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都快笑裂了，声音却意外残暴：“快去查这是谁！往死里搞！不要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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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至上节目组。
“头儿，已经按您的吩咐要求下去了。我们在各个地方，但凡跟娱乐沾点边儿的社区，都投放了水军——而且这次是完全按您的要求做的，主要针对的是梁只月，其他跟《逛吃逛吃》相关的人，我们都没提。”
“这还差不多。现在梁只月风头正盛，有的是对家，就算查，也不一定能查到我们头上！呵，让《逛吃逛吃》跟我们作对，不止这一期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要给他压下去，连他的主要嘉宾也一起弄掉。等着吧，你《逛吃逛吃》已经是收官期了，但我们《美食至上》还有好多期呢。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甜。”
“头儿英名！说报仇就报仇，而且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不起！”
“对了，我听说，梁只月直播的时候，还怼了代拍，那帮子人正对她不满呢，要不要一起把这事儿也捅出去？”
“嗯，能加的都加上，能混淆视听的都混淆上，不用手软。”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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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园是奚曦各种美食的忠实粉丝。
毫无疑问，当直播诱发了大批粉丝们的情绪，进而横扫各个网络社区，出现大批网友嚎叫时，他也潜水在其中。
不过，梁园一直没有发言。
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他是帘城本地人，最近因为出差才去到外地。
所以，他既属于该哀嚎的那一批，又因为出差回去后，就能吃到他现在心心念念的美食了，又属于该幸灾乐祸的那一批。
在理智的驱使下，他既没哀嚎，也没幸灾乐祸。
但当他看到这条帖子的标题时，他理智不下去了。
[标题：你们都看梁只月直播了吗？……风格了]
他抬手回复——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真当奚老板没粉丝吗？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大家都因为美食上新但没办法第一时间吃到的事烦躁，正愁找不到人开炮呢，您就主动上来送？您家户口本上是就您自己了吗？
我真是纳闷了，竟然会有人拎不清，在这种时候发表这种言论。但凡你只黑偶像明星呢，我都不会搭理你，黑曦曦的东西不好吃？我看你是嫌自己阳寿太长阴德太深！
哎说实话，你是不是水军跑错地儿了？就是你标题上这个女明星的对家水军。不是就算了，是的话，我只能说你是活该，但凡你不带奚老板的吃的呢，我都信你信得彻彻底底。非得自己作，还要带上奚老板的吃的？我可*******！（因为言辞激烈被屏蔽，所以暂时无法显示。）
梁园一口气回复了N条，一刷新，发现，帖子里不止有他的回复。
光是因为因此激烈被屏蔽的，就有大几十层。
梁园：我还以为我已经算不客气的，没想到，比我不客气的多的是。
梁园：突然有点后悔，感觉自己对奚老板美食的爱意没有被全部释放出来怎么破？
梁园又返回社区首页看，意外发现，首页竟然又多了好几个类似的帖子，而且一个说的比一个难听。
梁园立刻摩拳擦掌，抬手回复帖子，言辞激烈语气凶狠。
不止，他还十分精明地避开了屏蔽词，让他的“爱意”全部释放了出来。
看着帖子里遍布自己的回复，梁园禁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喜悦。
负责这个社区的水军，是名有经验的老水军。
基本上，大大小小的舆论战，就没有他没参与过的。
尽管如此，看到数量这么多、言辞这么犀利，还知道专门避开屏蔽词的用户回帖，他还是吓了一跳。
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军，这种小问题，不会让他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质疑。
但是问题在于——
梁只月的粉丝年龄层应该集中在12-25岁左右，可这个论坛的常用用户都在25+。
他们为什么会一窝蜂冲上来给梁只月说话？
还是十分有组织有纪律的模样。
不对，等等——
这些回复的人，也完全不是站在梁只月的角度攻击他的，而是，他随便一提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店铺？
这位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军更懵了。
他没遇见过，完全没有经验啊。
他还需要再发十来栋楼呢！
所以，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于是，这位受过专业训练的水军，给自家水军头子发去消息。
也不知道水军头子是在忙，还是遇上了更棘手的问题，迟迟没有回复消息。
他咬咬牙，抬手继续发帖。
算了，不管了，他是专业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坚决完成任务。
梁园见帖子一直没增多，以为，这群水军是被他们凶悍的战斗力吓住，不敢继续发帖了。
没想到抬手一刷新，新的帖子又冒了出来。
梁园一撸袖子，再次投入了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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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水军生意似乎很兴隆，黄绍联系了好几家，都说目前没有空闲。
黄绍边继续让手下联系，边继续围观几个重灾区的发帖情况。
看了几个，黄绍乐了。
“爷爷，好像，小奚姐用不到我们了。”
黄石歇掀起眼皮：“怎么说？”
“你看——小奚姐的粉丝战斗力都特别强，跟水军互撕都不在话下！这摆明了根本不用我们出场啊。”
黄石歇抬起拐杖，作势要敲黄绍。
黄绍歪头一躲，缩在旁边当蘑菇。
黄石歇吹胡子瞪眼：“上回的当你还上够吗？就是因为老夏头连着几天没去小奚的餐馆儿，你就真以为他不去了，结果呢？结果怎么样！”
黄绍两眼一闭，把当蘑菇的事彻底进行到底了。
黄石歇张牙舞爪地挥动拐杖：“赶紧继续联系，装死就能解决问题吗？！快点！你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呢，赶紧起来！”
“可是爷爷，水军好像都让别人雇走了，我这……”
“水军都被雇走了，你就没别的办法了吗？你手底下那些小偶像呢，他们粉丝不是很多吗？让他们帮帮忙啊！”
“不是，爷爷，还来？上回那事儿多少还算靠点谱，你现在无缘无故让那群小偶像当水军头子，你……这事儿它不合逻辑啊。”
“我不管！我是你爷爷，我就是最大的逻辑！”
“……”
艹，人家无懈可击，把他杀招破了，他这儿彻底没牌可出了。
迫于无奈，黄绍只能打开群组。
敲字的时候，黄绍的心简直在滴血——他那刚成团出道，目前流量几乎处于巅峰状态，一条广告都要近8位数的偶像男团啊，竟然就这样被爷爷随便用。
随便用就算了，还特喵的是为了怼水军而用！
这是什么奇耻大辱！
这群小偶像，最小的今年刚十八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二岁。
放到普通人堆里，正是大学的年纪。这个年纪就能拥有如此高曝光量的人，多少会有点傲气，再加上正当红，哪个不是粉丝前呼后拥？
黄绍做好了这些人会表现出抵触情绪的准备，深吸一口气。
[天行少年_7]
秦烧：黄哥，没问题，等会儿我编辑好内容找刘姐看一眼，她说没问题了我就发。
冯随：我跟秦哥一样。
纪灵平：我听队长的。
苏逸光：我也听老大的！
……
一排看下来，黄绍以为自己眼花了。
都同意？
没有一个有异议？
就连那个人气最高的，对这事儿也没有任何看法？
甚至都不觉得这事儿很诡异？
黄绍思来想去想不通，没忍住，专门找了现在商业价值最高，同时也是人气最高的秦烧问问题。
黄绍：对这事儿，你就真的一点看法，一点不想接受的想法都没有？
秦烧：没有。
黄绍：那我就想问问这是为什么了。
秦烧：因为这事是帮小奚姐的。
黄绍：你……也是她的粉丝？？
秦烧：不是，小奚姐帮过我，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在我需要的时候，她帮助了我，她需要的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在秦烧嘴里，黄绍得知了那次录制节目的事。
虽然，黄绍也觉得这事儿挺让人感动的。但是，如果是他，出现现在这种事，他多少都会嘀咕一下，可秦烧完全没有。
退一步想，爷爷不也是这样吗。
也许，这就是奚曦独特的人格魅力吧。
黄绍：你去编辑微博吧，有事问你经纪人刘姐，等会联系。
秦烧：好，黄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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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曦：“没事，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再说，你也是受害者，不用这么自责。……”
挂断电话，奚曦往身后的沙发床上一瘫，整个人像颗化掉的史莱姆。
刚才给她打电话的是梁只月，打电话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道歉。
大概是有对家黑梁只月，同时想混淆视听，所以就误伤到了奚曦。
奚曦嘴上说没事，但事实上——
她的心在滴血。
如果是平时，奚曦对这种事的反应可能不这么大。
但现在，奚曦正在做品牌效应的任务，她就有点儿担心，出现这种情况会对任务有影响。
奚曦打开手机。
[任务9：形成品牌效应（点击查看具体进度）。]
[具体进度：24/100]
嗯？
不止没有变少，反而还增加了一点。
奚曦放心了点。
这下子，奚曦有了信心，打开梁只月说的那些社区板块，想去看看那些水军到底说了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奚曦找到了不少社区论坛，包括时下比较火爆的八卦板块。通过对首页的浏览，她发现……
好吧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人在诋毁她的美食以及梁只月。倒是发现了不少她的食客跟“水军”激情互怼，把“水军”怼到无话可说的帖子。
……呃，如果这种水平菜到抠脚的家伙，能被称之为水军的话。
顺着看起来，奚曦不仅完全缓解了紧张情绪，而且信心大增——
她头一次知道，原来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美食俘获了那么多死忠粉。
不止如此，奚曦还在大量信息当中获取了几条非常中肯的意见。
当中，以“开网店”这条意见的呼声最高。
之前，不是没有食客跟奚曦提开网店的事。奚曦店铺的社交媒体账号搞起来后，提这个意见的食客每天都会冒出来几个。
奚曦担心处理不好物流，以及食品保鲜的问题，害怕开放了反而是亏损状态，不如不开，所以一直搁置。
——原本，奚曦打算，等社交媒体账号的粉丝数达到一定水平，确保盈利，再正式启动网店计划。
如果帘城以外的死忠粉数量，真的像这次事件这些论坛里表现出来的这么多，那她确实可以尝试开拓开网店的事儿了。
这回这群冲梁只月来的水军气势汹汹，声势浩大，流量非常耀眼。真要开网店，不如就接着这次事件，彻底把这波流量利用到底。
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都让这群水军臭骂一顿了，不蹭着这股热度飞一段儿，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奚曦正琢磨着，电话突然响了。
是黄绍。
奚曦接起。
黄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奚老师，你有事吗？”
有的地区，会把“你还好吗”、“你身体怎么样了”、“你有事吗”等一系列表询问的话，一律概括成“你有事吗”。
显然，黄绍就是这个地区的人。
而这句“你有事吗”的全称，其实是，“被水军骂，你心情还好吗”。
派黄绍去让那些小偶像给奚曦出气后，黄石歇特意交待黄绍，要他跟奚曦提一下。
意思是，得让奚曦知道，这事儿是他们做的。否则，要是让夏悟之那老不要脸的把功劳抢去怎么办？
而黄绍又不能一上来就邀功，总得先寒暄一下，才有了这句话。
可奚曦是帘城人。
她这边，对于“你有事吗”的解释不是这样的。
这边的“你有事吗”，单纯指向“你有事吗”。
于是，奚曦回——
“黄少神机妙算啊，我才刚有想法，你就知道我有事了？”
黄绍有点懵：“啊？”
“嗯？你不是问我有事吗？”
黄绍敏锐地察觉到，这可能是爷爷需要的又一契机，于是没反驳。
“对对对，你说。”
“我在琢磨开网店的事儿。刚才看了一眼水军那些帖子，发现，我竟然有不少死忠食客，都不是帘城本地人。在外地开分店的事，目前不太好办到。但是开网店，应该是时候了。”
黄绍：果然！我就知道！
黄绍：爷爷，你孙子我，又帮你拿到了一个夏老没有的机遇！
黄绍：不愧是我！
黄绍冷静道：“现在问题卡在哪儿了？”
“嗯……基本上，才刚有个想法，还没有头绪。”
“注册那些事，都交给我，还有第一波营销，我也帮你搞定。”
“啊？不不不，不能这么麻烦你……”
黄绍：“不，奚老师，你听我说，现在有个绝佳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不用白不用！”
“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