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 ——阿司匹林有点甜
时间:2021-12-04 09:40:35

  只是耐不住清宁眼神好,一眼就看清那两人。
  她垂着睫毛,准备离开,系统却忽然喊住她道,“你别走,刚开始就说好让你去撮合他们,你得去做,要不会有惩罚。”
  它话里的东西多多少少有纰漏,清宁不耐烦和它叽歪,解下缰绳就要离开。
  系统焦急道,“错了完了,姐你别走,要惩罚了。”
  清宁一个激灵,忽然生出一种浑身难受的抽离感,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绿耳又变成拴在树上的样子,而她自己则保持着要走过去解缰绳的动作,刚刚想离去的那一幕仿佛没发生一样
  系统不好意思笑笑,“老板说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不能实施体罚,所以就回档重读。这是我们新研发的技术,不会伤害人体大脑,”
  清宁捏紧手里缰绳,“什么意思?”
  系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和你解释,我们有个评判标准,要是你在遇到这种特殊情况的时候做错了,我们就一直回档,直到你做到正确为止。”
  清宁沉默片刻,问道,“那评判标准是什么?”
  系统无奈地说,“其实为什么出现现在这种状况没人知道,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你搅合在里面。所以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你使劲折腾,越败好感度越好。”
  清宁愣了愣。
  系统总结催促,“在他们面前做个坏人,恶人。这就是评判标准。”
  她眼前朦胧消失殆尽,抬头看的时候还看见那两人相对坐在那里。苏青玉趴在桌上仰着头看他,太子却执笔画着一幅画。
  清宁走过去时丫鬟已通传给两人。
  元崇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十分坦荡地抬起头与她对视。
  清宁吸了一口气。
  元崇德眼中泄露出一丝笑意,喊了一声“宁姑娘”。
  他依旧这么喊她,仿佛忘记之前的对话一样。
  清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偶尔也会暴露出一些情绪,才会使得元崇德敏锐地意识到了。
  她正准备开口,系统忽然又一声惊叫,“错了,完了!”
  于是眼前又是和刚才一样的抽离感,然后画面变得和先前一模一样。
  不知系统这到底是使用了什么神仙手段,清宁只是被倒回两三次就冷汗涔涔,越发不能控制自己,如此越做越错,最后,她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咬着牙说,“其实刚才我的确没失手,只是这位苏姑娘我看着碍眼。”
  元崇德脸色先是有些阴沉,但也是很快又变得温和起来,“她有时候只是小孩子脾气,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清宁冷笑一声,“麻烦你管好你的人。”
  这次她等了良久都没听到错误的提示,证明已经符合系统标准。
  她无力再待下去,转身出了亭子。
  在亭外,清宁看了看两人的撮合度,其实还是没有变化,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系统讨好说,“其实这对于你来说就是脱敏疗法啦,我们那里有种说法,比如你在一个厌恶的环境呆久了,自然会不再厌恶,你有没有好受点。”
  清宁默默摸着绿耳的耳朵,换任何一个人连续七次看见这样的景象恐怕都不会心情好,更不要说,她最后一次只是喊了一声“元公子”就直接时光倒流了。
  系统独自聒噪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一时只能讪讪住口。
  小院中栽种着梅树,梅枝上挂着莹白的梅花,金陵城的冬天是白雪红梅琉璃世界,她走了一会儿,仿佛天地间只有她和绿耳。
  走了不知道多久,头上忽然砸了一棵果子下来,正正落在她掌心里,她以为是哪只不聪明的小雀儿,抬头却看见施云台坐在树梢上低头看她。他一脚抵在树干上,一只脚垂落下来摇摇晃晃,在雪白的白雪与梅花之间,仿佛一只成精的妖怪。
  清宁看着这青涩的小橘子,又看看他,“青的。”
  施云台掏了掏兜,扔了个红的给她。
  清宁得寸进尺,“还要个大的。”
  果真得到个大的,可惜不是橘子。
  清宁看着落在掌心中这一叠厚厚的书,脸都要绿了。
  清宁仰着头问他,“你在这儿做甚?”
  施云台道,“躲人。”
  他抬头示意她朝前看,梅林外隐约能看见一群寻找他的莺莺燕燕。
  施云台虽然风流但是很受欢迎,因为总有姑娘认为自己能成为拴住野马的枷锁。
  可惜的是,他多情又薄情,对任何一位妾室的宠爱最长都不超过三月,后院中不知有多少红颜枯骨。
  她“哦”了一声准备捧着这堆书离开,却被一枝长满腊梅的树干拦住,施云台侧过身去问她,“你躲我?”
  清宁没看他,其实她只是忘了而已。
  施云台突然冷笑一声,从梅树上探出半边身子,冷冰冰的扇子抵在她下巴上,质问道,“你究竟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清宁直视他浅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她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眼睛多么像元崇德。
  她脑中一片嗡鸣。
  施云台道,“刚刚元、那位殿下留了你?他可打着一手好算盘,娶谢家女他们父子二人谁不是娶,倒是元崇德娶你还更划算几分。”
  清宁被他一句话戳破,元崇德上辈子娶她大概也是抱着一样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
  可是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殿下说喜欢她喜欢到不可抑制的地步,即便违背人伦,他也要娶她。
  最后殿下真的娶了她,但是自此之后,从民间到朝堂,人人都说谢家为撺掇皇位,故意送了一位堪比前朝赵姬的祸国妖姬入宫霍乱朝堂。
  幸好这时候系统及时提醒,“警告警告,你要脱离正确剧情了。”
  清宁倒退几步,推开他卡在下巴上的扇子。
  施云台问,“你是真的想入宫?”
  清宁不知为何不想在他面前退却,咬着牙道,“我想,我想,我要入宫,我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施云台面容渐冷,“其实不是非入宫不可。”
  清宁冷冷说,“和你道歉,跪在地上请求你给我机会?这种事我从来不会做。”
  施云台皱眉看她,“所以你还在生气?”
  清宁慢慢退开。
  施云台看着她背影,忽而展开眉毛,嗤笑一声。
  清宁抱着那垒书走在梅林里,一阵风在她面前轻轻拂过,吹翻她手里书本的页面。
  她低头,所见第一页是她自己笔迹写着的几个字“中庸之道”,眼睛有些酸涩。
  清宁想起她其实早不该与施云台这么亲昵,因为她很早就因为……那件事就和他决裂了,所以他才会笑问她为何这么奇怪。
  朦胧中她回忆起施云台写在课本上常常读的一句话,“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1)”
  这是中庸之道,是他教给她的君子之道。
  她年少字写得歪歪扭扭时,是施云台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抄在课本上。
  她问他何为君子之道。
  施云台说,“不过,不及。譬如你讨厌一个人,就不能见天儿折腾他,片刻间就将他折磨死了。而是今天打一顿,明日又安抚,有节有制,权衡中庸。”
  清宁鼓着腮帮子看他,“可是我偏偏喜欢一次把他揍服气。”
  施云台没说话,使人送了一筐她最爱的橘子给她。
  她把那筐橘子藏在自己箱笼里,一整日就吃完了,吃过后生了一场大病,从此再不爱吃橘子。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学会要如何像他一样中正自持。
  从别院到谢府骑马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绿耳载着清宁一路风驰电掣,在谢府门禁前险之又险地赶回来。
  但到了家中,才发现前院里灯火通明,下人们忙忙碌碌,不知准备做什么。
  她让流光喊住一人问了,才知道家里后院有人要搬进来,家里老爷太太们吩咐他们连夜收拾好。
  这可是大事,谢家后院不是那些远房旁支能随便进的,只有谢韫娘这等身份的人才有住在里面的可能。
  但清宁并不记得这些年谢家有流落在外的女儿,谢家三房里谢家二叔最风流,但他现下又不在金陵城中。
  她问了问那位下人,可惜对方也十分茫然。
  清宁在那里站了会儿也问不出来,正巧这时候缀锦阁的大丫鬟看见她,便道大老爷有事要见。
  她跟随对方去了缀锦阁中书房,谢思霄正坐在八仙桌后沉思,见她进来,连忙招手道,“我想替你选个字,你来看看哪个合适?”
  清宁走过去看,只见桌面上的白纸上写了几行字,有“令姜”,“昭姬”,“蕙兰”等等,上辈子清宁带谢姓入宫,被赐字“妙妙”,乃元崇德所取。但这是闺阁中的用词,十分不登大雅之堂,也惹人耻笑。
  她看了一会儿,随意提笔在“令姜”上画了个圈,“就这个吧。”
  说完谢思霄却没让她走,只定定看着她,清宁忽然心中一跳,心里升起几分猜测。
  果真,谢思霄开口道,“既然你是我亲女,就该跟我姓谢。可是你母亲去世,你又……又遭遇十几年落魄之苦,随意一个庶女的名头实在不好。我便准备将你寄在瑾和名下,开祠堂,写入我谢氏族谱中,永享谢家香火。”
  清宁听完却没什么感动的感觉,垂头应了一声,又转移话题道,“我看后院中下人忙碌,也不知为了什么事情。”
  谢思霄把这张纸小心折好夹在书页中,才道,“是你爷爷流落在外的外孙女,如今被找回来,安排住在弄玉筑中,挨着你,你们姐妹两也可交流感情。”
  清宁记得谢老太爷确实有位前妻,他和前妻生过一位女儿,可惜后来前妻去世,他转娶了现在这位夫人,女儿便怒而出走,不知所踪。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找回来,也不知这位小姐在外吃了多少苦头。
  这时谢思霄又开口道,“玉、她叫玉霜,已改姓谢,与你年纪相仿。”
  清宁看着谢思霄的眼睛。
  他们眼睛很像,其实脾气也很像,她心肠软,谢思霄同样见不得人间疾苦,一腔孤勇,满怀热血,她的一切其实都来自他身上,所以当年她才会在被遭到背叛时感到如此痛不欲生。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的主人告诉她,现在,他找了一个人替代她嫁入宫里。
  清宁没有半分感动,却有点想笑。
  她摇摇头说,“不用了,既然已把我的名字写上去,那还是我嫁吧。”
  谢思霄沉默一会儿问,“你在和我置气?”
  清宁摸着手边的鞭子,“其实没有,我有想嫁的理由。”
  谢思霄道,“因为那个什么太子?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必须为了谢家葬送一辈子?”
  清宁想了想,慢慢道,“一个月前,长春子给我批命,克夫。”
  她朝谢思霄露出一个笑容,“爹爹,你不想要他快点死吗?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天下吗?”
  这不是施云台给她选的路,也不是谢思霄选的,而是她自己。
  整个第二日谢思霄都有些沉默,特意让侍卫陪着清宁练武。
  这位侍卫练得一手好刀法,与清宁鞭法不相上下,赢得周围阵阵喝彩声。只是清宁前几月有些懈怠,力道上不如对方,最终勉强打了个平局。
  她正想进书房中报给谢思霄听,却见外面站了个漂亮的小姑娘,长得眼生,十六七的样子,柔柔弱弱的。
  清宁迟疑道,“谢玉霜?”
  姑娘看了她一眼便飞快离开了。
  清宁被打搅了兴致,就用想吃桂花糕的借口出了门。
  到门口发现谢府旁边一个赌坊里有人撕打成一团,其中挨打最厉害的就是四皇子元崇州。
  清宁顿时觉得有些无语,元崇州不是在挨打就是挨打的途中,她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遭人嫌弃。
  不过她救人是救顺手的,以前有青楼姑娘知道她心软,还特意装作被欺凌的样子等在路上被她救,想借机进入谢家,可惜被施云台识破,被羞辱得黯然掩面而去。
  清宁心中藏着一股郁火,正愁无处发泄,便使着一手鞭子冲进去,不过片刻就把打架的人全部抽倒在地。
  元崇州默默走到她身后,看着四仰八叉的人。
  清宁痛快了,元崇州却喊她,“别走。”
  系统连忙提醒,“姐,记得你要恶毒,要恶毒,要恶毒。”
  见清宁停下脚步,元崇州就别扭地喊了一声“谢谢。”
  又小声问她,“你为什么总要救我。”
  清宁斜他一眼,“本少爷只是喜欢救人,别说是你,就是一条狗在路边汪汪叫被抢了骨头我也会救。”
  话十分刺耳,使得元崇州下意识掐住自己掌心。
  清宁道,“刚那些是什么人?”
  元崇州低落说,“是瑛姑娘的追求者,他们让我滚远点,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清宁勾起嘴角笑了笑。
  元崇州问她,“你笑什么。”
  清宁道,“我觉得他们说话十分中肯,该赞同。”
  元崇州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一巴掌。
 
 
第33章 ·
  元崇州作为一个没有继承权的皇子, 每日游手好闲,浑噩度日,唯一的追求就是追着心爱的谢家姑娘跑。
  他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性格也不惹人讨厌,大概这是谢玉瑛无视他的原因。
  但在其他人看来, 这已经极其越界了。
  清宁拍拍衣服, 正准备离开, 却被元崇州拉住袖子。
  元崇州咬牙问她道,“你们世家子弟是不是都像你这样?”
  清宁眨着眼睛看他。
  元崇州,“不知廉耻, 不近人情,肆意妄为。”
  清宁笑了一下,“你误会了。”
  顿了顿才慢吞吞道,“不是世家子都这样,是就我这样,不知廉耻,不近人情,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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