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值刷满后我死遁了——崔判
时间:2021-12-04 09:41:44

  虽然荒唐,但是对于这个猜测,阮笙至少有三成把握。
  “您是女人这件事情,需要我保密吗?”阮笙问她。
  “不需要。”
  卢修斯不在意道,“反正你说出去,大概率也不会有人相信,不是吗?”
  “……”这倒是。
  “比起这个,我希望你可以尽快搬进学院里来。药剂学院的学生住宿楼从来就没有住满过,你可以随便挑。”
  昏黄的灯光下,卢修斯叠着双腿,喝着橙色的甜酒,一边散漫地说道。
  阮笙的视线从她的眉眼,到下颌,到锁骨,开始一遍遍地对比。
  确实很相似,但是月神殿的壁画太抽象了,仅仅是相似是不够的。
  “公女,”卢修斯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眯眯道,“我是直的哦。”
  阮笙撤回目光:“挺巧的,我也是。”
  这个人身上,每一根头发丝,到指甲盖,到衣服的每一道褶皱,好像都在散发着自信。
  这和温和儒雅并不冲突。
  她只是坐在那里,个性就被彰显了出来,她用细致的方式打理自己,把自己和房间布置得极具个人特色。她绝不妥协,即使是西服,她也要独特的个人记号。星象图刺绣、六角星纽扣、锯齿月亮领带夹,完全贴身的剪裁和令人惊叹的布料手感——
  这一切好像都在对别人说,“看!她的存在,就是诠释了什么叫特立独行的完美!”
  当卡兰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呆滞了三分钟,随后又哭又笑。
  “我男神原来是我女神,我更崇拜她了!!呜呜呜……”卡兰发了一通疯之后抱住了阮笙,“这样也挺好的,本来我还有点担心,原来埃卡特院士是女人,这样你就算偶尔在她那里通宵做实验过夜我也放心了。”
  “不会有那种事。”阮笙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学校里都传开了!赫尔曼停课一个月,少公爵大发雷霆,每天都忙的要死、脚不沾地,”卡兰叹了一口气,“也是,把你送进学校来才安心一点。一个月不用见到赫尔曼,你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次日,哈蒙把行李送来的时候,对她又说了一遍相同的话。
  “小姐,如果您有什么不方便的,随时找我。”她低头说道,“少公爵已经跟学校方面申请过了,学校表示理解您的情况,破例让我可以随时进出校门。”
  她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阮笙。
  那是阮笙之前掉了的月神信物吊饰。
  “上次去更衣室的时候捡到的。”哈蒙小声、飞快地说,“我猜应该是您的东西,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您。小姐放心,我没给任何人看过这个东西。”
  阮笙“嗯”了一声,收起了锯齿月亮的吊坠。
  她思索了片刻,嘱咐哈蒙:
  “保护好白鸟。任何人来,都不允许他进入我的房间,更不能接近祂。”
  哈蒙连忙点头:“我明白。给祂添加食物和水一直都是我亲自做的,从来没让其他侍女接手过。”
  “辛苦你了。”
  阮笙握紧了手里的锯齿月亮,齿痕陷进她的掌心。
  ——卢修斯,你是月神吗?
 
 
第33章 秘密被发现
  不管怎么说, 阮笙现在还只是怀疑而已。
  她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卢修斯虽然性别女,但是穿得很随性,在家里的地板上也喜欢光着脚走路。
  有一次她不小心踩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药剂试管, 整个人直接摔得眼冒金星, 头磕在浴缸上。第二天浴缸就被换掉了。
  阮笙后来每天去卢修斯的实验室的时候, 都会自己带一对耳塞, 选择性地隔绝外界的杂音。
  一张纸在她的面前抖到第三遍时才被她注意到。
  “你做实验的时候这么入神吗?我叫你好多声了。”
  阮笙一抬头, 卢修斯松松垮垮地扎着的头发垂在一边肩膀上。她坐在实验桌上,俯着身子,把一张花里胡哨的纸怼到阮笙面前。
  “这是什么?”阮笙面无表情地取下耳塞, 接过那张传单一样的纸。
  “你居然还戴耳塞,这是嫌弃我打扰你做实验了吗?真是伤心透了。”
  “……”
  阮笙照着宣传单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沃米卡第47届药剂师大赛?”
  “你让我去参加这个?”阮笙抬头问道。
  “前三名的奖励都很不错, 尤其是第一名,有丰厚的神秘大奖。”卢修斯指着宣传单上的小字对她说道。
  “除了这个丰厚的神秘大奖之外,没有其他的,已经公布的奖励、物品吗?再比方说入围奖之类的?”
  “有,”卢修斯用指尖点了点下巴,“虽然宣传单上没说, 但是你只要入围了决赛, 学校的三年级最终考核会加分。如果你想去研究院工作,也可以问比赛的举办方要推荐信。”
  “就这些吗?”
  卢修斯有些意外:“你还想要什么?”
  阮笙耸了耸肩膀,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实验:
  “我以为会有很丰厚的奖金之类的。”
  毕竟系统查看其他人物对瓦丽塔的羁绊值简直就是吃钱,再不多攒一点就只能开口问德莱特要,要的太多的话肯定会被他怀疑。
  卢修斯诡异地沉默了会。
  “少公爵也太不像话了点,”她叹了口气,“我帮你说道说道,十几岁的女孩子最不能短零花钱, 哪有他这么当哥哥的,扣扣索索。”
  阮笙:“……”
  “就这样说定了,你的报名表我已经帮你交过了噢,十月份中旬记得参加考试!”
  她可没说过要参加!!!
  “好好准备,”卢修斯轻盈地跳下了桌子,抱着手臂走远,“我相信你一定能进前三噢。”
  不,不要因为跟她熟悉了就暴露本性,至少还是伪装伪装,有一点院士的距离感啊!
  *
  在一门领域上,有一位专精的导师指导,和没有指导,学习的进度完全是天差地别。
  阮笙最近一个星期做出来让哈蒙拿到药剂店去出售的药剂,价格最高的已经有八千金币了。
  但是药剂店收的药剂,除了一些常见的治愈药剂、体力药剂和修复药剂,其他的需要专业的鉴定书和药剂师的身份证明。
  鉴定书要去药剂师协会里申请,如果你在协会里没有几个熟人帮忙打点关系,一张合格证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批下来。
  阮笙只好让哈蒙拿去黑市卖掉,一些奇奇怪怪的魔药也贴上标签扔给她,有的甚至标签和药效都不清楚。
  “反正是毒药,不能给好人用就对了。”被问的时候,她这么回答。
  卡兰发现,是“好人”不是“人”。
  “你不怕被少公爵发现吗?”她小心地问,“他可是每个月都要严打一次黑市。”
  “哈蒙是卖给摊主,又不是在黑市自己摆摊卖,”阮笙说,“而且她每次去之前我都会让她喝易容药水,她去的时候我也会给她一个传送卷轴,当场被德莱特捉住这种概率简直没有。”
  阮笙现在攒的钱已经足够负担得起少量卷轴的费用了,但也只能做应急之需。哈蒙每次从黑市回来,都能跟她说说黑市最近发生的事情。
  比方说,阮笙上次卖的不知名魔药被一名妇人买走了,三天后,听说她的丈夫无法说出人话,只能学狗叫,吓得他的情人直接夺门而出。
  再比如,黑市里总是有一个干瘦的少年,少年以试药为生,偶尔还会扒窃有钱人的钱包,不过总是被抓住然后拎去试药。她有一次出售药剂的时候,那个少年被店主叫去试她的药,结果吃完之后不到十分钟,头发就全部掉光了。
  虽然是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但是卡兰听完之后还是忍不住笑得捶桌子。
  “这是什么药剂?海洛茵,你调一管给我,我去倒在艾利克斯伯爵家的水井里。”
  “不记得了。”阮笙说,又问哈蒙,“他长什么样,大概多高,你还记得吗?”
  哈蒙认真地回忆:“不高,比我还稍微矮一点,而且特别瘦,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以前总是戴一顶特别大的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脸,那次他试药的时候因为掉头发,帽子取下来了一次,长相挺清秀的,头发是蓝色,眼睛是红色的。但是面黄肌瘦,眼窝凹陷,看上去饿很久了。他试一次药虽然有四五个金币,但是药效估计也使他的身体备受折磨。”
  这一听就是帕斯塔莱。
  卡兰:“海洛茵,难道你同情他,想让他做你的专属试药人吗?”
  “怎么可能,”阮笙嘱咐哈蒙,“我给你几管药,你下次见到那个少年,就让他试。试一次给十枚金币。”
  哈蒙走后,卡兰才神秘兮兮地凑过去,旁敲侧击询问她给哈蒙的究竟是什么药剂。
  “会让人腹泻的过期体力药剂。”阮笙说。
  赫尔曼被家里关禁闭一个月,住校所以不用天天看到德莱特那张脸,偶尔还能让帕斯塔莱拉个肚子。
  如果不是这天见到罗兰的话,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阮笙进入游戏以来最美妙的时光了。
  还是同样的地点。
  不同的是,这一次,阮笙在试验的是生长药剂。
  一根金棕色的权杖点在她面前的草地上,她一愣神,装药剂的透明试管咕噜噜滚了出去,被白色的长靴毫不怜惜地踩碎。
  阮笙戴着护目镜,蹲在地上,不敢抬头,就这样跟他僵持了五分钟。
  破裂的药剂浸透草地,青草在五分钟内冒芽、拔节,最后被鞋底碾碎。
  “公女,”权杖深深地抵进泥土中,“好久不见。”
  阮笙感觉自己的腿都快麻了。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对对方说道:“好久不见,神使大人。”
  罗兰的头顶,“17%”在旋转着。
  他束着高马尾,用的是不久之前阮笙给他绑公主辫的粉色皮筋。阮笙因为做实验也梳了马尾,绑的是罗兰的同款皮筋。
  罗兰今天身边没有带人。他微笑着,走近阮笙,伸出右手,揽过她的脖子,迫使她靠近。
  冰凉的指腹贴在她的皮肤上,阮笙极力忍住自己想打寒颤和逃跑的念头。
  “你不扎头发的时候比较像她。”
  罗兰的声音在她的耳侧响起。他的鼻尖蹭过她耳后的皮肤,耳朵贴着她的脖颈。
  突然间,他的动作一顿。
  “公女,你身上的香气呢?”
  阮笙闭上眼睛。
  完蛋了,她想。
  罗兰的声音依旧冰凉,这一声却明显地让人不寒而栗。他的气场仿佛冻结起来,耳鬓厮磨变成了不加修饰的威胁,他轻轻转动雪蓝色的眼瞳,看向阮笙的侧脸,犹如黑夜中行踪不定的诡异传说。
  恐惧变成了恐怖。
  阮笙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她克制不住自己开始回忆起了游戏剧情。
  这是罗兰的be路线。
  【青年坐在王座上,他命人割掉了皇帝和皇后的舌头,牵来了一条黑犬,把舌头丢在它的面前。
  狗用鼻子试探性地碰了碰“食物”,因为饥饿,它很快囫囵吞枣吃了下去。
  被绑在一起“呜呜呜”的帝后二人恐惧地浑身颤抖,眼睛瞪得大大的,涕泗横流。
  “这不是普通的黑狗,这是魔物,”罗兰侧坐在王座上,抬着一条腿架着王座的扶手,他一只手玩弄着皇帝镶嵌着红色明珠的金色权杖,一只手挑着金发,“只要知道了人的味道,就会自发地去食人。”
  他说着,点了点权杖。
  立刻有人上前,割掉了帝后的绳子,给他们两个人分别扔了一把刀。
  “你们的腿都已经断了,无法逃跑。现在,谁不想死,就使出全身的力气,杀了对方。魔物吃饱了,自然就不会吃你了。”
  罗兰微笑着,循循善诱,“试试看,或许对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你呢?”
  他的笑容像是地狱里的罗刹鬼,王殿里到处是鲜血,只有他的王座一尘不染。他的眼神既有野心,又满是空虚,他不知道自己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他只能把自己能做的都尽力做到,来验证并且排除,直到最终推算出这个答案。
  罗兰·瓦伦汀登基后第三年,政教合一。】
  “我在问你话,公女,”罗兰的睫毛扫过她的脖子,按在她动脉上的手指微微用力,从指腹变成了指尖,陷进她的皮肤里,“你的教养去哪里了?”
  “……没有了。”
  阮笙嗓子发干,声音颤抖着,“我那天掉进水被救起来之后,每天都在喝药……”
  “骗谁呢,公女?”
  罗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极致温柔,手上的力气却在不停加大。
  “你出生就携带的气味,是喝那么几天的药就能遮盖的吗?”
  他的鼻尖再次轻轻摩擦了一下阮笙的耳廓,“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对你温柔了几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现在不会还以为,我绝对不会杀你吧?”
  “我……”
  喉咙扼住了,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罗兰一只手按着她的脖子,感觉到她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有力地跳动,血液汩汩流过,生机勃勃而又温暖。
  另一只手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手里的卷轴轻而易举地抽了出来。
  “传送卷轴?少公爵真是会为你着想。”
  罗兰掌心微微用力,卷轴变成了一滩粉末。
  那、那是她辛苦卖了好久的药剂才买的卷轴,不是德莱特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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