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他美色——古拉斯糖葫芦
时间:2021-12-03 10:09:09

  至于他那个时候写了什么,她好奇得不行又猜不出来,却隐隐期待,那会不会是写给她的。
  天气渐凉,初冬如约而至,生日前一天刚好是个周五。
  南风蹦蹦跶跶回到家,两名刑警同志都不在,她换上她毛茸茸满是煎蛋图案的睡衣,简简单单煮了个粥,就着综艺开开心心吃完,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她的小阁楼上,棉被被阳光晒得柔软蓬松暖烘烘。
  等她睡醒,哥哥们是不是就回来啦?
  南风美滋滋闭上眼睛,睡了暖和惬意的午觉,睁开眼睛时楼下有煮饭和炒菜声音。
  她噔噔噔跑下小阁楼,顾桢个高腿长,一身宽松黑色运动服,系着她的海绵宝宝围裙。
  事实证明帅哥就算披个麻袋都好看,亲哥这一身衣服看起来十分违和,但又莫名可爱,带着强烈反差萌。
  他眉眼五官气质都和她完全相反:她圆眼睛,他眼睛狭长;她圆脸,他脸型偏瘦;她圆乎乎,他棱角分明;以及,她可爱,他欠锤。
  “是虾籽面呀!”南风眼睛“叮”地一下亮起来,“我最喜欢这个面了,我们学校都吃不到!”
  那个瞬间,南风简直想给亲哥吹个千八百字的彩虹屁小论文。
  “出息,”顾桢虾籽在银丝面上码了厚厚一层,撒上葱花淋上酱油,“我要出差,裴西洲在临省最早下周回来。”
  “没关系的,就只是个二十岁生日而已,又不是八十大寿,”南风乖巧从亲哥手里把碗筷接过来放到餐桌,“哥,你什么时候出发?”
  顾桢难得对她温柔,只是语气依旧懒散且拽,“陪小寿星吃完长寿面。”
  小时候爸妈还没离婚,但是生意很忙,又或者以此为借口逃避家长责任。
  顾桢很小就会做饭,或者说很小就开始带孩子。
  他脾气差,嘴又毒得要命,性子冷个子又高的男孩,在学校里没人敢惹。
  但是回家以后会给她手忙脚乱扎头发,会为她学着做各种好吃的,还会在把她怼哭后又别别扭扭蹲在她面前哄她。
  现在,眼前场景变换,是二十六岁的顾桢,和二十岁的南风。
  真好呀,南风美滋滋笑弯眼睛。
  这个世界上,她有哥哥,而她哥哥是顾桢。
  她二十岁的生日愿望,和十六岁时最大的心愿一样。
  是哥哥和他,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
  11月22日,南风生日,荆市天气预报今天会有初雪。
  外面寒风呼啸,室内却有奶油香气四下蔓延。即使只有她自己在,但她还是决定给自己做一个小小的蛋糕。
  她午觉醒来,把长发随手绑了个小揪揪,把需要的食材一样一样用厨房电子秤称重,放到一个一个的小碟子里。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南风看也没看,因为顾桢说裴西洲最早下周从外省赶回来,“哥?你不是出差吗?”
  裴西洲把黑色外套挂在玄关,笑着看她。
  那张脸任何时候看冲击力都过分,南风心脏陡然一提。
  突然想起一个多月之前,他说下次见面,哥哥要当男朋友。
  “昨天回来的?”
  “嗯,中午放学就回来啦。”
  她的心跳蓦地有些快,裴西洲就这样毫无预兆出现在自己面前,冷淡、清俊、干净得不行,南风才发现,自己真的超级无敌想他。
  即使他现在,眼睛下方淡青色十分明显,下巴有新冒出的胡茬,又颓废又英俊,依旧是说不出的好看,依旧对她有致命吸引力。
  “哥哥去洗个澡,”他揉揉她头发,“然后过来给你帮忙。”
  南风低头对着她烤蛋糕的小工具们,开开心心笑出小虎牙。
  “低筋面粉呢?低筋面粉被顾桢放到哪里了?”
  南风踮了踮脚尖,奈何当初顾桢定做的柜子都是按照他那一八五往上的海拔,丝毫没有考虑他刚刚一米六的妹妹,南风仰着小脑袋,只能看到个柜子底端。
  裴西洲洗澡很快,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宽松白色长袖和黑色运动裤。黑发软趴趴搭在眉宇,胡子刮得很干净,脸又白,身上尽是没有褪干净的少年气。
  “哥哥,你帮我拿一下面粉,我够不到。”南风踮起的脚尖落回去,皱着小脸回头求助。
  裴西洲走过来,站到她身后,两人距离骤然缩近,他身上的味道铺天盖地环绕下来。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因为好像再往后一点点,她就能靠近他怀里……
  他卫衣袖口宽松,随着手臂举高精致腕骨从袖口滑出,是干干净净的冷白肤色。空气里淡而清冽的薄荷青柠味道萦绕在鼻尖,心跳也跟着变快。
  “是这个吗?”他把袋子递给她。
  大少爷当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只吃人间烤串,南风无奈,“不是这个,这个是淀粉,不是低筋面粉。”
  裴西洲点头,似懂非懂,然后又拿了一包给她。
  “虽然都是面粉,但是不是一个东西呀我的大少爷。”
  她又在大少爷前面加上“我的”这两个字了。
  裴西洲揉揉鼻梁,嘴角止不住带了淡淡笑意,听她嘟嘟囔囔:
  “你拿的这个是蒸馒头的,烤不出来蛋糕的。”
  南风叹口气,可可爱爱的小圆脸,写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看看那张俊脸,又觉得他都长这么好看了,生活常识欠缺一点也可以原谅,而且那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是握枪的。
  算了,还是她踩个小凳子自己找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可就在她搬来小凳子前一秒,裴西洲弯腰,手臂环过她的腿,下个瞬间,她眼前视野变化,从柜子底部,变成正对着柜子。
  裴西洲几乎是用把小朋友举高高的办法,把她抱了起来。
  被他抱起来的瞬间,她手无意识抱住他脖颈,所以现在,两人离得特别特别近……
  南风脸红心跳,因为紧张,眼睛都不会眨了。
  眼前是他长而密的睫毛,干净的眉宇,视线沿着高挺的鼻梁下滑,是薄而清晰的嘴唇、唇角微微扬着,他转了个身靠近壁橱,轻笑着问她,“这样是不是就够到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无辜清澈,语气风轻云淡。
  南风脸热,又不可避免因为突如其来的拥抱心里甜甜的,她也学着他,云淡风轻点点头,只是抱着他脖颈的手指悄悄攥起,微微冒汗。
  裴西洲穿的是没有图案的白色卫衣,和冷硬肃穆的警衬截然不同,质地柔软,不那么挺括,看着就很舒服,他身体的温度透过那层布料缓缓渗入她皮肤,她伸长另一只手臂去找柜子里的低筋面粉。
  心里想的却是,我找不到,我眼睛看不见。
  我就想像现在这样,让他多抱一会……
  然而,低筋面粉就在非常显眼的位置。
  如果换了平时,她那个笨蛋小脑袋瓜大概也会想想裴西洲刚才一直找不到是不是在故意逗她,而现在她只是很失落地小声嘟囔了句:“好啦,找到了。”
  裴西洲抬头,并没有放她下来,他后背倚在墙上,含着笑看她。
  南风被他这样抱着,脚尖碰不到地很没有真实感,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她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手臂,而她觊觎的美色近在咫尺。
  锋利清晰的剑眉,很深的双眼皮褶皱,鼻梁因为挺直微微反光,距离唇角一指的地方,还有她喜欢的小梨涡。
  可爱。
  想戳。
  她以前想看他笑,想碰一下他的小梨涡,都要毕恭毕敬打个报告,得到允许才敢胡作非为。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他在追她!
  所以她做什么他都不可以不答应,对不对?
  南风抬起原本搭在裴西洲肩上的手,伸出食指,在他嘴角戳了一下。
  裴西洲无辜眨眼,长而浓密的睫毛,有微微弯曲的弧度,沾着午后阳光,看起来质地很软。
  而他就这样看着他,温柔无害,乖巧极了,像个被人调戏敢怒不敢言的小可怜,任由她占便宜。
  南风满足感爆棚,嘴角忍不住弯起来,又戳了一下,大帅哥皮肤好,偏凉,脸颊很软很软。
  她碰了一下就不想松手,又大着胆子,拇指和食指并拢,揪起他脸颊的肉捏了捏、又捏了捏,借机会把便宜占了个一溜够。
  裴西洲浅浅撩起眼皮,怀里的小朋友正弯着一双圆眼睛,手指在他脸上胡作非为。
  被她指尖碰过的地方,无可救药起了一阵痒。
  他觉得好笑,却又完全没有办法。
  这小孩真是毫不掩饰觊觎他色相。
  可又觉得能有色相能被觊觎,也是荣幸之至。
  “好看吗。”
  裴西洲清隽眉眼被宠溺压弯。
  怀里是他喜欢的小女孩儿,是他刚满二十岁的小未婚妻。
  南风手放回他肩上,大眼睛眨了眨,嘴硬着心虚着装无辜:“你说什么呀?”
  “哥哥,”裴西洲靠近了点,呼吸慢慢缠绕在一起,鼻尖快要相抵,“好看吗。”
  人间绝色,美色惑人。
  面前大帅哥简直可以用脸杀人。
  南风鼓了鼓腮,老实巴交道:“好看的。”
  “喜欢?”裴西洲后背抵着墙,因为她比他还要高一些,仰着头看她,语气轻缓,咬字近乎暧昧。
  厨房空气瞬间升温,连带着她脸颊,她脸皮还是薄,实在没办法和二十六岁的刑警同志比。
  南风红着小脸不说话,好半天,才在他注视下点点头,声音化开的棉花糖一般,“喜欢。”
  裴西洲轻笑着扬眉,温柔无害,却又像是在无声勾引,“那想亲吗。”
  南风那颗小心脏“扑通”一下,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嘴唇,薄却有清晰棱角,平时总是冷淡抿成一线,但是那次在电影院,她不小心碰到过,软得不可思议……
  紧接着,小脑袋瓜里有根弦,“啪嗒”一下断掉。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南风抱着裴西洲脖颈的手指,在他身后攥得紧紧的,脸红得像熟透的小番茄,而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越来越清晰。
  空气好像都已经凝固不流通,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渐渐能感觉到他呼吸扫在她脸颊,他鼻尖轻轻触到她鼻尖……
  南风忘记闭眼,又不想闭眼,能看见他深刻的双眼皮褶皱和又长又温柔的眼睫。
  裴西洲微微侧过头,眼尾弯下来,笑着说:“乖,闭眼。”
  眼前一片黑暗时,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落在她鼻尖的他的呼吸变得遥远,软得不可思议的薄唇,轻轻贴上她额头,蜻蜓点水,一触即放,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在心上,小电流却在那个瞬间传至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直到他把她放下来,小心脏却依然活蹦乱跳找不到落脚点。
  南风觉得自己像奶油冰激凌,被他看着,就这样悄无声息融化掉。
  裴西洲摸摸她的头发,弯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轻声说:
  “南风,生日快乐。”
  -
  就因为他亲了她额头,南风在做蛋糕的时候频频出错,不是把盐当成糖,就是把黄油当成奶油,满脑子都是他眉眼靠近的样子,以及那句“闭眼”,额头好像还有他嘴唇的触感……
  这算初吻吗?
  算吧算吧!
  因为她好喜欢呀……
  觉得自己像个被宠爱的小朋友。
  南风把蛋糕胚从烤箱取出挤上厚厚一层奶油,摆上切块的猕猴桃草莓芒果蓝莓,简单小巧,看起来很美味。
  其他饭菜都是江大少爷直接买回来,每一样都很少,摆在盘子最中间,精致得不得了,带着不可忽视的“我很高贵”的气场。
  裴西洲帮她点了蜡烛,“许个愿吧小朋友。”
  南风闭眼,嘴角微微弯,认真又虔诚。
  愿哥哥和他,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就在这时,这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和冷白月光一起飘飘洒洒落下来,窗外银装素裹,高楼大厦瞬间变成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南风迫不及待要跑出去,被裴西洲拎小朋友一样拎到身前,穿外套、系围巾,最后还不忘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扣到脑袋上。
  初雪,生日,喜欢的人。
  眼前一切都美好得过分。
  南风走在裴西洲前面,倒背着小手,面对着他倒退着走路,踩着雪,咯吱咯吱。
  她仰着小脑袋看他,他穿那件她特别喜欢的短款白色羽绒服,人非常干净又少年气,像个二十出头的冷酷小哥哥。
  是不是应该给警察同志转个正啦……
  南风像个小雪人一样被定住,站在雪地里。
  羽绒服的帽子被裴西洲系很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圆头圆脑,她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她有些紧张:“哥哥,你收到我的明信片了吗?”
  “嗯,”裴西洲垂眸,眼尾有漂亮下弯的弧度,“收到了。”
  所以说,同城的明信片可以当天收到对吗?
  她都没有收到他的,看来他不是寄给她……
  那他会寄给谁呀?
  南风小脸皱作一团,有些很渺小的失落,从心底四下蔓延。
  算了,没关系,反正马上就是她男朋友,大不了让他每天给自己写一张嘛!
  可是,她好像、还是、很想知道。
  “想知道?”
  南风抿了抿嘴,老实巴交点头。
  裴西洲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南风眼睛蓦地睁大。
  一年半之前,裴西洲写好的明信片,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漂亮又有风骨的字,是时空隧道那一端,二十五岁的裴西洲问二十岁的南风——
  要不要考虑和他恋爱。
  南风想笑又想哭,声音都跟着心跳发颤:“为什么在你自己手里呀?”
  裴西洲拉着她手腕把她带到身前,俯身认真看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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