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啊!”
第一声是吕布,第二声则是嬴月。
一翻开牌面,看到卡牌正面照片赫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日思夜想,就是梦里都犹不忘的赤兔成年体,于是吕布顿时就激动的叫了一声。
然后,在极度兴奋之下,快乐情绪上头的吕布直接就把身前和他对比之下尤为显得小小一只的嬴月卡着腰垂直的抱了起来。
……没有错,就是那种对小孩子的举高高。
而忽然之间的腾空没有任何支撑点的失重感也是让嬴月有些反射性地叫了一声,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因为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所以大家对此不由的都有些发懵。而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白起,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立刻走过来一手轻揽住美貌少女单薄纤弱的肩膀,另一手打掉吕布的卡在嬴月腰上导致他一双手,在吕布的手被拍下去后,空置的那只手穿过嬴月的腿弯,一瞬间将小姑娘公主抱抱在怀中,不过仅仅转瞬间便将嬴月放下,让大脑完全空白一片的小姑娘双脚重新沾地。
随后英毅的青年微微低头,先是为自己刚刚的“冒犯之举”对嬴月说了句,“抱歉。”而后才是温声的对她询问道:“没事吧?”
美貌少女的面色上还是有着些许恍惚,喃喃道:“我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小姑娘这句话音一落下,顿时就引来了一群人对某个笨蛋武将的怒目注视。
在这一刻,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的吕布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垂头耸拉着脑袋,看着嬴月露出做错事的大狗狗般的眼神,乖巧认错,“主公我错了……你罚我吧……”
随后他又忍不住的解释道,“但是我真的就是因为突然间有了赤兔所以一时间感到太激动了才情不自禁的……”
一句话落下,吕布的小眼神还往旁边瞟了一下,紧接着他又举了一个有些让人说不出话的例子,“就是刚才站在我面前的是老典我也会忍不住这样做的嘛……”
典·突然间被提名·在场所有人中身形最为魁梧高大·韦:“……?”
倒也不至于如此。
看着一副可怜模样的吕布,嬴月摇摇头,大方道:“没关系。但是奉先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随后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一定要这样子的话,记得要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如果是有所进行过心理建设的话,嬴月觉得自己当然也应该不会这么丢脸,但是突然之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让她有点害怕。
听此,大狗狗般的青年,顿时一阵猛点头,举起一只手认真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只不过嬴月虽然是表示原谅吕布,这件事可以翻篇了。但是一旁刚刚对他怒目而视的某几个脾气并不算是特别好的武系选手则是在经过短暂的片刻眼神交流后,走上前来将吕布架了出去。
美名其曰:“借着大家难得局面的机会,和吕布这个曾经当过‘当世第一’的人切磋一下。”
不过切磋的形式是他们一群人打吕布一个这种事他们就并不打算和自家小主公说了。
……哦不,应该说的好听一点,是吕布单挑他们一群才对。
只是话虽然说是脾气不是特别好的武将们准备对吕布下手,但是实际上除了嬴月身边的白起之外,就连典韦这样的老实人乃至最后来的卫青和赵云也都有一个没落的,一并全部被拐走,一起去参加,这一场独属于武将的特别活动。
而至于说同样也是后来的李秀宁和秦良玉?讲道理,这场“武将特殊活动”的发起人之一就有李秀宁。
要说起脾气不怎么好,这个姑娘在这些人里面可是首当其冲的。而秦良玉虽然看着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说话也温声细语的,但实际上脾气也是挺暴的。
毕竟想想也是,在战场、军营之中,这种往往都是男人出头的地方,能够成为领导者的姑娘家性格不强硬一点哪里能够管得住那些油嘴滑舌,口无遮拦的兵油子们。
看着吕布被“友好”的扼住命运的后脖颈扯走,嬴月不由得偏了偏脑袋,对身边的白起问道:“这样没问题吗?”
而嬴月如此询问,白起则是看着一群人拖着吕布出去看起来是要走出很远的距离再动手的一群人离开的背影,对小姑娘回道:“没事。”反正再怎么闹也不会出人命。
省略掉后半句的关键,可以说是非常一如既往的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的回答了。
而白起这么回答,嬴月也是一如往昔的他说什么也就信什么。并权当他们是真的忽如其来的想要趁着最热闹的新年进行一场武将之间特殊交流。
于是不由得对白起道:“那,白起你也快点过去吧?”
毕竟这样的全体武将之间的活动怎么能让白起一个人“被孤立”呢,这多不好啊。
而且留下来的大家的确全部都是文人,相对而言和白起根本就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的。
……虽然说他平时就很寡言,就算是面对其他的武将,也没有什么话能说的吧。
不过嬴月记得自己之前似乎有在哪里听说过一种说法,男人之间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所以他们这次比试较量,过去应该是可以促进感情的吧?
听到嬴月这么说,知晓他们实际上是去做什么的白起一愣,随后倏地笑了一下,微微颔首,应道:“好。”
-
白起离开之后,嬴月就和文士们坐在一起。
在大家说了一会儿的文人间的话题之后,郭嘉忽然之间看向嬴月,问道:“主公可否会觉得无聊?”
“嗯?”不知道郭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嬴月看过去,喉咙间发出一个带着一点疑惑的单字。
于是只见郭嘉眼睛转转,道:“我是唯恐主公觉得无聊,所以想说不如我们来玩飞花令。”
而就在郭嘉这句话一落下后,立刻就被荀彧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如此积极,倒是有些不像是奉孝了。”
听他这么说,郭嘉顿时无辜的眨着眼睛,然后看着嬴月控诉道:“主公,你看文若欺负我。好端端的又污人家清白。”
嬴月同样也是眨眨眼睛,试探问道,“那……我帮你打他一下?”
说着,她就轻轻的拍了一下荀彧,其实说拍其实都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好像根本就是只轻轻的碰了一下荀彧的衣袖边缘,而后便松开。
随后对郭嘉道:“奉孝你继续说呀。”
而面对嬴月如此“袒护”荀彧的景象,郭嘉也没有再继续得寸进尺的进一步控诉。
而是继续无辜的卖着萌,说着刚刚还未说完的话题,开口道:“不过玩游戏嘛。有奖励有惩罚才有趣,主公觉得呢?”
嬴月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应了一声:“有道理,”
随后她问道:“所以,奉孝想要赌什么呢?”
一听到这一句,郭嘉顿时狡黠地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只收起了尾巴的狐狸道:“就赌一个月的工作如何?游戏玩输了的要帮胜利的那个人处理事务。一局一个月。”
听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顿时都明白了郭嘉起的是什么心思。
——摸鱼大王是在这里等着呢。
而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第一个响应的便是郭嘉向来可以“同享福,但是拒绝共患难”,只想推彼此出去顶锅的好兄弟戏志才,他抬手附和道:“哎哎——这个好。”
只是单听郭嘉说完游戏规则,戏志才觉得自己就已经想到了明年的时候自己的工作都有人做,而他只要在办公间安逸的摸摸鱼就好了的美好景象。
只不过在场的各位,无论是现今和他在一个办公间工作,或者是在其他郡勤劳做业务的同事们无一不是在他们的世界中自己时代的杰出优秀人才。自然也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直白点说也就是胜负欲也并不低。
于是嬴月只听到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游戏尚未开始,胜负可未见分晓。不过我是不觉得自己会输。”
在这句话一落下之后,孔丘道:“既然如此,那丘便厚颜做一个开头的人。”
而对于孔丘打头这件事,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这可是儒家的祖师爷,是他们不说逢年过节,但少说也是每年要拜上那么一次的人物。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呢?
不过这种事他们就没有打算对孔丘他本人说出来了,因为他们的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这事儿被他老人家知道了的话,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太得了的事情。
而在孔丘这句话音落下之后,理论上这项活动原本是不想让她无聊而才被提出来的嬴月弯了弯漂亮的丹凤眼,笑容甜甜道:“那我就做裁判好了。”
嬴月心中对于自己的文学水平几斤几两是非常有数的,和周围的这一群知识分子玩要比文化水平的飞花令,她自觉自己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如果在他们没有故意让她的前提情况下,所以不如就此后退一步做个裁判,还能够给自己留点本来就不存在多少的面子。
再者说她是主公,就算大家让着她,让她赢了飞花令,可是有些工作她该做的还是得自己做,这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所以嬴月觉得,她还是不要难为自己,让自己的智商被放在地上摩擦了。
嬴月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没有继续非要拉着小姑娘一起玩飞花令,而是直接开始。
而在几轮下来之后,最后的游戏结果最大的赢家则是苏轼和辛弃疾。
没有办法,谁让他们两个开挂。
——身为在诸位文人之中所处于时代最晚的人,对他们两个而言,在几乎全部都是史书上的几笔激扬文字的其他人面前有着先天性的优势。因为他俩的知识储备含量,除开他们全部都学过的内容之外,还有着一部分他们不曾接触过的“后世”的内容。
而且飞花令这种游戏,不得不说是,这完完全全的是触碰到了他们两个所擅长的领域,
——苏轼和辛弃疾两人本身可都是知名的大词人。甚至他俩在后世是被放在一起并称为苏辛的。
而一直在输的人自然是某两位在飞花令开始之前最为嚣张的惦念着新的一年要在办公室实现带薪休假,工作之中最爱摸鱼的某两位身体孱弱的病弱青年,郭嘉和戏志才。
而他俩之所以会输得这么惨的原因,也一切都盖因他俩不久之前实在是过于嚣张,让人有些看不下眼,所以自然是趁着这个机会,大家都卯足了劲儿“针对”他俩。
——玩游戏的事情怎么能够叫针对呢?何况这个游戏还是郭嘉自己本人提出来的,他们可都是无辜的。
只不过虽然说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是输掉的大头,但大头之所以叫大头,就是因为只是比例更大,而除了他们之外,也还有其他人。
但是由于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最开始拉起来的仇恨值实在是太高,所以导致大家全都将“不善”的目光放到了两位酷爱摸鱼的选手身上。
于是身为今日最大赢家之一的苏轼不由得看着两人开口道:“看来新的一年里奉孝和志才是要有几个月随我去扶风郡帮我做事了。”
苏轼这句话音一落下,另外一位赢家辛弃疾立刻配合默契的补刀,“或者来五原郡也是可以的,反正都没有差太多。”
对于这两人的提议,郭嘉和戏志才心中是万分拒绝的。
于是脑海中想了一下,郭嘉顿时将目光望向刚才同样在飞花令之中输过的苏辙,试图祸水东引的问道:“子由去哪里?”
而面对郭嘉的这个问题,苏辙则是朝他露出无辜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自家兄长,直白问道:“哥,你不需要我的对吧?”
在宿舍点头之后,苏辙又重新转回头来,对病殃二人组表示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又不在官府任职,就算是想要去帮忙也有心无力呀。”工作单位和工种就不一样,业务上有壁要怎么一起玩耍?
更何况——
苏辙的语气变得更加无辜,道:“而且我也很忙的啊,不久之后三月学堂开学后,我这边可能还要接手一批来自其他几个郡的新生。”
如今嬴月手下的几个郡,只有北地郡和及陇西郡这两个最开始到手的地方下设有学堂,但是有适龄孩童需要上学的家庭,肯定不是仅仅存在于北地郡和及陇西郡这两个郡,所以其他的几个郡自然不能够厚此薄彼,多多少少的也要从那边进行一批招生。
甚至考虑到隔着好几个郡来这边上学的学子们的住宿问题,之前孔丘和蔡琰他们还专门的申请了学子们的宿舍院落。
而至于说广大的家长们能不能够放得下心来让自己家的孩子只身到外郡求学,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取舍了。
毕竟他们这边充其量也只能给学子们提供宿舍,而不能够担负得起他们的家长的住宿问题。
——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他们可太穷了。
苏辙说出来的这个理由实在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只不过郭嘉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
听到好友这么说,于是戏志才也不禁开始沉思起来。
而坐在一旁的身为这两个摸鱼大王的摸鱼受害者的荀彧则是一语道破其中暗藏着的不对劲之处,语气温和,但是却莫名诛心,“因为所有人之中,似乎最为清闲的便是奉孝和志才了吧。”
郭嘉&戏志才:“……”
随后,被自家多年好友暗搓搓都不用,就直接明晃晃的开始直白内涵的郭嘉索性选择装死,哦不,说的更加准确一点应该是,装晕。
身为有着丰富摸鱼经验的选手,他在装晕这一行上向来都有一手的。
然后紧接着他就遭到了自己“装死”生涯中前所未有,从未遭遇过的形式的滑铁卢。
一看到某位孱弱的青年身子朝后倒去,方才还在和妻子黄月英一起甜甜蜜蜜的吃着果脯蜜饯的诸葛亮忽然间扭头,看向旁边始终和他们这桌做游戏的文人画风格格不入的坐着孙思邈这位大医者和贾思勰这位大农学家的另一桌,开口道:“孙先生,奉孝好像晕倒了,您能来给他针灸两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