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他美色——古拉斯糖葫芦
时间:2021-12-03 10:09:09

  “你帮我挡一挡,我有点想哭……”她开口,鼻音很重,已经隐隐约约带了哭腔,“但是不想被人看到我哭……”
  周围人声嘈杂,两人就这样面对面。
  他垂着眼,她伸出小手捂着脸,肩膀都有些抖。
  偏偏还要极力抑制着哭腔,细碎的呜咽听着更可怜。
  “乖,”裴西洲轻轻碰了碰她发顶,语气无奈极了,“不哭。”
  南风不想哭。
  可是哭起来的时候最怕眼前人突然温柔。
  她察觉自己的委屈像是吸饱了湿气的乌云,迅速膨胀,酝酿一场大雨。
  于是更加止不住。
  裴西洲想起刚才,她呆呆看着小姑娘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样子,轻声问:“需要哥哥抱抱吗。”
  南风泪眼朦胧看他,半天才憋着嘴角说:“要……”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她脸颊贴在他肩膀一侧。
  他手臂很松散地揽着她,眼前是他白色短袖,鼻尖是他身上浅浅的薄荷味道,都像是无声的安抚。
  南风哭着哭着,就像是雨过之后突然出现了彩虹。
  裴西洲这才松开她,低头认真看她,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这个人怎么这么温柔呀呜呜呜……
  裴西洲手指顺着南风眼角眉梢往下,到脸颊、鼻尖,把那张白皙的小娃娃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只是小朋友眼睛还是红,鼻尖也一样,水润的眼睛更显得湿漉漉。
  她抿了抿嘴,开始说话,鼻音很重,含混在嗓子眼。
  “好丢人呀……”
  “大家都看到我哭鼻子了……”
  “他们都没有哭……”
  南风终于抬头,眼睛往自己周围小心翼翼扫了一圈,嘴角憋得可怜兮兮,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又可爱又可怜,“不光没有哭,甚至都很开心……”
  “他们是高中生,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
  裴西洲俯身和她平视,指尖蹭去她睫毛泪滴,瞳孔深处有她呆头呆脑的小小身影,和干净温柔的笑意。随着他唇角牵起,露出了她最喜欢的梨涡。
  “可你是小朋友,所以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顾桢的预收《男神今天表白了吗》,感兴趣可以看看~
  刑侦支队副队长顾桢,年轻英俊履历光鲜,禁欲系祸害脸,追求者众却无一近的了身,白瞎了那颜值。
  某天顾桢受伤医院就医,医生是个女孩,紧张兮兮问他:“你没事吧?”
  众人心道又一个被美色迷了眼的,这么点皮外伤贴个创可贴就可以吧?!
  “有事。”顾桢长睫低垂,语气无辜认真:“很疼。”
  -
  紧接着,众人发现顾桢变了——
  擦破皮要往医院跑:沈医生,我受伤了。
  头疼脑热要往医院跑:沈医生,我很难受。
  直到同事撞见顾桢把沈医生禁锢在怀里,语气很凶:“那个人是谁?不准和他说话!”
  女孩踮起脚尖亲他侧脸,“知道啦!你不要吃醋!”
  顾桢耳根瞬间红透,落荒而逃。
  ——破案了。
  ——还挺纯情。
  -
  后来,顾桢受伤生死一线,沈夏问他疼吗。
  顾桢笑着伸手挡住她眼睛不让她看:“不疼。”
  沈夏瞬间红了眼:“骗人!”
  却听见他叹气,清冷声线尽是无奈:“见不得你哭。”
  「小剧场」
  高中,学神顾桢和学渣沈夏同桌,一对一帮扶。
  某天顾桢翻开沈夏习题册检查作业,发现一行字:
  “顾桢好凶,可是我好喜欢他。”
  “已阅。”他落笔,又补充:“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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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裴西洲声音压得低,带着鼻音哄人,有种说不出的宠溺意味。
  南风突然觉得没有长大也很好。
  可以被他一直当小孩子对待,可以像现在这样依赖他、跟他哭鼻子。
  可是和“喜欢”这两个字捆绑在一起的,还有占有欲。
  会希望这个人不被别人依赖,不把别人当小朋友。
  就,只是她一个人的。
  裴西洲不知道面前的小女孩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南风。”
  南风抬头,睫毛还带着湿意,开口说话时小鼻音明显:“怎么啦?”
  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压低上身,所以她看他依旧是个毫不费力的平视视角。
  他剪寸头帅得人招架不住,皮肤是冷峻的白,而剑眉、眼睫乃至瞳孔又是纯粹的黑,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显禁欲,英俊得过分。
  而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眼尾微微弯着,瞳孔浸润午后阳光,显出温和色泽。
  “要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不要被小男孩一张电影票骗走。”
  “我会多多关照你哥,所以不用担心他。”
  即使已经认识一年、她和他已经变得非常熟悉,但是平时都是她在他旁边嘟嘟囔囔当个小话痨,绝大多数时间他只会淡淡“嗯”一声作为回应。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冷冰冰的声线清冷温柔,咬字清晰且轻。
  像是第一天把小孩子送到幼儿园的家长。
  他手落在她发顶,轻轻碰了下,而后站直,她的视角从平视回归仰视。
  阳光被裴西洲完全阻隔在身后,他高高瘦瘦逆光而站,轻声说:
  “南风。”
  “再见。”
  -
  南风不在,顾桢和裴西洲下班回到家,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像两个空巢老人。
  年轻英俊得空巢老人相顾无言,相看两生厌,总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对劲儿。
  顾桢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心道,长兄如父啊长兄如父。
  他和南风的极品爹妈不靠谱,让他提前很多年体会到了当爹的滋味。
  “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婚礼上,新娘的老父亲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南风离开家,让他莫名其妙联想到别人家里嫁女儿。
  估计那种糟心感觉,和眼前情景八九不离十,心里又堵又空。
  而身边的江大少爷一张俊脸冷若霜雪,那张冰块脸常年不带任何表情情绪,跟面部发育不良似的,警校同窗四年加共事三年,他还是最近一年才发现,这位大少爷其实是会笑的,而且笑起来还特别温柔无害。
  但是只有一种情况他会笑,那就是当他面对着南风的时候。
  南风那小家伙,小脸白白净净跟只小猪似的,真挺人见人爱的。
  裴西洲垂眼,茶几上还有南风之前买的大袋零食,因为没吃完又带不走,用夹子仔仔细细夹好了封口。
  她在家的时候,电视机发挥最大效用,总是传来各种热热闹闹的声音。
  从美食纪录片到烹饪教程再到养生节目,从动漫到相声甚至再到历年春晚小品集锦。
  伴随着这些声音的,还有一个笑得前仰后合窝在沙发一角的人类幼崽。
  她那张嘴好像片刻都不可以停下,要么就在“哈哈哈”要么嘟嘟囔囔,再就是咔嚓咔嚓啃薯片或者苹果。
  整天趿拉着她的小绵羊拖鞋跑来跑去,鲜活可爱,像一束光。
  而现在,她不在。
  -
  美术集训是每个美术特长生都必须经历的历练。
  南风的生活从上课考试写作业,变成画画、画画、无休止地画画,被素描色彩速写占据全部生活。
  她的白颜料用完了,补充新的,又不够了。
  就这样,从酷暑到初秋,再到某天早晨推开窗,看见银装素裹的一整个世界。
  半年来,没有一天纵容自己偷懒,没有睡过一次懒觉。
  即使感冒高烧的时候也一个人画画在宿舍练习分析自己的不足。
  唯一的放松,大概就是在画人像的间隙,画几笔脑海里的某个人。
  剑眉,桃花眼,梨涡。
  弯着眼睛的,皱着眉的,面无表情的。
  温柔的,冷淡的,无奈的,宠溺的。
  12月底,省联考近在眼前,南风却因为长时间压力过大心态有些崩。
  眼看同班同学飞速进步,状态一次比一次好。
  自己却经常坐下之后,大脑空白一片不知所措。
  画笔握在手里却像是利刃,刺得手心生疼。
  她想起顾桢,年纪轻轻开始带孩子。
  本来他那个年纪应该还是和兄弟喝酒插科打诨的时候。
  他买房,把她接到身边读高中,支付着学美术的高额费用。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要对得起哥哥,可越是这样想压力越大。
  怕考试发挥失常,怕美术不及格文化课也已经追不上,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怕哥哥和他对自己失望。
  明明他们都那么优秀。
  所以她必须一个人扛过去。
  南风出去洗了把脸,沉心静气又回到画室。
  考前一寸光阴一寸金,她分秒不敢浪费,一直在画室待到深夜。
  身边同学断断续续离开,亮如白昼的室内只有无数画板画架颜料,和一个她。
  万籁俱寂,墙壁上的钟表分针一格一格走过。
  南风蹲下来,把脸埋进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小黄人芭娜娜之歌响起。
  南风蹭蹭眼睛,视野从模糊变清晰,亮起的手机屏幕显示备注:
  裴西洲。
  她深呼吸,把满腔酸涩咽下去,确定声音听起来不会有异样,才按下接听键:“裴西洲哥哥,你下班啦?”
  “刚跑完步。”裴西洲边走路边和她说话,声音有些喘。
  南风的小耳朵,莫名其妙热了下,“嗯。”
  “最近还好吗。”
  南风乖巧点头,点完头才想起他看不到,赶紧开口:“挺好的呀。”
  电话那边顿了下,陷入沉默,南风刚要问问裴西洲是不是信号不好,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她喜欢的人轻声问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呀,就是压力有点大……”
  南风敏感察觉自己眼眶要发热,是想哭的前兆。
  她真的太讨厌自己泪点低,太讨厌自己面对依赖的人就肆无忌惮一点儿都不坚强。
  像个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的小朋友。
  明明她只想和他分享开心的事情。
  她不想哭着和裴西洲打电话,即使很想很想听他声音。
  所以还是开始在脑海措辞怎么挂断。
  “南风,你还没走啊?”同学突然推门进来,从自己座位旁边拿起手机,“手机落在画室了,先走啦!”
  南风点点头和同学道晚安。
  “你还在画室。”
  “嗯……”
  南风紧紧攥着手机,贴近耳边。
  那是她全部的勇气来源。
  电话那边裴西洲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些,“现在回去,洗漱睡觉。”
  南风没有说,她自从进了十二月就开始失眠。
  即使早回去晚上也睡不着,会睁眼到凌晨,最后迷迷糊糊睡着,也是浅眠,稍有声响就会醒。
  但还是乖乖站起身,她不想他担心,明明工作已经那么忙那么累。
  “往回走了吗。”
  南风把门锁好,“嗯,你听,锁门的声音。”
  从画室回住处的路上,月亮的清辉温温柔柔落下来,无声陪她,像极他安静看她的眼神。
  “南风,你现在小,以为高考是天大的事情。”
  “可事实上,等你长大,会发现它不过是一场考试,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你的人生有一万种可能,即使失败一次,也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可能在等你。”
  他声线干净,像清泉,听在耳边却落入心底化成水。
  南风不舍得挂电话,悄悄洗漱,直到仰面躺在她的小床上,小闹钟显示凌晨一点。
  “哥哥,你挂电话吧,早点休息,我现在一点都不难过了,真的……”
  她裹紧小被子,脸贴着柔软蓬松的枕头。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如果他能陪自己一会,多陪一小小会就好了……
  “睡吧。”他冰冷的声线听起来很软,就在耳边,“哥哥等你睡着再挂。”
  -
  12月底,省联考如期而至。
  考前顾桢打来视频,还是那张帅气欠揍的脸,吊儿郎当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语调:“南风,你亲哥养猪还是养得起的。”
  这时,镜头里晃出来裴西洲的脸,肤白貌美眉眼干净的大帅哥,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不正经的话:“万一顾桢买不起饲料,哥哥有钱,可以赞助。”
  南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睛都变成弯弯的缝儿。
  焦躁难安的瓶颈期就这么过去,美术类省联考持续两天。
  南风自我感觉发挥不错,考完也没敢懈怠,片刻也不敢耽误地开始准备接下来的校考。
  二月,南风动身去参加心仪大学的校考,去面对她高考前的最后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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