——如果是不清楚状况的，听到这事儿，估计会以为奚曦是哪儿得罪到黄石歇了。
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黄石歇这是气不过夏悟之跟奚曦走的近，他也不能输！一旦奚曦出了问题，他就立刻派人补上漏洞，好在夏悟之那儿扳回一局！
黄石歇眉开眼笑，眼角纹都要飞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嗯……是问题，但也不能完全算问题。”
黄绍大致说了说论坛上的情况，总结说：“这些人虽然情绪不一，但本质上都是在奚老师表达喜爱之情，所以，还是不算问题……”
黄石歇皱起眉来：“小奚怎么这么厉害。要是普通人跟她似的，这么年轻，还没背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这么快的扩张商业版图，指不定被多少人嫉妒眼红，她竟然一点儿事都没有，还这么招人喜欢……真不愧是小奚啊！了不起！”
说到最后黄石歇哈哈大笑起来。
黄绍一阵无语，心说：您和夏老都这么护着她，她也叫没背景吗？？
正无语着，他顺手一刷，突然看到他正在刷的这个论坛上，冒出来一个极突兀的帖子。
[标题：你们都看梁只月直播了吗？就推荐一个商家的玉兰片那个直播，我尝了，救命，这也能吹得出口，梁只月真是火了，学会那套为了钱脸都不要的风格了]
黄绍眨眨眼，扬手给爷爷看屏幕。
黄石歇半眯不眯地躺在躺椅上，看到这话的瞬间立刻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