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纱布都要贴这么久,药味儿一直在空气里弥漫,看来是伤得很重。
她的脾气又不由自主收敛起来,休息了一小时,气鼓鼓去健身房运动。
管不住嘴,就只好迈开腿了。
同时也能避免连续一周跟他激|战。
尤漪漪才运动了半个小时,就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
跑步机停下来的时候,她不禁纳闷,杨诣修是怎么连续一周坚持每天跟她运动那么久的?
他最近吃了大补丸吗?
后来又走了一刻钟,尤漪漪实在跑不动了,准备冷静会儿就去洗澡。
回到房间,她看到杨诣修躺在睡着了。
噢,原来你也有累的时候?
尤漪漪在心里小声逼逼后,盯着杨诣修清隽的眉眼,有些心神意动。
他的五官不管是单独看还是分开看,都很出挑,组合在一起又有独属于他自己的清冷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光是看看他,都很赏心悦目,现在想想夜晚的时分,好像也、也还挺美妙的?
打住打住。
尤漪漪摁灭自己的念头,警告自己不要动摇。
她又看到杨诣修额头上的伤,纱布都有些灰色了,到底没狠下心不管。
尤漪漪提着药箱进来,打算给杨诣修换一道纱布。
却在揭开的时候,看到杨诣修额头上的伤,已经结痂了。
“……”
好家伙,一点皮肉伤,被他装出了脑子砸出天坑的气势,谁揭开纱布看了不说一声“厉害”。
尤漪漪提着药箱静悄悄出去,假装没有发现。
第81章 “那你被骗到了没有?”……
尤漪漪发现杨诣修额头上的伤早就结痂之后, 静静地等,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又耐心等了两天,纱布天天换, “伤口”不见好, 杨诣修还顶着白纱布, 以特写镜头似的姿态, 频繁出现在她面前, 让她不得不注意到他的伤势。
可一旦她关心起来,杨诣修都直视着她淡声说:“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纱布就是不揭。
尤漪漪配合着露出一脸心疼模样, 走到他身后,从后往前箍在他脖子上, 十分内疚地说:“要不是为了救我, 你也不会伤这么重。现在还疼吗?”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杨诣修顺势抓住尤漪漪胳膊揉了揉, 侧脸唇角微勾:“现在没刚开始那么疼。”
尤漪漪小心翼翼地抬手抚摸纱布表面,低声说:“那就还是疼了。”
杨诣修嗓音低沉了些:“你也可以让它少疼点。”
尤漪漪很识趣地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她在杨诣修侧脸“吧嗒”亲了一口,问他:“这样会不会好点?”
杨诣修缓缓点头,“是要好一些。”
说着,就把尤漪漪整个人抱到腿上, 吮着她唇瓣声音低哑地问:“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好主意?”
尤漪漪趁脸颊不受控地发烫之前, 推开杨诣修说:“再过两小时我就要飞青州,明早才能回来,行李都收拾好了。”
杨诣修抓不住滑手的小泥鳅,叫她给跑掉了,掌心空空的,像是叹了口气, 可平静的表情上,没有表露出多余的情绪,倒是那白得扎眼的纱布,竟让尤漪漪觉得,他还真有几分可怜。
尤漪漪看不见他的可怜似的,去推着行李箱出来匆匆逃走:“我走了。”
杨诣修回了一下头应了一声“嗯”。
出门吹了一阵风,尤漪漪才没刚才那么热了。
可恶。
明知道他那点皮肉伤早就好了,还真的差点被他给装到了。
.
晚上。
杨诣修接到了张庆琸的电话,这次张庆琸倒是没醉,就正常地约他去瑾乾一起打牌吃顿饭。
杨诣修刚答应下,才上了车让司机去瑾乾,远在青州的尤漪漪拨了一通电话过来:“吃晚饭了吗?”
“还没吃。”杨诣修拉上车门,反问尤漪漪:“你吃了?”
尤漪漪很惦记似的问:“额头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杨诣修默然了一会儿才回:“你早点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尤漪漪笑:“那我今天早点回来?”
杨诣修一愣,看着腕表意外地挑起眉毛,天色已黑,再早也是凌晨后了,他刚想说算了,尤漪漪在电话里让他回头。
杨诣修让司机停了车,回头一看,尤漪漪从车上下来,行李箱都没拿。
尤漪漪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回来了。”还凑过去搂着他脖子小声说:“惦记你的伤,一走完红毯就坐飞机回来了。惊喜吗?”
等着惊吓吧你。
杨诣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握着她的手,缓缓侧头笑着说:“很惊喜。”他另一只手扯紧了有些松开的领结,随即打算给张庆琸打电话说不去了。
尤漪漪在电话接通前,问杨诣修:“约了张庆琸?别推了,过去吃饭也省事儿。”装也不能只装给她一个人看,那多可惜。
好戏大家共赏。
杨诣修一思量,从公司去瑾乾再回明珠公馆,线路简单,九点前就能回家,便让司机继续开车去瑾乾。
车上,尤漪漪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顺便用镜子偷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杨诣修,镜子里那人自然还是一副“我伤很重需要人怜爱”的模样。
她今天穿了条不一样的香槟色羊绒长裙,从长羽绒服里面露出一点柔软的裙裙摆,像一片软哒哒的花瓣边,只是花边被她大腿压得很死,已经皱了。
杨诣修恍然不觉尤漪漪的偷窥,他伸手抬起尤漪漪的左腿,细心地将花边拨出来,铺在车座上。
尤漪漪低头瞥了一眼,还未完全撤出她视线内的那双手,净白瘦劲,现在正气定神闲地交握在干净平整的黑色西裤上,如同它主人的脸色一样。
杨诣修不经意的小举动是那么的和谐自然,让人从细致之中体会到温柔。
尤漪漪在心底里哼哼唧唧,杨诣修这几天莫名多了点细微的变化,她说不上来,譬如像现在这样,不在交谈时,他的脸色虽然还是寡淡,行动上却细心了许多。
她扣上小镜子,下了肯定的结论:一定是因为上次英雄救美的事,他的感情升了温。
——若不是杨诣修头上那道纱布太过突兀,她还真的会感动翻倍,现在就只想着看他什么时候装够。
两人到了瑾乾,张庆琸和薛丰他们都在。
尤漪漪和他们没私交,但脸熟,加之他们对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一点没让尤漪漪觉得她是局外人,一口一个“嫂子”,好像跟自家人说话一样。
自家人说话,当然少不了关心,牌桌上,杨诣修额头上那么大一块白纱布,大家也不是瞎子。
张庆琸扫了一眼杨诣修的脑袋,调侃道:“杨诣修,这是什么英雄事迹留下来的战绩啊,不是跟我们说说么?”
薛丰也笑着关心道:“你额头上的伤,严不严重?”
杨诣修打出一张“二条”,刚想说“不严重”。
尤漪漪坐他对家,抢先替他回了话:“可严重了,好多天了都没好。”
张庆琸和薛丰一听笑容严肃了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杨诣修语气淡然地将那天的事不痛不痒的说了出来,天崩地裂他都能说得跟纸墙撕开一样。
张庆琸听罢,当然说:“那也没多大事么。”
薛丰笑笑:“没多大事,也伤这么重。这都过去好多天了,得破相了吧——碰。”说完,他往自己跟前捡了两张一样的牌。
张庆琸顺势瞧了杨诣修额头上的伤一眼,笑着调侃:“嫂子,杨诣修可是为你连命都不顾了。”
杨诣修适时朝尤漪漪投去一个“要有机会,我真可以为你不顾命,你看我头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的眼神。
谁看了都得心软。
薛丰跟着就笑说:“漪漪,以后你可要多疼疼杨诣修。”
尤漪漪眨着眼,小声跟杨诣修说:“你破了相肯定也没有人要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我以后会疼你的。”
大家“啧啧”很配合地表示羡慕杨诣修这个不被抛弃的男人。
杨诣修等张庆琸打出一张牌,正要摸牌的时候,很应景地一把推了牌,勾了一下唇角说:“糊了。”这把赢得不大,显然不是为了赢牌而笑。
张庆琸不敢置信地去扒拉杨诣修的牌,这才打了几圈儿怎么就糊了。
薛丰也跟着查牌,老老实实给了钱,还笑骂张庆琸:“都怪你,吃人狗粮,还给人送钱去。”
眼见着要拌嘴,杨诣修按动自动洗牌桌的按钮,拢了牌往里扔,目光略过他俩身上,平静地说:“再吵等着送第二轮。”
打完这局,侍者过来敲门,问要不要上菜,杨诣修抬腕看了眼时间,让收桌吃饭。
饭桌上,尤漪漪也践行了“疼他”的承诺。
主动剥了一只螃蟹。
一起吃过数次饭,次次都是杨诣修给尤漪漪夹菜,什么时候轮到尤漪漪动玉手呀,的确是稀奇的画面了,这蟹要是剥给杨诣修吃的,那就更稀奇了。
张庆琸带头起哄:“啧啧啧,嫂子这螃蟹不会是给剔给杨诣修吃的吧?薛丰你看看我眼睛,红了没。”
薛丰笑:“红得滴血了。”
尤漪漪在他们的瞩目下,将一碟子的蟹肉,端去杨诣修跟前。
张庆琸继续酸:“杨诣修,你这伤受得值了。”
薛丰也笑着附和:“再受一次都值得。”
小夫妻秀恩爱的画面万分和谐——如果尤漪漪的胳膊没有“一不小心”蹭掉杨诣修的额头上的纱布——那不足豌豆大小的疤,早好的七七八八了。
玩笑声戛然而止。
张庆琸:“???”
薛丰:“……?”
只要你不尴尬的,尴尬的就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尤漪漪回到家,也没想明白,杨诣修是怎么在意识到纱布掉了之后,居然面不改色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还能继续吃饭。
这要换成她,必须使出绝杀技,当场装晕。
尤漪漪把背包扔进衣帽间里,倚在衣帽间抱臂控诉:“杨诣修,装可怜骗了我好几天,你就不会不好意思?”
柔暖的灯光下,杨诣修冷白的皮肤上好像没有镀金色,而是薄红色,他走过去抱住她低声问:“那你被骗到了没有?”
尤漪漪脸颊一红:“?”
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夜里,寒风掠过屋檐,捎走了两声女人的低吟声。
第82章 (一更) 杨诣修的小秘密……
[西梁女王:简直不要脸!!!]
尤漪漪上小号把杨诣修骂了一遍。
太不要脸了。
什么不要脸的事, 都让他一个人干完了。
装受伤很重骗了她不说,居然还发现之后又继续在床上骗她。
最可恶的事,事后她居然觉得, 被他骗骗好像也不是很生气?
尤漪漪抱着一种“我一定是被狗男人PUA”了的心态, 决定PUA回去。
录制开年后第一期节目的前一天, 她和杨诣修一起窝在被子里, 提过分要求:“段津弘和陆仪苓老师现在热度都赶超我们了, 全部都是因为你没段津弘比你有男德,你知道该怎么改正吧?”
杨诣修合上电脑的金属盖,伸手将笔记本放到床头桌上去, 床头桌在尤漪漪那边,他的整个上半身都得越过尤漪漪的脸前。
尤漪漪眼前一下子暗了许多, 杨诣修睡衣的纽扣崩开, 露出里面紧致平滑的胸肌。
她拽了拽被子, 遮住眼睛,免得再被骗到。
杨诣修放下电脑,坐回来的时候,看到某人已经小地鼠一样缩进被子里,索性欺身压下去,用食指勾下挡在她脸颊上的被子, 一本正经问她:“我不知道怎么改正, 你教教我?”
尤漪漪眼神里充满了怀疑——这是诚心想学吗?
偏偏杨诣修表情诚恳,好像真的要学的样子。
尤漪漪清了清嗓子说:“有男德还不简单啊,坚持做到三从四德啊。”
“哪三从四德?”
杨诣修的脸越靠越近,尤漪漪几乎感受到他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下巴上,痒痒的。杨诣修又重复问一遍:“告诉我,哪三从四德?”
尤漪漪:“就、就是……”
诶, 怎么突然脑子里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本来大脑就开始空白,杨诣修还用刚刮过的下巴蹭她脖子,青茬滑过细腻雪白的肌肤,随着室灯的熄灭,有几分难以言述的敏|感蔓延至后颈脊背。
这一顿反向PUA操作,也在尤漪漪没太坚持住之下,失败了。
反而她还得求他:“要不今天就这样了……”还得找个看似合乎情理的理由才底气十足:“明天八点要起床去你高中母校录节目,迟到可能要赔违约金……”
杨诣修低喘:“算我的。”
尤漪漪:“?”
杨诣修:“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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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迟到。
杨诣修甚至七点半就起来洗漱完了。
尤漪漪昨晚睡眠质量莫名提高,八点起床的时候,精神面貌很好,化妆师来家里给她化妆的时候,都夸她气色好。
耿悦过来打量了一眼,凑过去跟尤漪漪小声说:“不是客气话,气色真不错,最近脸上用了什么?”
尤漪漪嗯嗯啊啊敷衍过去。
总不能实话实说,用了杨诣修吧。
:)
镜子里,尤漪漪穿着蓝白色系的连衣裙,很像初高中时学生穿的校服配色,纤腰不盈一握,脸上的妆容也清透淡雅,整个人窈窕水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