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诸葛亮的这一句,正在和贾思勰谈论着他能否种植培育一些药材的孙思邈自然是欣然同意,才刚应了一声正要说,“不过针灸可不能够乱扎的,他先检查一下郭嘉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的时候,只见医学奇迹突然发生,
——刚刚朝着后方栽倒的郭嘉,顿时没事人一样的做了起来。
随后朝着正要起身朝自己方向走过来的孙思邈扬声道:“嘉无事!不必劳烦孙先生,刚才就是没坐稳,不小心掉了下去而已。”
听此诸葛亮有些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郭嘉道:“原是如此,那奉孝下次可还是要坐稳些的好。”
他目光关怀,语气关切,任是怎样看都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担心郭嘉的模样,“奉孝身子不好,若是不小心的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可就不好了。”
然而郭嘉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全部都是骗人的。
——诸葛亮这人看着风光霁月,但实际内里切来黑。当然,问题不在于他是芝麻馅儿,他们这些当谋士的谁还不是个芝麻汤圆了?而是重点在于他小气巴拉的。
郭嘉敢拿自己一个月的工作量来赌,诸葛亮他突然之间这么针对自己,一定是因为刚才的他提议让诸葛亮去做一个放出来可以映现出九爪金龙的烟花的事情。
思及此,刚刚摔倒下去又重新努力坐起的孱弱青年,不由得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斜对角的唯一一个不是单身狗的年轻人,
——诸葛亮你就记仇吧!小气!
而在郭嘉这样的注视之下,诸葛亮则是当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般的侧眸和妻子说话,把目光本就哀怨的某人看得更加幽怨。
而看着郭嘉这样控诉的小眼神,但是被注视的对方又完全不理他的一幕,嬴月则是不动声色的转头,抬手掩唇,防止自己忍不住的笑声溢出。
但已经完全睁不开的月牙眼,则是充分的说明了她此刻的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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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北地郡这边大家愉快的欺负郭嘉的时候,另一边,梁州。
才刚刚从在外的漠北回来,身上的铁甲寒意都没来得及去换下的霍去病一看到贾诩就有些忍不住的问道:“文和,月——”
他的话音还刚说了一个字,目光范围内看到贾诩身后的梁州牧,声音突然及时止住,而后蓦地一转,继续道:“月…表姐的消息传来了吗?”
而青衫的文士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回道:“尚未。”
“哦。”听到贾诩这么说,霍去病顿时就没什么兴致了,语气沉沉的说了句,“我去换衣服。”
而就在霍小少年才刚刚转头要回去他在梁州下面这座城中的住所的时候,忽然间被梁川喊住,“霍小将军留步。”
“嗯?”少年有些疑惑的回头,不明白他忽然间叫住自己是什么意思。
在霍去病困惑的眼神之下,梁川轻咳一声,道:“今日是新年,将军不若和眸一起迎新?也算是为将军接风洗尘。”
“不了。”听到他这么说,霍去病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丝毫都不委婉道:“我刚回来,没什么心情。下次吧。”
一听就是一个完全不走心的回答。毕竟下一次的新年他又不会在梁州。
——反正就算是在梁州,也不会是和他一起过。
不过霍去病也终究是记得如今自己是在梁川的地盘上,所以倒是也没有将他的面子驳的太狠,于是随后又补了句,“你和文和一起就行了。”
一句话正好中梁川的下怀。
其实梁川本身也是并不是很真心的想要邀请霍去病,毕竟霍去病这个少年天才再好,也不是他能够得得到的。
但是贾诩就不一样了,若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再和贾诩拉进一下关系,那该多好?
可是霍去病既然在的话,他就不能只邀请贾诩一个人而放置霍去病,那样子的话他的目的也未免太过明显了。
可话虽如此,但是不得不说,在方才霍去病拒绝他的时候,他的一颗心真的是有些提了起来。
——可别忘了贾诩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派出和霍去病一起随行,是为了照顾他这位小少爷啊。霍去病都拒绝了,那么霍去病自然是要跟着霍去病走的。
所以在听到霍去病让贾诩和他一起过年的时候,梁川的心中真的是油然而生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之情。
之后又有些忍不住微妙的想着,若是以后在将贾诩挖过来后,在思及起今日之事的时候,也不知道霍去病这个骄傲的少年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随后在目送着霍小少年的背影离开之后,梁川重新转头看向贾诩,道:“文和,我们走吧。”
而似乎面色嬴月都沉着冷静的青衫文士则是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应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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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转眼间的初七几天假期也就紧接着随之结束,北地郡的一切官方机构都开始重新正式运营。
尚武堂那边多出了此前的新年之前招募过来的来自各个郡的女兵姑娘们。
而李秀宁和秦良玉两人也是正式的在北地郡官方暴力机构中任职,入职的前几天两人旁的什么都没有做,而只做了当初在刚到达北地郡的时候,霍去病和赵括也曾做过的一件事——只身独挑北地郡的军营之中,所有对她们有所不服气的兵士们,硬生生在车轮战之下凭借着武力值将他们打到心服口服,自愧不如。
没办法,谁让这是立威的最快方式。
而且谁都不知道在这些兵士之中是不是潜藏着什么干啥啥不行,但是油嘴滑舌第一名就知道对姑娘们口花花的男人,所以为了减少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先让他们对于自己日后的女性上司们产生一种望而生敬生畏生惧的心理是最为简单粗暴,也是最为省时间的做法。
而至于剩下的被其他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则是要靠这些姑娘们自己去挣。
——在军营之中,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只有你自己有实力,有本事,才会被人真正发自内心的尊敬。
而在女兵们集合到位,初入北地郡尚武堂的这段时间里,也的确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但这并没有让李秀宁和秦良玉两人感到松了一口气什么的,因为她们都知道隔壁那些男兵们可能潜藏着搞事因子的还没开始发作。
而之所以一直到现在都相安无事,也并非是没有原因。盖因在女兵们才进入尚武堂这边不久之后,军营之中原本的那批兵士大多全部被调离至张掖郡集合,只留并不多的一部分在北地郡。
而同时一起被调去五原郡的,也同样包括了及陇西郡、扶风郡、安定郡、五原郡其他四个郡的兵力。
——这一波,是合兵至张掖郡。
与此同时,北地郡这边只留下训练新来的女兵姑娘们的李秀宁和秦良玉两人留守提防着有很小概率的境外出现问题的因素,而其他的原本在各个郡的武将们全部被调去张掖郡。
当初在梁州的使者到来时,嬴月回给梁州牧的信件之中,写下的便是要他在三月开春的时间,
——助她夺雍州。
第91章
不过虽然说是武将们全体都到张掖郡汇合,但是实际上去了张掖郡的不单单是武将们,甚至嬴月本人也过去了那边,连带着一直都在他身边的几位文士。甚至包括此前嬴月忙的时候,负责坐镇北地郡的荀彧都没有例外的一并的到了张掖郡。
而在嬴月出发去张掖郡的前夕,京城之中的端木赐和糜竺那边传回了新的消息,同时也是打回了一笔钱,为要去准备动手的嬴月这边提供了经济能力。
而端木赐和糜竺带回来的信件也是更加坚定了嬴月要夺雍州的心。
——外面的情况已经不是很好了。
上一次他们寄回来的信件之中,外边还是虽然断断续续的有着许多农民起义,但是都是很快的被官府镇压下去,没有掀起什么水花。
就好似区区微末的火光,只需要从汪洋大海中随便舀出几滴水便可以熄灭一般。
而如今外面却是已经真正的起来了一支农民义军,初具规模,也形成自己的组织。看上去很有渺渺微若火星,终将形成燎原之势之感。
只不过虽为和官府对打的农民起义的义军,但这伙儿第一个形成了一点规模的队伍却并非是什么好东西,烧杀抢掠,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做了。
曾经他们身为被压迫者,但是如今在有了反抗的力量之后,他们成为了新的压迫者,去开始剥削曾经和同样也是被压迫的农民,大肆抢掠他们的粮食、财物。
——这是一个新生的恶势力。
但是那些人好像丝毫都意识不到,他们曾经正在做的就是曾经他们所憎恨的的行为。
所谓当局者迷,他们只觉得自己站起来了,不再被人欺负。
而嬴月对于这伙“义军”的评价也只是两个字,
——“懦夫。”
强者会挥刀向强者,而弱者只会将手中刀刃对着没有反抗之力的弱者。
“成不了什么大事,但若是继续放任他们扩张下去,的确是会造成不小的影响。”看着自己的手中信件,美貌的少女说出对待这一伙所谓义军的评价。
而站在嬴月身后,将自家主公手中的信件每一个字同样也看得清清楚楚的郭嘉则是摇了摇羽扇,语气幽幽:“但是观子贡先生和子仲的信中之意,似乎朝着那边现在有些力不从心了呢。”
若非如此的话,京城那边那些向来都是面子大于天的达官显贵又怎么能够容忍他们眼中的贱民行事如此嚣张。而又不给他们一些教训,要知道这信中写的这伙儿农民军的源地可是离冀州并不远的青州。
而这件事情也是一个新的信号,
——农民起义的势力开始初具影响,这是天下真的快要乱了的信号。
……就好像是在他的世界中,黄巾起义一事象征着大汉走向末路的开端一样。
郭嘉羽扇抵着下巴,目光微沉。
而如今嬴月自然也是能够意识到这一问题,不过比起这件事她心中更加在意的其实是……
嬴月微微垂眸,轻道:“所幸当初子贡和子仲最后因为时下起义农民四起,世道不安稳,所以最后去了京城,要不然的话如今周边地区乱成这个样子,他们又是孤身在外,实在是让人很难不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虽然并不是说他们不在混乱的中心地带就代表他们都可以幸免于难,完全不会被牵连到,但是再怎么说,和某些地方比起来,京城也是要还有更加安全。
——有皇帝在的王畿之地,到底是与旁的地方不一样不同。
诚然端木赐和糜竺在京城面对的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但是这种唇枪舌剑的场景终归是要比刀剑无眼的地方要来的“安全”。
——心思诡谲的权术之地他们还有能力自保,可若是真的将他们扔去根本就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的流民四起的乱民堆里,会发生什么就未必了。他们终归还是文人。
不过话虽是如此,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京城那边也不是什么真的好地方。
如今老皇帝已经是越发的沉迷炼丹,甚至因为追求求仙问道,已经不再理会朝政,将政务全数交给太子,由太子辅国。
而皇帝本人则是退居二线每日和那位被尊为仙长的国师一起炼丹以妄图得道飞升。
看到这里的时候,嬴月的心中是不理解的。因为她感觉如今的老皇帝已经全部的“本末倒置”,他最初是因为舍不得手上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才想要修仙,想要长生,但是现在却是为了修仙将权力放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去理解这从中的逻辑。
而对此,郭嘉则是笑眯眯的表示道:“因为主公是正常人嘛。”
而这忽悠的老皇帝已经被忽悠瘸了,自然做起事来没有逻辑,一切都是被带动着行事。事到如今,他已经和一个牵线木偶般的傀儡没有什么二样了。
那位太子的再下一步,恐怕就是老皇帝的禅位了。
不过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周朝的这位注定要被打上“末代”标签的太子,或许还在以为自己是一只高明的捕蝉的螳螂,待到他登基九五后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段摆平现下日益发酵的民怒民怨,但实际上,在他的后面,可是有着无数只的黄雀在伺机而动。
他家主公是一个。
那位梁州牧也算是一个。
而其他的,虽然他不曾相识,但想必也不会少的了。
恰逢乱世,这种世道什么都缺。而唯一不缺的便是拥有野心,窥伺天下之人。
这样的世道,天下的舞台是属于天底下坐拥一地城池的诸侯,而非皇室的。
至少,那位京城之中的自以为谋尽一切太子殿下,并不拥有这种力挽狂澜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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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这是什么?”信笺翻阅到最后,因为发现最后一张纸上所书写的内容是自己所看不懂的字迹,于是不由得侧了下头,目光中也染上几分疑惑,而在看不懂的与此同时又感觉这上面的字有些莫名的熟悉,似乎是她曾经在哪里见过。
听到嬴月的疑惑之声,郭嘉探头过来,看了半晌之后,有些不是很确定的说着,“这似乎是……齐鲁的文字?”
此前在上一次端木赐遣人回来送东西的时候,在那些保护他们的兵士重新回到京城的时候,为了增强他们自身的自保实力,嬴月给他们打包了火药的原材料,同时因为火药一物兹事体大,为了避免这种杀伤力强的东西制作方法落入旁人之手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时特意是拜托了博学多识的孔丘使用不受系统所翻译——即让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无法看懂的语言文字单独写了配方给端木赐和糜竺,而如今端木赐寄回来的信件最后一张的内容,看上去便是和那时候孔丘所写的文字风格是同出一辙,一脉相承的。
只不过终归他们所写的内容不一样,所以郭嘉也并不能够太确定。
而听到郭嘉这么说之后,被他这样一提醒想起来上次事情的嬴月则是很干脆的就准备拿着这张信笺去找孔丘询问一下。而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
“肥皂?香皂?”
在从孔丘这里得到他的翻译之后,原本就有些懵的嬴月则是变得更懵。
看着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的嬴月,实际上自己也很懵的孔丘微微颔首,捏着方才从小姑娘手中接过来的信笺,垂眸注视着上面整个北地郡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认得出来书写内容为何物的文字,道:“依据子贡所言,这统称为手工皂的东西是用作清洁洗涤的,效果很好,且使用过后身上还会残留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同时还有另外一个妙用,若是夏季被蚊虫叮咬之后,拿其在患处进行涂抹,可以止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